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偌大窟窿】

第二百四十五章【偌大窟窿】

由於凌雲並不知曉于成龍死於何人之手,他現在猛地扯出話題,譽王的臉色明顯一變。「你意在何處?」

聲出頓音,凌雲有所感,他頓了頓,道:「殿下,您這是?」「說下去!」譽王依舊面無表情,凌雲快速琢磨后,只能大著膽子往下說:「那個遼東商賈實話說來,他確實有才華,名下的義信成也是亮眼燕京城,可太子突然間盯上,那就說么徐玉瑱這個商賈種有什麼地方被太子看重,要是殿下現在去見太子,太子一定會認為您有什麼想法,而更多戒心!最終更加忌憚您!」

「太子忌憚本王,這事早就已經成為定局,現在那個遼東商賈被太子收入麾下,不管太子要做什麼,本王都不能讓讓他得逞,否則西州平叛結束,太子名威皆有,本王將置於何地?難道說你要把本王邊做那太子的階下囚!」厲聲質問使得凌雲無法接話,甚至於他連譽王腦子裡想的什麼都不知道,事實上譽王雖然不清楚徐玉瑱對於太子有什麼作用,可凡事不能讓對方順暢,那他的選擇就沒錯,因此凌雲的計略意思直接被氣上心頭的譽王給忽視,稍作緩息,譽王招來近衛費仲,幾句言語,費仲會意離開。

凌雲瞧著這一幕,心感要出大事,立刻去找先生莫言,莫言得知狀況,匆匆來見譽王,奈何譽王氣在眼前,並沒有召見他,這下凌雲慌了:「先生,自太子招攬了那個遼東商賈以後,殿下的狀況就不太對,如果他這個時候沖那個徐玉瑱下手,豈不是正中了太子的計策,屆時太子一令下達,譽王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老夫知曉!」莫言沉色,他很清楚譽王的為人,雖然當年封號上以譽為名,可是真要論心性,譽王的胸懷可不如太子,現在他已經陷入自我衝動,如果不阻攔,勢必要引發太子與譽王的戰鬥。

但是莫言絕對不會明著去阻攔,那樣只會激怒心性高傲的譽王,因此他快速琢磨后,道:「既然譽王殿下招來費仲做事,你暗中派人跟著費仲,如果費仲失手,你就從中相助,免得疏漏留下痕迹!」「在下明白!」凌雲清楚莫言的意思后,立刻去辦。

皇城外,鐵肇、陳俊安、喬封等人還在等候徐玉瑱的消息,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陳俊安越來越急躁:「怎麼還沒有消息,在這麼下去可不行,我們得想法子弄到玉瑱的消息!」「慌什麼!慢慢等著就行,頂多送出來一具屍體!」喬林還在氣憤剛剛的狀況,因此他口出亂言,陳俊安聽了,二話不說,直接瞪眼狠聲:「你個混賬東西,再說一遍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厲聲相對,喬林也是剛種,根本就不在乎,眼看倆人就要打起來,喬封和鐵肇同時起身:「你們還有完沒完,全都給我坐下!」「大哥,你看看這個混賬玩意兒,一直在這裡嚷嚷,那個徐玉瑱面對的可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北秦未來的繼承人,他要是下令殺了我們,我們誰也跑不了!用的著這樣叫喚么!」喬林不服,陳俊安氣的咬牙切齒,就差拔刀,結果門外傳來一陣動靜,跟著眾人就看到皇宮裡的小黃門大步走進來,看到喬封,小黃門走到跟前:「喬封,太子殿下有令!」

僅此一句,喬封、喬林二人趕緊跪地:「我等接令!」「太子恩如高日,對於你等之前的過錯,太子既往不咎!」說罷,小黃門將封上令遞給喬封,喬封看完以後,心中的緊張總算落下:「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太子殿下!」「快去帶你們的人吧!」說完。小黃門轉身離開,可是鐵肇和陳俊安卻有些意外,因為這宮裡來的消息竟然沒有徐玉瑱,於是鐵肇上前攔下了小黃門,身為皇門傳令者,小黃門很是厭惡鐵肇這些江湖人,因此他怒聲相對:「你這廝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攔咱家的路,快快滾開,否則咱家就要了你的腦袋!」尖聲細語的叫喚讓鐵肇很是惱火,可他還是壓著嗓門道:「大人,那些傢伙都得到了太子的封賞,我想知道徐玉瑱怎麼樣了!」「徐玉瑱!」小黃門一怔,短暫的考慮后,他臉上的狠勁快速消失:「原來是那位大人啊,您是?」「我是他叔叔!」鐵肇如實回答,小黃門徹底變了臉色,因為徐玉瑱剛剛領封大理寺的監察令,這可是很有前途的官員,最關鍵的是徐玉瑱沒有任何的根基,突然間就被太子封上,常年生活在皇宮的小黃門那種心思自然會猜測徐玉瑱與太子的關係,保不齊就是什麼關鍵人物,因此這些太監犯不著得罪未來的要員大臣:「原來是徐大人啊,他剛剛被太子封賞,這會兒應該在大理寺受領職位,估摸著晚上就會回來了!」聽到這話,鐵肇的心思總算緩和一些。

大理寺,徐玉瑱跟著司馬如來到這裡,太長丞王平安對於徐玉瑱的到來很是意外,只是從司馬如的口中得知消息后,他的態度發生更大的變化:「右相大人,這不符合規矩啊,什麼時候大理寺也沒有這樣的官員進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的士子寒心?」「少說話!」司馬如告誡:「太子殿下有他的考慮,你不要多嘴,當然太子也不是隨隨便便的給徐玉瑱一個官職,他只是受職名,便於他在商路上做事,你只需要負責給他收尾,其他什麼都不要管!」聽到這些話,王平安也是個聰明人,仔細品味其中的意思,王平安的臉色突然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麼,司馬如覺察,問:「你怎麼回事?」「右相大人,方才下官聽你說商路上做事,要知道現在可是西州平叛的關鍵時期,太子怎麼會突然把注意轉到商路上,難道說太子想要趁著機會填充國庫?扳回之前譽王搞得那些套路?來震懾百官?」「住嘴!」司馬如怒聲瞪眼,那架勢就像狼一樣準備咬人。王平安嚇了一哆嗦,趕緊閉嘴。

事實上太子確實這般考慮,雖說此次西州平叛,他能夠借用西涼部落的兵馬和雍州的力量來賭一次,可是如果西州平叛結束,國庫依舊虧空,戰事不管利或者不利,這對於百官都是說辭,尤其是譽王那些人,因此太子打算用西州平叛的事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暗裡令徐玉瑱這樣的能人快速盤活燕京的商路,為國庫弄來銀子,對於這樣的做法,太子的幕府先生鄔道峰很是平淡,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殿下,你確定要這麼做?」「事在人為,迫不得已,如果被那些人盯著,本殿下什麼事都難以做成!」「那在下想問一句,殿下為何要信任那個商賈?」

「直覺!」太子平淡的說:「一個能夠把百姓看在眼裡的人,心志會是小人么?不會!」「殿下,單單靠心志可不能成大事!」鄔道峰反話:「那個商賈種出身貧危,目光不會高到哪去,且在下剛剛得知,遼東蘇氏與他一直為敵,不清不楚,這種身不獨立的局面根本無法讓他走的太遠!」「所以本殿下收他為門客,讓他放手去做,成了,本殿下能夠得到想要的結果,就算不成,也僅僅是一個工具罷了!」

聽到這些說辭,鄔道峰很清楚太子的心向在哪,索性不扯題外話:「既然殿下已經打定主意,那有三點還請殿下一定要謹記,其一,此人雖然受領大理寺的監察,可是在職權上,殿下一定要給,這樣真出現什麼問題,可以假作為那個商賈以錢買官,與殿下無關,其二,商路的事殿下並不清楚,可在通令上一定要把控,只有這樣,才不會讓局面失控,其三,譽王那邊,殿下應該早做準備,否則事起以後,殿下會陷入被動!」

面對鄔道峰的三條提點,太子沒有任何的異議:「多謝先生!」再看徐玉瑱,在大理寺得到監察令牌以後,他如願領到了一身出入自由的無品官服,只不過徐玉瑱也不傻,太子是看重了他的能力,因此他必須儘快在燕京城搞出名堂,否則太子一怒下來,他的小命依舊沒有,離開大理寺,徐玉瑱與司馬如同車出城,到了一家客棧,司馬如道:「你的那些人都在裡面等你,再一個,寧王的人,你最好與他們離得遠一些,因為你成為太子門客的消息已經傳出燕京城,要不了多久,寧王就會知道!」「多謝右相大人,小的一定會謹記在心!」幾句話落,徐玉瑱下了馬車,客棧里,鐵肇和陳俊安見狀,全都急奔出來,那陳俊安一把攔住徐玉瑱:「你個王八羔子,我就差去和那些人拚命了!」「俊安哥,命有的拼,可不是現在!」徐玉瑱笑呵呵的看向鐵肇:「叔,我賭贏了!

鐵肇神色很負責,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至於喬封幾人,徐玉瑱緩了口氣,走上前:「前輩,寧王殿下之前看重我,我沒有應他的招攬,現在事已經成定局,請代我轉告寧王殿下,就說我徐玉瑱向他請罪,日後有機會,會還他的情分!」

喬封已經知道徐玉瑱被太子招攬的事,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到最後他僅僅撂下一句多多保重,便帶人離開了。

回到義信成的商號,此時門上的封條已經解開,京府衙門的黃三甲更是帶人為徐玉瑱解決了不少的麻煩,這讓他很是難受,看著重新打開的招牌,黃三甲站在街邊憤然低罵:」這些胡亂作祟的混賬商賈,怎麼就成為太子的門客!」「大人小聲點,千萬比讓人他聽到,否則那個徐玉瑱聽到,勢必會招惹來麻煩!」身旁的官吏趕緊提醒,黃三甲到最後也只能把火給咽下去,當然徐玉瑱也知道這些,不過既然有了新的位置,他何必在乎黃三甲那些人的態度呢?

義信成的後院,徐玉瑱召集所有的管事夥計道:「弟兄們,現在我們有了個機會,那就是把名聲打出去,讓燕京的人看看,遼東的商賈是有實力在燕京站穩腳跟的!」「東家,那您打算怎麼做?經過之前官府的查抄,咱們義信成的所有商路都斷了,好些個商號已經不願意與我們有來往!」管事張存虎開口,徐玉瑱道:「當務之急不是那些人,而是蘇霓晟的糧運隊!」

陳唐郡,蘇霓晟足足等了十多日,硬是沒有等到徐玉瑱的消息,無法之下,蘇霓晟只能用最蠢的辦法,那銀子賄賂新任的郡府官員,悄悄趕往燕京城,途徑之前的糧運遇襲地帶時,蘇霓晟和林淮安道:「到今天已經半個月了,徐玉瑱一直沒有消息,義信成也傳來被官府封禁的消息,你說會不會是徐玉瑱已經被殺了?」林淮安沒有想到蘇霓晟會突然說這,明顯愣住:「主子,這徐玉瑱要是死了,那可就壞事了,義信成的旗號倒了不說,遼東的商路必定大亂!

「唉,如果不是他死了,為何這半個月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十萬石糧食啊,在這麼下去可真就是陳唐郡和河西府官家庫里的東西了!」蘇霓晟心中很是急躁,要知道他為了戶部的糧運已經耗費了甚多,加起來算是蘇二房出資十幾萬兩,這麼大的數目,如果什麼都落到,那麼蘇二房徹底敗了都有可能,林淮安瞧著蘇霓晟的模樣,快速琢磨后,他道:「公子,奴才剛才考慮,如果徐玉瑱真的死了,那麼咱們就去找戶部的大人,直接和他們做生意,不管是誰,放著到手的糧食肯定不會不要!」「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蘇霓晟和林淮安商議不出什麼結果,只能趁夜趕路,次日一早,二人總算到了燕京城的東官道附近,結果在路邊的食肆里,蘇霓晟竟然聽到了讓他震驚的消息。

「你們說這天下的事真是無奇不有啊!」食肆老倌坐在櫃案後面沖一眾趕路的食客道:「前些日子,燕京城內那真是風聲鶴唳,人畜皆怕,搞不好就要被官家抓走查個底朝天,什麼戶部的大官,全都一個個的被人宰了,到現在都沒有結果!」「什麼?戶部的大官被人殺了,這怎麼可能!」一些食客滿臉不信,老倌笑笑:「你們不信,我還不信呢,可是那戶部的官員還真就被殺了,似乎是因為某些事做的不公道,惹怒了皇家的人,但是事實如何,誰知道呢?當然這些都不是最讓人驚訝!」「那啥事最讓人驚訝啊!」「哼哼!」只見食肆老倌笑呵呵道:「一個本該被下獄的商賈種竟然成為官了,還是當朝太子親自賞賜的官,聽說好像是什麼大理寺的監察,你說大理寺是什麼地,那可是專門查辦官員的地方,一個商賈竟然能夠搖身一變成為大官,這事真是讓咱們老百姓想不明白啊!」

食肆老倌說的精彩,周圍的一眾食客也聽得激情,唯有蘇霓崟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對,等到食肆老倌說完與人端飯盛湯,得空的蘇霓晟趕緊跟過來道:「老倌,忙著呢!」「客官,是不是湯餅不夠,您吱聲,咱們給你管夠!」食肆老倌笑呵呵的應聲,蘇霓晟倒也不要什麼湯餅,他先是掏出銀子遞給老倌:飯錢,您老點點!」「哎喲,客官,多了,多了!」老倌連連讓錢,蘇霓晟笑笑:「老倌,這樣我向你打聽個消息,你這知道多少,就給我多少,算是多加的飯錢,成不!」

聽此,食肆老倌樂了:「從來都是見人要錢還東西,想不到咱們今個竟然碰到打聽事的也給,也罷,客官想知道什麼,只管問,咱只要知道,全都告訴你!」「那個剛剛你說的什麼商賈大官,這事能不能具體再說下什麼時候,那人叫什麼!」「哎喲,客官,你算是問對人了!這事我估計我是方圓十幾里最先知道的!因為我昨晚在燕京待了一夜,今早才回來!」

「那敢情好!老倌,您就說說?」蘇霓晟笑呵呵的問,食肆老倌啰嗦起來:「客官,昨個下午那會兒,燕京城都傳遍了,當朝太子殿下召見了一個遼東的商賈,聽說那個商賈膽大啊,之前竟然好戶部倒騰生意,結果戶部的官員不知道怎麼回事,接連死了,那個商賈就逃了,這突然間出現后,竟然被太子封了個官,我們聽到就像說書,不過你要是問那人叫什麼,咱是實在不知道,客官,咱就是個做小買賣的,那些人和咱們沾不到關係啊!」

「多謝老倌!」話到這裡,蘇霓晟已經斷定那人就是徐玉瑱,離開食肆,蘇霓晟道:「想不到徐玉瑱竟然如此有膽,逃了一圈變成了太子跟前的官,實在讓人想不到!」「公子,要真是這樣,那糧運的事有救了!」林淮安趕緊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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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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