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想賭牌嗎?可能會死
【啊哦,大寶兒你要不考慮一下先自己進城堡?讓方權則轉去後花園救救波板糖小同學?】
唐疏黎剛邁進水上城堡的門,系統就吱了聲。
她一想就知道是什麼事:「找茬的來了?」
系統簡短髮聲:【1】
00后敲「1」表肯定。
唐疏黎:「……」這個找茬式的回復方式未免讓唐疏黎想起每次敷衍領導的自己。
「柯堯星被夏簡時送出來了,你先去城堡後花園給他療傷。」唐疏黎吩咐。
方權則點頭:「是。」
「等等。」唐疏黎忽然出聲叫住他。
方權則轉身,看唐疏黎站在原地,望來的目光平靜又含著深意:「他的哥哥就是十字叛軍原首領柯堯允,我點到這,明白嗎?」
方權則心思一動,迅速想通:「隊長是想接收十字叛軍?」
唐疏黎笑了下:「去吧。」
【哎呀,和智商高的人說話就是輕鬆。】系統嘖嘖,【那我們進去吧。】
唐疏黎感覺有趣:「一個半月前,你恐怕不會給我說這話。」
【今時不同往日。】系統表示自己並不存在的腰桿是硬的,【一個半月前我只會讓你趕緊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系統驕傲地:【而且我也今時不同往日了!雖然還是差著一萬多,但你這種事以前也沒少干,我現在也是大大大大心臟了。】
「那好。」唐疏黎順勢提要求,「大大大大心臟,我進去以後你盡量不要說話。」
【嗯?!為什麼啊?!】
「會被發現。」
「和你交流的時候,我的表情是和正常沉默狀態不同的。」唐疏黎摸到身前的古幣,「這點細微的差別我可以瞞過蘇薇這種專業人士,但我不保證能在你話嘮的情況下瞞過魔術師。」
【……那好吧,我要是實在憋不住就自己下線。】
然後頓了下,小聲嘟囔:【不過大寶兒,你要是實在打不過還是跑吧,不然又要斷葉了。我家白菜長得那麼好,上次我都要心疼死了。】
「嗯。」
唐疏黎應下來,邁進正門的第一步還沒落下,撕裂般的破風聲從不同方向緊逼而來!
唐疏黎抬手,三張塔羅牌瞬間刺出!
尖銳的摩擦聲中迫使撲克牌偏離攻擊的航道,但下一瞬間,數不清的撲克牌從四面八方湧來。
讓人彷彿置身鯊魚群包圍的圈套里,處處都是要人命的尖牙。
【靠!他這麼針對你是腦子有毛病嗎?!】系統忍無可忍,暴躁道,【這套撲克牌里灌入的進化值也是上萬的,而且53張牌全用!!他是恨不得你現在就死是嗎?!】
「別吵。」
唐疏黎向後微仰,黑色joker牌面堪堪擦過脖頸,鋒利的邊緣閃爍著致命的寒光。
……joker?53張牌?
唐疏黎即刻反應,右手手指內折,塔羅牌夾在指尖,在無數泛著冷冽光芒的牌面里抓住了真正的游魚!
下一秒,塔羅牌破風而出,在小王牌迴旋時正中靶心!
這隻「游魚」被狠狠彈射出軌道,像是被漁鉤拽出海面的魚。鋒利的邊緣毫無障礙地割斷了數根裝飾性木柱,最終釘在了最後一根柱子上。
一時間,其他52張牌停滯一瞬,緊接著潮水倒流般急速收攏至一個方向,整齊平滑地落入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中,在小王牌也歸位的時候手指合攏,再展開時撲克牌已經消失不見。
「功課合格。」
含著笑意的聲音從二樓響起,來人駐步,雙手放在柚木色的欄杆上。袖口間若隱若現的一截手腕在純黑色西裝和手套襯著下,好像月光凝成世間最冰冷的一層霜,又好像葬禮黑棺上的一束隨性的紙折玫瑰,美得詭異又荒謬。
唐疏黎看向他時才注意到二樓平台懸挂的巨幅雲錦刺繡,繡的恰好是玫瑰——
纖細脆弱的枝蔓像是漾滿腥氣的血管,玫瑰花瓣艷麗地像是流動的,正在緩緩滴落的血液。望不見邊緣的四萬萬朵玫瑰紮根罪惡,蔓延著要扎破畫布,爭相垂首於男人身前。
詭異卻沒有分毫違和,他站在那,容顏穠麗得就像是畫里的人物,又像這四萬萬朵玫瑰的主人。
但是,唐疏黎沒心情欣賞這畫,非要說的話就是很想扔一把火把它燒乾凈了。
連著人一起燒。
魔術師看她,饒有趣味:「怎麼不說話?」
「我們可以繼續不認識。」唐疏黎目光冷淡,「我只需要在馬戲之夜開始前把女皇玫瑰還給閣下就好。」
「現在又沒有外人,而且我今天不想殺你。」
魔術師笑了下,明知故問:「看到我就這麼不開心?」
嗯,我甚至已經不認識「開心」兩個字了。
「沒有。」唐疏黎微笑,十分虛偽,假的不能再假:「我對有交易聯繫的顧客都有十二萬分的尊敬。」
假的。
如果唐疏黎要給自己最不想見的人排名次的話,眼前這人現在能排前三。
其他兩個分別是996重壓下她數次想要肢解拋屍的無良老闆,以及她那個數日前憑空出現的冤種弟弟。
魔術師眸色微深,隨即斂眸,嘴角的笑意也淡去。
唐疏黎看著他十指虛疊的雙手,右手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拇指背面,擦過第一關節上部——
這是被氣到了。
畢竟當年唐疏黎來了興趣,偷偷嘗試圖書館研究所入口的密碼被發現時,對方按捺火氣的時候也有這個動作。
不過,與她無關,而且活該。
嗯,簡直太活該了。
「你只是來找我茬的?」唐疏黎先行開口,打破無謂的靜默。
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順便確定你還活著,不會輕易死在別人手裡。」魔術師收回手,順勢抽出身前口袋的黑色玫瑰,玫瑰似乎還帶著花露,在傾斜時滴落帶著香氣的露水,順著黑色的皮質手套劃出痕迹。
唐疏黎微微皺眉,置於身前的雙手無意識緊了下,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黑玫瑰倒置,轉手間變成純黑色印著暗紋的華麗信封:
「再順便告訴你一件事。」
唐疏黎:「什麼?」
魔術師晃了晃信封,眸里漾開意味不明的笑意:「想玩賭牌嗎?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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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一定有哪裡不對勁——正經人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