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交談

《污染最優解：因子結晶化》

研究人：雪鹿

關鍵詞：污染、污染值、因子

摘要：污染者體內的污染成分成因子流動狀態，並在污染值上升時（包括異能使用），產生凝聚趨勢，而真正凝聚為微型因子團時，污染者體內污染波動減小，污染值降低。

唐疏黎翻過摘要，把文章大概讀了一遍。

「將污染因子結晶化，再提取出來，就能有效降低甚至根除污染？」

【理論可行，但實踐的話人類現在的技術是不可以的。】

唐疏黎頷首。

文件看完，唐疏黎把白獅放在沙發上，起身去銷毀文件。

火焰燃燒，煙味有些嗆鼻。

「實驗室里有專業的燃燒設備。」

溫潤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唐疏黎一頓，系統「卧槽」一聲立刻下線跑路。

「還差一點，熏到你了？」唐疏黎平靜地把最後一沓文件燒完，回頭看他。

沙發上坐著的人只穿了一件很簡單的白色長衣，衣服上綉著荼蘼花。

白色長發從肩頭如月光傾瀉，淡藍色眼眸溫和。

乾淨又精緻。

系統說他是無性別的靈魂殘存，唐疏黎下意識掃了一眼他的脖頸。

確實沒有性別特徵。

「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正常，」雪鹿笑了下，伸手撥開散在眼前的長發，「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會，很好看。」

唐疏黎開門見山：「你認識我？」

「是，」雪鹿輕抿唇角，露出淺淡的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什麼時候？我不記得。」

「會想起來的，很快。」他沒有明確回答。

唐疏黎不再追問，換了個問題：「你和魔術師認識，你們是雙生子，對嗎？」

「嗯。」雪鹿點頭，白色睫毛微微下斂，「不過我無法和他對抗。」

「雙生子的性格要麼相似，要麼截然相反。我不喜歡爭權奪利，也不在意生死，死亡對我來說不過是另一段別樣的旅程。也就自然而然放棄了抵抗。」

「生死有序，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

雪鹿笑了下：「他來殺我，我只請求放血而亡，這樣，我還可以多讀一本書。」

唐疏黎挑眉：「這其實是最好的應對方法，你越爭鬥，他才越殘忍。你不爭，他會嫌煩，無趣了就會放手。」

「你很了解他。」

雪鹿彎了眼眸，「他在這條世界線確實沒有殺我，甚至沒有主動來找過我。不過這樣也好，我會自然地消亡，還可以趁這段時間多讀一些書。」

大家都可以得到想要的，皆大歡喜。

唐疏黎屬實不太理解。

不過這也和她無關。

「那麼賭局，是關於雙生子，或者說，是我和唐罹的生死？」

「也可以這麼理解，」雪鹿點頭，「畢竟你們這一代的雙生子最為特殊。」

「怎麼說？」

「你們是最後一代雙生子。」雪鹿聲音輕緩，「決定365條世界線最終的結局。」

唐疏黎手指輕輕點在手背，若有所思。

她本想繼續問，雪鹿忽然掩唇，低低咳嗽幾聲。

手心裡洇出鮮紅的血色。

「這些事你也不能說？」唐疏黎一頓。

雪鹿搖頭，輕聲道：「我沒有資格。」

他抬頭，唇上的鮮紅還沒有擦盡，面色易碎的蒼白。

唐疏黎摸了摸口袋，拆開紙巾遞給他一張。

雪鹿低聲謝過，目光落在她的右手手心。

「玫瑰十字紋。」他輕輕皺起眉，「怎麼會……」

「這十字紋有問題？」

「有。」雪鹿擔憂道，「你不該被標記坐標。」

「或者說，你不能被標記才對。」

「除非你現在的靈魂，也是殘缺的。」

唐疏黎摩挲右手的玫瑰十字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