140 神醫
不期而遇,是一種很好的緣分。
按約定的日期,兩人竟然比金剛他們早了好多天抵達泰平鎮,為了謹慎起見,兩人並未直接前往水族駐地玄武門,而是選擇了一家客棧住下,等待金剛他們前來。
兩人到達泰平鎮已是正午時分,住下店便來到街上,找了一家水族特色的飯館吃個好飯,過不多時,這飯菜已是上滿了桌,看著那誘人的飯菜,兩人直流口水,說實在的金族的飯菜多是大塊的肉,吃一頓還感覺新鮮,吃多了,真是難以下咽,而這一路上別說吃好了,吃飽的機會都沒了。所以,見到如此一桌豐盛的美食,自然大咽口水。
兩人正吃著,只聽旁邊一桌子人在那說道:「嗨,你還別說,最近回春堂新來了一位仙醫,當真是了不起,我家老爹躺在床上十幾年不能動彈,她只給看了三天,便能下床走路」
「誰說不是呢,我家老婆子也是肚疼多年,尋遍泰平名醫,均不見好,那回春堂的仙醫給看了,也是三天就見效,再不見疼,真是仙醫,仙醫啊」
「而且,我聽說,那仙醫看病遇到窮苦人家還分文不收,真是個好仙醫啊」
那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真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沐白道:「看他們說的那仙醫那麼厲害,我們不妨去看一看,說不定能治好你的病」
沐惜心道,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就去試試看,「也好,我們吃了飯就去」。
兩人快速吃完,便走近那一群人,問道:「各位仁兄,可否告知在下那仙醫在何處?」,那群人見有人打聽仙醫,便抬起頭,等看到沐白,竟一個個說不出話來。
「天啊,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當下都搓了搓眼睛,簡直是不敢相信,心臟撲通撲通跳的飛快,一男子膽子大,回道:「仙女想問,不敢隱瞞,那仙醫便在街角回春堂坐診」
沐惜見狀,連忙道謝,拉著沐白離去,留下一群人望著沐白的背影凸自留著口水。
來到街上,沐惜道:「沐白,你要不找塊絲巾遮擋一下你的臉?」
「怎麼,惜哥哥怕我被人看了去?」
「那到不是,咱們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低調點為妙」,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免不了的要看沐白一眼,沐惜自己竟然臉有點發紅,發熱,好多人等沐白都走遠了,還望著沐白的背影依依不捨。
沐白道:「我偏不」
「相公有這麼漂亮的娘子,還擔心跑了不成?」說罷嘻嘻的笑個不停。
兩人很快來到街角的回春堂,卻見那門口排隊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光看這熱鬧情景,便知這恐怕真是個神醫,兩人向前打聽了一番,果然是排隊等著看神醫的。
只是不成想,排隊的竟然多是身體健壯的青年男子,兩人大是不解,怎麼找這神醫看病的都不似有病,沐惜敲了敲前面一位身強力壯的大哥,「敢問大哥,你是來看病的?」
那大哥看了一眼沐惜,正要發怒,卻看到沐惜旁邊的小娘子真是驚為天人,嘿嘿的道:「兄台有這麼好的娘子,還來看病?」
這話說的沐惜一愣一愣的,「兄台此話怎講?」
那大哥不耐煩的道:「我看兄台身強體壯,並不似有病,莫不是和我一樣得了心病?」
沐惜大驚,心道他怎麼知道自己得了心病,「兄台果然厲害,我正是得了心病,心魔難除,苦不堪言」
「誰說不是呢?只不過兄台有如此絕美的娘子還得心病,你這心病果然厲害!」
沐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這心病怎麼還和沐白有關嗎?仔細想想那日自己與沐白顛龍倒鳳,可不是與沐白有關嗎?心下暗自震驚,這泰平鎮的普通病人都醫術精湛,簡直可比木族的一個赤腳醫生了。
這排的隊伍雖長,可是這神醫看的速度也是快,不到一個時辰,竟然輪到沐惜了,沐惜暗嘆,看來自己有救了,這神醫當真是厲害,這八十多個病人,看了幾眼就都治癒了,心下暗自歡喜。
走到裡面,卻見神醫是個中年漢子,一臉兇相,見了自己便問:「閣下是什麼病?」
沐惜心道,怎麼患了什麼病,不是應該神醫看了再說的嗎?便隨口說了道「心病」,那中年漢子看也沒看一眼,就拿了一張藥方遞給沐惜:「旁邊抓藥,一副就好」。
沐惜心下暗驚,這神醫果然有些門道,自己拿過藥方,走到抓藥處,心裡好奇看了一眼那藥方,見那藥方竟然是固腎壯陽的葯,沐惜自幼學了一點醫,自然是懂的,心道,這哪裡是什麼神醫,估計是打著幌子騙人的,難道那麼多人都是托?
不由的心下大怒,折回來大怒道:「你這庸醫,不好好看病,竟然在這裡招搖撞騙?」說罷將藥方拍在桌子上。
這一叫,惹的周圍的人都紛紛過來看,後面排隊的也多擁擠上來,尤其前面好多抓了一樣的葯的,也都是摸不著頭腦,也是湊上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兄台,有何不妥?」那中年男子道?
沐惜怒道:「你既不問由,又不把脈,看了我一眼,就給我開這壯陽葯,是何道理?我身強體壯,何須壯陽?」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尤其前面幾位得了「心病」的男子紛紛附和道,「就是,我們也是如此,看都不看就給開了藥方,是何道理?」,
「對啊,怎麼開的都是壯陽葯嗎?這不是害人嗎?」
那中年男子也不著急,看了一眼沐惜:「這位公子,你確實無病無災,身強體壯,只不過心生淫邪,我卻給你開一副壯陽葯,助你瀉火,有何不對?」
沐惜一時無語,這漢子確實說對了自己的病症,可是這解法卻也十分荒唐,若是這樣瀉火有用,自己豈不是更加病入膏肓,想想之前竟然荒唐的想與妙兒和沐白大被同眠,每次荒淫之後都是吐血不止,天下便沒有這樣的治法!
沐惜越想越是生氣,怒道:「我看你根本不是什麼神醫,不過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專門開些無病無災的方子騙錢而已,今日碰上我,便要揭露你這騙人的把戲」。
眾人紛紛唏噓,小聲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那漢子怒道:「哪裡來的流氓,敢來這裡撒野」
沐惜也不留情面,高聲罵道:「我本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你卻給我開這壯陽葯,催我早死,不是騙子又是什麼?」
眾人聽他這樣說,均似炸開了鍋一般,一邊說這漢子草菅人命,一邊又說沐惜看上去無病無災定是看人家生意好,眼紅妒忌,說不定是哪家藥鋪的。
就這樣鬧哄哄的,加上幾個得了「心病」的壯男一邊起鬨,頓時回春堂里好不熱鬧,紛紛亂喊亂叫的,那中年漢子也是準備不足,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來砸場子,當下急的滿頭大汗。
就在此時,一個小書童從內間走出來,附耳對漢子說了幾句,那漢子皺了皺眉對沐惜道:「既然公子得了不治之症,就請公子裡面請,我再為公子詳細檢查一番」。
沐惜聽了極不舒服,「罷了,也不用了,我看所謂神醫不過是徒有虛名,浪費我的時間」,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那中年男子卻不願意了,「是非曲直,在場的各位都很清楚,怎麼公子鬧完事,就要走,是怕了嗎?」
眾人又紛紛望向沐惜,不住的指指點點,彷彿在說,這人果然是個鬧事的,真不要臉,看人家動真格的,就嚇的要跑。
看著眾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沐惜心道,這世界怎麼了,我為他們指出騙子,他們倒還罵我不對了,而且這騙子庸醫不就此收手,還想怎麼著,難道他們想殺人滅口?
沐惜看那中年漢子一臉怒氣,臉色陰沉,似乎有些功力,心道,若真是個庸醫要人命的,我今日正好替百姓除掉這惡人。
「好啊,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明白,也讓大家看看你是否庸醫?」
說罷和沐白一起走進裡間,那小書童和漢子在前面引路,拐進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裡面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卻不知道這是什麼花香,很好聞。
沐惜和沐白對視了一眼,心道不知對方要耍什麼花樣。卻見那漢子沒有進房間,而是在門外候著,沐惜心道他不是要來給我診治嗎?那小書童笑嘻嘻的走過來,「公子莫急,這就給你看」,說著將一根絲線綁在沐惜手腕上,扯著另一端走進一帘子後面。
「姑姑,請你診治一番」,這帘子後面竟然還有人?而且是個女的?
卻聽那姑姑道了一聲「嗯」,聲音輕柔,甚是好聽。
不多時,那腕上的絲線輕微的動了起來。
「咦?」,那姑姑輕輕的發出一聲驚訝。過不多時,那小書童走進帘子裡面,沐惜無聊的打探著這仙姑的閨房,只見裡面到處多是一些字畫,很是文雅,看來這仙姑神醫倒是個讀書人。
過不多時,那書童又出來,對著沐惜作了一揖:「公子的病甚是奇怪,我家姑姑說沒有十分把握,不過可以一試,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怎麼?現在又不把我當鬧事的了嗎?我都說了我有病」,
「噗嗤」,那屋裡的「姑姑」竟然笑了出來,這小書童也是掩嘴葫蘆,沐惜一愣,隨即想到,自己這話說出來可不是惹笑嗎,哪有人上趕著說自己有病的。
那仙姑在裡面竟然輕輕的咳了一聲,不過還是被沐惜聽到了,那書童見狀,打開門,輕輕的在中年漢子耳邊耳語了幾句,那漢子頗為為難的走到沐惜面前說道:「對不起」,那表情卻似是說,你怎麼不病死。
沐惜一臉不屑,「罷了,我看我還是去抓副壯陽葯吃吃吧」,說著就要起身。
那仙姑見狀,突然急道:「公子請留步」,那聲音是如此悅耳,竟如天籟一般,沐惜直接定在那裡,不捨得走了。
那書童見姑姑留他,便道:「公子有所不知,自前幾日我姑姑來此坐診,本是救死扶傷,救人為難,不想這幾日總有一些潑皮流氓,打著看病的幌子,想要瞧一眼我家姑姑,我家姑姑也是不厭其煩,不得已才讓流雲叔叔打發他們,那些真正看病的才請進來。」
沐惜一聽,原來如此,自己心下氣已消了,心道若是自己還不依不饒,倒是自己落了下乘,「原來如此,那倒是在下魯莽了,壞了回春堂的名聲,真是對不起!」
那姑姑道:「公子言重了,我們也是沒有好辦法,倒是難為公子了,不知公子的病還要治嗎?」
沐惜心想,死馬當活馬醫,現在有人幫自己就不錯了,「當然治,有勞姑姑了。」
那姑姑見沐惜一臉認真樣,竟然噗嗤笑了出來,「那還請公子告知,如何得了這病,我才好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