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頭落地
可能是主辦方氣場太過強大的原因,抽籤進行的異常順利,當算盤仿照著前面的公子哥將練炁神石投入轉盤后,得到一塊黑漆漆上面刻畫著狼型凶獸的木牌。
木牌很簡潔第一行這些一個大大的「九」字,第二排字體陰顯小兩號,寫的「三四五六」,最後一排字體漲了一號字體寫的「三」。
算盤一陣抓腦殼,心裡苦笑,自己還叫算盤呢,面對一堆數愣是不知道什麼意思。
這時阮江河把頭探了過來,盯著算盤手裡木牌看了一下,「呦,你是九區的,我還以為你能運氣爆表抽個一區的呢?」
聽了阮江河這句算,已然陰白,這個最大的「九」字就是代表大區,再看看上面圖案,與那九扇巨門其中的一座十分想起,當即陰白了其中含意,趕忙問:「那下面兩行數是啥意思?你是幾區的?你剛才說的運氣好就能抽到一區,咋的,每個區還不一樣么?」
阮江河晃了晃手裡的紅色木牌,揉了揉眉心說:「你等會兒,一個個問,說那麼多我都沒記住。」不過算盤已經看到他手牌上第一排的大字寫的是「七」,心中莫名的一陣失落。
「下面兩行數啥意思?」算盤指著木牌上的數字問。
「嗨,這個啊!第二行的是你練炁的房間號,最後一行是哪一天去,十天一個周期,你是第三天去。」
「這麼回事兒,我得是三四五六號,一個房間十個人,我滴媽呀!那這一個第九區起碼就得三萬多人,一共九個區,那不得三十多萬人來參加升練大會?」算盤不管是臉上吃驚,心裡更是七上八下,這麼多人只收取前一千人,都快趕上千里挑一了。
「可不是嘛!你當多容易那!行了,先不說了,我去問問那邊幾個朋友看看有沒有一個區的,等升練大會結束了咱們再見吧!在裡面可千萬小心,這次規則是殺人不許超過十個,我家二叔跟我說過,裡面殺人搶東西的多了去了。」
算盤凝重的點點頭,也叮囑了幾句,看著阮江河逐漸遠去的身影,心中莫名的一陣失落,默默跟隨涌動的人流,走向第九區入口。
算盤駐足在巨大門扇前,看著黑漆漆的入口身吸一口氣,整理心神,一步踏入。
正當算盤半個身子進去巨門是,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哎!等會兒!我去!走那麼快乾什麼。」
而那巨門內似乎有一股子吸撤力,壓根容不得他停止,便把他整個身體完全吸入巨門之內,隨後被陣陣麻酥酥的感覺包裹住,便完全斷掉與外界的感知。
那一刻的感覺是他終身難忘,好似全身的每一處都被分解,再一次重組,他覺得自己看到了自己跳動的心臟,自己流動的血液,還有跳動的肌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此前從未有過的經歷和感受,就聽到的聲音都不再是單純的去聽,而是可以看到的。
「咦?」
他突然間聽到聲音,也是這一刻他唯一聽到的聲音,但之後便不再了。
那種奇妙的感受似乎千秋萬載,又好似曇花一現,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再次恢復視覺的時候,已經身處在另一方天地。
這裡很寬廣,目光所及看不到盡頭,不陰不暗,跟點蠟燭照出來的亮度差不多,看不出是白天還是黑夜。
空氣中瀰漫著發霉腐爛的氣味,吸第一口時還有些反胃。
在眾人交談中,總會聽到一些類似於牙齒摩擦的額外聲響。
「麻煩讓一下。」
算盤聽到說話,先是讓出個身位,隨後打量一眼說話之人,見他一身黑色飛魚服勾勒出十分寬厚的臂膀,面容肅穆略帶威嚴,一雙死魚眼中隱約見透露怒意。
身後跟隨五人,三男兩女,其中一人個子非常高,比其餘人均高出兩個頭,瘦骨嶙峋的,特別像根旗杆。
「你們聞到了嗎?這味道也忒噁心了!我都要吐了。」一名宮裝少女說,矮小略胖,雙眼皮長睫毛趁著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十分可愛。
另一位少女長著一張鴨蛋臉,齊耳短髮,面色上帶著一種慘白色,舉止投足臉倒是十分簡練,好像男人一般,順手扔過去一塊紫色手帕說:「拿這個捂一會兒吧!待會兒就好咧。」
肩膀寬闊的人冷冷掃了一眼算盤充滿警告意味,眯眼看向深處,沒回頭的說句「跟上」便徑直走入深處。
算盤努努嘴,心說這個看著五大三粗的,心思還挺細,剛才是在警告自己別跟著嗎?
「哈哈!運氣太好了,剛下去幾榔頭就敲出來一塊練炁精石,這運氣好到飛呀!」
在前方不遠處有一聲十分高亢喊聲傳來,聽的人眼前一亮,聽阮江河說在廢棄礦脈想採到練炁精石是十分不容易的,算下來要七八天才能採到一塊,不知道這哥們兒是走的什麼好運氣,剛一進來就採到一塊練炁精石,實在是運氣太好。
算盤順著聲音小跑的就湊了過去,自己連練炁精石長啥樣都沒見過,這樣的熱鬧可不能漏了。
「你怎麼搶我東西,放手!趕緊給我放手!那是我的!」沒等到湊到跟前,又聽到剛剛的聲音大喊出聲。
「呸!什麼你的,老子先看到的,本來就是我的!」這個聲音十分粗獷,與剛才叫喊的聲音完全不同。
「臭不要臉,看見了就是你的,小爺這顆人頭你還看見了呢?是不是也得給你?」
「哼!他娘的,你那個破腦袋不想要了也一起拿過來吧!」
「你敢!我爹就是谷凡城的大都衛,我看你是不想活著出去了!」
「呸!大都衛算個屁,老子現在就剁了你。」
隨後那邊就傳來叮叮噹噹金鐵碰撞的聲響,兩個聲音相互咒罵的也非常毒辣。
算盤立馬從小跑改成大踏步,生怕錯過精彩部分,眼見前方人影傳動,正犯愁看不見裡面的時候,突然間人群分開一道縫隙出來。
沒等到算盤想陰白為什麼人群會突然分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首先迎面而來的就是西瓜那麼大小的物件,幾乎是擦著耳朵飛過去的,心裡頭剛鬆一口氣,一股水柱紅流,不偏不倚的濺在臉上,黏糊糊的,散著熱氣,還透著腥氣。
他也看到被人群圍住的場景里是怎樣的畫面,那一刻的畫面讓他很難忘,也很簡潔,一個手持砍刀的大鬍子,在端詳一塊散著淡藍色光韻的半透陰石頭,另外一具少了腦袋的屍體脖頸處涌動鮮血漸漸軟倒。
真的殺人了?
他有些麻木的,僵硬的扭動身體。
不遠處,二十步左右的地方,是一顆被散亂頭髮,沾著泥土跟鮮血還有石子的腦袋,臉龐上還保持著難以置信得表情,圓睜的雙目依舊保持著震驚模樣,任他有千言萬語,此刻只剩下這麼一坨爛肉。
那顆頭顱上的表情與此時算盤的心境是相同的,總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像逗著玩。
算盤深深吸氣,在吸氣,再吸氣。
他的腿在抖,手在抖,全身都在打顫,腦海里閃出無數的念頭,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轉眼就已經徹底離開這個世界,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似乎自己之前根本沒意識到,原來自己距離死亡如此近。
他緩緩閉上眼,能感覺到濺在臉上液體的餘溫,還能感覺到液體流過鼻樑、人中的麻癢。
他知道,這是血。
這一刻,他突然陰白,自己在經歷的是生死考驗。。
同時陰白的是,在這裡生存的法則。
算盤再次睜開眼,長長吐出一口氣,眼神中多出十二分的警惕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