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華燈初上,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我不太明白,小白……」陸錦延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我以為那時候我們已經說開了,你為什麼還要對我說這種謊?」
姜聿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能鴕鳥似的將臉重新埋進他懷裡。
總不能如實說是因為自己當時還不信任他,怕他會自作多情,所以才和東東想出這招來徹底打消他的顧慮。
陸錦延捏住柔嫩的後頸,試圖逼懷裡的人直視自己:「你知道我因為你有男朋友這件事,內心掙扎了多久嗎?」
姜聿白雙手抱緊寬闊的肩背,就是不肯抬起臉來,瓮聲瓮氣地認錯:「對不起,我做錯了……」
他現在已經清楚陸錦延有多麼愛吃醋,雖然他還沒有吃過什麼醋,但換位思考一下,他也能體會一點陸錦延心裡究竟有多麼難受。
尤其陸錦延喜歡上他后,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待在他身邊,看著他和假男友秀恩愛的?
但這次陸錦延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執著地要一個解釋:「不,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讓你精心編出一個假男友騙了我這麼久。」
他越追問,姜聿白心裡的愧疚就更深一分:「陸錦延,我……」
「小白!」終於反應過來的齊冬東在路邊找到兩人,腳步還沒站穩就急忙解釋,「陸錦延,這件事其實是我的主意,你別怪小白!」
姜聿白從陸錦延懷裡掙脫出來,語氣驚訝:「東東,你不是——」
「沒事,小白。」齊冬東勇敢地承認道,「確實是我出的餿主意,不能讓你給我背黑鍋。」
陸錦延微微眯了眯雙眸,眼神凌厲地看向他,語氣森冷:「你也知道是餿主意?」
「還不是因為……」齊冬東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又覺得氣勢不能輸,叉腰佯裝鎮定,「還不是因為你知道小白是gay后的反應太傷人,不然你以為我們會憑空捏造一個男朋友出來嗎?」
陸錦延咬了咬后槽牙:「我當時的行為確實不對,但後來我已經跟小白坦誠相待,你為什麼要摻進我們之間的事?」
齊冬東哽了哽:「沒錯,當時我就是——」
「這件事是我同意的,不是東東一個人的主意。」姜聿白打斷了他的話,轉身面對陸錦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都可以。」
陸錦延眼神觸及他的一瞬間,習慣性褪去了冷意,只能抿緊薄唇維持冷臉。
「我算是搞明白了,從頭到尾都不關我的事,我就是白白挨罵了?」陳宸站在齊冬東身後,臉上表情一言難盡,「合著我就是個大冤種唄?」
陸錦延這才想起自己針對他的種種不友善行為,神情嚴肅地道歉:「對不起,是我沒弄清楚事實真相,誤會你了。」
「我真的很無辜。」陳宸舉起雙手,「我唯一做的那件事,就是幫東東拍了一張合照。」
齊冬東也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我也沒想到會把你牽扯進來。」
「不止那張照片,還有你戴的那款手錶跟我和小白一起買的一模一樣。」陸錦延忍不住問道,「那麼丑的手錶,你是怎麼戴出來的?」
「那款手錶是我前任買的,前任品味比較……獨特。」陳宸幾乎一秒get了他說的是哪款手錶,語氣有些無奈。
齊冬東迅速抓住他話里的漏洞:「所以其實你也知道那款手錶很醜,才故意買給小白男朋友?」
陸錦延心下一慌,隨即冷笑著反將一軍:「當時小白哪來的男朋友?」
話題又繞回了原點。
陳宸察覺到氣氛修羅起來,攬著齊冬東往後退一步:「我們還沒吃飯,今天就先撤了。」
「實在抱歉,改天請你吃飯賠罪。」陸錦延再次道歉,「或者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
畢竟,他私下裡罵了對方無數句渣男。
「搞清楚狀況就行,其實對我也沒造成什麼實質性影響。」陳宸大度地揮了揮手,看著齊冬東笑道,「再說了,這件事的源頭是東東,東東不會讓我白白挨罵的對吧?」
陸錦延微一頷首:「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們請便。」
說罷就轉過身,也不看身側的人,自顧自地伸出一隻手。
姜聿白怔了怔,心領神會地靠近男朋友,將自己的手塞進溫暖寬厚的大手裡。
他以為牽手就是陸錦延原諒他的信號,然而上車后,陸錦延一反常態地沉默起來,專心致志開車,都沒有看他一眼。
姜聿白內心忐忑不安,小聲開口道:「陸錦延,關於假男友——」
「我現在不想聽這件事。」陸錦延目光直視前方,側臉冷峻,「回去后再說吧。」
姜聿白抿了下唇,乖乖應聲:「好。」
*
卡宴一路飛馳而過,駛進公寓地下車庫。
下車后,姜聿白沒敢主動去牽陸錦延的手,默默跟在他身後上電梯。
推開家門,陸錦延脫下外套,語氣平靜:「我先去洗澡了。」
就算姜聿白再遲鈍,這時也反應過來他還是在生氣,但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
很快,外間的浴室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姜聿白聽了一會兒,推開卧室房門,鼻尖嗅到一股好聞的香薰味。
他打開燈,才發現床上換了新的床單,床頭柜上擺了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
姜聿白緩緩走至床頭,抬手摸了摸玫瑰花瓣,心中的歉疚無限擴散。
他們在一起后,陸錦延無時無刻不在照顧他,甚至都不會對他大聲說話,更別提像現在這樣冷落他。
他欺騙的行為一定讓陸錦延很受傷,才會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但他又實在沒有哄人的經驗,只能從兜里掏出手機,在網上搜索[惹男朋友生氣了該怎麼補償]之類的問題。
搜索結果顯示出來,指尖往下滑了幾條,姜聿白點進一個論壇帖子。
五花八門的答案應映入眼帘,他看著看著臉就紅了,目光卻一動不動地停在其中一樓。
[當然是用自己來補償他啦!穿成男友最喜歡的樣子投懷送抱,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方法更能讓男友消氣?]
片刻后,姜聿白似乎下定某種決心,脫了衣服走進主卧帶的浴室。
而外面的陸錦延洗完澡出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裡正盤算著待會兒生氣的尺度該怎麼把握。
等了一會兒,他發現姜聿白還沒出來,不由焦躁起來,又強行壓了下去。
不行,那麼多醋不能白吃了。
十幾分鐘后,卧室的門打開,他下意識抬眸望向聲音來源處,瞳孔驟然一縮。
姜聿白唇紅齒白地站在門口,身上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襯衫,領口的幾粒扣子敞開,露出玲瓏凸出的鎖骨和一大片白里透粉的前胸。
襯衫下擺堪堪遮住圓潤飽滿的臀部,下面看起來像是什麼也沒穿,白白嫩嫩的腿.根裸.露在外,隨著行走微微晃動,牢牢勾住陸錦延的視線。
「陸錦延……」姜聿白走到沙發前,濕潤的長睫輕輕顫動,「你還在生氣嗎?」
陸錦延喉結滾動了一下,往後靠在沙發背上,嗓音低低沉沉:「我生什麼氣?」
「對不起。」姜聿白的語氣有些可憐,「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故意害你吃那麼久的醋……」
陸錦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彷彿要將他身上最後一件衣衫給撕開,偏偏面上不動聲色:「不是說要補償我嗎,怎麼補償?」
姜聿白咬了咬下唇,努力將內心的羞澀拋擲腦後,白生生的腳踩上沙發,主動跨坐到他腿上。
陸錦延身上也只穿了件睡衣,薄薄的布料讓他第一時間察覺到充滿肉感的臀部壓在自己腿上。
喉結不自覺吞咽了一下,他揚起下頜望著艷如桃李的面容:「就這樣?」
姜聿白雙手捧住英俊的臉,閉眸吻上他的唇。
以往每次接吻都是陸錦延如狼似虎,但這次他不肯主導,甚至連嘴巴都不願意張開,姜聿白不知所措,只能小貓舔水似的用舌尖舔著他的唇縫。
眸色愈深,陸錦延竭力忍住反客為主的衝動,想知道小白兔還能做到什麼地步。
濕軟的舌尖離開薄唇,親上下巴,留下水痕后又繼續往下,猶豫了一秒,張口含住性感的喉結。
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驟然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陸錦延的嗓子不可抑制地啞了:「跟誰學的?」
「嗯……」姜聿白從鼻腔里哼出無意義的聲音,大膽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喉結。
喉頭重重吞咽了一下,陸錦延渾身的忍耐力徹底宣布告罄,一把掐住尖尖的下頜抬起臉來,惡狼撲食般狠狠咬上濕紅的唇瓣。
趁自己還沒被親得喪失神智,姜聿白拉起他的另一隻手放到襯衫下擺處。
不消片刻,姜聿白整個人都軟在了滾燙的懷裡,一副予所予求的乖巧模樣。
陸錦延抱著人站了起來,一路吻回卧室。
姜聿白失神地躺在新換的墨綠色床單上,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都泛著嫩粉,如同一朵即將盛放的玫瑰,美得驚心動魄。
陸錦延拉開抽屜,露出排列整齊的東西。
姜聿白掀開眼睫看向他,倏然清醒了一些。
細長的手指揪住床單,蹬著小腿往床頭挪動,下一瞬就被火熱的大手握住腳踝,一把拉了下去。
「現在才想起要逃,晚了。」陸錦延牢牢將他釘在床單上,「老婆,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廢啊……」
姜聿白嗚咽一聲,只能顫顫巍巍地接受他給予自己的吻。
又小又軟的小白兔被又大又凶的大灰狼死死咬在口中,躲也躲不開,逃也逃不掉,可憐的兔子尾巴顫抖痙攣,慌不擇路地纏著飢腸轆轆的大灰狼,試圖祈求惡狼的憐愛……
「老婆……」陸錦延箍住他的腰,嗓音啞得像是摻了砂石,「叫一聲好聽的……」
姜聿白在他懷裡發顫,帶著哭腔地喚道:「陸錦延……」
「不對……」陸錦延將他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往落地窗前走。
姜聿白小聲尖叫起來:「阿、阿延?」
陸錦延將他按在窗前,讓自己的紋身嚴絲合縫地貼上他的紋身:「再想。」
恍恍惚惚間,姜聿白本能地叫道:「老公……」
「乖,老婆好乖……」陸錦延終於滿意了,咬住通紅的耳尖啞聲問道,「好老婆,是你前男友厲害,還是老公更厲害?」
手心貼在布滿水汽的窗面上,姜聿白的嗓音已然破碎不堪:「你……只有你……」
從頭到尾,都只有陸錦延一個人。
就連那個假男友,都是以陸錦延為原型虛擬出來的。
「是嗎?」陸錦延偏要壞心眼地繼續逼問,「可老婆的前男友不是體育生嗎?體育生一定很厲害吧?」
「不……不是嗚……」姜聿白艱難地扭過臉,討好地親他的唇角,「老公最厲害……」
陸錦延享受著香甜的獻吻,眼神卻愈發兇狠:「不行啊,還是得用事實證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