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黑山猛將

既然韓安平不打算妥協，白荀便詢問是否繼續攻城，說著，他端起長槍，目光炯炯的看著那些匪寇。

韓安平沒有採納白荀靠人力進攻的建議，一揮手，所有弓弩兵都開始朝著那個獨眼胖子發射，飛蝗一樣的箭矢穿過了擋在面前的盾牌，把那個胖子直接射成了刺蝟，城門樓上也有稀稀疏疏的箭矢反擊，雙方就這麼開始遠程對決。

不知道黑山匪頭目去哪了，沒有他的指揮，城門樓上的匪寇短暫的抵擋片刻，就開始紛紛潰逃，1和白荀等候多時，早就已經等不及上場了，既然匪寇要逃，那他們便開始尾隨上城。

這個城門樓子是黑山匪正面大門，韓安平等人是從後方攻進來的，所以順著上城的甬道就可直接上城。

第一個跑到牆樓上的是1，他看到有個還未來及逃跑的匪寇，一馬刀就朝著對方的腦袋砍去，銳利的馬刀如同切豆腐一樣，把這名匪寇的腦袋切去一半，頓時鮮血噴洒而出，足有半米之高。

白荀一桿長槍在匪寇人群中三進三出並無敵手，一個人就追著大批的匪寇亂殺，只把他們追到了城門樓洞中。1也不落人後，他跳下甬道，一人守著一條通道，不讓黑山匪向寨內逃跑。

韓安平命令一名傳令官前去通報馬光祖，讓他帶著自己的軍隊堵在緬庄和平原交匯處，以防匪寇狗急跳牆，衝擊緬庄。

等傳令官走後，他看白荀和1殺的興起，連忙讓人去阻止他們，此次作戰計劃主要是驅趕，而不是趕盡殺絕，要是被他們把人殺完了，誰來試探山下的私軍呢。

匪寇此時已經全無作戰之心，只顧悶著頭往出跑，這讓白荀和1的感覺一點意思都沒有了，他們聽到韓安平的命令后，也不再追殺，而是尾隨在後，將這些人驅趕下山。

寨門正面是一條山道，山道下方則是黑山匪所謂的『十三塢堡』，這些塢堡遍布山嶺，想要一一拔掉，一時半會肯定打不下來。

但韓安平他們從山上往下打，跟隨著亂匪一同衝下，塢堡內的匪寇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白荀等人攻了進去。

十三塢堡依託山脈呈品字型分佈，在品字中間的位置，則是塢堡的糧倉，也是黑山匪的前敵指揮所。

就在指揮所前方的空地上，只見黑山匪一員大將，身材肥壯有力，膀大腰圓，黑面長發，儼如厲鬼，手執一桿大鐵槍，至少重百餘斤，胯下一匹白斑馬，此人一看便知是一員勇烈過人之將。

所有被1和白荀追的如同喪家之犬的匪徒，在看到這名猛將以後，也全都停了下來，然後就被穿著鐵甲的小頭目用鞭子驅趕進了己方陣營。

『當！當！當！』刺耳的響鑼聲在山林回蕩，所有還在肆意追趕匪寇的軍卒迅速集合，他們匯成一股股洪流從四面八方的山道趕來，迅速集結在這片空地上與匪寇對峙在一起。

兩方人馬全都集結完畢，韓安平這邊總共還有不到三千人，而黑山匪加上潰逃而來的兵卒，大概是六千左右。

眼看韓安平這邊盔明甲亮，各類弓弩也部署到位，那個身穿鐵甲的小頭目湊到猛將身前小聲道：「二爺，這群官兵和我們以前遇到的都不一樣，現在大爺下落不明，您看我們是不是先撤出去，等找到大爺了，在和他們算賬？」

猛將立於馬上，眼神桀驁的說道：「怕個球，不管怎麼說，六千對三千，優勢在我！等我拿下了這個碎慫，再去找大爺不遲！」

話畢，他催馬向前，手中長槍抬起，直指韓安平，聲音如晴天霹靂：「誰敢與我一戰！」

白荀走來對韓安平道：「王爺，此人是黑山匪二老爺袁鍾，一身武藝高強，善使長槍。」

「冤種？」

韓安平笑了一聲，回頭命道：「1，去把此人拿下！」

白荀聽沒讓自己去，連忙說道：「王爺，讓我去吧！」

韓安平搖搖頭，「你受傷未愈，還是讓1去吧。」

也不等白荀重新說話，1便走出一步，喊道：「我來會會你！」

猛將見有人出列，他便跳下馬來，這裡雖說是平地，但畢竟顛簸不平，騎馬裝一裝還可以，要是用來作戰還是不太方便，搞不好馬失前蹄，自己就會被摔下來。

韓安平看過的演武對決不少，但在戰場之上，雙方武將單挑還是頭一次見，雖然大規模兵團作戰時，也會有武將單獨對決，那也是兵對兵，將對將的亂戰，而不是后軍不動，大將單挑的模式。

因為這種模式其實很有問題，如果己方人多，裝備好，但武將卻不行，那一旦雙方單挑失利，對自己這邊的士氣會有很大打擊，搞不好被以少勝多都有可能。

所以強勢一方更多的則是全軍出擊，以犁庭掃穴之勢將敵人瓦解，而不是像這個匪寇頭子一樣，明明自己人多，卻還非要和敵將單挑。

韓安平目光炯炯的注視著戰場，他對這種對決很感興趣，一方面是看真人打架本就有趣，另一方面則是他也在學武，如果能在其中學到點東西，也是非常不錯的。

1腳步極快，霎時間便衝到猛將眼前，他也不廢話，馬刀如閃電一般，直劈向猛將的脖頸。

猛將也絕非泛泛之輩，他不慌不忙，向後撤步，躲開了1的刀鋒，鐵槍一抖，刺向1的心口，這一槍勢重，刺的凌厲無比。

『當！』1的馬刀橫擋，劈在了槍桿上，鐵槍沉重，震的1後退半步，他心頭一凜，不敢再輕敵，立即近身向前，刀光如暴雨，四面八方的向猛將砍去。

猛將也知道不能讓1近身，他也不急著進攻，而是開始撤步，想要脫離1的馬刀範圍。

兩人交戰數十回合，猛將越戰越勇，他大喝一聲，鐵槍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力量直刺1的胸口，這一槍力量非凡，勢不可擋。

1的雙臂已經有些酸軟，他奮力揮刀擋開，一聲悶響，『鐺！』鐵槍被震開幾分。

猛將也不收槍，而是稍微抖了一下，轉刺1的咽喉，1收刀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猛將臉上浮現出狂喜。

可他卻沒料到，1不用刀，而是用左手攥住了槍尖。他不顧手中傳來的刺痛，也不顧橫流的鮮血，將槍尖一拽，然後整個人就撲了過去，一刀砍在了猛將的臉上。

這一刀劃開了猛將的面龐，也劃破了他的眼睛。鮮血迸射，慘叫聲響起，猛將痛的大叫一聲，鐵槍都差點脫手。

鮮血瀰漫了猛將的雙眼，鑽心的疼痛擾亂了他的心神，此時他顧不得1，而是驚慌失措的向後退去，想要逃離。

但1怎會給他逃跑的機會，只看他快追一步，手中馬刀自上而下，砍在了猛將的肩膀之上，猛將慘呼一聲，瞬間斃命。

敵將已亡，剛剛才穩住陣腳的黑山匪又開始大亂，見此機會，韓安平拿過傳令兵手裡的令旗，命令全軍開始衝鋒。

韓安平這邊兵卒吼聲震天，旌旗飛舞，如同勢不可擋的野獸潮，直撲匪軍，此時也顧不得發射弩箭，所有人嗷嗷叫著，和匪軍撞到了一起，己方士氣高漲，而匪寇士氣低迷，兩方抵扣之下，黑山匪又被像攆豬一樣，驅趕的滿山亂竄。

匪寇無人指揮，全軍潰敗，十三塢被全部拿下，所有匪寇在白荀等人的驅趕下，跑出了黑山，然後碰到了嚴陣以待的馬光祖，這時的匪寇早已沒有了目標，他們只能看什麼方向沒人，就往哪邊跑。

這也正中韓安平的下懷，看著匪寇們烏泱泱的衝進了前方孫馬兩家的農莊，韓安平止住所有想要繼續追擊的兵卒，開始退回黑山之上。

這一戰繳獲了大量的糧草軍資，也佔領了黑山這個重要的軍事重地，這讓全軍上下都煥然一新，所有人都不再是混沌散漫，取而代之的則是驕傲，屬於強軍的驕傲。

現在他們的士氣高漲，等韓安平說出首戰勝利，犒賞三軍的呼喊后，軍隊士氣更是到達了一個巔峰。

【作者題外話】：第一卷馬上結束，西北王快要進入高築城，廣積糧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