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兵分兩路
幾人站在廣場附近的高大屋頂上，盯著下面的一舉一動。
林霜注意到，鮫人里有一些熟面孔，先前大打了一架的答律，還有當時作為推薦人的安滕。
看職位，答律的身份應該不低，可以指揮在場的所有隊長。林霜想著已經死亡的第三隊長常回，不由得對其多猜測幾分。
「有情況。」安度因說。
安度因語氣溫良，冷靜不驚。一副好嗓子，讓人只聽聲音，就能看到屏幕後少年如玉般的容貌。
只見一名鮫人士兵慌忙的跑進廣場，連喘氣都來不及，匆匆向答律彙報著什麼。
他來時的方向，正是眾人剛離開的大峽谷，常回的葬身之地。
答律眉頭緊鎖，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知道了。」
作為偏將軍之一，答律自然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溫月泉渾濁的原因現在還沒查出來，就又有人莫名其妙的被毒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安滕，你和戶分去看看。」
「是，將軍！」
兩名鮫人站出來，各自從自己的小隊裡帶出一些人，跟著還沒緩過氣的鮫人返回峽谷。
「十三個人，跟不跟？」安度因問。
「如果是答律授意殺的人，現在派兩隊人馬過去是什麼意思？」凌零妖說
「除異己唄。」千篇一樂說。
「答律，是那個偏將軍嗎？如果不是他怎麼辦？」安度因問。
「如果不是他，那他這兩個手下必定會死，不管哪種情況，都要死人，那兇手勢必會露出馬腳，跟，我們走。」
凌零妖簡單分析一通，準備跟上。
「等等，那個答律好像也有動作。」走在最後的千篇一樂，突然說到。
答律向左右交待著什麼，然後一人獨自走出來，往王城的方向走去。
「我去，你們跟他們。」安度因說著，準備從側面跳下去。
「好，走，阿樂。」回答后，凌零妖和千篇一樂往另一個方向追趕鮫人小隊
「為什麼讓他去？牧師戰鬥力好像不高吧。」千篇一樂問。
「系統將我們匹配起來完成同一個任務，但在遇到常回之前，我們都沒見過他，可還是遇到了一起。」
「嗷嗷，所以我們和他的任務是不一樣的。」
「準確來說，是側重點不一樣，我們從卜卡那得到常回的情報，他則從另一處知曉這一點。也就是說，我們所知的線索和細節是不一樣的。」
「互補，對吧。」
「嗯，他那麼果決，說明他肯定知道答律什麼事，只是時間不夠，不能交流信息。」
「這個樣子啊。」千篇一樂若有所思。
在二人前面，鮫人隊伍里，安滕一臉苦惱，自己上任第一年，就遇到了這麼多事，溫月泉渾濁，隊長意外死亡，隨便拎出一項，都是震驚城市的大事。
他並不是怕事，而是害怕自己能力不足，無法解決問題，這並不是妄自菲薄，他所帶七隊，是偏向偵查的小隊，實力較弱。
而其之所以能成為隊長，則是因為答律的提拔，老實說，為什麼提拔，安滕自己都不清楚。
「喲，怎麼了，你的表情就像家裡死了人一樣。」
戶分也是隊長，高挑瘦弱，實力不俗。
安滕強忍住內心厭惡的感覺，還是和和氣氣的說：「哈哈，沒有，只是太擔心這次的事了。」
「擔心個屁啊，這麼多人出馬，還能辦不成？」戶分嘴裡嚼著鮫人特製的草葉。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下手的人，簡直無法無天。我絕不能原諒這樣的事！」
戶分一笑，吐出葉子，掏出兩片新葉子，一片放入嘴裡，一片遞給安滕。
「謝謝，我不…」
沒等安滕說完，戶分就抽回了手。「哎，你知道其他隊長是怎麼議論你的嗎？」
安滕搖搖頭，他不知道戶分為什麼要說這個。
「臭木頭。」戶分笑了兩聲。「你就像從壁畫里穿越出來的一樣，言行舉止和古鮫人一模一樣。」
「但是啊，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一些東西早就變了。」戶分勾住安滕脖子，在其耳邊小聲私語。「你去過海外邊的世界嗎？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嗎？」
見其不言語，戶分繼續說到：「你真覺得這上面的屏障是保護我們的？那些什麼軍隊是為了正義而戰？」
安滕還是沉默，但已經有了怒意。
「別傻了，外面的世界很亂，這裡也不是什麼天堂，溫月泉不就很好說明了嗎？」
「其實，我在外面已經找好出路了，哥看你是個可造之才，跟我走怎麼樣。不然的話…」
隊伍已經走進峽谷，原本就薄弱的光亮被兩側的崖壁遮掩，谷內頓時呈現一種詭異暗弱的氣氛。
「不出兩年，鮫人必亡。」
安滕再也忍不住，他一把甩開戶分的手，怒氣沖沖的瞪著戶分。
戶分舉起雙臂，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但神情還是笑嘻嘻的。
「怎麼，這就生氣了？」
後面的兩個小隊鮫人，在看到情況不對后，也都停了下來。
「怎麼了？」
「還能怎麼，多半是臭木頭又發病了，老大給他治病呢。」這話惹得眾人鬨笑。
「喂！你們說什麼呢？戶分那狗屎性格，怎麼看也是他先挑起的事吧。」
「和你有個屁關係，找死啊？」
「哼，看看誰找死！」
「都別吵了！」安滕怒吼。
「戶分！你身為第四小隊隊長，性格惡劣，行為不檢點也就算了，仗著斯卡瑟的提拔，平日里為非作歹。我告訴你，也許他們怕你，但我可不怕你，你這樣的人渣，簡直不配待在軍隊里！」
戶分掏掏耳朵，面對安滕的怒意，反而毫不在意。「對對對，你說什麼都對，你最明光偉了，我簡直就是臭狗屎。」
但一下子，戶分的表情變得可憎兇狠，用著近乎威脅的語氣說到：「那你到底同不同意？」
「污衊先祖，貶低軍隊，甚至還要背叛鮫人，做姦細！我現在就斬了你！」說著，安滕便抽出銀刀。
「那就是拒絕咯，真麻煩，我就說和你個死木頭多說就是浪費時間，要不是頭兒的指示，你覺得老子會和你浪費口舌？」
安滕聽罷，猛的一回頭，發現自己的人早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戶分的手下，一個個拿著武器，像盯著獵物一樣盯著自己。
「揮刀向自己人，你們真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