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販子麥克蘭小傳DD麥克蘭撰稿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嬌軀空對月
自從意外來到這個時代,已經過了3個月。
我覺得狀態相當的好,即不需要擔心在洗澡的時候龍頭噴出強酸,也不需要思考卧室周圍需要布下什麼樣的警戒,更不需要畏懼馬桶里的炸藥。身心放鬆,我才發現過去的那麼多年裡,積攢了如此之多的疲勞。穿越前的職業充滿了我喜歡的挑戰,不過現在,我覺得能夠好好的休息,以精力充沛的完全狀態選擇喜歡的挑戰,才是真正的生活方式。最近我制定了不少龐大的計劃,都是挑戰本時空的強大武力集團:比如用福壽膏摧毀八旗兵得戰鬥力,比如用粉在歐洲掠奪財富―包括金髮LOLI―酗酒和**,當然是**的效率更高,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再比如用種植業徹底摧毀所謂自由燈塔出現的契機,讓北美和南美趨同!!
晚上的8點--大概是8點--受限於目前的條件,我們無法取得精確的時區時間。現在天黑的很早,但是和21世紀的夜空不一樣,夜晚的空氣沒有泛著骯髒的土黃色,也沒有轟鳴的發動機,更沒有閃爍的霓虹燈。
不知為什麼,我完全無法入睡。從房間里出來,想了一下,雖然有些無聊,但是沒有可以聊天的人,營地里的傢伙們,腦袋裡還殘留著缺乏基礎的21世紀的價值觀,對於從事不法職業的我,心裡懷有相當的恐懼和厭惡,我也不需要去配合他們。另外一個和我一樣生活在黑暗世界的傢伙,前幾天還試圖幹掉我―當然是恐嚇,那個傲嬌估計是閑到蛋疼,不過身手確實不錯,我肯定打不過她,但是幹掉她能有很多種辦法。在她用匕首指著我的喉嚨之前,我就知道肯定不會真的殺了我,所以我乾脆的放棄了抵抗。既然她能貼進來,那我肯定贏不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切磋一下有利於保持狀態。但是我不喜歡做無用功,計劃一切才是我的愛好,而不是執行計劃―那是嘍?才會幹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海灘走走,這樣也許能獲得一些計劃細分的靈感。比如從歐洲的哪個城市打開市場局面,比如如何在腐朽的貴族當中,以經營時尚和生活態度的方式來販賣。如何細分市場等等。這個時候,我需要一些創作的激情,然而在這個世界里。。我回身走進房門,用折刀撬起一塊門后的木板,裡面有一個3X4的小格子,這裡面裝著我的生活調劑―64度得苞谷酒。但是存貨不多,需要小心保管和節約使用。檢查了一下藏在床頭牆壁夾層里的備用手槍,然後插到腋下槍套里--交出去的只是我的武器之一,任何時候都做好備份是我的優良習慣,任何時候都做好迎戰準備也是我的習慣。所以我還活著,我的敵人都已經不能活著了。
把酒倒進扁的隨身酒壺―定量又不會灑,向營地大門走去,哨兵看到我有些畏懼,張了張嘴,但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我走了出去,故意走的很慢,還是什麼都沒有問。。。我就長了一張隨時會吃人的兇惡的臉嗎!我不過是淡定到面癱而已!算了。
為了節約能源,營地外沒有設置無意義的照明。這意味著從營地步行到海灘的1224步,從科學世界的光輝走進了原始的荒野。燈光在我的背後我拉成一條很長的影子,我知道一個好地方,那是一個海邊的大石塊,很適合一個人發獃。或者說思考。恩?石頭的形狀不對,厚度好像略有增加,我當即趴下,然後一個淺淺的腳印出現在我的臉前,隨便掩飾了一下,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恩,37碼,腳掌寬6厘米,腳跟寬4厘米,運動鞋,步距65公分左右。前掌比較深,但是並不外翻,習慣腳掌著地,平腳提起,走路不后蹬,小腿力量好,女性―只有那個傢伙了。好,我直起身來,嘆了口氣,秘密基地也被發現了。被這個傢伙發現了,那我還是回去。正要轉身撤退,石頭上站起來一個人,回頭向我看來。身體形態果然是那個女殺手,被發現了。。我淚流滿面,夜裡隔著50米這麼快發現背後的我,你是貓嗎!還是你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了!還是你是用你的毒舌探查周圍的熱量嗎!我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她的眼睛彎彎的咪起來,夜晚的幽暗也不能遮蓋住這晶瑩,她頭頂的夜空不是黑色,而是一種深邃的藍色,閃爍的群星如同遍布的寶石鋪綴在天鵝絨之上。皎潔的月光照在她的髮絲上,如同羊脂一般的臉龐使得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純潔的光輝。我不由得讚歎,真是美好的事物,―其實我還是一個對藝術有所研究的奇怪人類―更奇怪的是,這個女人是一個下手毒辣的殺手。女人真是一種難以用理性來理解的生物,我搖了搖頭,以熟稔的口氣問道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知姑娘是否和我一樣」
她忽然笑了,朦朧的夜空忽然變的清晰,彷彿就在眼前,一伸手就可以握住。然後她說:你以為這個地方我不知道嗎?
我說,我沒有想到你現在在這兒
這個地方不錯
是的
然後她轉身過去坐下,以一種認為我絕對不敢出手的態度,坦然以後背面對我。這個時候如果我拔出手槍,肯定可以命中,但是我心裡的寧靜,覺得不應該讓手槍這樣的破壞氣氛的東西出現在這個場面里。所以我只是爬上石頭,坐在她身邊。
她望著沒有邊際的海洋,我望著璀璨的星空,我們都沒有說話。然後我摸出了酒瓶,當我擰開蓋子的時候,她驚異的望著我,這樣的好酒,你是從哪兒搞來的?
我聳了聳肩膀,戰略儲備
她又笑了,把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
我說,很奇怪嗎?
你很有趣,幸好我沒有真的殺了你。
殺了我,你確實會少很多樂趣---至少你不能每天去嚇唬那些正常人。連捕獵的價值都沒有。
她瞟了我一眼:那你不打算殺掉我一勞永逸?
我看著她,說,我可以很肯定的,拍著胸脯,負責任的說,我從來不願意摧毀那些美好的事物。你也是。
可是我差點殺了你。
你沒有殺意,而且你有很多機會,這裡不是我經營了很久的巢穴,我依然活著,可預見的將來也無法防備你的突襲。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擔心。
她轉過頭來看著我,說,很好,有煙嗎?
我一愣,你說加料的還是不加的,她白了我一眼,我反應過來了:殺手的狀態必須時刻保持穩定。
當然有
我掏出一包好彩―這可是我的戰略儲備之一
不錯的品位,她這麼評價,很符合你們的歷史背景。
我說,我的祖輩的口味,也影響了我。
給她點上火兒,說,你還打算折騰我啊?她說,保持狀態啊
我沒啃聲
你的火機現在價值連城
他們曾經很容易補充,也很輕,可以設置備份。但是現在確實是油料的比較好用
她轉過頭去,望著海,海浪以無比的氣勢撞在海邊的礁石上,水沫帶著海水的腥味灑到礁石的前端。
她忽然開口
你說,我們的將來,會是什麼樣?
我問她,你有什麼人生計劃嗎?
沒有,很乾脆的回答
我說,我有,我要建立一個偉大的地下帝國,我要摧毀西方的文明,我要掠奪他們的藝術品,人口,文化,一切,讓他們為我們服務,讓他們永遠抬不起頭來。
她驚異的看著我,你居然有這樣的夢想
我說,這樣比較有挑戰,而且,我的祖輩也算是為國而戰過。可惜他們去錯了地方。
她說,我的仇已經報了,我現在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好。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惱。
我說,這鬼地方,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就剩下我們倆有差不多的思想了,不過最近不用著急,你可以慢慢的想,就是想做時尚教母這樣的蛋疼夢想也沒有關係。順手酒壺遞過去,嘗嘗?
她劈手奪過酒壺,剛仰頭喝了一口,就噗的噴了出來
我擦你這是什麼酒啊,跟硫酸一樣!
我也笑了,你也有不行的方面啊,這是我們家的土酒。比市面上的好多了。
她賭氣的又喝了兩口,說,哼,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可是飛在她臉頰上的紅暈,淡定的說明了這酒對她還是太烈。
我看著她說,你不光很好看,也很有趣
切,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
我拿過酒壺,開始看著海面發獃
她說,你的對,相似的人,就剩下我們倆了,他們都怕我們,我們無所隱藏。
我沒有說話
她輕聲說,毒販子,把你的肩膀借我用一下,然後把頭靠了過來。她的頭髮帶著一股清香,我很詫異她是如何在這樣的環境里保持清潔的。但是我還是沒有開口,絲綢一樣順滑的頭髮垂到了我的手上。她的身體微微有一些顫抖,彷彿對這個充滿了未知的美麗世界充滿了恐懼,我嘆了口氣,她的信心,來自於熟悉的社會,現在她已經被剝離了出來,無論內心多麼堅強,也是在城市裡長大的孩子,對於荒野不會太熟悉。我摸了摸她的頭髮,她沒有動。於是我們就這樣靠著岩石,看著腳下翻騰的海浪。
穿越了漫長的時間洪流的我們,面對著橫在面前的龐大的未知,會去往何方?會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此時的我心中一點都不清楚。雖然我們的關係還是如此奇怪,但是在這樣的環境里,我們是同類。無可爭議,甚至無法替代的同類。於是我也歪了歪頭,直到我清楚的感覺到她的髮絲。
-----------------------------------------------------------------------------------------------帝國煙草,酒精與麻醉品管理局局長,帝國美術館創始人,終身榮譽館長,帝國美術學院終身榮譽院長麥克蘭回憶錄《不得不說的能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