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漁網
有了劉爹的這句話,劉忠道緊繃著的臉龐瞬間輕鬆下來,立馬動手搬來了板凳,沈烈聞言也露出了笑容。
劉爹擺了擺手,「忙你倆的事,我也管不著你倆為啥查案需要比賊還鬼鬼祟祟,唉……但我也管不上你們的事,好好替政府幹事,也別辜負了政府給你們發的薪金。」說著劉爹起身,「我到巷口去看看,有情況我回來和你倆知會聲。你們動作快點吧。」如鷹鷲般的眼睛看著沈烈,「巷子里人多眼雜,說閑話的多,動靜千萬要小!」
伴隨劉爹走出院門,煙袋鍋里的煙絲泛出點點紅光,以及留在院子中的煙氣,沈烈和劉忠道忙活開了。凳子已經放在了那堵公牆邊上了,劉忠道看著沈烈走來,說著就要翻過去。
「哎哎,忠道,我過去,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別待會折在人高七的院子里。我來我來。」
「我熟,我來,你也不太知道高七家裡的道道。」劉忠道聽沈烈這麼一說,立馬反駁道。
「不是不是,忠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翻過去了,待會怎麼回來?」沈烈一挑眉,「你想好了沒?」
聽沈烈這麼一說,劉忠道停下了翻牆的動作,剛剛一隻腿都準備邁過去了,立馬停下了腳上的動作,蹲在板凳上,「怎麼,看來你是想好主意了?」說著插著腰,「也是哈,是沈烈你出的主意,想必做好了完全之策。」劉忠道也學著沈烈挑了一下眉,「你和我說方法不久行了?」
「也罷,這樣,你去準備一張板凳,再準備一根繩子,纏在凳子腿上。」沈烈對他點了點頭,「還有,整個沒用棉布把鞋包上,盡量少點咱們進去的痕迹。」沈烈撓了一下頭,「還有,拿些針線出來。」
「板凳是為了回來,棉布避免痕迹遺留,針線負責開鎖?」劉忠道,聞言,瞬間明白了沈烈的用意,「沈烈,我認識你前你都在幹嘛,還有這手藝。」
「學的雜學的雜。」沈烈訕訕地笑道,「快去,我先過去,你備好東西別往了把板凳甩過來。」趁著劉忠道跳下板凳,沈烈立馬翻身上去,矯健的如山間的野猴一般,越過公牆,落了地。
高啟豐的家裡由於沒有人在,院子中只有月亮灑下清冷的光芒,給地上鋪得灰濛濛的,屋內沒有任何燭火或是油燈,一眼望去顯得黑洞洞的,沈烈一拍腦袋,隔著牆對劉忠道小聲地喊道,「忠道,待會再帶個油燈過來。」
「好傢夥,我剛爬上來,凳子接著。」說著劉忠道就把已經拴好繩子的板凳丟了過來,沈烈接住穩妥地放好,借著月色,就在院子里逛了起來。第一個目標,就是高七的漁網。
高七的漁網隨意的丟在地上,邊上搭起的晾網的竹竿空空蕩蕩,沈烈往上面嗅了嗅,一股桐油的味道鋪面而來。由於長期需要晾曬濕的漁網,竹竿在乾燥與濕漉中來回交替,塗上桐油以後,加上了一層保護。能夠是竹竿使用的更久。
但高七的竹竿卻有些灰在上頭,因為沒有水汽,桐油在酷暑下不能長時間的附著,因此沈烈靠近時,才有那麼明顯的味道。再看那些丟落一地的漁網,想必高七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正兒八經地晾曬過網了。
沈烈蹲了下來,仔細看著地上的漁網,大概五六成新,上面沒有修補過的痕迹,想必用的時間也不短,沈烈用手觸碰了一下,上面的泥沙早已結塊,同樣也帶了許多土灰,繩子已經完全乾燥,摸起來甚至有些破布的感覺。
院子里已經沒有多少勞動捕魚時的工具,魚叉一類的被丟棄在旁,早上洗臉的木桶依然擺在原地,只是這一日酷暑,水倒是淺了很多,正如劉忠道看到的一般,院內已無鐵鍬,倒是打磨刀具的石墨上有使用過的痕迹,一個水瓢用來沖洗刀具的鐵鏽也被丟棄在地。
沈烈整個院子看了一圈,縱然有許多奇怪的感覺,但是又具體說不出來,揉著腦袋顯得十分難受,看了一眼木桶里的水,再看了看漁網,沈烈突然又走回到漁網邊,嗅了一下味道。
上面倒是沒有什麼魚腥味,但卻有股味道顯得尤為明顯和異樣,沈烈正納悶思考著到底是什麼味道,看圍牆邊劉忠道提著油燈晃晃悠悠得爬了下來,趕緊招呼他過來,他想看清,這漁網上的泥沙,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