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半晌之前孟靈楓已躍上三樓,果真三樓笛音更為高揚,沿笛音方向越來越近,直到西邊最末處的廂房,可不是那傳聞中飯店老闆娘的親戚所住之處嗎?聽小遊方才提及,自己也有所留意,此房間的人神神秘秘,自他們進入飯店后就沒見過裡面的人出沒。昨夜一戰,裡面連絲毫動靜也沒有,如果說房內之人也被迷香熏得睡不醒,那此人便是普通之輩,但顯然現在所奏的笛音催心懊惱,就可判斷房內的人非同一般。

來到廂房門前,正如孟靈楓之前所見,有兩名店小二總在門外徘徊,看樣子更像是房內人的侍從。

其中一名店小二感覺孟靈楓來者不善,便攔在前面問到:「客觀您是要去哪裡?」

「這房間是有何人在住?」孟靈楓問到。

「房內乃是咱家老闆娘所住。」那名店小二答道。

「那正好,在下就是找你們老闆的。」孟靈楓想去敲門。

店小二馬上擋在前頭說道:「我們老闆娘現在不便見客,望客觀您見諒。」

「是忙著奏笛嗎?我正是為這笛音而來,麻煩讓開。」孟靈楓語氣頗硬說道。

「客觀請見諒。老闆娘吩咐過不能打擾她。」店小二又道。顯然不像是一名店小二的行為,更像是攔在門前的守衛。

「那我只好得罪了。」孟靈楓正要推開他,身後卻又多了兩名店員。似乎是要合力阻止他。

「客觀,你就不要為難小的了。請好生回坐,待咱家老闆想出來她便會出來。請勿打擾。」前前後後忽然多了四五人圍著孟靈楓。

這樣一來讓他更覺奇怪。隨即又問:「吹笛子的是你們老闆娘嗎?」

店小二不語,其他人也不作答,那就是默認了。

「她的笛音驚擾到我了,還有大堂其他客人,你們老闆娘就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小的並不知道老闆在幹嘛,請客觀回坐。」答話的小二竟然有些命令般口吻。

看來問也是多餘,更不需要對他們客氣,直接制服便可。孟靈楓迅速以移形換影之步移出幾人之中,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將其人等逐一點穴,他們瞬間動彈不得。

處理了這些人後,正要推門而進,卻發現笛音忽然停下,笛聲似被中斷而非奏完。他甚為奇怪,還未回神之際,突然房門就被人打開。

開門的是一身橙紅長衣裝的女子,年約十七,八,生得極其俊麗,孟靈楓第一眼看其女子猶然生出有熟悉之感,不知如何形容,此女子不禁令孟靈楓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讓他生出幾許奇異的念象。自己確信不曾見過她,又是何來的熟悉感?暗自思忖,定是剎那間的錯覺,怎可能對一名素未謀面的女子有印象?他迅速收回視線,感到自己有些失態。

女子對他無禮窺視感到不快,心想他們竹鼎峰的人都是如此輕浮?果真是很沒禮貌。

此女子的著裝沒半點老闆娘的感覺,倒是幫派氣息濃郁。店小二的話自然不可信。真是程十娘的親戚住在廂房也是說得過去的。但此時程十娘本人卻不在,怎麼說都可以。說不定其實是趁真正的老闆不在了,這女子便動用武力霸佔了飯店也極有可能。孟靈楓揣度一番后得出一個結論,難道掌柜他們是被此女子要挾?

「聽聞姑娘便是飯店老闆?」孟靈楓回神問到。

「公子在我房外許久了,是有何要事?」女子冷冷地道。

「方才的笛音是姑娘吹奏的?」

「怎麼?公子是想向我探討曲樂之事?」女子含笑答道,忽然冷漠全無,有點判若兩人之感。

女子似乎故意繞彎,孟靈楓直接問道:「姑娘理解錯了,在下是想搞清楚方才那笛音是否就是姑娘吹奏的。因為笛音太叨擾客人。姑娘難道不知道自己所奏的笛音很…」

女子搶著答道:「很動聽是吧,公子果真是知音。好聽便多聽聽,這又何來的叨擾?公子您這話說得真是…過分了。」

這「老闆娘」的強詞奪理讓孟靈楓有點無語,他便又道:「姑娘吹的笛音會擾亂人心智,難道這不算叨擾?姑娘若真是這裡的老闆又怎會有如此舉動?恕在下直言,如果姑娘再繼續吹奏,在下不會坐視不理。」

「什麼擾亂心智,吹一下笛子又怎麼了,本姑娘有興緻才吹的,公子不懂欣賞就算了,還胡亂扣罪名在我身上。」女子瞪了他一眼。

女子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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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生氣,她臉上掩蓋不住神色。看到孟靈楓舉止也算是雅儒,該不會跟她一個女子計較,可還是忍不住又道:「你們這些人真奇怪,我在自己房間做自己的事,惹得著你們嗎?還不知羞恥地闖進我的房間,我不說你們色膽包天,是採花大盜,已經很是體諒。我玥江飯店不差客人,若然再得寸進尺,休怪我不客氣。」闖進她房那眉目如畫的男子,還沒跟他算賬,現又多了一個背大刀的來與她興師問罪。女子自然不快。

孟靈楓一面懵然,見女子很是氣惱,逐客之意甚濃,但是自己卻沒做過越舉之事,什麼時候被說成採花大盜?

「在下並不知道姑娘想說什麼,只要姑娘吹的是正常的曲子,在下當然不會多管閑事。本人一直在門外,姑娘為何這樣說…」孟靈楓還想問個清楚…

此時飯店外傳出疾風而馳的馬蹄聲,瞬間馬蹄聲漸變緩慢,然後停落在飯店門外,隨著落馬的群人走進了飯店后,樓下顯然又出狀況,進來的那一群人表現得肅穆而嚴謹。他們衣著統一,都是紅色錦衣黑配色長衫,而且每人都手執冰刃。這一伙人頗有秩序,防守在飯店四周,似乎不讓其他人進出飯店。一樓大堂內還有零星客人,被嚇得莫名其妙,頓時飲食不安。樓下郭馳騁還在運功照料著喬姓友人。小游卻在悠然自得地喝茶,就如無事那般,似要準備坐山觀虎鬥。門在還有駱昭和夏芷莘二人剛好正趕上,誰知想進來卻被那伙人攔住門外。

「什麼情況?這是…」堂內客人哇然,甚為不知所措,忽然出現的數十名壯漢,都是矯健的練家子,而且整齊有序的圍守在飯店內外。孟靈楓與「老闆娘」的對話就這樣被打斷。

自稱是老闆娘的女子竟然輕聲一笑,莫名吐出一句話來:「奏段笛音便引出這些人來…」果然不出所料,這姓喬的來頭可真不小,少女老闆娘暗自猜想。

「這夥人是姑娘的笛音引來的?」孟靈楓這才知道女子的用意。「他們看似是在附近駐紮已久,能聽到笛音應該不出三里內,姑娘故意而為,是知道什麼了?」孟靈楓不稱她為老闆,只因此女子更是像別的有來頭的人物。

「老闆娘」撇了一眼孟靈楓,顯出幾分憂心匆匆的樣子便道:「就連公子也覺得他們潛藏已久,若沒有笛音,他們會現身嗎?身處邊境之地,玥江飯店附近一帶都是餓虎藏龍,處處暗藏殺機。若稍有不慎,便禍及我玥江飯店。公子你說,我這老闆當的…難啊,我又怎麼可以讓飯店有事?」女子戲演過了,老闆娘是程十娘,附近的人誰不清楚。就連孟靈楓這個外來人也覺得她不像老闆。

若然此女子果真是老闆,此話說得再合理不過。問題是這女子極有可能不是老闆,孟靈楓猜測她來玥江飯店的目的是什麼?她既早知玥江飯店會有此一著,所以才早早布處在此?如此一想,昨晚那伙面具人襲擊飯店之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老闆娘」望向樓下闖進的人馬,不再理會孟靈楓,隻身往樓下走去。頭一回出現的她,隨著她緩步下樓,迎來樓下的人目光投射,那掌柜的,發現「老闆娘」終於下樓了,不禁心裡一顫。他不好的預感又來了。

此時郭馳騁已經為喬姓友人穩住了心脈,或許也是因為笛音早已停了,喬姓人臉色也隨之好轉。慢慢地恢復了意識,緊閉的雙目也遲緩地逐漸睜開。

小游見狀馬上走上前,神情由閑定瞬間轉為擔憂之色,顯然郭馳騁之前只顧著救治姓喬的,並沒有察覺小游的異樣。只聽小游揪心地慰問一番:「郭島主,你友人可還好?需要我小游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路姑娘有心了,喬兄已無大礙,方才不知何來的笛聲弄得喬兄心神失志,不過那笛聲也是轉瞬即逝的,幸好不是長奏。」郭馳騁說罷,才發現飯店內外多了一群守衛的武者。他倒是淡定,如同正常現象那般無事。反觀小游一面詫異,當然此詫異也只是剛剛才展露出來的。

小游連忙道:「竟有這等怪事?好在郭島主的朋友已無大礙。但…」小游望向四周數名的闖入者。

「路姑娘不必擔憂,他們都是自己人。」郭馳騁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對了,方才的笛音雖是古怪,但也未曾看到其他人有像郭島主的朋友那般。」

「路姑娘這麼說,倒也是。」郭馳騁只是覺得喬兄體弱,又不是習武之人才會這樣。卻沒想過有其他緣由。

「可否讓我為喬員外把脈細查一下?」小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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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小游是葯仙翁高徒,那定必有有所幫助,郭馳騁便開口道:「有勞路姑娘了。」

小游一副神醫再世的樣子,為那喬姓人探脈細細診查,然後露出幾分驚駭神情,便向郭馳騁說道:「郭島主你友兄是中毒了。」

小游此言讓郭馳騁大為震驚。

「怎麼可能?」郭馳騁這下有點慌亂,雖對外說喬姓人是他友兄,卻實則非也,當今太傅在自己陪同下竟然發生中毒之事,他豈有無罪責之理?

此時喬太傅也蘇醒一大半,若隱若現地聽聞自己中毒。無力發問可眼神卻有索問郭馳騁之意。他一眼掃視過郭馳騁,郭馳騁也不知如何作答。

兩人互望交流盡收眼底,小游見狀,隨之又道:「郭島主別太擔憂,此毒不致命。只是一時的心智失心。藥效會隨著時間而逐漸散去,此毒應是昨日已經存在,現在效力已過大半,估計再過兩個時辰就自然失效。」

「怎會這樣,喬兄與我同台吃喝,隨身攜行,下毒是何時的事?怎麼我沒有絲毫覺察?」

姓喬的貴人清咳兩聲意識開始恢復如常,他定一定神,察覺周遭氣氛凝重,他的數名親兵侍衛不知何時竟闖入飯店。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方才一陣幽幽的笛音傳來自己便開始感覺不適,莫非正是自己的問題,所以引來了隱藏在數里內的護衛兵?

此時「老闆娘」已下樓。掌柜嚇得走上前去聽候老闆指使。

「我玥江飯店何時如此熱鬧?是惹著什麼官爺了嗎?」橙紅衣女子一出聲,馬上引來在場人眾的目光。在場人有點意外,這女子不像程十娘,面容十分俊美,年紀才十七八模樣。多次經商過度的客人都見過老闆娘,卻不曾見過此女子,開始交頭接耳,猜測女子來歷。

「老闆何在?」郭馳騁大聲問到。

「客爺,我們老闆在此。」掌柜連忙答道。介紹橙紅衣女子的出現。

「我們在此入住兩天,我和友人共同進食,為何他竟然中毒?你們飯店得給個說法!」郭馳騁怒道。

「客觀冤枉,我們飯店豈敢對客觀做出不利之事,打開門做生意的,責任重大,食物怎麼樣我們可是很謹慎的。您看,其他客人也是這麼用膳的,他們也沒有中毒。這必定有別的蹊蹺。客觀您可要仔細查究再做定奪。」掌柜的連連解釋。

「投毒一事不論,但方才的笛音,又作何解釋?別又說不是你們飯店搞的鬼!」郭馳騁怒訴著。

「笛音怎麼了?」橙紅衣女子這時才開聲。

郭馳騁一眼便看上她手中的玉笛,莫非方才的笛聲就是她弄出來的?既然如此,攪事之人應該是她。

「姑娘是這裡的老闆?」郭馳騁問道。

「正是,客觀有何賜教?」老闆娘不燥不急答道。

郭馳騁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年紀輕輕,不可能是傳聞中的程十娘,玥江飯店誰才是老闆他倒是不著緊,然而唯獨看中女子手中的玉笛,這玉笛甚為奇特,他又看去喬太傅,太傅大人剛剛清醒,卻也留意到那晶瑩通透的龍紋玉笛。二人都覺得此玉笛像在哪裡見過,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郭馳騁開口問到:「我見姑娘玉笛在手,方才的笛音就是姑娘所奏吧?」

「不錯,方才確有雅興,便隨意來了一曲。我就納悶了,就吹個曲嘛,怎麼就闖入這麼多人?」這老闆娘沒有否認,郭馳騁更是生氣,此女子果真是故意的。

他又道:「姑娘可知道,你吹的可是催心之咒?」

「什麼催心之咒?我從未聽過,我下樓之時也聽聞有客人倍感不適,是不是另有原因?」老闆娘一臉無辜的樣子。

「姑娘是要裝著不關己事嗎?」郭馳騁說罷,周圍的紅衣護衛緊逼而來,對著女子示意威逼吐出實言。

「老闆娘」十分淡定,她緩緩而道:「我方才恰逢聽到這姑娘說到什麼中毒,笛音再怎麼引起不適也不是中毒之象。客觀是要把中毒一事也歸在小女子身上嗎?一碼歸一碼,客觀您要明辨是非才是。」

掌柜的恐防打起來,馬上上前致歉勸道:「爺請莫怪,只是誤會一場,確實是我等做得有所不周,爺您息怒。若有用得著的地方,我等盡量協助大爺您找出下毒來源…」

掌柜的俾恭屈膝地勸解,但是郭馳騁不吃這套,竟然毫無徵兆一聲不響地一掌向橙紅衣女子身上擊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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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鶴遁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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