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楊家姑娘
打個電話和老楊說了一聲，葉小天也就回家了，雖然出門在外，葉小天身上卻身無分文，也不好意思再讓寧青怡那女人再送自己回去，葉小天只能徒步回家，開車十分鐘鐘的路程腿走得要一個多小時，還好葉小天的體力不錯，而且也不著急，晃晃悠悠，一邊欣賞路上已經開始穿超短裙的妹子，一邊走，不知不覺也就到家了。
柳夕月那女人最近好像做了私人教練，上門去教學了，經常不在家。好久不見房東大姐，葉小天還怪想念的。
時間已至傍晚，葉小天簡單的沖了個涼，從衣櫃里翻出兩件乾淨的衣服，一件白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褲，換掉解放鞋，穿上一雙的擦的鋥亮的皮鞋，站在掛牆上的小鏡子前，葉小天左照照右照照，用手沾了點水理了下髮型，得意的自言自語道：「誒，沉迷於我的沒毛無法自拔」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賣樓的。
看了看這間自己居住了半年的小房間，想到自己即將搬走，葉小天搖搖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自己真是越來越多愁善感了，這樣的情緒可不是自己這個骨髓中都流淌著黑暗的人該有的。
想到以後就要和寧青怡那個女人生活在一起，葉小天原本冰凍冷酷的心不禁火熱，想必以後不會無聊了吧。
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答應寧青怡的要求，葉小天自己都想不明白了，只是因為兩人很像嗎，還是因為心裡那可笑的愧疚，葉小天不知道，算了，也就一年，就當延長這個假期順便發生的小插曲吧。
葉小天不再瞎想，信步離開的小閣樓。
老楊家離葉小天住的地方隔了兩條街，不近也不遠，上門吃飯什麼都不帶顯然有些不好，正巧路過超市，買了點冷盤，又提了兩盒普通的補品，葉小天這才快步朝著老楊家走去。
這也是一片老城區的住宅房，周圍住戶都是世世代代生長在這座城市裡，現在卻因為沒錢買新房，淪為所謂拖了城市文明形象後腿的人。
在一片低矮的巷子里七繞八繞，葉小天敲響了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剛敲沒幾下，鐵門被嘩啦的拉開，門內出現一張清春靚麗卻冷漠的如同萬年寒冰的女孩俏臉，「你找誰？」聲音中也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葉小天疑惑的退後幾步，左右張望了一下，「這裡不是楊國富家嗎？」
女孩哐當一聲，直接關上了門，留葉小天一個人尷尬的在門外。
不一會兒，鐵門重新打開，當先走出一個中年男人，「小天啊，快進來，快進來」這就是老楊了，穿著一身老式的中山裝，褲子上還有些泥土，雖然才人到中年，兩鬢卻是已經花白，腰還有些微駝。
看到葉小天到了，老楊顯然很高興，拉著葉小天說道，「來就來吧，還帶東西幹嘛，你嫂子買的菜足夠了。」
進到屋裡，放下買的東西，葉小天又看到剛才給他開門的女孩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小天進來也沒有什麼反應。
老楊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就是小雨，早就想讓介紹你們兩個認識，今天終於見面了。」雖然女孩的態度很冷淡，葉小天也不能不打招呼，率先說道：「小雨，你好，我是你父親的朋友葉小天」
楊小雨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老楊也是無可奈何，拉著葉小天說道：「這丫頭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像變了個人一樣，跟誰都這樣，自從畢業回了家就這樣。」
「沒事，年輕人嘛！」葉小天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只是第一次見面。
「誒，同樣是年輕人，小天你不就挺好的。」老楊拉著葉小天到院子里坐下，抓起一把韭菜清理起來。
「呵呵，我一個開計程車的哪能和小雨她們比。」
「開計程車怎麼了，小天，反正我是支持的，你嫂子那邊問題也沒什麼意見，人也看見了，小雨長的也不醜，你就說怎麼樣吧」老楊說道。
「嗨，老楊你知道的，我們不適合，我一個人也自由慣了。」葉小天笑著說道。
楊小雨這個女孩確實是非常漂亮，簡單的扎著個馬尾，素麵朝天，白襯衫，緊身牛仔褲，白色板鞋，活脫脫一個青春無敵美少女，對於老楊夫婦能生出這麼這麼漂亮的女兒，葉小天只能感嘆基因的神奇了。
不過葉小天卻是不會答應老楊的，先不說自己現在已經答應了寧青怡的事，就算沒有也不可能的。
「小天啊，別人不知道，我老楊這半年和你相處下來，卻是清楚你的為人的，你小子肯定是以前經歷過什麼事，要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小雨要是能和你在一起，我是非常放心的，不過我也不會勉強你。」老楊說道。
坐在院中，透著主屋散發出來的燈光，老楊有些佝僂的身影，在燈光中更加顯的微小，葉小天到嘴邊的話又憋住了，只是淡淡的點點頭，算了知道了。
對於老楊這種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來說自然能看出葉小天表面玩世不恭之下，更深處的東西。
夜幕徹底籠罩了大地，星光閃爍，遠處城市的霓虹逐漸亮起，葉小天靜靜的看著遠方，聽著廚房傳來的油煙機的聲音，應該是老楊媳婦在炒菜，混合著油煙的味道，初夏的微風吹過，葉小天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自己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吧，停滯不前的境界竟然有了些鬆動。
「年輕人，別感嘆人生了，那是我這樣的老頭子該做的事，你看這世界，大好未來等著你呢。」老楊指著遠處亮起的霓虹，調侃的說道。
葉小天回過神，莞爾一笑，「老楊，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女人都喜歡深沉有內涵的，特別是小女孩，大叔才有市場啊，我這不是緊跟潮流么，也學學怎麼裝深沉。」
「得了吧，你可不能再深沉了，我看你都快比我這個老頭子成熟了。」
葉小天嘿嘿一笑，也不多說什麼，這條路上，自己註定是孤獨的，他們所想的，和真實的自己，註定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一個人即使在孤獨中，也要像一支隊伍，追求的目標更大，自然同行者寡。一個人攀登高峰的過程中，雖然艱苦，但自有不與外人稱道的風景。
葉小天突然說道：「老楊，有個事還是要和你說一下，我以後可能就不給你代班了。」
「嗨，我當什麼事呢，你年紀輕輕的的確不能天天做這個，是要趁著年輕好好的打拚一番，沒事，你放心吧。」老楊痛快的應下了。
晚飯很是豐盛，老楊家特別殺了一隻自家養的老母雞，熬了鮮美的雞湯，雞鴨魚肉都配齊了，相對於老楊家的經濟情況而言，就是國家招待外賓的水準啊。
楊嬸兒也很和氣，不停的勸葉小天多吃菜，不過是剛半百的年紀，臉上的皺紋卻是很深，歲月並沒有照顧這個善良的女人。
葉小天也不做作，大口的吃菜，不時的和老楊碰上一杯，老楊臉上因為酒精的緣故，紅彤彤一片，整個人似乎也年輕了許多。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小天啊，這半年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晚上給我代班，掙的錢還大半借給了我，估計我家現在已經撐不下去，現在小雨也畢業了，日子應該會好一點，你們倆以後多親近，來干一個。」
老楊一口喝乾杯子里的白酒，葉小天無奈，只得放下正啃著的雞腿，也幹掉一杯酒。
楊小雨只是吃飯，對於二人說的話充耳不聞，好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一頓飯吃的是賓主盡歡，吃完了自有楊嬸兒收拾殘局，葉小天和老楊躺在院子里扯著閑話，老楊已經喝多，拉著葉小天不放手，跟他吹噓著年輕時的豐功偉績，葉小天卻是毫無醉意，可能是晚上吃多了，葉小天只覺肚子里翻江倒海，掙開老楊的大手，一溜煙兒跑去了廁所。
老式院子的廁所一般都建在主屋的後面，葉小天解決完，只覺得神清氣爽。看到楊小雨所在的房間亮著燈，想到之前的冷漠態度，鬼使神差般的葉小天想去捉弄她一下。
慢慢溜到窗戶後面，葉小天背對著頭，如同鬼影一般來回走動，走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葉小天有些泄氣，轉過頭看到窗帘沒有完全遮住窗戶，就偷偷的朝著屋裡看去，楊小雨竟然只穿了一個黑色的文胸坐在電腦前。
露出白嫩光滑的後背，在燈光下散發著象牙般的光澤，然而右邊的肩膀處卻有著一個紋身，一隻通體黑色的蜘蛛，葉小天目力超群，看到蜘蛛的口器部分用淡淡的紅色點綴，散發著嗜血的邪惡氣息。
葉小天皺眉，女孩怎麼會紋這種看起來就很邪惡的紋身，難道只是個人特殊愛好？這時楊小雨轉過身子像是要拿什麼東西，葉小天趕緊離開了。
一時摸不著頭緒，葉小天也沒當回事，只當是年輕人的特殊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