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雁門百姓造反了
「禍事了主公!禍事了主公...」
就在昭昊正在為城外那十萬如狼似虎的黃巾賊寇苦惱時,一名在前方探路的食客,突然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表情說不出的驚慌失措。
「稟主公,城西的百姓聽聞黃巾賊寇攻城,忽然發動了暴亂,正往此處趕來,還請主公儘早作出決斷...」
「什麼,暴亂?」
那食客話還未說完,在場所有的人瞬間都慌亂了起來。
此時城外有十萬黃巾賊寇兵臨城下,城內百姓又忽然造反,簡直是內憂外患,一個弄不好就是滅頂之災啊!
「昭福,你可查探清楚了,城西那幫賤民果真造反?他們難道就不怕被株連九族?」昭仁大吼著問道。
「千真萬確啊主公,此刻那幫賤民正往這邊趕來呢,說是要砍下主公和少主的人頭去投奔那城外的黃巾。」
「可恨,往日里雖說本郡守與他們之間有些許誤會,但沒想到如此國難當頭之際,這群刁民居然膽敢造反。」
話音剛落,另一個前去打探消息的家丁從另外一個方向連滾帶爬滾了過來。
「主公,大事不好了,城南的百姓也反了,說是要拿下少主的人頭為民除害!」
什麼?城南的也反了,這群刁民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這一下,昭仁徹底慌了,這城西的百姓反了就夠讓人糟心的了,此刻居然連城南的百姓也反了,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昊...昊兒,快走,回昭家祖宅!」
昭昊聞言,內心一動。
對啊,還有昭家祖宅。
在原主的記憶中,昭家祖宅地下有一間超大型可容納千人左右的地下室,此地下室位置隱秘,其內藏有可供千人享用三年的糧草。
也就是說,只要他昭昊躲在昭家地下室內三年不出來,自然可以打破這個必死的結局。
不,不用三年,一年完全足夠。
按照歷史,別看現在黃巾賊寇聲勢正濃,打得朝廷大軍節節敗退,那完全是天下英雄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朝廷組織好了人手,這裝備落後猶如一盤散沙的黃巾起義軍會被瞬間剿滅。
事實上,歷史上也正是如此,如果所料不差,這個月底黃巾首領張角就會身患重病而死。
他死之後,其麾下的黃巾軍會被皇甫嵩、朱嶲等人一一擊破。
之後會有野心勃勃的西涼董卓東進洛陽,隨後廢帝立幼,一把將東漢這塊遮羞布給扯下來,到時天下大亂,東漢都名存實亡了,他昭昊還有什麼可怕的。
到那時,以昭家之富在亂世拉起一個數萬人的隊伍是完全沒有一點問題的。
想到這裡,昭昊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還等什麼,快走!」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眾人沒有任何猶豫,朝著昭家祖宅的方向快速奔去。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跑出多遠,從遠處的盡頭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一道激動的聲音響起。。
「大家快來啊,昭仁狗官和昭昊狗賊就在此處,莫要放跑了他們!」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從街道的拐角處,很快便呼啦一下子湧出一群手持刀槍劍戟,鋤頭扁擔的百姓。
那兇狠暴戾的模樣,似乎想要將昭家父子撕成粉碎。
望著這群氣勢洶洶,猶如黑雲壓頂洶湧而來的百姓。
昭昊內心直接「咯噔」一聲。
卧槽!
這昭家父子究竟做錯了什麼,居然如此不得民心。
不但新娶的媳婦新婚之夜謀殺親夫,就連治下的百姓也全都要殺他。
這是有多遭人痛恨!
昭昊搜索前身的記憶。
很快,他便從這些雜亂的記憶中整理出了一些頭緒。
這具身體的前主人,也叫昭昊,上個月剛剛及冠,字子陽,是個無法無天的紈絝。
平時遛狗逗鳥吃飯不給錢打人不說,還喜歡到處禍害城中未出閣的小姑娘,以及年輕貌美的寡婦。甚至連有夫之婦的婦人也不放過。
城中的女子被昭昊禍害之後,有一半以上的都跳河上吊輕生過。
城中男兒自然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每年聲討昭昊的男兒更是不計其數。
可最終的結果卻是全部被帶回郡守府各打五十大板,扔到大街上。
自此雁門男兒敢怒而不敢言。
終其原因,是因為昭昊有一個異常溺愛兒子的便宜老爹,昭仁。
每次昭昊再外面惹了一大堆事後,都由昭仁出面擺平。
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昭昊想要天上的月亮,昭仁也會想盡辦法滿足他,可以說對昭昊溺愛到了極致。
在這種溺愛下長大的昭昊,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儼然成為了整個雁門郡的小霸王。
這不,昨天昭昊就帶著一群手下在酒樓喝茶的功夫恰巧就碰見了任紅昌這個極美的女子。
本著為了給全天下美貌女子一個溫暖港灣的昭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一親芳澤的機會。
徑直來到任紅昌面前,直言不諱地告訴對方要取她為妻。
任紅昌嚇了一跳,她見過的公子哥兒多了去了,這麼直接的還是第一次。
下一秒,素手一抬,直接擰起昭昊從二樓扔了下去。
然而,摔得鼻青臉腫的昭昊並沒有就此放棄。
當天晚上就爬上房頂,在人家姑娘喝的茶水裡下了軟骨散。
軟骨散顧名思義,中者在瞬間會失去全身的力氣。
當晚,昭昊就將中了軟骨散的任紅昌扛回了郡守府。
可沒想到洞房之夜,軟骨散藥效忽然散去,憤怒之下的任紅昌含怒一掌打在昭昊額頭,前主當場去世。
兒媳謀殺親夫,家裡出了這樣的醜事,昭仁自然封鎖了全部消息。
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天一亮十萬黃巾賊寇就兵臨城下,而以往備受欺凌的雁門男兒也終於找到了機會。
於是,今日全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默契般地前來找昭昊報仇雪恨。
此時,城西和城南兩路百姓趕到。
「哈哈哈,昭昊狗賊,沒想到你也有今日,昨日我只不過在酒樓人群中遠遠地看了你一眼,你就打掉我兩顆門牙,今日我定要將你的牙齒全部打碎,讓你十倍感受我昨日的痛苦。」
「淫賊,你可還認得我王三川,半年前你勾引我家夫人,害得她差點跳河身亡,事後還打折我的右腿,老天有眼,今日終於能夠讓你這淫賊血債血償,我定要打折你的三條狗腿,讓你這輩子都生不如死!」
「昭昊匹夫,你可還識得某家?一年前你巧取豪奪我劉家百畝良田,燒我祖屋,害得我父一病不起,家破人亡,你這匹夫惡貫滿盈,今日我劉乘風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
三路人馬,從三個方向朝昭昊等人威逼而來。
他們個個手持武器,面帶煞氣,每走一步,都有一人細數昭昊所做的惡事。
滔天的怒氣使得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暗沉下來,黑色的烏雲蓋頂,巨大的壓迫感越來越近。
一瞬間,在場所有的人都變得緊張起來,此時周圍的這群百姓再也不是往日里那群溫馴的綿羊,而是一頭頭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將他們連血帶肉吞下的惡狼。
「放肆!」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暴喝,昭仁終於展現了他身為雁門郡守的氣魄,從人群里越眾而出。
「你們這群賤民當真想要造反不成,還不快放下武器,莫非爾等真想抄家滅族,遺臭萬年?」
昭仁的一雙虎目掃向四周,四周百姓的腳步頓時一頓,如有默契般地向後連退數步。
很明顯常年身居高位養成的威壓在這個關鍵時刻對這群百姓起到了威懾性的作用。
畢竟誰也不想冒著被抄家滅族的風險,做第一個出頭鳥。
可這個世上唯獨不缺愣頭青和煽動者。
「諸位不要怕,這個狗官壞事做盡,人人得而誅之,如今十萬黃巾天師兵臨城下,這個狗賊已是窮途末路。」
「不錯,如今雁門城破是早晚的事情,不如我們先殺昭昊狗賊,再殺狗官,投了太平天師!」
「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我與昭昊狗賊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和他只能活一個。」
「殺了他們!」
「殺啊!」
在有心人的蠱惑下,這群百姓再次暴動了,只見他們手持利刃瘋一般地沖了過來。
「好個一群不識好歹的刁民,既然如此,給我殺了他們!」
昭仁果斷地下達了命令,頓時從人群中走出數十名食客,紛紛拔出刀劍迎了上去。
很快,兩伙人火併在一起,一時間刀光劍影,鮮血縱橫。
趁著這個機會,眾人快速地朝著昭家祖宅的方向趕去。
可就當眾人跑過一個路口時,前方的盡頭突然再次冒出一群百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個手持雙刀的漢子越眾而出,雪亮的刀鋒遙遙指向昭昊。
「雁門張遼再此恭候多時,昭昊狗賊,還不快來速速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