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相互借力2】

第二百二十八章【相互借力2】

「諸位,我徐玉瑱沒什麼大能耐,在商賈道上小有成就,博得了寧王賞識,只是人嘛都有幾分的燥性,所以在沒有碰到東牆前,我還想要繼續折騰下,現在燕京城內的亂局將我抽了進去,稍有不慎,必定命喪黃泉,可我現在還不能死,因為一旦北秦因為皇族爭鋒亂了起來,苦一定是百姓,到時戰亂天災重現,幾年前的那場寒災就不過爾爾,所以我得儘快弄成匯通路,為百姓們做些事!」

「好大的口氣,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事實上你只是個商賈奴才罷了!」喬林很是不屑,滿口糟踐,徐玉瑱也不爭辯:「你們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我想做是我的事,現在幾十萬石的官運糧命令壓在我頭上,限期一個月完成,倘若完不成,我不清楚後果如何!」

「一個月內弄幾十萬石糧食?這麼大的手筆,如果說不是備戰西征,恐怕沒有人相信!」珠兒聽完,從旁跟了一句,不過重點是陳九年進來了,看到陌生人在,他有些意外,喬封順勢一句,陳九年上下打量了徐玉瑱一眼,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在遼東興風作浪的商賈小兒!」

似褒似貶的話讓徐玉瑱稍有意外:「這位前輩?」

「他是寧王殿下的門客!」喬封搭了一句,徐玉瑱心裡明白后,趕緊抱拳一禮,隨後陳九年道:「剛剛我聽得什麼幾十萬石糧食,你打算做什麼?」

「陳兄,徐玉瑱現在騎虎難下,受譽王的命令,要在一個月內給戶部運來幾十萬石糧食,他深陷陷阱,特意來見我們,尋求殿下的幫助!」

聽到這些話,陳九年稍加遲疑,道:「都說燕京城內缺糧,戶部的糧倉空虛,國庫貧瘠,可是這些是真的么?」

莫名其妙的反問讓徐玉瑱有些意外:「前輩,您這話的意思,我有些不明白!」

「徐玉瑱,寧王殿下雖然賞識你,可不代表殿下會容忍你的這種胡亂作為,現在事已經出來,你最好心中有數!」

撂下不明不白的話,徐玉瑱啞口無言,不是他沒有說辭,而是一點爭辯的心情都沒,旁邊的喬封想要說什麼,結果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竟然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隨後徐玉瑱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失望離去,街上,蘇霓晟等人看到徐玉瑱出來,問:「情況如何?」

「有些古怪!」徐玉瑱沉默片刻:「回去再說!」

一路上,徐玉瑱都在想後面進來那人的話,看似好像回絕了自己,可再仔細琢磨下,又想告知自己,一時半會兒,他也琢磨不清,再者,院落中的喬封等人也對陳九年的反應感到奇怪:「陳兄,寧王殿下有令,這徐玉瑱手裡的販馬道和匯通路子很重要,一定要歸用寧王,現在他貪心不足,枉想蛇吞象,鬧出一些名堂,你這直接回了他,萬一他出了差錯,匯通路和販馬道,放眼北秦,還真就沒誰能夠接掌!」

「喬兄,你怕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陳九年解釋道:「這徐玉瑱現在就像匹野馬,性情狂烈,不讓他吃些要命的虧,根本沒法子回心轉意,就算他現在主動前來尋求幫忙,你即便聽從寧王殿下的命令,幫了他,怕是他也不會領情,所以說,還是要給他一些苦頭吃吃,在我看來,這次戶部的事就是個絕好的機會,只要讓那個小子糟了事,我們在把他救走,他才會記住寧王殿下的情分!」

聽完陳九年的意思,喬封等人不在說什麼,只不過眼下燕京城中還有川人的出現,那些傢伙之前似乎襲擊了寧王的門客,陳九年等人查的還不清楚,因此他們這些人暫時將目光放到了川人身上。

但季明武、萬盪山這些山和宋毅、馮玉匯合后,比之前更為強力,尤其是在馮玉的指揮下,他們竟然開始玩花子,俗稱兩面耍,先前寧王的門客被人當街襲擊,不知道都以為是川人故意作祟,事實上做黑手的傢伙是獨眼,他為了挑撥各方的關係,刻意從中出手,因而川人的風頭被吹上來后,寧王自然逃不了乾洗,此刻,宋毅和馮玉等人故意設了計,他們要弄住這個拿自己頂包的混賬東西。

燕京城的西城道,此為皇門司府衙的理事堂,由於近來亂七八遭的事接連欺負,京府衙門、九門司已經自顧不暇,就是政務堂的左相諸葛俊也不能夠執掌局面,畢竟太子的態度實在讓人迷離,於是獨眼要是接下來繼續作祟,在鬧出問題后,就勢必把影子扯到皇門司,一旦皇門司里鬧出問題,不出原因,必定為太子指使。

將近午時的時候,已經出去巡查數日的各隊皇門司司吏依照應卯規矩帶著燕京城其它府衙的案錄返回,行至西城道的岔口時,獨眼突然殺出,一手短刀耍諜影重重,只聽到風聲呼嘯,不見刀刃何在,待風聲停下,一隊皇門司司吏十人全都撂翻,跟著獨眼麻溜的將一盒子案錄撿起,正要轉身離開,宋毅、萬盪山、季明武從暗處衝出,攔住了獨眼。

「喲呵,不知幾位是哪路的朋友,竟然也想吃官家的生意?」獨眼笑呵呵的發話,萬盪山、季明武二人之前已經與他交手過,自然知道那份厲害,況且高手過招,就算你遮擋面目,一出手,還是要被發現,因此萬盪山和季明武扯下面罩,厲聲道:「混賬東西,可還記得我們!」

「你們?」獨眼的身形與之前的孤氏羅無刑有些相似,且獨眼背後還背著長劍,這麼一看,那強勁的身手使得萬盪山、季明武誤以為是羅無刑,可笑的獨眼根本不認識眼前的傢伙,因此在一句搭腔后,獨眼收回笑聲:「幾位朋友,我這是江湖路,江湖走,與幾位無關,還請幾位給個面子,莫要多事!『

「你這混賬暗裡襲擊我等,還將寧王門客的事給捅了出去,害的我等處處遭人掣肘,現在又劫了皇門司理事堂的案錄隊,說,你到底要幹什麼!」宋毅明明白白的撂出話,獨眼一聽,瞬間反應過來:「川人?」

「既然不應,那就去死!」萬盪山心急,提前抄刀衝上,季明武跟后,宋毅封路,面對三人的強勢出擊,獨眼可沒什麼閑工夫琢磨,只見他將一盒子案錄連帶包裹掛在肩頭,反手一記突斬,擋下了萬盪山的刀鋒:「好犀利的招式,不過破綻太多!」

嘲弄出口,獨眼刀鋒似白蛇探洞,迅速奔向萬盪山的心窩,生死之間,季明武的劍鋒從后追身,迫使獨眼收回殺招,跳出圈子,誰成想宋毅早就等著這一招,直接抽底掃尾,這麼一來,獨眼算是稍稍難受一些;「幾個阿貓阿狗,老子不與你們動真格,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山中老虎!」

雜訊呵斥,獨眼強身翻越,踏著宋毅的刀鋒凌空轉踢,直直踹向他的面門,瞬間,宋毅只能躬身一翻,躲開這要命的一腳,趁此機會,獨眼跳出三人的包圍,躍上街面的牆頭:「狗日的混賬,老子若非有要事在身,如何會容你們在這裡放肆!」

叫囂狂妄,實在沒有將宋毅萬盪山季明武三人放在眼裡,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這獨眼雖然身手凌厲,可是終歸一個人,宋毅送西川趕來,手中所率十餘人精銳甲士,現在他們來埋伏尋機,甲士早就在四面街巷做好準備,當獨眼翻身上牆的瞬間,那暗處的馮玉立刻呼聲,幾個甲士臂弩連射,獨眼驚蟄滿腔,一個踉蹌,肩頭的包袱斷裂受射,滾落在地,而宋毅三人已經追來,遠處更響起皇門司的司吏呼和聲,最終,獨眼只能咬牙離開。

宋毅撿起地上的案錄后,回身呼哨,馮玉立刻帶人撤退,等到皇門司的人覺察案錄小隊被襲擊在街面上,做黑的宋毅等人早就不見蹤影,回到住處,宋毅打開案錄,仔細看看,發現全都是糧運隊、遼東商賈命案的事,這讓馮玉看出了一些貓膩:「那戶部做的官令私販早就被朝中的太子盯上,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動,就是為了等最後的一擊!」

「此話何意?」萬盪山二人連問,馮玉道:「之前西州豪族叛亂,有風言傳太子縱容,跟著戶部糧庫缺數,國庫虧空的事被爆出來,那些起戰的朝臣自然就會把苗頭指向戶部,戶部背後是誰?譽王殿下,譽王與太子爭鋒多年,現在同樣如此,因此戶部的糧庫短缺保不齊就是譽王的意思,太子沒辦法,只能默認,現在戶部借著官令不斷填充糧草,為西州叛亂做準備,這是要打太子的臉,試問,太子明知有人要衝自己動手,會坐在在哪裡不動聲色么?自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不管燕京發生什麼事,非到萬不得已,太子是絕對不會動,畢竟他要做那個權勢者,一動則亂,亂則毀全局!」

「照你這麼說,太子放縱譽王,就是為了拿下譽王?」宋毅聽得一些貓膩,馮玉點頭:「至少我是這麼看的,否則之前紅葉出手襲擊太子,這樣的大事太子都能夠吹之即散,肯定是太子有心放縱燕京的所有亂為,保不齊戶部出事的那一天,紅葉襲擊太子的事也會被安在譽王頭上!」

「照你所言,那咱們該怎麼辦?譽王一旦敗了,燕京就會成為太子的天下,到時北秦諸州歸從太子,蜀王殿下可就一點機會都沒了!」萬盪山幾人很是急切,馮玉卻絲毫不慌:「諸位,譽王和太子是明面的棋,蜀王和寧王是暗裡的棋,只要譽王和太子敢撕破臉面相爭,那時就是寧王和蜀王問鼎燕京的時刻,否則現在燕京城中怎麼也會出現寧王的門客,所以說,咱們不能慌,咱們要順著風流慢慢往前走,等到那個戶部的糧運事快要結束,遼東來的膽大商賈被問罪,譽王出手,咱們再伺機而動!」

馮玉將計劃說的清清楚楚,宋毅合上手中的案錄,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剛剛那個傢伙為何要冒險襲擊皇門司的人,奪走這些案錄!」

「那個傢伙一定是想借著皇門司暗中奉命太子的意思,悄悄收集各路罪證,現在咱們從中攔了一刀,那個人一定會急躁再來,所以咱們只要做好防備,今夜拿住他,就能夠夠弄清楚他的身份!到那時或許還會有一定的合作機會!」

聽到這些話,宋毅幾人算是徹底服了眼前的半大小子,不得不說馮玉真是天資聰慧,當然這也是蜀王殿下的栽培結果,身為馮習的兒子,剛剛二七年歲的馮玉就被送入蜀王府任命為守值童,平日里相伴蜀王的兒子,後來調入蜀王府司也不過二八年歲,現在跟從宋毅來到燕京,瞬間就顯露出他那敏銳的政治才華。於是宋毅立刻安排人準備今夜的計劃。

再看獨眼,好端端的算計被人從中打亂,甚至自己還險些受傷,對於這種結果,獨眼當然不認,但腰甲上遺留的臂弩弩刺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今日出現的人,盯著弩刺,獨眼快速琢磨后,前來尋見鐵肇,鐵肇正在考慮徐玉瑱的幾十萬石糧食隱患,對於獨眼的事並不上心。

「這種弩刺不一般,應該是官家的製品,我懷疑那些川人是蜀王派來的!」

對於獨眼的話,鐵肇反問:「你打算怎麼做?」

「他們奪走了皇門司的近期案錄,保不齊就會散播裡面的內容,那時就會引發城中的震動,嚴重的話,譽王和太子立刻就會爭鋒!」

「這難道不合你的意思?」鐵肇有些不理解:「當初太子從中謀利,你我深受其害,既然有人要動手,你何不任由他們去?」

「鐵兄,你可別忘了,咱們的最根本目的不是讓太子倒台,他要是現在倒了台,你我可就什麼念想都沒了!」獨眼心急,撂出這話,鐵肇也清楚,他需要一個公道,相較於皇族的幾個傢伙,太子雖然是個內斂的混蛋,可保不齊其他幾人同樣更混蛋,至少在太子能夠說出真相前,這個傢伙不能玩完,否則他們的目的這輩子都難以達到。

短暫的考慮后,鐵肇問:「那你想做什麼?」

「今晚與我一起出手,奪回那些案錄,順帶看看那些傢伙的底細,如果他們真是川人,那就想法子把他們漏出去,就像之前露寧王的門客一樣,那時蜀王和寧王的影子在燕京城內就會成為各方的關注點,你我不就更好行事,就算是徐玉瑱那個小子,也會被人放在角落裡,不是么?」

不得不說獨眼這些話很中鐵肇的心思,最終他默認了獨眼的建議:「也罷,今晚子時,我前來這裡等你!」

與此同時,徐玉瑱和蘇霓晟、和二再度相會宜興和,昨日徐玉瑱放出了條件,今日和二已經將義信成的招牌在燕京城裡掛起來,看著嶄新的鋪面,徐玉瑱四面瞧瞧,不遠處就是京府衙門下設的街巷府衙,這讓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噁心,和二從旁看的真切,笑聲道:」徐東家,這裡雖然靠近衙門,可是地處數條街巷的交岔口位置,不遠處就有商事堂,商柵欄街,算是經商的好地方!「

「和掌柜有這般考慮,我徐玉瑱多謝了!」

隨後徐玉瑱和蘇霓晟進入鋪子仔細查看,諾大的鋪面後面有三個連接的院子,作為倉庫很是不錯,再往後的後街上直通燕京城的北河道,那是城中的一條人工渡口,用於河渠的轉運,因此徐玉瑱倒也沒有再挑剔。

「玉瑱,你不覺得那個和掌柜這麼做,有些深意在裡面!」蘇霓晟看著近乎完美的商鋪,心裡很是不安,徐玉瑱左右看看,確定無人,低聲:「蘇二哥,我知道這鋪子有問題,單單靠近衙門,和二就沒想過讓我安生!」

「那你為何還要應下他!」蘇霓晟不解,徐玉瑱笑笑:「他們以為用官府折騰的辦法就能讓咱們聽從,實話說放屁,我徐玉瑱連寧王的面子都乜有給,怎麼會搭理燕京城這些沒用的狗官,就是于成龍他用幾十萬石糧食來壓我,不過是想要卸磨殺驢,給他背後的主子一個功勞,所以咱們就要趁著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弄些名堂,引來譽王那些人的注意,等到譽王像寧王那樣正兒八經的看咱們,這義信成的招牌才算立起來!」

聽此,蘇霓晟算是明白徐玉瑱的心意,敢情他還在算計。

不過話說回來,寧王的門客眾人沒有給出幫忙的意思,這讓徐玉瑱心裡也是不安。

稍作考慮,徐玉瑱道:「蘇公子,這燕京城的貨通大多是走北面的官道前往冀州,你現在悄悄出發,趕往冀州的河西府,哪裡有我義信成的分號,你到了以後,就說我這裡缺貨,什麼都缺,讓他們儘可能的送來!」

「你該不會是想要在燕京城內沖市吧,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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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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