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喝敵敵畏調理一下吧
江望舒工作也逐漸步入正軌,不過現在產品鏈成熟,他作為老闆,一周去三次公司就行,平常在家裡辦公,多了不少時間。
這天有空,江望舒打開一直充當裝飾品的電視,想看點什麼,然而一打開電視,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是路野。
看劇的規格就知道是一部大製作,不知不覺路野居然也能在這種劇里當男主了。
江望舒想到這裡,看了一眼星澄公司的股票,居然有原點四分之一的市值了,可見娛樂公司有多賺錢,這都一年沒到就有這個規模了。
想到這裡,江望舒有心想犒勞犒勞路野,不過最後也只是給對方發起了一筆轉賬,對方可能還在忙,並沒有回復什麼。
等段修澤回來的時候,就正好撞見江望舒的手機在響,江望舒去廚房看陶心怡做飯,人不在這兒,段修澤也沒叫他,撈起他手機就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就發現是路野給江望舒發信息。
不像是失憶后,段修澤對這些倒是寬容,沒那麼計較,他好整以暇地往上翻,一下子就翻到江望舒給人家轉賬了,轉了六千六百六十六。
對於節儉的江望舒來說,這也不是一筆小錢了,這樣大方,讓段修澤有些微妙的不悅。
再往上翻,倒是沒什麼特別的,都是路野那小子單方面上頭,江望舒回復很正常。
雖然段修澤看不上這幾千塊錢,但還是有些在意。
等江望舒出來后,段修澤毫不遮掩、落落大方地說:「我看你手機了。」
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的,江望舒沒在意,說:「看了就看了,不用跟我說。」
段修澤將手機還給他,直接開口問:「你還給路野轉錢啊?」
江望舒接過手機,隨口應道:「嗯,給他發個紅包,看他給公司賺了不少錢,犒勞一下他。」
段修澤說:「發錢多沒有誠意,下次請他過來吃個飯。」
江望舒下意識地皺眉,不是很想另一個人踏入他們的居所,「不用了,我已經給他發了紅包了。」
段修澤看他表情,無奈地問:「你真拿他當弟弟?」
「不然呢?」江望舒反問,話剛出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目光落到了他臉上,唇角微微翹起,有一絲愉悅泛開,「你現在是在吃醋嗎?」
段修澤坦誠道:「有點,畢竟人家年輕,不是嗎?」
江望舒說:「這話說得我們已經步入中年了一樣。」
段修澤說:「看你語氣,難道不是嗎?對人家就像對小孩一樣。」
「你也知道是對小孩的態度,又何必吃醋。」江望舒說。
「……也不是吃醋,你還不知道我嗎?沒那麼小氣,是對我自己的自信,也是對你的信任,嗯……就是心疼錢,幾千塊,你也沒給我發過這麼大額的紅包。」段修澤扯東扯西,最後扯到了紅包上。
江望舒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機,「我現在給你發。」
說罷,江望舒開始給段修澤轉賬,每筆都是五萬二,轉了十來筆,被告知到達日限額量了,才停下,「現在呢?」
段修澤對江望舒拱手,笑著說:「老闆大氣,祝老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別皮。」江望舒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快吃飯了,去洗手。」
段修澤將轉賬收了,心裡舒服了許多,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幼稚……不過這樣被哄的感覺也不賴。
吃完午飯,陶心怡沒有逗留,將碗筷洗了,又打掃了一遍衛生后便離開了。
江望舒對段修澤說:「我跟她說一天打掃一次就行,她倒是勤快,一天打掃三次。」
段修澤懶洋洋地說:「是挺勤快的……我查了,這姑娘還真的跟父母鬧掰了,搬出來住了。」
江望舒:「嗯?你還去查?」
段修澤說:「這種虧不是沒人吃過,多長個心眼沒錯。」
江望舒說:「就查到這些?」
「鬧得還挺大,陶振疏已經放話說要斷絕父女關係了。」段修澤說。
江望舒思考片刻,笑了起來。
段修澤看著他,問:「你在想什麼?」
江望舒說:「我在想,若是有這種父親,我跟男人在一起恐怕腿都要被打斷。」
說完,話鋒一轉,「但是跟你在一起,他恐怕會夜裡都會笑醒。」
這種辛辣的諷刺,讓段修澤頗為懷念,「……沒事,我疼你。」
江望舒:「?」
江望舒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話里有求疼愛的意思嗎?沒有吧?
雖然有很多人沒有父母疼愛,導致長大後會渴求父母的愛,但是江望舒覺得自己不是這種人,他很早就有清晰認知,所以對這種東西沒有一絲期待,也不會覺得自己是什麼很好的、合格的父母,所以即使沒有段修澤,他跟異性結婚的話,應該也不會要孩子,既然沒有把握,乾脆一開始就不要——對父母也是這種態度,既然沒有把握得到,他乾脆就不要。「
這是江望舒的態度,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遺憾,所以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其實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單純的一句諷刺而已。
段修澤說:「我知道,不妨礙我疼愛你。」
段修澤這麼說,舉起手給江望舒飛了一個飛吻。
江望舒:「……」
江望舒說:「你現在油得石油公司都要從你這裡進貨了。」
段修澤:「……」
段修澤說:「你是不是對浪漫過敏?」
江望舒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對油過敏。」
段修澤控訴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什麼你都不會說。」
江望舒說:「是你現在變幼稚了。」
話音剛落,江望舒愣了一下,他目光落到段修澤身上,這不是錯覺,段修澤的確變了些,但——要說變幼稚,還不如說他返璞歸真了,本來段修澤就不是那種成熟穩重的性格,到大學的時候,段修澤還會故意惹他生氣,倒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性格有些不自知的惡劣罷了,但對別人卻少有這種惡劣行徑,打打鬧鬧都是符合年紀的,反倒二十歲變了性子是不合理的,被強行催得成熟穩重了。
現在倒像是失憶前後的結合體了。
江望舒倒沒什麼失落,反而覺得是好事,有些事情本來就不應當他去承擔,現在明顯是放下了,也挺好的。
又過了幾天,段修澤在公司摸魚,剛摸手機,陶
振疏的信息就發了過來——雖然段修澤不想加,不過陶振疏以公事為由,他也不好拒絕,因此兩人加了聯繫方式,陶振疏偶爾會問問陶心怡的情況。
這次也不例外,段修澤年紀雖輕,但鮮少有人能給他下套,連公司里那兩個上了年紀的股東有意跟他玩文字遊戲來奪權,都被他滴水不漏的懟了回去,陶振疏字裡行間的意思雖然進退有度,但段修澤能看出有刺探的意思。
這就是老狐狸了,他不露出那個意思,任你琢磨。
段修澤便也不說破,陪他玩。
陶振疏明顯沒那麼迫切想要陶心怡回家的意思,如果真的有,直接讓段修澤辭退她就行了,但他沒有,顯然是想藉此機會跟段修澤親近起來。
段修澤對陶振疏沒什麼好感——也真的很難有好感,陶振疏拋棄了江望舒是事實,段修澤其實是想報復他的,但表露出這個意思未免顯得很不善良,所以段修澤就憋著,更別說江望舒對這個人沒什麼感覺,只是不想接近而已,就更顯得他這種報復心有些莫名其妙。
畢竟江望舒自己都不計較了。
段修澤有時候也會反思,是不是因為自己身體里流著段瓏的血,才會這麼眥睚必報。
他和江望舒說那些話的時候心裡流淌的是很鮮明的自卑,段瓏在企業管理上可以說得上十分優秀,但在做人上,段修澤覺得是有明顯的劣處的,而閻驚墨……更不用說了,生恩固然重要,孩子也的確要對父母懷有感恩之心,但是,作為他們的兒子,段修澤對於自己都產生了一種懷疑,流著這樣的血,他也會走上這種路嗎?
段瓏進局子的時候段修澤上網衝浪,看見過新聞底下質疑自己對他陰陽怪氣的評論有一萬多跟評,他進去看了一眼,為他說話的都是顏控,而顏控又是最被看不起的存在,所以一點份量都沒有。
段修澤看得e了很久,江望舒看的都是時政新聞,時政新聞播報這件事都是很正經的,因此江望舒沒看見評論,段修澤也不想讓他知道。
偶爾說一次就夠了,要是說多了,江望舒也會覺得自己很幼稚吧,這樣幼稚的他,又怎麼可能給他安全感和幸福呢?
段修澤便壓抑著,再沒有透露過自己的不安。
像現在,他看著陶振疏那個嘴臉心裡就膩歪的很,更是惡劣地想,這麼想巴結他,要是知道他拋棄的兒子跟他結婚了,是他的人,還不得後悔到進了棺材。
光是想想,段修澤就覺得爽了,但這樣的想法也不好表露,因此段修澤也不曾在江望舒面前表露過。
但是……偷偷的,江望舒也不知道吧?
段修澤想著,給江望舒轉賬,「轉賬52000,叮咚。」
江望舒很快就回復了,「?給我轉賬幹什麼?」
段修澤說:「問什麼問,給你你就收著。
」
江望舒:「?」
段修澤說又給他轉了好幾筆,到了限額才停下。
江望舒沒跟他客氣,全都收下了,只是有些微妙的不爽,質問:「你剛才是什麼語氣?我問一句怎麼了?」
段修澤說:「不愛了,給你的分手費。」
江望舒:「……」
段修澤截圖發朋友圈,僅且只有陶振疏可見。
發完后,段修澤立即切回去對江望舒說:「這個角色扮演玩不玩?」
江望舒:「。」
段修澤說:「狗大戶掰彎清純男高中生又甩了對方,清純男高奮起複仇,將狗大戶監黑霧y榨乾到一滴不剩最後強健變核減的戲碼。」
江望舒:「…………」
江望舒說:「你的精神狀態還好嗎?不然你喝敵敵畏調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