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國家柱石

第十一章 國家柱石

軍城是抵抗在帝國邊境的第一要塞,本該實行入夜宵禁,鳴鼓凈街的,但沒想到幽燕城這個西北邊境重城,卻在夜間燈火通明,街道之上行人如織,多有走卒返漿之人,兩旁的酒肆店家也是吆喝聲不斷。

在這熱鬧的人流之中,韓安平背著手,左顧右盼,而負責護衛的1則是一隻手扶著腰間的長刀,目光死盯著每一個路過的路人,這次老管家並沒有跟過來,而是在府中休息,跟著韓安平的,只有在後面亦步亦趨的小豆子,和一隊在暗中保護的三十六旗。

「1,你有沒有發現街道上有好多熊闊人?」

其實韓安平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只是白天的時候沒顧上,所以才沒有提出來,現在他再次看到大街上、酒肆里,有很多熊闊人在縱酒高歌,忍不住問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1聽到韓安平的問話,朝著四周看了看,然後點頭道:「確實如此」。

就在這時,前方的巷子里傳來一陣痛苦的哀嚎聲,伴隨著哀嚎一同傳來的,還有嘰里咕嚕的熊闊語。

韓安平沖1使了個眼色,1拔出長刀就朝著巷子而去,而韓安平也是掏出腰裡別著的王八盒子,跟著1一同前去。

一直默默跟在韓安平身後的小豆子剛要跟著一起去,就被韓安平呵斥了一聲:「不要過來了,凈擱這添亂。」

小豆子抿了抿嘴,一言不發,但腳下的動作不停,繼續跟在韓安平的身後。

剛走進巷子里,就看見五六個大漢對著地上的一個男人拳打腳踢,他們邊打邊笑,不時還互相用熊闊話交談幾句。

見此情景,韓安平對著1做了個上的手勢說道:「別殺人。」1聽罷向前助跑幾步,然後左腳蹬在牆面上,右腳快速彈出,直接踢中了距離最近的一名熊闊人的後腦勺上,一擊即中,這個熊闊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口吐白沫,只愣愣倒在了地上。

其他幾名熊闊人見有人襲擊,都連忙撲了過來,朝著1衝去。

1雖說是騎兵將領,但步戰的功夫也不是這幾個小雜魚能比的,只見他閃轉騰挪,一腳踢開最先衝過來的高大熊闊人,然後用刀背砍在了第二個相對瘦小的男人腰間。

韓安平在戰場的外圍躍躍欲試,想要衝進去試試身手,奈何1的動作實在太快,在不用殺招的情況下,沒幾招就打的熊闊人全都哀嚎倒地。

看到有機會,韓安平小跑幾步,給一個半跪在地上的熊闊人來了一拳,這一拳熊闊人沒啥事,反而是韓安平的拳頭差點骨折。

吸了口涼氣,他揉著有些發紅的拳頭暗暗發誓,等站穩腳跟以後,他必須得學習武藝,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打跑了這幾個熊闊人,他扶起蜷縮在地上的男人,見他嘴角和鼻子里全都是血,韓安平從懷裡掏出一塊白布遞給他說道:「擦擦吧。」

男人看著遞來的白布,點點頭表示感謝,不過他並沒有接,而是用髒亂的袖口胡亂的擦了擦。

韓安平看他不用,重新把白布放回了懷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幫熊闊人為何要打你?」

男人擦乾淨了臉上的鮮血,然後開口道:「我叫馬光祖,至於他們為何打我,異族外邦與野獸何異,哪有什麼理由。」

聽他這麼說,韓安平倒也不意外,點點頭表示理解。

男人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布包,然後說:「感謝你們的援手,家中老母病重,我得先行一步為老母煎藥,以後若是有什麼我能幫的上的地方,可來馬家祠邊的馬府找我,只要能辦到,定不推辭。」

韓安平笑了笑,攔住了想要離開的馬光祖說道:「我等剛來這幽燕城,對一切都不熟悉,馬兄可否讓我等去你家討杯水喝?」

馬光祖猶豫片刻,繼而點點頭轉身離去,韓安平和1等人則是跟在他的身後,朝著馬光祖他們家走去。

馬府位於城西的一片住宅區內,剛進入城西,就看到一個碩大的牌樓,借著月光,能看見牌樓上寫的是『英烈歸兮』,四個大字,顯得有些古樸陳舊。

牌樓北側則是一棟二層小樓,看見上面的馬家祠三個字,韓安平問韓光祖:『這馬家祠堂供奉的是何人?』

馬光祖頭也不回的說道:「不是人,是神,是我馬家的不敗戰神,宣武將軍馬昭!」

「唉!如果先尊在天有靈,看到他世代守護的幽燕城任由熊闊人肆虐,恐怕也會傷心落淚吧。」

看見馬光祖情緒有些低沉,眾人都不再多言,默默跟著他往前繼續走。

馬府距離馬家祠並不遠,在一眾灰矮的房屋之中,夾雜著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有著相當氣派的大門,只不過因為年久失修,大門的朱漆早已脫落,在兩盞燈籠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破敗。

而在院子裡面,大雪覆蓋了早已枯死的樹木,再加上一條被人踩踏出的黑色小道,破敗之氣更加濃烈幾分。

「王伯,我回來了!」馬光祖朝著院子里喊了一聲。

聽到他的呼喊,一名白髮老頭樂呵呵的從一間小房子里走了出來,他佝僂著後背,小心翼翼的往前踱步,邊走邊念叨著:「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老夫人可一直在等你呢。」

「有點事耽誤了一會,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你帶他們去大堂坐一會。」

王伯聽他這麼說,連忙招呼著韓安平他們往大堂走去

「我們馬府好久都沒客人登門了,你們這次來,老夫人肯定非常高興。」

王伯邊絮絮叨叨的念叨,邊把韓安平他們被帶進了大堂之中,隨著大堂中的燭台點亮,韓安平看著堂中懸挂的六張牌匾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大堂最上方的一張牌匾,因年代久遠,已經有些模糊了,但借著明滅不定的燭光,還是能辨認出《國家柱石》四個大字。

而在這塊牌匾的下方,則依次掛著《宣威內外》《滿門忠烈》《涕孝涕勇》《忠勇義節》《武將之師》。

看著這六張匾,韓安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那撲面而來的惶惶正氣,讓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韓安平心中暗想,如果住在這大堂之中,怕是任何鬼魅魍魎,都不敢近身吧。

見韓安平獃獃的看著堂中的匾額,王伯停下了給幾人倒茶的動作,轉而走過來對韓安平說道:「這些匾額可都是我們馬家先輩為國廝殺,揚威與外而得來的。」

韓安平點點頭,恭恭敬敬的對著牌匾行了個禮,老管家見他對馬家先輩的榮譽如此尊敬,也非常開心,笑著示意韓安平喝茶。

韓安平落座之後,他開口問王伯道:「王伯,馬家世代英烈,為何到了馬兄這代卻不再參軍報國了?」

王伯還未開口,就看見馬光祖一步跨進大堂朗聲道:「幽燕城百姓為抵抗熊闊戰死無數,我馬家先烈更是世代為國捐軀,可現在熊闊葉嵐城外用我數十萬雲升將士遺體所鑄京觀未倒,戰死的將士屍骨未寒,熊闊人卻能大搖大擺的在我幽燕軍事重鎮肆意高歌,欺壓我雲升百姓而不違法,欺辱我雲升妻女而無人問津。」

「國家脊樑已斷,這樣的國家還有何希望,為這樣的國家去死,是悲哀。」

聽到馬光祖這麼說,韓安平站起來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等更要勵精圖治,思法救國。」

馬光祖搖了搖頭,「這樣的國家還有救嗎?」

「我等大好男兒,當努力奮鬥,見不平事而鏟,見不法人當除,若世間所有人都如此麻木冷淡,何談挺直脊樑,何談揚威海內。」

「難道這堂中牌匾,還不能喚醒馬兄骨子裡的熱血嗎?」

「挺直脊樑,揚威海內,唉!這曾是我馬家世代夙願,可惜談何容易。」

見馬光祖熱血尚存,韓安平繼續開口道:「你想擁有從未有過的東西,那就必須去做從未做過的事情,天下既然暗淡無光,那我等就讓這天地換了顏色。」

「馬兄!如果你還有先祖的勇氣,我在西北王府等你一起為這天地換新顏。」

說罷,韓安平轉身就欲離開,而馬光祖則是驚訝出聲:「西北王府,你等來自於西北王府?」

韓安平笑了笑,開口道:「我便是西北王韓安平。」

馬光祖和王伯聽罷,立刻驚慌的下跪行禮,而韓安平則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邊走邊說道:「馬兄!我等你一起為天地換新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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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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