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夫人的小女兒
昨晚她位置不好也沒瞧見那鬼鬼祟祟的人是誰,瞧她模樣肯定是知道對象是誰。
還沒等楊二夫人說誰,便有丫鬟匆匆趕過來,著急忙慌說道:「姑娘,大夫人在尋你,你若是再不去······」
應是顧忌還有李清舒在,剩下的話她也沒說完在,只是楊二夫人聽到這句話臉色慘白,淚眼婆娑對著她道:「你一定要找到真相,一定救救我。」
她不情不願的離開了,留下的李清舒站在原地,既然找到一絲頭緒,這兇手恐怕真在這楊府之中。
同時親族,卻自相殘殺。
李清舒揚起頭,雙眸清冷望向四四方方的藍天,沉默不語。
沒有人知道,她耳朵比正常人都要敏感,方圓十米內細微的聲音,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從那院內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定有人!
思索片刻,她拔腿就往裡走,生怕像上次那樣錯過了。
順著院牆旁的小門進去,沒想到那人比她想象中都要警覺一些,一點點聲音都會驚動到那神秘人,她顧不得是否驚動了「他」,便向那女子住過的閣樓跑去,余光中瞟見這閣樓牌匾名字春歸。
春歸閣!
那蒙面人見到有人上閣樓,一瞬間詫異后,身體迅速做出反應,他直接將手中的衣物直直朝她正面視線拋過去。
李清舒只覺得寬大的男性衣衫如同傾天黑布,好在她瞧見衣服上的金線,不然真會一刀劈了過去,她伸出左手抓住衣物,右手拔出腰上佩戴著的軟劍划傷黑衣人的右手臂。
那人見她武藝不在自己之下,不做糾纏轉身就逃,熟練地從春歸閣樓上跳下,又往假山哪裡跑去。
李清舒又怎會這次又放過一個兇手的可能,立馬追了上去。
她從樓上跳下的場景正巧被趕來的宋景昭撞個正著,心裡驚詫,但面上卻為顯示分毫,他朝尚宰示意讓他趕緊跟上去,而他黑色的雙眸緊盯這閣樓不放。
總該是有什麼才會有人死死緊抓這裡不放。
***
李清舒和尚宰都沒抓到那人,在路上還遇見了被打暈的小春,還是她將人帶了回來。
見到站在綠色竹林下的宋景昭,李清舒神色真誠又歉疚道:「沒抓到人,倒是這衣服給帶回來了。」
她把衣服規整地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是二品官員的緋袍,上面綉著錦雞圖樣,連帶著金絲線都能看出這位楊大人深受君恩。
「無礙,那福伯的確如你所說雙手用盡全力都無法敲爛這竹節,更何況頭骨,不過這閣樓讓人生疑,我倒是小瞧這楊府了。」宋景昭折斷了離他最近的竹子骨節上突兀的枝丫,留在手中細細觀賞,又瞧出她神情愈發真心懇切,接著語調平和問道:「你在懷疑誰?」
來查了這麼久,她心底隱隱約約也是懷疑過人的,只是······這種話現在說會不會不太好?
宋景昭轉身瞧她躊躇模樣,竟然有點稚氣未脫模樣,倒像他小時候養過的小兔子,噗嗤一笑:「我有個懷疑對象,楊府大房嫡子楊不休。」
李清舒沒接話,因為她也懷疑他,可她現在懷疑另外一件事,她仰起頭對上他眸子問:「大人是在查凝香丸嗎?」
宋景昭一愣,她能直接問出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畢竟現如今知道凝香丸的人不多,知道凝香丸成分一次便能聞出來的人更不多了。這種人必定是常日里便和凝香丸打交道,可他查了這幾年也才查出一人,查到這楊府上,只是沒想到竟能遇見個民間高手。
「是。」
遇上這坦誠如星辰般乾淨的眸子,他也沒掩飾自己此行目的。
「你既知道這凝香丸的做法,定然知曉其危害,我做的是忠君之事,謀的是百姓安定,我不會讓這禍害長存世間,這楊府命案我要查,那凝香丸我也要查。」
說罷,他手中綠色竹枝丫卻被他用力折斷在手中,他的痛恨之情已不言而喻。
有人傳言他會是照耀整座豐朝的太陽。
其次李清舒只以為是盛譽,沒想到是真的。
她恨凝香丸,無關百姓民生,只是因為她的父親李舒樂因為這藥方失蹤了。
她拱手行禮,才接著說道:「宋大人,我其實也懷疑過楊公子,不過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
緊接著,她詳細講剛才那位楊二夫人所說的話和盤托出,她心中也疑惑那位夫人為何獨獨信她。
尚宰從外走進來行禮完后,輕咳聲道:「世子,這春歸閣後面正對著前廳方向,而右後方向的假山已經帶人去查過了沒什麼疑點,閣樓內留下李小姐和嫌疑人纏鬥的痕迹,倒是福伯曾經被老夫人罰在家祠十年不許進出。」
宋景昭雙眸微凝:「是何緣故?」
李清舒也有稍許好奇,這位福伯在府上多年,所用衣物都是綢緞,怎的還會在家祠七年不許進出。
安州連忙進來,神色驚喜道:「宋大人,那福伯能將火燒的釘子敲進豬骨頭裡。」
宋景昭沒多言,只是轉身問李清舒:「按著這幾日你查驗屍體來推斷兇手是誰。」
「是。」李清舒細細回想從楊大人到楊二郎君的屍身,「殺害楊大人的真兇定然熟悉楊大人的藥方以及身體,而殺害楊二郎君的人身形應於楊二郎君身形相似,後背致命傷口上方刀口和下方刀口深度一致,屍體死狀並無蜷縮狀,又無其他異常,推斷是兇手後背突襲所致。」
安州皺眉道:「與楊二郎君身形一致,又能讓他信任的人這楊府上下不就那麼幾人?」
宋仲基吩咐安州說道:「這幾日多派人手看守好楊府上下,任何風吹草動都即使上報,那幾人都帶上來。」
安州連連點頭,「是,大人。」
尚宰見狀才接著說剛才之事,「世子,那福伯為何被關十年之事無人知曉,恐怕只能問問府上的人了。」
十年前!
關於十這個字,李清舒很敏感,她低下頭,攥緊藏在袖中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