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兄弟鬩牆
「公主還是快些回宮吧。」
「我...呢?」商周弱弱的問道。
「這位是本公主朋友,本公主要帶他一起進宮。」
「公主這怕是不妥吧?」楊公公有些為難。
「不妥?我覺得很妥。」公主的表情有些不悅。
「這......」楊公公突然短暫的停頓。
「請吧。」他只能選擇妥協。
「謝謝哈。」商周對楊公公憨憨的笑了笑。
公主帶著侍女上了馬車,商周順勢也想上去。
「要麼你走去皇宮,要麼車夫旁邊坐著去。」楊公公一把拉住商周板著臉說。
商周只能乖乖的坐到車夫旁邊。
「回宮。」又是公鴨一聲嗓。
樂國皇宮之中,宏圖殿內聚集了不少人,沒人出聲,都低著頭一動不動,氣氛凝重。
一個中年人瑟瑟發抖跪在大殿之中。
皇帝樂澤端坐在御案之前露出兇狠的眼神盯著下跪之人,呼吸依然急促久久不能平靜。御案之上端放著一支裝有半碗葯湯的精美瓷碗,盛放瓷碗的托盤還可以看到撒出的葯湯,在旁邊還放著一支發黑了的銀針。
「你作為堂堂太子,你為何要下毒謀害朕?你是不是覺著朕已經老糊塗了,不應再在這位子上賴著,想早日上位啊?」說罷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托盤上又灑出一些湯藥。
「兒臣並沒有想下毒謀害父皇啊,兒臣也不知道這葯里有毒啊。父皇,兒臣是遭人陷害的。」中年人就是太子樂常德,他辯解著。
哀求的聲音、顫抖的身體,無不顯示著太子對皇帝的恐懼。如何能不恐懼呢?古往今來為儲君者,其生死大多都在皇帝一念之間。
為儲君者最忌諱的幾點:其一,就是在羽翼未豐之際就想著接班,一旦天衣有縫,這麼做只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其二,在儲君之位要時時刻刻得提防著,一不小心露個破綻,被兄弟們抓到了一樣是要翹辮子。
「你說你是遭人陷害,誰會陷害你?啊?」皇帝走到太子身前。
「你說說,太醫院煎藥,沒有出紕漏。怎麼就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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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送葯的時候就出現紕漏了呢?你還跟我說你是被人陷害的。」皇帝手指狠狠地點著,近的就快要戳到太子身上了,也許是想給太子留些面子,盡量還保持著自欺欺人的距離。
「對了還有常樂送葯那次,那次不也是你太子的班嗎?怎麼?自己不敢送就讓自己的妹妹來做替罪羊嗎?你這樣的太子留著有何用?。」
「咳咳咳咳...咳咳...」皇帝氣急開始咳了起來。
「父皇您先息怒,彆氣壞了身子。」太子想扶一下自己的父皇,卻又不敢站起來,只能跪在地上挪動身體。
皇帝甩了甩袖子,躲開了太子的攙扶。
在場的其他人,擔心的有,冷眼旁觀的有,躲在人群之中偷笑的有,裝作瞎子聾子的有,上前勸說的也有,二皇子樂常智就是其中一個。
「父皇息怒,彆氣壞了身子。父皇龍體康健才是社稷之福、萬民之福啊,萬萬不可再動肝火。」二皇子攙扶著皇帝回到龍椅上坐著。
「身體康健?這個逆子就是看朕太康健了,想直接毒死朕。」屁股剛剛挨這龍椅一聽這話又跳了起來。
「父皇息怒,皇兄就算是再糊塗、再無能,我相信皇兄也斷然不會想出如此愚蠢的辦法,我相信皇兄作為一國之儲君不會如此愚蠢。」二皇子邊說還邊看向太子,特意將愚蠢二字重重地說了出來。
太子也盯著老二看,雖然臉上不敢有什麼反應,依然保持著害怕的表情,但是內心早就恨不得將老二撕成八塊。
樂澤作為一個正在帶領樂國越來越強盛的皇帝,當然不會是一怒之下就要斬殺儲君,然後後悔莫及的那種人。所以二皇子一點,他覺得有那麼一絲道理,氣息平喘了下來,也不再怒視太子。
「話雖如此,太子也脫不了干係,為朕送葯環環相扣。煎完葯要試藥,送葯到朕的面前也需要試藥,怎麼煎藥沒問題,到了太子送葯就有問題了?要說跟他沒關係,我是萬萬不信的。」皇帝經過自己的分析,他還是覺得太子有一些問題。
「父皇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父皇何不讓皇兄起來休息休息,再查也不遲。皇兄貴為太子一直跪下去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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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君的體面,況且皇兄一向體弱,跪的時間太長皇兄的身體怕是吃不消啊,皇兄若是出現什麼問題,恐怕是要動搖國本了。」
「細枝末節?朕真的被毒死就不細枝末節了。」皇帝顯然又被激起了一些怒火。
「只要送葯這件事是你乾的,你就永遠脫不了干係,嫌隙之下你早晚會被廢掉。」二皇子又默默地看向了太子,嘴角微微勾起。
「父皇,兒臣有事要說。」太子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皇帝。
二皇子想看看太子能翻出什麼花來。
「說!」
「其實不是兒臣送的葯,是兒臣的幾個侍女送的,兒臣只是在宏圖殿外等著她們過來,兒臣再將葯接過來獻到御前。」太子委屈巴巴的就差要抹點眼淚。
「不是說要你們親力親為的嗎?」皇帝的火又起來了。
「父皇,兒臣為儲君近二十載,日夜擔驚受怕,唯恐所知淺薄,不配儲君之位。故常常跟著各位大員、各位棟樑之臣學習。即便是閑暇之時,亦是常常書不離手。兒臣恐這時光如箭,去而不返,所以未能為父皇親自送葯,兒臣不孝,兒臣認打認罰。」說吧太子將頭重重地磕到了地上。
二皇子聽完太子的話閉眼深吸了口氣,繼續等待著。
原本揚州分為兩國,北揚丹陽國,南揚樂國。兩國鬥爭不斷,不過樂國卻是輸多贏少。
這樂國自從樂澤繼位以來,國力蒸蒸日上,漸有大國之相,一舉逆轉劣勢,北揚的丹陽國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如此雄主最害怕的就是後人無能,自己數十年的一番心血,在身死之後如冬雪消融一般了無痕迹。所以看到太子能夠不斷學習,彌補不足,對太子的不孝之舉也不是那麼在意。
「哦,你如何證明你說的話呢?空口無憑,當我是傻子好糊弄嗎?」皇帝自然不會相信空口白牙的一句話。
「二姐姐可以為兒臣作證,楊公公也可以為兒臣作證,那日他們都看見我在宏圖殿拐角讀書,我們還打了招呼。」
「楊潮人呢?」
「回陛下,楊公公出宮尋常思公主去了。」一個小內侍回稟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