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流
離開學校后，司計坐車去往兩個城區外的氣功大師協會。
雖然拜訪聶劍宇這件事並非他心血來潮，而是經過了一番縝密的籌劃，但是對於聶劍宇能夠做出的成果，司計不抱有任何幻想。
或者說，他從來都不認為末法時代的靈氣復甦進程會為人力所改變。
之所以讓靈石這一事物出現在世人眼中，也不過是他隨手下得一步閑棋罷了。
若不是因為灌注靈氣製作特殊靈石挺麻煩，再加上他深謀遠慮的性格使然。
司計就是隨便將靈石扔到大街上等待有緣人撿到也不是沒有可能。
或許若干年後，靈氣復甦時代的修行者們會發現，在幾百年或是幾千年前，他們的先輩早已發現了靈石、靈氣的存在，但最後也不過留下一句生不逢時的感慨。
後世的人們或許會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名叫司計的人，是他發現了這一切，但那又與司計何關呢？
司計之所以花費精力做這些無用功，究其原因只有一個——他太無聊了。
人生在世，總得找些有意義的事情去做，換句話說——實現人生價值。
如果司計從來沒有去過主神空間，而是直接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那他大概會像許多都市文的小說主角那樣，開公司當老總、進軍演藝圈當明星或是歌手。
除非作者後面實在編不下去了，強行給這本書加入玄幻元素，不然大部分都市文的終點大概就是主角左擁右抱過上幸福的生活。
但是司計不同，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見識過諸天萬界的玄妙，知道集萬千偉力於一身的修行者能碎星辰、俯眾生，知道修行能讓人奪造化、握生死、得長生。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當它無法觸及的時候。在司計的眼裡，這世界上大多數的人追求是無意義的或者說意義極小。
在以年乃至百年為時間計量單位的修行者面前，世俗間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所有偉大的渺小的，讓人崇敬的唾棄的，所謂不朽的腐朽的，都紛紛在時光長河的沖刷中化為塵埃。
這世界上唯一能夠讓司計提得起興趣，覺得有意義的事情，就是修鍊了。
只可惜末法時代對於修行的影響，並不只體現在吸納靈氣的速度極其緩慢，還包括對修行境界的限制。
司計估算，就算他晝夜不停的修鍊，頂多十年後就會止步不前，永遠停留在鍊氣大圓滿的境界，無法突破到築基期。
這才是末法時代最可怕的地方，修鍊速度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加快，但是境界的突破卻只能等待靈氣復甦的到來。
計程車靠在路邊停下，司計付過車費後下車，徑直進入協會大門。
氣功，一門傳統的保健、養生、祛病的運動。不過也有一些所謂的氣功大師成為權貴的座上貴賓，即便他們不為社會主流認可，卻也混得風生水起。
司計來這氣功協會，並沒有成為一名所謂『氣功大師』的打算，而是想和他們交流一下修鍊的心得。
修行者的力量源泉，在修仙側被稱為靈氣，在科技側被稱為械能，在魔法側被稱為魔力，在不同的修行體系中，它的稱呼各不相同。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靈氣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可以替代的東西。
但是靈氣究竟是什麼，卻好像並沒有人知道，人們只能給它套上一個名字，讓它變得可道、可名。
可靈氣又是非『常道』、非『常名』的存在——因為靈氣是會變化的。
這也是為什麼會出現末法時代的原因，曾有一位大能猜測，諸天萬界的靈氣如同浪潮，有漲便有落，漲潮時靈氣勃發，落潮時靈氣沉寂。
也正因如此，修仙界常常會出現古法不如今法、今法不如古法這種互相矛盾的現象。
司計所修鍊的功法，大體上是屬於『古法』範疇的，至於應該如何正確地在末法時代修行，他覺得需要請教一下修鍊『今法』的人們，比如他眼前的這位氣功大師。
「司計先生，你想和我交流一下修鍊氣功的心得？」著名的氣功大師葉良辰面色古怪，開口問道。
司計輕輕頷首：「不瞞您說，我也修鍊氣功多年，聽說良辰大師修為高深，特地前來請教。」
葉良辰聞言有些猶豫，他當了這麼多年氣功大師，也碰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有找他治病的、看風水的，算命的，-但是交流修鍊氣功心得的還真是少見。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眼前這個人該不會是專程來『揭露』氣功的記者吧？
沉吟片刻後葉良辰說道：「司計先生，我要強調一下，氣功只是一門養生保健的運動，絕對沒有什麼噴火吐水的特異功能。」
司計聞言微怔，旋即明白葉良辰在擔心些什麼，他連連點頭：「葉大師聲名遠揚自然不會做那坑蒙拐騙的事情。」
「當然，當然。」葉良辰也連連稱是，「那麼，司計先生，我就獻醜了。」
葉良辰站到司計身後，雙手放在司計背後慢慢揉搓。與那些欺世盜名的所謂大師不同，葉良辰是有真材實料的，常年的良好信譽為他積攢了不小的口碑。
司計很清楚地感受到，兩股熱流從葉良辰的手掌中傳出，在他的後背上流動，進行更深層次的順理。
那是葉良辰的『氣』，與司計的法力相比，葉良辰的氣很虛、很弱、很少，但有一個顯著的優點——他的氣幾乎沒有損耗。
「好了，葉大師，您的氣功果然名不虛傳，讓人感覺神清氣爽啊。」司計笑道，「接下來讓我試試吧，感覺我學的氣功和葉大師您學的不太一樣。」
「沒問題，請盡情施為吧。」葉良辰爽朗地回道。
司計站起身來，換成葉良辰在凳子上坐下。隨著體內靈液微微一盪，司計精純的法力如細小的涓流般湧入葉良辰的體內。
原本臉上掛著輕鬆愜意笑容的葉良辰登時一變，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這！這是什麼氣功？竟然有如此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