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難

第一章 落難

窗外的天色漸濃,夜色不似撩人,阮小元坐在窗戶旁邊,想著欣賞一輪明月,卻不曾想這簡單的心思被烏雲猜到了,烏雲遮住了月光,只可惜連最後一絲散落的月光也不屬於她。突然她想起了母親,她都沒能見上她最後一面,是因為她的懦弱和害怕,在最後退縮了,是不是因為這樣,母親才不願意入她夢來。後來她青春懵懂無知,其實是放縱了自己的不堪一擊,最後不了了之,眾生之中,最後成為蒂塔中最低的一層人。良人一夢,荒涼凄,是慚不是殘!

起身,阮小元將窗戶關上,隨即脫掉衣服上床休息。真是叫人窒息的一天吶,讓人發狂,又讓人興奮,這其中還夾雜著欲罷不能。

夢境似乎是人的理想地帶的另一個場所,人們總是日思夜想的心心念念的東西,總會偶爾幸運的在夢中出現,以便個體對生理和心理達到一種滿足感,從而產生一種動力的東西,讓人們繼續前進。恍恍惚惚,阮小元好像回到了幼兒時的家裡,一個普通瓦礫的房屋,但在1999那個年代也算是很好的家庭了,畢竟在那山高皇帝遠的偏遠山區里,家裡有一台電視機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她站在這恍如隔世的房屋外,一股想要進去的衝動誘使她推門而入,那種靈魂和身體的熟悉感讓她禁不住流淚,她像是一團散的靈魂,散在這熟悉的小院子里。突然她的瞳孔放大,嘴不自主的喊了一聲啊,這聲音似乎與這周圍的安靜格格不入,但她的聲音卻並不能引起周圍的一絲波動,她就像一個外來物,觀察著這曾經屬於她的一切。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女人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的體態是風韻的,膚色貌白,但臉上溫柔的神色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依賴,這是她的母親,梁小姐。阮小元已經十多年沒見過她的母親了,那熟悉的溫暖每每都是在夢中回憶,醒來之後卻乾澀而心痛,眼前女人的出現讓她懷疑自己做夢,可這夢太真實了,她不願醒來。女人朝她這邊看了一眼,阮小元全身緊繃,看著女人眼裡的溫柔,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媽」……但是女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以為只是她的錯覺,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眼淚從眼眶裡奪眶而出,阮小元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啊,可她既不能抱她也不能問候她。這世間最難過的便是愛的人在眼前,愛而不得,愛而不見,愛而不能語。她看著女人在院里洗衣服,女人的容顏似乎比記憶里更深刻了些,原來母親的樣子不再模糊了,那個年代家裡好像還沒有置辦洗衣機,在她記憶中,是五歲的時候,才有的,眼前的這一切,她想觸碰,又不能觸碰,因為她不屬於這裡。可又是誰讓一切原本過去的時空錯換了,「啊嗚啊嗚」屋內一聲嬰兒的啼哭,擾亂了她的思路,她循著嬰兒的啼哭身體自帶的靈魂隨著她看向的地方飄去,屋內,藍色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陽光,就像是母親為了守護她的孩子不被外界所灼傷一般,粉嫩色的床單反映了母親身份之下的少女心,希望女兒如她般開心快樂,阮小元看著小時候的自己,那小小的一團是怎麼之後經歷了那麼多讓她身軀難以承受的痛苦,而又硬深深的頑強長大。床上那粉嫩的一團好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像人們述說她的魅力,那孩子抬起身影,葡萄般眼睛看向她,她的靈魂一陣痛。「啊,好疼啊,啊啊啊」隨即昏天暗地,眼前的這一切似乎消失了又似乎模糊了,此刻的阮小元神志不清,只覺著自己的身體被時空的不斷的撕裂。她終究是滿身大汗淋漓的從床上醒來了,她就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夢,苦笑著看著窗外的月色,那月亮終究還是被霧霾遮擋住了。這一場夢,讓她思緒萬千。她曾想過無數次的幻想,她可以以另一個身份回到她的童年,哪怕就之間母親一面也好,可惜,在這車水馬龍,時間推你不停長大的日子裡,怎麼可能痴人說夢回到從前。嘴裡是苦澀的味道,接著一股血腥味越來越重,「噗」,血從她嘴裡流了出來,她從床邊拿來紙,擦乾嘴角的血,眼神逐漸冷漠,看著柜子上那把槍,突然邪魅一笑,在月色的朦朧下,那詭異的嘴角微微上勾,輕聲到「賀勾越,知道我還活著,你會是什麼心情。」阮小元看著自己周遭簡單的房間布置,這是她在出任務的時候突然發現的,那時的她還在為這件屋子做什麼好而發愁,現在,自嘲一笑,成了自己的避難所。她不知道她活下來是幸運還是悲哀,幸運啊,留了一條爛命,不幸啊,天天被噩夢纏身,終不能解脫,活在昏天暗地裡。后屋裡的屍體她還未來的及處理,是追殺她的人,這屋子她第一眼見得時候滿開的梨花,可現在,滿院的衰敗和血腥,似乎述說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題外話------

主導著人生的究竟是命運的齒輪還是不存在的還債,只依稀記得我曾經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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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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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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