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懷心事

接下來，離給剩餘的安排了任務之後，大家各自忙去了。

可是忙了一年又一年，就是沒有小鳳凰長尾羽的消息。

每當朱雀看到離那副心都要操碎了的樣子，不免要去諷刺他。

一年又一年的過去了，不不不，不應該用凡界的時間來計算，應該用神界的時間。

一天天的過去了，近幾天生命之神顯得格外興奮，這是離在他處理完冥界事物后第一次見他這麼高興，準確點來說，第一次見生命之神這麼高興。

「朱雀和你關係不錯，他應該告訴你了吧！小鳳凰前幾天，啊，不前幾年換完了絨毛。而在近幾年，我有強烈的預感，她要長尾羽了！」

聽著生命之神高興的話語，離的嘴角微微揚起，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

「他沒告訴我，不過看你最近反常的亢奮，也猜出了七八分。」

「你到時候可一定要來。別推辭，也別問為什麼，來就對了，給我做個見證！」

離無語挑眉，默許了。

某日清晨，離看到和光明之神交接完畢回來的暗夜之神，微笑揮手道早，暗夜之神禮貌回復。

然後不等兩個有什麼別的反應，生命之神已經衝上前，匆匆的和暗夜之神打了個招呼，扯著離就下凡了。

一切都發生在一眨眼間，暗夜之神顯然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她愣神的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

感覺身邊站了一個人，暗夜之神扭頭看向來者，發現平時根本見不著影的命運之神此刻和她並肩站在一起。

她和暗夜之神看的是同一處地方。

良久，她聽到命運之神輕輕的一聲，

「呵。」

簡單一個字，包含了太多，暗夜之神並不是很能理解。

——

此刻，在凡界的兩個，完全是一個主動一個被動。

「我說，這樣不好吧，世界這麼大，交給一個去視察會累死的吧！」離和生命之神並肩快速移動著，弱弱的說。

此時的生命之神和平常的他完全不同，往常的生命之神無論如何也不會急得流汗，可今天，他的額頭上竟然有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是完全不能想象的，一個神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是完全非比尋常的。

怎麼能說出汗就出汗……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的確是發生了，可想生命之神的內心是何等的波濤洶湧。

也不難想到，諸罪之神——離為何會有些不安。

生命之神刷的一下停住了腳步，一雙帶血絲，卻蘊含著無數喜悅的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離說道:

「把你的神力借給你的下屬不好嗎？」

無奈，離只好將多半數的神力暫借給下屬，然後跟著生命之神直奔南海。

南海來了兩個為了參加小鳳凰們慶生的神，讓南海的鳳凰們高興不以。

因為很少有神靈來南海乾涉他們的生活，更別說是來兩個參加慶生的神了。

兩人都受到了熱情的歡迎。

相比無所事事，內心毫無波瀾的離，生命之神就顯得有些急躁了，雖然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是眼尖一點的，都能看得出，生命之神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今日凡界的天氣不錯，萬里無雲，陽光普照。

隱隱感到周圍的溫度升高了，島上所有的鳳凰同步看向東方的天空，明顯能看到，東方的天空被什麼映照的血紅。

很快的，一隻身形龐大的鳳凰映入視線，和普通鳳凰不同的是，它有著五彩的尾羽，是天之靈獸——朱雀沒錯了。

島上所有鳥類，尤其是眾鳳凰，不論大小都緘默的注視著朱雀的到來，那種發自內心的虔誠，是離和生命之神完全模仿不來的。

所以，兩個看熱鬧般，看著朱雀飛近，從空中緩緩落下，漸漸變換出人形。

朱雀沖著眾鳳凰微微點頭，示意他們不要受他的影響，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徑直走向離和生命之神，但是他的注意力並不在離的身上，來到他們身邊，他伸手拍了拍生命之神的肩膀，說道:

「稀客啊，兄弟。你怎麼比那群鳥還激動？」

雖然生命之神和朱雀並不熟，但是朱雀那自來熟的氣勢，讓生命之神不由得把他當成了熟人，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滾蛋，沒有的事。」

「呵呵！」

畢竟二人不熟，朱雀也沒多為難生命之神，他坐到離身邊說:

「你們來早了至少半年。看我多好，感覺你們來了，於是我拋棄青龍，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不然你們兩個就在這傻坐著等個半年……這誰受得了。」

離挑眉，看了生命之神一眼說:「我並不想早來的……」

「來早了就當是下來放鬆吧。我帶你們去轉轉？」

兩個默許后，朱雀便帶著他們四地「遨遊」。

去東方挑逗挑逗青龍，某龍:「哈？你怎麼還來！？」

去西方挑釁挑釁白虎，某虎:「滾滾滾。」

去北方看看玄武磨磨性子，某龜:「啊～～～～～～朱～～～～雀～～～～～～你～～～～來～～～～～～看～～～～～～我～～～～～～啦？」

朱雀倒是玩的不亦樂乎，可是無聊死了離，著急死了生命之神。

終於，半年，過去了。朱雀帶著他們返回南海，老遠的，就能感覺到鳳凰們的喜悅。

三個來到南海島上，受到了最熱烈的歡迎。

今日慶生的小鳳凰很多，嘰嘰喳喳的擠成一群，互相打鬧。

朱雀站在二人中間，兩個胳膊分別摟著他們的脖子說道:

「比比吧，看誰的眼神好，最先找出你們要找的那隻凰鳥。啊，對了，她的名字叫槿。」

雖說那隻凰鳥和其他的小鳳凰有些許差別，可是要在幾十近百隻，嘰嘰喳喳互相擠來擠去的小鳳凰中找到特定的一隻難度還真不小。

可是，離和生命之神畢竟不是普通人，找個什麼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簡單了。

而朱雀，畢竟是給了那隻小凰鳥祝福的，要找到它，太容易了。

所以，不用說，朱雀肯定是一眼就看到了。

至於離和生命之神，兩個人比朱雀晚了幾秒，同時看到了要找的槿。

那隻小凰鳥，和別的小鳳鳥、小凰鳥光看外形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它們都是統一的全身紅金絨毛，和一根並不是特別好看第一根尾羽。

唯一與眾不同的就是它的眼睛了，其他小鳳凰的眼睛都是各色的，是對應著它們以後的不同能力。

而槿的眼睛是它毛色的紅金色，而且還有著銀色流光，這就凸顯出了不同。

朱雀摸著下巴，小聲的和離還有生命之神，說:

「嗯。大家找的都很快。你們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是這一批小鳳凰們給我的感覺就是，每一個長大后都是奇才，從他們這小，我就已經感覺到了它們日後的不凡。」

離由於職業的原因，最能體會到什麼叫做世事無常，但是看朱雀那麼興奮，他也不好潑冷水，只好說:

「再看吧，誰知道呢。」

「這……槿的眼睛怎麼有銀白流光。這以後長大了，是什麼能力啊？」良久沒說話的生命之神突然問。

「我不知道。」朱雀誠實的搖頭說。

早就猜到生命之神要幹什麼的離，並不覺得生命之神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明智的決定，他說:

「聽我說啊你，凡事有個度，別過了……」

「凡界的生靈……還是……莫要……對彼此都不好……」

離的話就像是當頭一棒，生命之神心裡的警鐘被敲響，他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慢慢呼出那口氣。

朱雀和離再看他時，發現生命之神冷靜萬分，跟之前激動的他相差甚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眼裡的光沒了。

講真，生命之神情緒激動的情況，那真的是單手都可以數的過來。

但這種大起大落的情緒真是第一次見，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朱雀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異常，他淡定的踱步離開，去找鳳凰一族各部的長老聊天。

這樣，那個尷尬的就不會是他了，而是離。

是的，沒錯，離現在尷尬的要死。

他沒敢看生命之神，悄悄地離開了。

不過生命之神倒是全程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

——————

朱雀(小聲):嗨，在嗎？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劇本是不是發錯了？

生命之神(側耳):嗯？什麼？什麼發錯了？

夏詩:沒什麼沒什麼。(推走)

離:呵呵。

槿: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