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二人相談甚歡之時,又有一侍衛緩步走進悅華府御偏廳內,此人是杜淳榆的近身侍從,似乎是有秘要之事,他俯下身在小侯爺耳邊低語了幾句,不知道說了什麼。
待侍衛稟告完畢退出廳外后,杜淳榆便跟呂晏戈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本侯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不留呂術士了。」
呂晏戈聽后,很識趣地答道:「那小人就先行告退。」
呂晏戈起身鞠躬一禮,便離開了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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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淳榆一人走進書房,他按下機關,打開了書房的暗格,進入了密室內的秘道。
進入秘道內,出現一間很是寬敞的房間,房間內正站著一人,他的臉容無法看清,因為他戴著一個圖騰面具,當他看到杜淳榆進來,便躬身行禮。
「太一大師久等了,方才本侯爺有點事要處理。」杜淳榆道。
「無妨,小人也是剛到不久。」此時這個叫太一的把面具摘了下來。他是個50多歲的老者,下巴留著山羊鬍,而他的山羊鬍很特別中間有一小束是白色的。最為明顯的就論他左臉的那道疤,又深又長很是駭人。或許他會戴面具的原因就是為了遮擋這道疤。
「本侯爺方才與人談起了青堂教的事。」杜淳榆道。
「哦?莫非小侯爺又探知到有新情況?」太一開口道。
杜淳榆坐下后才又繼續道:「就是關於青堂教的一些舊事,但是那些事,本侯早已知曉,多年前太一大師不是早都跟本侯爺說過了嗎,所以,方才所聽的只不過是些表面信息而已。」他拿起茶几上的一杯剛沏好的茶細細地聞著茶香。
太一不慌不忙也坐下問道:「那剛才小侯爺聽到的是什麼消息呢?」
「都是一些皮毛之事,比本侯爺知道得還少,連現任教主是洪鎮周的這件事他們都還不知道,所以我才不以為意。」
「這還會有誰比小侯爺了解得更加清楚。」太一道。
「對於青堂教的一切消息,本侯爺還要多虧太一大師的告知。」頓了一頓,杜淳榆又道:「還有一件事,本侯爺只是覺得有點蹊蹺,當年前任教主南宮北雪真的把全部功力給了洪鎮周?」
太一思忖片刻然後道:「老朽認為,不太可能,多年來洪鎮周的功力還是跟九年前那般,沒太大增進。如果說南宮北雪臨死前把所有功力都傳給他,那麼他現在不可能還是這樣。他武功厲害那是肯定,他練的決明神功已經突破第八重。但是至於內功,我留意他多年突破不大。」
「那當年你發現南宮北雪時他真的功力盡失?」杜淳榆再次問到。
「沒錯,太一豈敢對小侯爺您有半分隱瞞?當年我與南宮北雪交手時,他已功力盡失,不然我也不可能輕易地將他誅殺。我沒想到的是,他死了還不肯交出教主令牌。如果當年他肯與小侯爺您合作,他也不會死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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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早,想來還真是個不識時務的傢伙。」想起當年之事,太一略顯不屑。
「如太一大師所說,南宮北雪的功力沒傳給洪鎮周,那南宮北雪的功法是如何消失?這內里的蹊蹺是…?難道他是中毒?是不是中毒讓他散盡了功力?」杜淳榆越來越好奇。
「不可能,在他死後我馬上探過他的脈象,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太一肯定地道。
「那還有什麼原因會導致一個人的功力在短時間完全盡失?」杜淳榆繼續追問。
「南宮北雪的功力如此深厚,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說散盡就散盡?老朽還是覺得他把功力轉移到別人身上了。」太一猜想。
「為何太一大師會一直堅持他會這樣做了?」杜淳榆為此感到詫異。
「居老朽所知,南宮北雪在十多年前突然發現自己所練的功法與自己身體不協調。他身體屬陽剛峻猛的特質,不知道為何他卻練出了陰柔的內功心法,弄得他差點走火入魔。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無法控制這股內力,需要有人為他轉化,又或許他把所有陰柔之功轉給了一個也是屬陰柔體質的人身上。但是這也只是老朽的一點猜測。」
「就連太一大師也不知曉他為何會練起與他身體有衝突的內功心法?」
「老朽不知道,可能這與他師弟段余淄有關,但是也說不準啊!老朽只知道,他死前已經把教主之位傳給洪鎮周,想不到他那麼信那傢伙,一個進教還沒幾年的人,居然如此受他青睞!」太一掩飾不住內心的嫉妒。
「如今青堂教是否盡在洪鎮周的掌握之中?」
「那倒未必,他只不過是個後來者,教中諸多勢力分裂並不統一,怎麼可能接受他當這個教主。要收腹人心,他還未夠資格。也因為如此,他才安插他的人,在四大堂主之中佔據兩堂,但是都只不過是黃毛丫頭,不成氣候,老朽覺得,正是青堂教內局勢力不統一之時,我等才好趁機而入,青堂教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太一大師分析得有理,正合本侯爺之意。之前的計劃莫不是大師出謀,那天山派等人也不會對青堂教恨之入骨。」杜淳榆暗自一笑。
「小侯爺說得沒錯,天山派堂堂名門正派居然這麼容易被忽悠。」
「那太一大師你說洪鎮周會如何應付天山派他們?」
「他那個女兒已經開始行動了。就是左西堂堂主——紅葉。」
「哦?就是太一大師口中說的那個黃毛丫頭?」
「不錯,而且最近,紅葉那丫頭手上多了一件東西。」
「哦?什麼東西如此讓太一大師這麼在意?」
「我現在還不太肯定,我看到她身上經常帶著一支玉笛,那是一支像極了龍紋玉笛的玉笛。」
「竟有這等事?你看得真切嗎?」杜淳榆問到。
「確實很像,但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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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細想著道。
「我們的龍紋玉笛還在地窖密室內,怎麼可能會有一支一模一樣的在外人手裡?」杜淳榆不太相信。
「所以老朽才覺得奇怪,她的玉笛雖像,但也只是一支普通可以吹奏的玉笛而已。」太一道。
「哈哈哈,那就一定不是真的龍紋玉笛,太一大師你多慮了,肯定不是。真的龍紋玉笛你我都十分清楚,是吹不響的,因為笛子裡面有機關,有秘密,裡面藏著東西!」杜淳榆一聲狂笑后道。
「小侯爺說得是,或許是老朽太過多慮。」太一回應。
「從一開始龍紋玉笛就在我們手裡,當年說神偷聖手盜了它,還是太一大師你出的主意啊,既然玉笛一直都在我們這裡,外面所見的笛子,又談何是真的?」說完,杜淳榆提杯又喝上一口茶。
聽到小侯爺這麼說,太一便道:「侯爺說得是,那既然如此,玉笛一直在我們手上,那為何會有人可以仿造?莫非他看過真的龍紋玉笛?但是龍紋玉笛在我們這裡收藏了差不多十年,從沒暴露過給別人看。那個人是怎麼做到模擬的?」太一話裡有話,實則拋磚引玉想小侯爺注意。
頓了一頓,杜淳榆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說道:「對!大師你提醒的是呀,本侯爺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有偽造品就必然有人見過真的才可以仿製,…不行,問題越想越不簡單…」杜淳榆陷入沉思之中。
見狀,太一又道:「小侯爺先別擔憂,可能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得如此複雜,我們一直把龍紋玉笛收藏得好好,而且守衛深嚴,有人能潛入的可能性很低,再者,就算要複製,他潛進來看一眼便能看得真切嗎?那是不可能的,我細想了一下,或者是…」
「是什麼?」杜淳榆不禁追問。
「或者是…但這個想法…又似乎有點不太可能。」太一有些遲疑。
「到底是什麼?大師你不妨一說!」杜淳榆不想再賣關子。
見小侯爺如此著緊,太一便道:「見過一次龍紋玉笛是不可能仿造出來,龍紋玉笛是何等的精雕細刻的寶物。小侯爺和本座藏了那支玉笛快十年,難道還有人比我們更了解這玉笛嗎?除非是雕制龍紋玉笛的這個匠人本人,還有就是擁有製作玉笛設計圖紙的人!不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太一總結了他的想法道。
「太一大師果然聰慧,本侯爺怎麼就沒想到呢?按太一大師如此分析,那此人極有可能乃前朝的工匠或者是工匠的後人?」杜淳榆馬上覺悟這點。
太一沉默不語只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此時杜淳榆又有新的想法,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要查出這個仿製龍紋玉笛的人的來歷,此人並非那麼簡單,必然有其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是想要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還是想要引起天朝的注意?還是只想引起他小侯爺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