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處理
「它可能會喪失所有的草系技能。」
教官的一句話宛如晴天霹靂,擊潰了朱珠壓抑到極致的心神,她忍不住抱著妙蛙草痛哭起來。
「沒事的,也許只是暫時的狀況,等到它將背後的種子重新長起來也許就好了。」看見朱珠哭的傷心,教官忍不住寬慰了一句,其實他心裡明白,傷成這樣,對這隻妙蛙草影響極大,妙蛙一系的能量核心便是背上的那一簇植物,現在的妙蛙草猶如被摧毀了能量核心,它即便有著妙蛙草的種族值,但它的草系能量比初生的妙蛙種子都不如,如果沒有外力介入,它可能此生都很難恢復過來。
朱珠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奧妙,懵懵懂懂的止住哭啼,眼淚汪汪的看著教官,眼裡都是希冀,「教官它真的能恢復嗎?」
「那是當然,只不過需要一些道具,你如果能找到【草之石】,應該能夠恢復它的傷勢,讓它重新掌握操心能量。」不等教官答覆,陳月便插嘴道,教官愕然的看著陳月,用眼神示意他別亂說。
萬一朱珠要是真的信了,花錢去買來【草之石】最終結果無效那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陳月假裝無視教官的眼神,沖著朱珠欣喜的目光點了點頭。
陳月不是不知道教官的意思,但是此時朱珠情緒瀕臨崩潰,必須要給她希望,何況【草之石】本來就蘊含大量草系能量,可以有效的激活精靈對這類能量的感應,草伊布的進化就是這個原理。
妙蛙草作為草系御三家自身的潛力和草系能量是極其豐沛的,根本不需要【草之石】來刺激感應,但是此刻的妙蛙草喪失了草系能量的感應,陳月前世做教練的知識體系里,喪失部分功能后首先要嘗試的是【激活】和【感應】,所以此刻提出【草之石】並不是隨口胡說。
朱珠的眼裡燃起了希望,默默的在心底記下。
「那現在,怎麼處理它呢?」李浩指著地上的哥達鴨問道。
哥達鴨此刻渾身被藤蔓纏住,一動不能動,已經奄奄一息,可達鴨在一旁圍著它「可達可達」叫著,眼裡滿是焦急,它抬起腦袋沖著眾人比劃著手勢。
蟲蟲仔細的分辨了它的意思,傳達給了陳月。
「可達鴨說哥達鴨只是來找可達鴨的,找到了可達鴨跟著我們戰鬥的痕迹,懷疑可達鴨是被我們暴力收服的,這才在一見面就展開了攻擊。」陳月逐字逐句的傳達道。
「可達鴨還說,哥達鴨發現可達鴨跟著我們未受到虐待,所以只是想帶回可達鴨,在戰鬥中一直留手。」
「它把妙蛙草打成這樣還好意思說留了手?來來來,放開它,我也『留手』和它打一場!!」李浩一聽怒不可遏,一旁的三毛立刻擺出攻擊姿勢,李想一聲不吭,但是瑪力露麗默默地從他身後站到身前,一旁的九尾倒是一如既往的優雅,只不過本就狹長的眼睛此刻危險的眯了起來,藍鴉盤旋在空中,滴蛛霸繞到了哥達鴨的身後,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陳月趕忙上前制止住憤怒的眾人,隨後他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我認同可達鴨的說法,」
朱珠抿著嘴沉默著,一旁的陳月說道:「哥達鴨從一開始便沒有全力攻擊,反而是處處留手,試探的成分更多。」
陳月說著看了一眼朱珠,小心翼翼的措辭道:「是妙蛙草感覺受到了威脅,所以採取了以傷換傷的戰鬥方式,正常情況下,妙蛙草不會傷成這樣,最多也就是暫時失去戰鬥力。」
整件事說白了就是哥達鴨誤會眾人攻擊可達鴨,所以率先發動攻擊,掀開擋風玻璃之後意外的發現可達鴨在裡面吃著薯片唱著歌,便留了手,有了考校之意,然而內心積鬱的妙蛙草率先出戰,並且在戰鬥中打出了真火,最後打了個兩敗俱傷,若是沒有其他人介入,哥達鴨是死定了,妙蛙草不死也殘廢。
「先放開它吧,再綁下去它要死了。」陳月解釋完之後正準備將哥達鴨放出來,然而一個精靈球精準的命中了哥達鴨,奄奄一息的哥達鴨化作一道紅光被收進球內。
陳月一愣,回頭看到那個精靈球被教官走過來撿起。
「不能放開它,現在我們不確定它是否懷有敵意,而且我們喪失有效的醫療手段,先收進球內可以有效的續住它的命,弄清楚原委再說。」教官解釋道。
王震也很為難,這次活動是他帶隊,結果隨朱珠的妙蛙草殘廢了,若是再讓哥達鴨跑了,回去他無法和校方還有朱珠的父母解釋。
此時不管那麼多先將哥達鴨扣下來,後面等到調查清楚后,無論是將它賣掉賠償朱珠或者是直接轉讓給朱珠都是一個不錯的補償手段。
「外面雨太大了,大家先上車避避雨吧。」李浩眼珠轉了轉,也明白了王震教官的心思,他打著圓場招呼著眾人上車。
上車之後大家將車內的帘子拉了起來,男女兩撥分開來更換衣服,教官也跟大家一樣將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下,換成了**的衣服,將殘餘的前擋風玻璃清除乾淨后,發動汽車向前方行駛。
大家更換完衣服之後似乎也都各有心事,各自散開坐著,沉默不語。
只有耗子悄悄地靠近陳月,頂了頂他的肩膀,問道:「妙蛙草是咋翻盤的,我怎麼沒看懂?給我說說唄。」耗子邊說眼珠子邊骨碌碌的轉著,似乎在防備著被朱珠聽見,怕冒犯了她。
陳月斜了耗子一眼,嘆息道:
「它太冒險了,居然以身做餌,用自己背部的花苞來吸引對手,將自己釋放的【甜甜香氣】混雜在花苞炸碎的汁液氣息中,利用哥達鴨嗅到【甜甜香氣】失去躲避能力之後使用【寄生種子】命中,從而一舉建功。」
胖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不禁為妙蛙草的強硬動容。
之後一路風平浪靜,在日落之前到達了百村鎮,教官帶著眾人在鎮上的一家酒店住下,又帶著哥達鴨和妙蛙草去了鎮上的精靈醫院,哥達鴨被治好了,而妙蛙草的情況讓精靈醫院的醫生都撓頭,詢問了一圈,大家似乎都沒有什麼辦法,教官垂頭喪氣的帶著朱珠和妙蛙草回來了,至於哥達鴨被送到了訓練師協會交給他們調查。
可達鴨則跟著哥達鴨被送去訓練家協會,此時也不必藏著掖著了,如果妙蛙草的傷勢定級為不宜戰鬥的話,那麼朱珠最好的選擇便是註銷掉妙蛙草后將可達鴨登記到自己名下。
第二天一大早,精靈協會的人便來了,朱珠剛睡醒便被叫了過去。
精靈協會來的人是一個30歲左右的男士,梳著油頭穿著西裝皮鞋,不說他是訓練家協會的話,在路邊朱珠碰上他可能會認為他是一個律師。
當然,此時對方所乾的活也和律師差不太多。
「你好,我是訓練家協會在百村鎮的負責人,我叫鄭春。」來人見到朱珠出來,主動起身伸出手。
朱珠拘謹的和他握了手以後訥訥的坐下,雙手緊握置於小腹前。
鄭春見到這幕無聲的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溫和的問道:「朱珠小姐,你能否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完整的說一遍呢?」
朱珠定了定神,將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鄭春全程沒有發言,待到朱珠說完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問道:「朱珠小姐,請問你在當時為何想要收服可達鴨?據我所知你並沒有獲得訓練家身份。」
「我沒有收服它,我們只是給它拿了食物,但是它突然頭疼,然後……嗯,攻擊了我們。」朱珠連忙反駁道。
「那麼根據我們和哥達鴨的溝通,它是懷疑你們暴力收服可達鴨所以才去進攻你們的,既然你說是可達鴨攻擊了您,那麼你們為何選擇繼續帶它前行呢?」鄭春不多糾纏,繼續提問道。
「它當時攻擊我們之後便暈了過去,等到我們收拾好東西的時候它醒了過來,執意要跟隨我們,考慮到它的家人不見蹤影,所以我們打算帶上它去尋找家人。」朱珠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鄭春眉毛一挑,笑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我對於這件事情便沒有什麼疑問了。」
他看到朱珠面色面色稍霽,停頓了一會說道:「我們昨天對哥達鴨進行了調查,它對於將妙蛙草傷成這樣十分愧疚,然後考慮到妙蛙草的傷勢也許不適合繼續戰鬥,所以在溝通過可達鴨和哥達鴨的意見后,我們這邊想詢問您一下,是否考慮將妙蛙草註銷,然後選擇登記可達鴨為您名下的精靈呢?」
朱珠猶豫了一會,問道:「那妙蛙草註銷之後它會去哪裡呢?」
「一般情況下我們會安排這些受了傷無法繼續戰鬥的精靈到我們的研究院里生活,它們可以平安的度過這一生。」鄭春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當他抬起頭看到朱珠眼中的不舍后斟酌了一會,說道;「當然我們會考慮精靈的意願,如果它願意跟著您生活的話,也是可以的。」
朱珠一愣,驚喜的問道:「那它沒有註冊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呢?」
鄭春笑了笑,遞過一張蓋了訓練家協會公章的證明,說道:「它現在只不過是一隻失去戰鬥力的精靈而已,不會有人對它怎樣的。」
朱珠低頭一看:
茲證明朱珠小姐(身份證號:xxxxxxxxxx)的首任註冊精靈妙蛙草(編號:no.001xxxxxxx)失去戰鬥力,轉為伴侶精靈。
下面落款,訓練家協會。
鄭春看見朱珠低頭仔細閱讀著這張證明,笑著站起身收拾東西,收拾完之後轉身準備離開,走之前猶豫了一下,回頭道:
「朱珠小姐,請替我向您父親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