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郡公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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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捆捆香柱被翻起，

小太監立在原地，面上極力維持著表情的平靜，一顆心卻在胸腔內撲通撲通跳著。

蔣宗陵抬手翻過一根香柱，忽而抬眼看向他。

後者嚇了一跳，連忙低頭。

蔣宗陵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抬手又翻過一根香柱，將其捻在手心，放到眼前細看。

香柱很粗，兩指寬，分量微重，沉甸甸的。

他的目光一寸寸覽過去，

小太監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相爺，時辰真的不早了。」

「嗯。」

蔣宗陵淡淡應了一聲，將手上的一捆香柱放下，又拿起下一根，如是查看幾番，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后，才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他頷首道：「沒有問題，進去吧。」

小太監幾欲逼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了肚，他的手腳尚自有些發涼，卻還要拚命掩飾住異樣，端過紅漆木盤，邁進殿內。

梵宗樓的香火已快燃盡。

段從琚靜靜跪坐在蒲團上，閉目凝神，前方的案頭擺著列祖列宗的靈位，煙霧裊裊，幾乎模糊面目。

小太監悄悄邁過門檻，小碎步地跑上前，將紅漆木盤的香燭插上香爐，一根根擺正之後，才端著空了的木盤退下。

香煙的味道瀰漫著，遠處鐘樓再次敲響鐘聲，一聲聲悠揚渺渺，餘韻綿長。

*

「我道是誰，原來是蘭小公爺。」

蘭璋和杜程的關係並不好，二人在小時候就時常發生矛盾，齟齬不斷，相隔幾年再次相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杜程揮手示意，旁邊的羽林軍士兵幾步走來，低頭撿起地上的長劍，兩手奉到杜程眼前。

他抬手接過，卻並未收劍入鞘，只是目光落在蘭璋散亂的發上，道：「公爺衣衫不整，是從哪裡出來？不會……是剛剛見過皇上吧？」

聽出他話中意有所指，蘭璋冷漠的道：「杜大人這嘴利得很，只是不知道您敢不敢在皇上面前親口將這話複述一遍。」

杜程當然不敢。

他冷笑一聲，「堂堂一位公爺，做什麼不行，為何非要纏著聖上，也不怕污了皇上的聖名？」

「關你屁事？」

蘭璋手中劍輕巧一挑，劍刃指向杜程，「你嫉妒嗎？」

杜程臉色一黑，「你以為什麼人都跟你一樣？」

蘭璋懶得跟他廢話，劍尖逼在他的眼前，「讓那個老漢過來。」

杜程神情戒備，指尖縮緊，握住劍柄，「這個老頭子的命已經有人要了，我警告你不要插手此事。」

誰要？

蔣宗陵嗎？

「他要，本公就給？」蘭璋眼眸泛起冷意，「實話告訴你，這個活生生的老頭，一定要被送到皇上面前。」

杜程抬眸掃視周邊沉默站立的羽林軍，再看了看孤身一人的蘭璋，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憑你一人？」

是了，蘭璋只有一人前來。

如果……

蘭璋身死冷宮，他可以將所有的罪證都推到這個農民身上，反正這個農民肯定會被他殺掉，到時候死無對證，皇上又能如何呢？

杜程的眼眸狠色畢現，驀地抬劍就往蘭璋面上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