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來自長安的賜婚
看著周泓拿出來的聖旨,周慕皺了皺眉一臉嚴肅『這上面寫了什麼』卻見周泓嘿嘿一笑『給你找的世子妃啊』見到周泓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周慕趕忙接過了聖旨,翻開一覽。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茲聞譽王周泓之子周慕,品貌出眾,德才兼備,勇冠三軍,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三女蘇夕禾,年以弱冠,待字閨中,適婚嫁之時,與周慕天造地設,為成人之美,昭周慕入京,將皇三女蘇夕禾嫁與周慕為世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操辦。欽此。
『老東西,這不明顯是個坑嗎,這皇帝那裡是嫁女兒,這不擺明讓我如京為質子』周慕有些憤憤不平,將聖旨拍在桌子上『你不會真要我娶那個什麼舞陽公主吧』。
周泓擺了擺手『齊國二十五州之地,我西北佔八州,皇帝忌憚也屬正常,在者與舞陽的婚事是你娘在的時候就定下的,也不好駁了皇帝的面子』。
周慕不可思議的望著周泓道『那你就要讓我入京,你就不怕我回不來了』。
『南楚擁兵百萬,雄據在大齊的南方,皇帝不會幹那沒腦子的事』周泓用著冷冷的語調『若是皇帝喪心病狂,京城裡有人會保你周全的』。
『可是』周慕話還沒有說完,周泓便強行打斷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寵溺的盯著眼前的人兒。
『若是還想不通,吃過午飯,便去見見你師傅吧,他會告訴你必須去的理由』說完便揮了揮手『我吃飽了,出去走走,記得去你師傅那的時候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渾身的血腥味,臭死了』。
看著父親那縫縫補補的一襲布衣,彎折的明顯消瘦的身軀,漸行漸遠的背影,從遠處看去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周慕總覺得今天的父親有一些不同尋常。
午飯過後,世子殿下洗了一個全身舒暢的香湯浴,褪去了身上風塵夾雜著血腥味氣息,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長袍,黑髮以鑲碧金冠束著,衣襟與袖口處都用極細緻的銀絲銹著雲海翱翔仙鶴圖,佩上鏤空金縷腰帶,再掛上一條價值連城的青絲玉佩。
換上世家子弟的錦衣華服,此時的周慕舉止之間少了幾分殺伐,多了幾分文雅。
譽王府前身是韓國皇宮,依山榜水,廣闊無垠,中間隔著的湖泊,飼養了數以萬計的金鯉,每至秋高氣爽之時,魚躍水面,配合著王府周圍一旁不著邊際的桃花林,高聳如雲的閣樓,實乃人間仙境。
但實在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在桃花林里,有一個做農家打扮的茅草屋,與周圍的環境實在大相庭徑。
但外界傳聞,攪動天下風雲的決定,不是從皇宮中龍椅上的聖旨,而是在陋舍里傳出寫滿書法的廢稿。
洗漱完畢之後周慕來到了桃花林的草舍旁,一位中年男子的背影逐漸浮現開來。
那中年男子,名為李儒,無雙國士,談吐間辯論天下,當時譽王在梁州征戰時,周泓三顧草廬才請得他出山相助,周泓曾言,先生一言可抵百萬雄兵。可見李儒之大才。
周慕恭敬的行了一禮『師傅,學生來看你了』周慕可以在父親面前耍耍性子,可是在師傅面前,他可不敢有絲毫不敬。小時候,周慕因性子頑劣,可沒少被師傅教訓,挨了不少板子,導致周慕現在見了師傅屁股還隱隱作痛。
聽到周慕的聲音,那男子轉過身來,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兒,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一聲冷言『進來吧』
隨後周慕跟著師傅進了屋子,在一座石質棋盤旁坐下,只見李儒不知從何處拿出了兩盒棋子,擺放在棋盤上,向周慕作了一個手勢『坐』。
周慕抬手行禮『師傅不要取笑徒弟了,下棋我可比不過你,從小到大,我在您手中從來沒有贏過』。
周慕下棋的水平在年輕一輩也算佼佼者,但是遇見李儒就有點不夠看了。
李儒輕笑一聲『未戰先怯,你可有點不像他』。
周慕聽道師傅這話,周慕也只得在棋盤的對面處坐下,望著師傅凝重的表情,周慕忍不住開口說道『師傅關於舞陽公主』。
但李儒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開口便問道『你覺得你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我父親』周慕思索了一會,開口說道『守城之君』。
李儒聽完之後低首淺笑,對著周慕問道『你可知梁州之戰』。
周慕有些疑惑,搖了搖頭,『弟子不知,還請師傅示下』。
李儒輕捻棋子,緩緩說道『甲子前,西北八州屬韓國境,當時南楚與大齊數十萬軍隊對峙與梁州,周泓當時還是偏將軍,竟敢趁對方立足未穩,親率百騎劫營』。
『雍州之戰,周泓八千虎賁,大破敵軍十萬,韓國國君被迫敗逃朝鳳山,這兩戰過後,你父親就以躋身當世名將』說著李儒有指了指地下『你現在所處地方就是當年的韓皇宮』。
聽道李儒所言,周慕的心情在也無法平靜,他實在想不到周泓竟然還有這樣一段自己不知道的往事,百騎劫營,光是聽著就以讓人心驚膽顫。
李儒緊接著又下了一子,緩緩說道『周家手提雄兵,長安城裡那位自然睡不安穩,西北土地貧瘠,皇帝便一直借漕運為難與西北,這次讓你去長安,也是給皇帝一個定心丸』。
周慕急忙開口說道『可是萬一皇帝要削藩,有我在長安,父王行事便多有掣肘』。
李儒端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下『南有大楚屯兵百萬,朝鳳山裡韓國餘孽虎視眈眈,皇帝不會在這是逼反西北』。
周慕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是望著師傅緊閉的雙眼,神情之中已經有些不耐煩,於是周慕躬身行禮『師傅,我這就動身去長安』說完就起身而去,。
『站住』李儒忽然叫住了他,周慕回頭的瞬間,李儒向他扔出了三個帶有標記的錦囊。
『這是』周慕有些疑惑的看向師傅。
『遇事不絕,打開便知』周慕抬頭驚訝的望向師傅,急忙開口道謝『弟子謝過師傅』。
李儒揮了揮手,示意讓他趕緊走。
周慕謝過之後,便立即找尋周泓商量去長安的諸多事宜。
李儒望著周慕逐漸離去的背影,嘴角呢喃道『願你此去平安歸來,不然中原將再起兵戈』隨即又自顧自的擺弄著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