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突擊

郝記酒樓地窖很大，打開鼓風口清理濁氣，在裡面不會感到憋悶，開了電燈，理出一線空地讓烏鴉連輪番去試槍。

用地窖試槍，避免槍聲造成省城恐慌，也是為了隱蔽。

烏鴉連只有我看著花機關槍流口水，好東西沒份這個很生氣，不好哄的那種，準備撂挑子。

上尉秘書李煦堯決定事後送我一把，我勉為其難答應。

送就要現在給，不然還是不幹。

冒充土匪，拿駁殼槍還能勉強說的過去，提個花機關槍就過份了。

烏鴉連拿到手使用的是改進型MP18I式衝鋒槍，為了迎合中國軍隊流行的7.63毫米毛瑟手槍彈，出口中國版，這版本是20發和32發彈匣。採用一種特殊的保險裝置，即壓入式保險，保險鈕位於供彈口後面的機匣上方，按壓保險鈕時鎖定槍機，使槍處於保險狀態。保險鈕，「F」是閉鎖，「S」是連發，也就意味著沒有別的選擇，雖然射速不算特別快，輕扣一下還是最少3發起步。

「花機關槍」，是槍管外的散熱筒上，開有多個圓孔而得名。這種槍型被中國大量仿製，也稱「花機關」、「百格門」、「伯格曼」、「衝鋒機關槍」、「黑鐵疙瘩頭」，粵軍戲稱其為」豬籠機」，川軍中戲稱其為「虼蚤籠籠」。中國仿製的7.63mm和7.65mm口徑最多，彈匣分20發、30發、50發，是沒有32發彈匣的。

考慮到可能需要動能大的捷克式輕機槍，上尉秘書李煦堯見我們沒有合適的彈藥，還帶來了500發毛瑟重尖彈。

捷克式輕機槍太子爺親自操作，在咔咔的從彈匣卸輕尖彈，讓長蟲把重尖彈壓進彈匣。

這時我才知道，重尖彈才是捷克式輕機槍最適合用的，埋怨道：「太子爺，你咋騙我哩，這機關槍應該是用這重子彈的吧？」

「是啊。」

「為啥前面告訴我說輕尖彈好用啊?」

「為啥?因為沒地方給你找重尖彈啊，你反正是突突的打出去，不都一樣嗎？」

戰場上重尖彈都給機槍配備，我們平常去補給，人家有也不會給，太子爺只能胡扯，不然老王鬧著要重尖彈，那樣太煩。輕尖彈給老王湊合，效果差不多，一樣沒什麼準頭的，槍口火焰大點就大點，不是麻煩事。前幾天夜戰需要才特意尋摸的重尖彈，後面嫌麻煩就讓老王湊合。

「啊，這?」我無語。

太子爺把保養好的捷克式架開兩腳架，防塵蓋推開，卡上彈匣，保險向前連發調一下，向後調到單發，一拉槍機子彈上膛，扳開槍托上面的肩托，頂上肩膀，手壓上槍托輔助，在地窖里向前面試射了幾槍。

「原來是這樣操作的啊?」我看著還需要打開肩托，難怪我很多時候子彈都打飛了。

「看清楚怎麼操作了嗎？」

「那你在碉堡那裡怎麼不扳開那鐵片?」

「我怎麼樣都能控制好打的准，方便我們隨時撤退，少一個卡回去的動作。看清楚，我再教你拿這機關槍衝鋒。」

太子爺把捷克式提把向左打下來，提把頭一拉，有彈簧松縮卡住，兩腳架收起，左手握住提把，右手握槍把控制扳機，道：「這樣提槍射擊，不要握著槍管，手指燙爛，槍手就廢了，記住了嗎？這樣打，不要去連發，沒那些時間換彈匣，也沒有準頭，這時候就打單發。」

「哦，記住了。」我掃射鬼子飛機就是握著槍管下面打的，

慶幸沒機會多打，沒燙著。

太子爺關掉保險，取下彈匣，封上防塵蓋，道：「調試好了，上去吧。等下行動，跟緊老道，別慌，沒事的，我就在你後面。對了，不是有5個彈匣嗎？怎麼就3個彈匣了?」

我眨眨眼，回答：「不知道啊……不知道。」輕機槍一套給我的時候，少了彈匣攜行具，5個彈匣跟回來了，彈匣攜行具被戰場需要的人拿去用了。

爬上去有點吃力，穿的略顯笨重，還得適應，這打扮回家得挨揍，不是騷包，外人一看，不是老山客就是土匪沒的跑。貂皮帽，皮毛在外的皮大氅皮褲，棉烏拉，新的一套，配個老舊屁股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爺惡作劇。

天色蒙蒙亮，大家做最後一次準備，開始配置武器。我把九龍帶和槍盒皮帶調試好鬆緊，把快慢機再檢查一遍，在一邊眼熱花機關槍，那彈匣攜行具更霸氣，九龍帶一下成了弟弟。

烏鴉連坐上幾輛帶蓬馬車，向前進了沒幾條街，又下車步行。

我們沒想到一件事情，勤勞的齊qi哈爾人，天亮都在清理自己門前的積雪，路中間堆成一道雪牆，雪牆有專人會慢慢清理。

烏鴉連丟進街面，可能不起眼，幾輛馬車在凌晨出行，關注度頗高。

酒大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喜歡默默看戲，生瓜蛋子出醜樂見其成，「官、匪」間找一些莫名優越感。

據說馬車不良於行，長官們還好意提醒，注意腳下滑溜，別直接摔個狗啃泥，理由很強大，象花機關槍一樣拿個破皮外面隨便擋擋，我們小兵還能說長官高明。

雪停了，偶爾落一片雪花，引人拿手去接，薄皮手套那一片晶瑩，我隨手一捏，感受那一絲毀滅的快意。

我和道爺太打眼，矚目不斷，跟著在前面引路上尉秘書李煦堯向滿鐵過去。

到地方自然知道，十幾人在清理路面積雪，有幾人穿的和服打扮，肯定是鬼子，到了滿鐵大樓前。

上尉秘書李煦堯在街對面一側不見，去準備接應的人手。

「道爺，鬼子都看著我們呢，咋辦?動手?」

「別說話，有鬼子過來了，一樣的向前面走。」

我們不動聲色向前面走，警覺點的鬼子也沒強行阻止。我哇哇的感嘆，讓人感覺是土匪趁這機會進城長世面，只有門口兩個守衛手摸著手槍套關注，後面不遠的太子爺那些人更引人矚目。

道爺拉著我靠一起掏煙點火，遮風也遮擋外人目光。我們解開皮大氅衣扣，道爺一手一把快慢機掏出來，扳開擊錘壓下保險，向滿鐵門口守衛沖了過去。

我從裡面掏出卡上槍盒的快慢機，吐掉嘴上的香煙，向太子爺他們頭頂打出一梭子，換掉彈匣，手指一調3發點射，跟著道爺向滿鐵大門口衝過去。

身後，響起一陣花機關槍「噠噠噠……」急促的掃射槍聲。

道爺不得不放慢一些速度讓我跟上，怕我出意外，我跑過被道爺一人胳膊給過一槍的守衛，守衛本能後退一些反手去掏槍，我反身一人打出去一個點射，沒時間看結果如何，吼道：「快，快……沖，老子跟得上。」

大廳空蕩，快慢機清脆的槍聲迴響，會把沒有早起的鬼子全部驚醒，要的就是速度，千萬不能被堵住。

大廳是半個大樓梯再向兩邊向上，二樓開始就是迴旋樓梯，待我衝上二樓，道爺早就跑沒影。

大爺的，說說而已，孤獨害怕沖次全身，眼神向兩邊樓道不安的打量，心臟震動的全身帶顫，向喉頭擠壓過去，呼吸壓抑沉重。樓上快慢機槍聲在催命，腳步不敢停步，向三樓衝上去，樓下槍聲密集，太子爺他們跟上來了，心裡有些安慰。

上三樓樓道躺了一個，嚇我一跳。胳膊一槍，看鞋印臉上挨了一腳，鼻血歡快的冒著泡泡，手槍掉在一邊，一個3發點射跟上，繼續沖。

三樓還有個倒霉蛋，垂著兩隻胳膊，聽我衝上來的動靜，在咬牙起身作勢衝過來阻止，直面快慢機的3發點射。

我咔的換掉彈匣，喘著粗氣，靠在牆角，槍口對著一邊樓道，又不時伸出個眼睛看一下反面，聽著下面的動靜，腳在發抖打顫。

大爺的，手榴彈都響了倆，你們倒是快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