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架

杏兒抬頭望了望耀眼的太陽，想到奶奶還在家等她吃飯，和伍世崖道別後，先一步匆匆地下山了。

杏兒趕到家，推開門，叫著：「奶奶，我回來了。」沒有應聲，屋裡屋外找了個遍，也沒人影。

杏兒奶奶這時正堵在伍世崖家門口，打算好好問問這個傻子，為什麼和杏兒一起待在山上？為什麼鬧到鄰居上家來傳我孫女的閑話？

傳閑話的是杏兒鄰居李槐，李槐和杏兒一邊大，打小喜歡杏兒，自是見不得別人和杏兒在一起。

李槐在山上瞅見杏兒和伍世崖緊挨著坐在樹底下說笑，扭臉就去找了杏兒奶奶。

添油加醋地說了杏兒和村子東頭那個傻子一起在山上，讓杏兒奶奶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傻子。

杏兒奶奶從來不是亂聽信謠言的人，但是讓李槐那麼一攛掇，一著急上火，蹭蹭跑到人家門口，非要問個清楚明白不可。

等了好一會兒，氣也消得差不多了。見人一直沒回來，便先回家了。

沒到家，就遠遠看見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的杏兒。

奶奶想著：這孩子這麼快就長大了，該找個人家了，不能由著別人傳閑話。

杏兒看到奶奶正往這走來，忙大聲問：「奶奶，你去哪兒啦？」

奶奶聽到了喊聲，但沒應，仍不緊不慢地朝家走，心裡想著怎麼和杏兒聊聊這件事。

見奶奶沒答聲，杏兒趕忙跑過去，挽著奶奶的胳膊，又問了一遍。

奶奶笑笑，隨便扯了個謊：「去了一趟小河邊，看人家打漁啦。」

單純的杏兒只是點頭應著奶奶的話，拉著奶奶朝家走去。

全然不知，奶奶因為李槐那滿是嫉妒的閑話，差點大鬧一場。更不知差點成了鬧劇受害者的伍世崖，這會兒，正因她而滿懷心事。

山上，伍世崖還一動不動地坐在樹底下，愣愣地發獃。

直到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才回過神來，背起柴后匆匆忙忙地朝山下走。

回到家，伍世崖吃了一碗自己做的麵條。打著飽嗝，愜意地來回溜達，數算著今下午去鎮上買什麼。

怎麼也想不到，下午卻因為自己未來媳婦兒，結結實實打起了架。

鎖上門，伍世崖朝鎮子的方向走去。走到村口小樹林時，正好遇到李槐。

李槐正因為他和杏兒今早上的事，醋意衝天。

只見李槐仰著下巴，自滿地上下打量起他，抬著的手橫擋在半空中。

伍世崖繞不過去，伸手一推，推開了他。

李槐往後趔趄幾步，剛剛站穩，滿臉怒火喊著：「你個傻子，幹什麼推我？」

伍世崖愣是沒理他，直直往前走著，這下更是惹得李槐火氣蹭蹭往外冒，氣急地撿起路邊的土塊朝伍世崖扔去。

「咚」的一聲，伍世崖感到背後有什麼東西砸他。一轉身，正巧另一塊石子又丟到臉頰上了。

突然，臉上一陣痛，接著半邊臉火辣辣的。伍世崖趕緊用手捂著臉，半蹲到了地上。

李槐見狀要跑，被伍世崖衝過來一把薅住，倆人你一拳我一腳打起來了。

這會兒，梅坳村路口屬實熱鬧。三三兩兩的人聚一小搓，指指點點地說笑著。

倆主角兒分別被兩個路人拉著，不時蹬兩腳，抬手指著對方，飆著髒話。

調解的路人你一言我一語勸著他倆：「不就是他推你一下，他擋你一下嘛。都是鄉里鄉親的，相互讓讓就過去啦。」

倆人聽了勸解，又因為實在太累了，遂停下來，背對著蹲在路兩邊，大喘氣歇著。

各自冷靜一會兒，灰溜溜回家了。路人瞅著倆人走遠，哈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