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藍染的計劃
中央四十六室,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從正對著大廳正門的石門內走出,前面的是護廷十三隊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後面的時候三番隊隊長市丸銀。
就在這兩人從門後走出來的同時,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氣喘噓噓地出現在了他們二人前方的樓梯之下,「市丸……跟……」
「嗨!日番谷,好久不見啦。」藍染惣右介先一步向冬獅郎打起了招呼。
「怎麼回事啊?你……你真的是藍染嗎?」冬獅郎卻是滿臉的疑問,因為早在三天前,也就是一護等人進入瀞靈廷的那個夜晚,眼前這位藍染隊長的屍體就被發現被人釘在聖壁之上。即是說,藍染隊長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死了。
「當然,如假包換。」藍染回答的非常輕鬆,就好像在和冬獅郎聊著家長里短一樣,「不過不管怎麼說……你比我預測的還要早回來呢,日番谷隊長。」
「對不起,」藍染身後的市丸銀說話了,「看來是井鶴拖延的還不夠久。」
「什麼?」冬獅郎還沒有從見到藍染的驚詫之中恢復過來,藍染不是死了嗎?藍染怎麼會與市丸混在一起?在這突然之間發生的太多他所無法想象的事情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說什麼?這不是戰術的運用么?分散敵人的戰力,不是戰術的基礎么?」
「你說……『敵人』?」冬獅郎緊咬著牙關,雖然藍染表現得非常悠閑,可是他的話卻帶有敵意十足的侵略性,「雛森在哪裡?」
「在哪裡呢?」藍染漫不經心地反問著冬獅郎,語氣里滿是玩味。
「你……」冬獅郎突然想到了什麼,穿過了藍染和市丸銀,向著他們二人剛剛走出來的石門疾跑過去。門后,是絕對不允許除中央四十六室以外的任何人進入的完全限制區。
門后的房間,第一個進入冬獅郎視線的是在地板中央躺著身材嬌小的女死神,她一動也不動,雙目已經徹底失去了光澤,靜靜地躺在由自己的鮮血組成的血泊之中。
這個生死不知的女死神,正是日番谷冬獅郎的青梅竹馬,也即是他剛剛對藍染的質問之中的「雛森」——雛森桃。
「真可惜,被你發現了。」藍染轉過身子,對著獃獃地看著雛森的冬獅郎,輕快地說道,「真是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或許我應該將她砍個粉碎,至少也要讓你認不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藍染……市丸,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共謀的?」冬獅郎沒有回頭,只是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腳下的雛森。
「一開始就是啦。」
「一開始?是在你裝死之前嗎?藍染……」
「你怎麼還是聽不懂啊,」藍染的口氣有點像是學校里的老師面對著一名怎麼教都學不會的學生,「我是說從一開始,自從我當上隊長以後……除了他之外,我從沒想過要讓別人當副隊長啊。」
冬獅郎還是沒有動靜,相反,他的身體越來越沉默,不過沉默到極點……就會帶來難以想象的大爆發。
「那麼說來……直到現在……不僅是雛森,還有我……以及你的部下和其他所有的死神,全部都被你給騙了嗎?!」
說著,冬獅郎轉過了頭,他的臉上因為憤怒而極度扭曲,聲音也因為咬緊的牙關顯得有些口齒不清,被欺騙,而且是被騙了這麼長的時間,相信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保持冷靜了吧。
「其實我並不想騙人,只不過是你們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藍染依舊錶現得異常輕鬆,因為眼鏡的反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此時,在那副眼鏡的後面一定是一雙狂熱的眼睛吧,「沒有人能理解我的真正模樣。」
「你是說我們無法理解?」冬獅郎轉過身,從小到大與雛森在一起時的畫面一幅幅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他的雙手因為憤怒而緊握成拳,他的動作因為神經的緊繃而無比僵硬,「你應該很清楚,雛森她非常崇拜你,她就是因為崇拜你才加入了護廷十三隊,為了能夠幫上你的忙,她非常努力拚命,好不容易才當上了副隊長……」
「我當然知道,」未等冬獅郎說完,藍染就打斷了他的話,「沒有比崇拜自己的人更容易操縱了,所以我才推薦她當我的部下。」
「啊……」冬獅郎沒有想到,藍染所做的這一切竟然就只是為了利用雛森,利用他們所有的人。
「現在是個好機會,有件事情請你記住,日番谷隊長。崇拜……是距離理解最遠的感情。」
聽到這裡,冬獅郎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強有力的靈壓在他小小的身體里狂暴地蜂擁而出,整個房間都在這股壓力之下分崩離析。聽了藍染的陳述,冬獅郎的心裡一片空白,在這張白紙之上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掉他。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冰輪丸,最強的冰雪系斬魄刀,其能力甚至能夠影響到天氣。
隨著冰輪丸的卍解,整個大廳都被撒上了一層霜,距離較近的地面、柱子、屋頂上甚至都出現了厚厚的冰層與冰錐。
同時,一條晶瑩剔透的冰龍出現在冬獅郎的背後,冰龍的身體貼緊在冬獅郎的身上,冰龍身上長出的由冰雪構成的巨大翅膀和長長的龍尾浮在冬獅郎的身後,而冰龍的頭頸則附在冬獅郎的整條右臂上,冰龍的口中咬著的正是冰輪丸的刀身。甚至在冬獅郎的左手上都浮現出一層厚厚的冰層,形成了龍爪的外形。
「藍染,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你口氣不要太強硬了,這樣看起來只會更虛弱。」
冬獅郎舉起了刀,可是戰鬥卻已經結束了。
一道道血箭從冬獅郎的前胸噴出,他背後的龍翼和龍尾在瞬間破碎,藍染的身體不知在何時出現在了冬獅郎的身後,他的刀刃上還在滾落著滴滴的血珠。
「不……會吧……」
這是冬獅郎在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藍染連斬魄刀都還沒有解放,只是輕輕地彈指一揮就將自己的卍解打得支離破碎,這種近乎無敵的力量……真的是和自己一樣的隊長級嗎?
「景色不錯嘛……」藍染甩了甩刀上的血跡,可惜在極低的氣溫之下血液早已凝固了,「雖然季節還不到,不過在這時候看冰也還不錯。那麼,我們走吧,阿銀。」
「你果然是在這裡啊……藍染隊長。」
正在藍染和市丸銀準備離開到時候,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在了大廳里。
「……不對。如今已經不能再稱呼你為『隊長』了,大逆不道的罪人,藍染惣右介。」
「你好啊,卯之花隊長。」藍染抬起頭,輕鬆地打著招呼,「我也是覺得你差不多應該到了,你這麼快就猜到是這裡了?」
來人是護廷十三隊第四番隊的隊長——卯之花烈,以及副隊長虎澈勇音。
「在瀞靈廷之中,不管什麼理由都不準進入的完全禁入區域也就只有清凈塔居林這個地方了。既然你這麼費心做了一個如此精巧的屍體人偶,還躲了起來,當然就會來到瀞靈廷內最安全又最難以發現的地方。」
「真是可惜,你的判斷力不錯,但是有兩個地方弄錯了。首先第一個,我不是為了躲避才來到這個地方的。而另一個則是——」
說著,藍染舉起手,他的手中忽然憑空多出了一個與他自己一模一樣、別無二致的的人偶,二者唯一不同的就是人偶那毫無生氣地耷拉著的腦袋。
「這並不是屍體人偶。」
卯之花烈與虎澈勇音同時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這屍體人偶明明還在四番隊的隊舍之中啊。
「什……什麼時候?!」虎澈勇音忍不住自己的心裡的驚異,提出了疑問。
「什麼時候?」藍染依舊顯得漫不經心毫不在意,「我從剛才就一直拿在手上的啊。只不過……到剛才那瞬間為止,我都不想讓你們看見罷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那麼,我要收起來啦——」
「消失吧,鏡花水月。」
伴隨著藍染的咒語,被他拿在手上的屍體人偶消失了,取而代之被他握在手中的卻是他的斬魄刀。
「我的斬魄刀——鏡花水月,它擁有的能力是完全催眠。」
「不會吧……」虎澈勇音依然無法相信,「因為鏡花水月是流水系的斬魄刀,利用霧與水流的亂反射來擾亂敵人,讓對方自相殘殺,藍染隊長不是說過了嗎……不是集合我們這些副隊長,親眼讓我們見證過了嗎!」
虎澈勇音還想不通,但是在卯之花烈的心裡,許許多多零碎的畫片已經漸漸地被串在了一起,一個模糊的真相也漸漸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原來如此……其實那是催眠的『儀式』吧?」
「答得好。」藍染肯定了卯之花的推測,「『完全催眠』,指的是控制對方的五種感官,讓敵人對動作、形體、質量、觸感、味道的認知一起發生改變。也就是說,我可以把蒼蠅變成龍,也可以把沼澤變成花田。而發動的條件,就是讓敵人看到鏡花水月解放的那一瞬間。」
藍染停了停,又接著說,「只要看過一次,從那一瞬間起就會永久進入完全催眠。之後,每當我將鏡花水月解放的時候,都會陷入完全催眠。」
「只要……看過一次?」卯之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既然陷入催眠狀態的先決條件就是看到鏡花水月的解放,那麼在護廷十三隊的隊長中有一位是永遠無法被催眠的,可在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件中,這人的表現卻與其他被催眠的人沒有一丁點兒的差異。這個人就是九番隊的隊長,盲眼的東仙矅。
「你好像發現了……沒錯,只要看過一次就會被法術催眠,所以眼睛看不見的人就不會被催眠。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東仙矅就是我的部下。」
藍染的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市丸銀揮出左手,一條長長的白布帶從他的袖口裡飛出,化成漩渦狀將兩個人包裹在了其中。
「最後我是得誇獎你,雖然說是為了檢查,你是接觸我屍體最久的一個……但是身處完全催眠的狀態之下,還是感覺出我的屍體有些許的不對勁。卯之花隊長,再見了。今後……將不會再見到你們了。」
隨風飄卷的布帶越來越密集,藍染惣右介和市丸銀的身影也在一陣強光中消隱無蹤,當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身處在被破壞的有些狼籍的行刑地——雙殛之丘。
與這兩人同時出現的,還有東仙矅,以及……懷抱著朽木露琪亞、正一臉不知所措的阿散井戀次。
「哎呀……」藍染看著山下的瀞靈廷,在某個偏僻的方向上,一團潔白色的光芒包裹了好幾條街巷的範圍,「那些旅禍們玩的也很開心嘛。」
「看起來是旅禍之間產生了什麼衝突,」市丸銀也看著那個放行,白色光團在他的瞳孔中跳動閃耀,「我早就說了嘛,那些旅禍根本就成不了什麼氣候。」
「無妨,」藍染笑了笑,「時機已經成熟了,早幾天總比晚幾天要來得好。既然沒有妨礙到我們,暫且就讓他們鬧騰去吧。」
「那麼……歡迎光臨,阿散井。」藍染轉向了抱著朽木露琪亞的阿散井戀次,「把朽木露琪亞留下,而你……就快點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