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章 一個交待
池子方還真得沒有小看水清,能把他硬生生的逼出來,這樣的人當然不會是平常角色,就算是年紀小些他也沒有輕視之意。
只是他沒有想到水清居然,嗯,如此的不擇手段;他認為水清在看到他后,也就會收斂三分,因為水清鍾情於紫珏啊。
卻沒有想到水清卻把韓氏和鄒氏直接扔到了他面前,還把他的妻子也請了來,三個女人一台戲啊:他是真得有點應付不來。
鄒氏還好說些,但是韓氏和他的的確確曾經有過一段,如今面對夏氏他真得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很清楚夏氏對他有多麼的失望。
原本還想著打發了水清再去哄自己的妻子,如今在水清的算計下,他想要哄轉妻子怕是要更多費些心思才成。
就是因為這些他才說水清好心計,當然是一句反話,那等於是責罵水清;只能說他太過不了解水清——水清豈是個肯吃虧的人?
平常的時候人們拿水清當個獃子看,水清並不會計較;但是有些事情水清是半點虧也不會吃的。
被水清反駁一句后,池子方的臉真得有些黑中透紅,實在是有些羞愧。
「逞口舌之利有何用?」池子方看一眼紫珏:「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
水清嘆口氣:「池大人您不提這話,我還真得不好意思接這碴。正是因為您是紫珏的生身之父,知道不知道您帶給我多大的壓力與麻煩啊?」
他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指著池子方看上去就好像是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婦:「我和紫珏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您理應是我的長輩,我應該敬重您才對。」
「於情於理將來都應該尊您一聲岳父的,可是您看看您都做了些什麼?先是拋妻棄女,讓紫珏被人百般欺辱,吃盡了苦頭。」
「接下來您因為無子嗣了,不問一句紫珏就把紫珏接了來,卻把紫珏的生母丟在那裡不聞不問——那可是小生將來的岳母大人啊。」
「好吧。接來就接來吧,您倒是為紫珏好好的打算,可倒好把她丟在池家讓她自生自滅,讓她去面對親人的冷漠,你是不是要毀掉她?!」
「又要紫珏招贅,又要紫珏奉養你的妻子,又要紫珏不掌錢,又要紫珏乖乖聽話;我只想問您一句,您知道紫珏是個人吧。您知道紫珏也長著一顆心吧?」
「紫珏是您的女兒不假,但是她不同於您有個鐵石做得心,她的心可是肉做得!唉,我真得很想替紫珏問您一句,您有把她當成女兒來看待嗎?」
「您真得當紫珏是您的女兒,真得?」他連著問了池子方三聲。然後長長的嘆氣:「你如此做讓紫珏受了那麼大的傷害。卻也害得我要背個壞名聲。」
他悲憤的叫道:「您這樣待紫珏,我答應紫珏不讓她以後受半點委屈,您說說,我要怎麼對您才好?」
「如果您只是待紫珏有點刻薄的話,我做為女婿怎麼也應該敬重您得,因為您是紫珏的生父啊;敬重您就是愛重紫珏,不管紫珏和您如何吵鬧,我都要做個好女婿。」
「可是呢,您做得事情連豬狗都做不出來,我如果敬重您稱您一聲岳父。紫珏會生生的被氣吐血,我哪裡捨得她生氣著惱呢?我又哪裡能讓她生氣著惱呢。」
「她苦了十多年啊,我是不能再讓她受半點苦了;所以,我就不能敬您為長輩了。只是如此一來,我就要背上個惡名不說,且讓我更感覺對不起紫珏。」
「怎麼說您都是她的父親,我對你不客氣就讓我感覺對不起紫珏啊,就好像是欺負了紫珏啊。唉,這事兒我還要回去私下裡和紫珏好好的賠不是。」
「您說,這是不是天大的麻煩?對你好吧不成,對你不好吧也不成!你,你真真是不應該醒過來,我真巴不得剛剛在池家大門裡走出去的人是池三老爺。」
他委屈的眼圈都紅了,如果再小上幾歲他往地上一坐大哭起來,相信池子方更加的窘。
池子方沒有料到水清如此的直接——就如水清所說,他認為不管他和紫珏如何,水清都要敬他三分的,所以才會一副吃定水清的模樣。
吃定了水清也就吃定了紫珏,兩個人也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卻不想水清直來直去,把事情捅破了擺在眾人面前。
尷尬,太尷尬了。
不管如何,十年前他拋妻棄女終究是心中有愧的:只是萬氏性子柔和,一輩子也不可能罵到他臉上來。
而紫珏是他的女兒,子不言父過啊,也不可能指著他鼻子罵:雖然紫珏罵過了,但倒底是只有他和紫珏兩個人知道,無他人聽到。
還有,紫珏是他的女兒,有些話說了就說了,他感覺還好接受一點點;可是水清是個外人,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兒罵他一個狗血淋頭:他臉皮實在沒有那麼厚。
水清看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池大人,這天底下還有比我更委屈更可憐的女婿嗎?唉,唉,唉。」
他說著話搖著頭退後兩步,然後回到紫珏身邊,整理衣冠后對著紫珏端端正正的一禮:「紫珏,是我做的不好,我這裡給你賠罪了,是打是罰任你做主。」
紫珏看看池子方,伸手拉起水清來按他坐下:「我是個有娘無父的可憐人,你真有那個心就好好的待我的母親,我自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池子方這裡水清怎麼得罪都可以。
她說完坐下:「池大人,您當真騙得我們好苦——我這裡不著急,但是我認為你應該給大家一個交待吧?我最後一個好了。」
池老太爺夫妻也很奇怪的看著兒子。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裝作快死掉了:害得父母擔心傷心著急上火。那可真真是大不孝。
但是不等他們開口:他們還真得不想也不敢指責池子方,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在池子方重病不醒的日子裡做了什麼:逼得夏氏差一點就回了娘家。
夏氏搶在了他們之前開口:「是要給我們一個交待的,紫珏既然不急那就我第一個吧。」
她看著池子方淡淡的道:「不過份吧?」
池子方看看廳上的眾人,再也不復剛剛出來時的神氣:「夫人,您聽我說;和韓氏也只是一時糊塗,再說過去了多年……」
夏氏打斷了他的話:「我要讓你交待的不是此事。」
池子方看一眼妻子心中當然不相信她的話,但是妻子顯然正在火頭上。還是不要招惹為妙:「我隱瞞你病情假作很重,其實是為了你……」
「我也不是你交待此事。」夏氏再次打斷他的話,平平靜靜的看著他:「就像你所說得,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有什麼好說得?不管你現在再說什麼,那些事情也不會有所改變。」
池子方就真得猜不透了:「夫人——?」他感覺夏氏變了,不再像從前的她了。從前的時候,就算夏氏生氣眼中心中也只有他一個人。
但是眼前的夏氏眼睛雖然在看他,但是分明心並不在他身上。
他的心微微一顫,還要再開口的時候卻被夏氏再次打斷:「我要你交待的事情很簡單。從前做錯了的事情如今到了要改過來的時候了。」
她輕輕的嘆口氣:「不然就算是我明兒死了,也閉不上我的眼睛。」說到這裡她看一眼紫珏便又移開了目光。
這些日子來她真得是把紫珏當成了將來有保障,對紫珏是很用了心思的,那感情自然在有意無意間就有了。
就因為把紫珏當成自己人,當成晚輩,所以她早就認為應該給紫珏一個交待;只是當初池子方那個樣子。她實在無法做出來。
怎麼說也是夫妻一場啊。
如今卻到了時候。
「一紙和離書。只要你簽名畫押就好了。」夏氏的話說完,夏承勤把一張紙拿出來打開放到了池子方身邊的桌子上。
池子方震驚,十二萬分的震驚,看著夏氏眼珠子再也無法轉動:「你、你聽我解釋,我欺瞞了你只是想查清楚是誰害死了……」
夏氏卻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個字:「或者,你給我一紙休書也可以;只要你現在給,馬上給,休書我也認了。」
池子方看向紫珏和水清:「你們做了什麼?!」他的眼睛霎間凌厲異常。
紫珏翻個白眼給他,水清莫名其妙:真得和他們無關。
夏氏卻站起來走到紫珏身前,擋下了池子方的目光:「只是我和你的事情。不要牽涉孩子進來。」
池子方不肯相信,他認為不過是隱瞞了一點事情罷了,依著夏氏對他的深情,怎麼也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你不要聽……」
夏氏嘆口氣:「我和你認識多年,我和你做了十年夫妻,可是直到現在才看清楚是你何樣的人;看清楚了,明白了,更是知道錯了,為什麼不能離開?」
「池子方,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緣份已盡。和離書其實予你更好一些,休書的話,在此時此刻予你真得不太好,對你們池家的名聲也沒有好處。」
池子方聽到夏氏說出來的話,就好像被人自頭上澆下來一盆冰涼的水。
他恍惚間好像又回到老宅里,面前是那個哭泣著萬氏——他曾經對萬氏就是如此說得,卻從來沒有對夏氏複述過,但今天同樣的話卻自夏氏的嘴裡吐出來。
這,算是一飲一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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