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完結

27.

那就這麼說好了。

幾天後霍雲延來接下班，沈驚鵲上了車就問：「男朋友，項目的準備工作進行得怎麼樣？」

「……」霍雲延被調-戲得很無奈，這臭小鳥是吃准了他不會立刻做什麼，整天對他口無遮攔。

「你好冷淡啊，男朋友。」沈驚鵲捂嘴笑。

霍雲延緊緊握住方向盤，語氣平靜地調-戲回去：「等回了家，你看我冷不冷淡。」

想起昨晚的經歷，沈驚鵲仔細收緊了皮，這才乖巧下來，不調-戲霍雲延了。

霍雲延可是很記仇的，會一一跟他算賬。

當車子開到一個大型的藥店門口，霍雲延在停車位上停住車。

「幹嘛？你生病了？」沈驚鵲看著外面，感覺霍雲延要去藥店。

霍雲延：「不是你催我快點進行準備工作嗎？」他看著沈驚鵲說，「我去採買項目要用的工具。」

沈驚鵲呆了呆，秒懂，他的臉頰微微一紅，攥緊手指說：「那我也去，怎麼說我也是項目負責人之一……」

「那就一起吧。」霍雲延眼帶笑意，發現小羽毛下車前還特意戴上了口罩，他就笑得更樂了。

又菜又愛湊熱鬧。

「你笑什麼？！」沈驚鵲雙手藏在衣兜里，這是他有點緊張的表現。

發現霍雲延取笑自己，他立馬就一腳伸過去。

「你再笑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讓你自己獨自面對店員的目光。」

「我會怕嗎？我臉皮又沒有你薄。」霍雲延說。

沈驚鵲深以為然，論臉皮厚他確實比不上霍雲延，進了店他就變成了鵪鶉，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只留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目不轉睛看霍雲延買那個東西。

霍雲延倒是不怕店員的目光，能讓他不自在的，只有小羽毛的目光。有朝一日帶著小羽毛買這種東西，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

那股罪惡感又涌了上來。

好不容易回到了車上，沈驚鵲摘下口罩，目光有意無意地瞄向那個袋子。

回到家，霍雲延叫住就這麼下車的沈驚鵲，朝袋子指了指：「你不拿東西嗎？」

沈驚鵲這才伸手，用兩根手指提著。

上了樓趕緊扔到床頭櫃，不放心，又塞進抽屜里。

「小羽毛，我們的項目工具呢？」晚上，霍雲延在屋裡掃視一圈，沒看見自己想找的東西，就問負責運送工具的另一個負責人。

受驚的小羽毛，唰地一下從浴室伸出頭來：「這麼快就用嗎？」

霍雲延暗笑，有種扳回一局的快感，逗他說：「不然呢？不是你催著我買的嗎？你不要說你慫了。」

沈驚鵲考慮了一下：「也行。」

「？」霍雲延回頭看他。

「難道你不行？」對方表現出遲疑，沈驚鵲就來勁兒了，瞬間忘了自己也慫。

「明天你上班。」

「可以請假。」沈驚鵲沉吟了一下，「不對，你有本事讓我請假嗎？」

在霍雲延過來要教育他之前，他刷地一下把門關上，在裡面笑得很嘚瑟。

「你確定你要這麼張狂，你能在裡面呆多久？」霍雲延不溫不火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沈驚鵲的笑聲戛然而止，表情變得有點訕訕的。

能伸能屈的他，洗完澡就一臉乖巧地走了出去。

「我承認我剛才說話的聲音大了點。」沈驚鵲揪著睡衣的下擺說。

霍雲延不吃裝乖這套，他笑了笑，上前捏住沈驚鵲的下巴，就深深地吻過去。

倚靠在霍雲延的懷裡，沈驚鵲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跟他作對，不願意被他呼吸，他能夠呼吸到的空氣都是霍雲延施捨給他的，全都帶著霍雲延的氣息。

讓人意亂情迷……

很快沈驚鵲就感覺到，今天這個吻跟以前的吻都不一樣，他覺得霍雲延來真的……剛這麼想，他就被對方抱了起來。

「小羽毛。」霍雲延的目光很幽深，呢喃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沈驚鵲看得心怦怦跳，對方說，「你點頭，我就抱你過去床上，你……」

他還沒說完，沈驚鵲就點點頭，接著咬起唇角，臉爆紅。

霍雲延低笑一聲，忍不住又親他：「你怎麼這麼乖，我愛你。」

「嗯……」沈驚鵲眨眨眼睛，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誰都不捨得在這種時候閉眼，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彼此。

沈驚鵲剛穿好沒多久的衣服，經過霍雲延一番摸索，又落了地，沈驚鵲也不甘示弱，雙手靈巧大膽。

為了不讓沈驚鵲太害羞，霍雲延把大燈關掉，留下床頭一盞小燈。

暖色調的燈光，暈染得屋裡很溫馨。

如此美好的氛圍，更讓他們無法自抑地情動。

彼此的手指互相糾纏著，偶爾說說情話，嘴角一直上揚著，彎成幸福的幅度。

……這是前面的階段，到了正題，沈驚鵲就笑不出來了，他開始跟學習資料里的主人公一樣，面容扭曲，聲音凄慘。

但是他承認，這樣並不完全是因為痛苦，除了痛苦外還有一些感受需要這樣才能抒發。

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

「小羽毛。」霍雲延關心他，親了親他眉心的汗珠，「怎麼樣？」

像是在打啞謎，沒有主謂賓。

「沒事……」沈驚鵲搖搖頭，眼神逐漸迷離，搭在霍雲延身上的手，也不自覺地把對方拉向自己。

「好。」霍雲延一直悠著，全副心神都放在小羽毛的感受上，他倒是沒有太關注自己，今天主要是要讓小羽毛接受。

……成為愉快的分子。

不然以後這個項目可能就要擱置。

沈驚鵲感覺到霍雲延很小心，不無感動，不過真的沒必要一直小心，這種事要兩個人都開心。

「咳，雖然這麼說不好，但是你可以男人一點。」沈驚鵲說，高舉在頭頂的手捋了下自己汗濕的頭髮，這種時候還不忘調-戲霍雲延一把，「我沒那麼嬌貴，壞不了。」

霍雲延氣笑了：「我是為了誰……」好吧，既然有人不領情，就讓他見識一下人心險惡。

沈驚鵲忍耐地擰著眉毛，心想，我又是為了誰，你個榆木疙瘩，我也是為了你的初體驗著想……

「算了，我捨不得。」霍雲延收回讓小羽毛見識人心險惡的想法，抱著對方溫柔地親。

互相心疼，積極配合，這個初體驗想不美好都很難。

沈驚鵲覺得一切都好，就是霍雲延過於啰哩八嗦，一直有問不完的問題。

事後躺在床上，霍雲延看了下臉紅撲撲，汗津津的小羽毛：「小羽毛，你是屬於愉快的分子還是不愉快的分子？」

沈驚鵲真想一枕頭砸他，不過手臂太酸了，剛才一直吊著霍雲延的脖子，現在抬起來都酸。

他沒好氣，想翻白眼，然而目光觸及霍雲延的臉，又心軟，真心誇道：「霍叔叔好厲害哦。」

霍雲延的臉色瞬間難看：「你喊誰叔叔？」他不就大十歲左右，按身份證算。

「哦，叔叔都不滿意，難道要喊爸爸，你還有這愛好？」

「……你就皮吧。」

安靜了片刻，沈驚鵲轉過來，用手肘撞了撞霍雲延：「真的，挺厲害哦。」

「……」霍雲延。

低頭一看，這傢伙眼睛水汪汪的，笑得無比羞澀，應該是真話。

「明天要請假嗎？」霍雲延摟著男朋友的肩膀，蓋被子聊會天。

「不用吧。」沈驚鵲先聲明，「我不是diss你，主要是你溫柔。」又羞澀了，被子拉高，遮住下巴，眼睛忽閃忽閃。

「嘴欠。」霍雲延低頭咬他嘴角，臉上全是笑。

「明天還是請假吧，我在家裡陪你。」

沈驚鵲瞥他：「你想放假就直說。」

霍雲延看他，沉默半晌，認命背鍋：「……是，我想放假。」

沈驚鵲點頭：「好吧，給你偷懶的機會。」

霍雲延給自己放假，不用通知誰，但他這個工作狂無故缺勤，很惹人注目。

「你沒來？」傅少珩和江燁輪流問候他，「怎麼了？」

以往霍雲延不來，至少會打聲招呼，說明自己去幹什麼。

今天很反常。

霍雲延：「沒怎麼，給自己放個假。」

傅少珩：「剛才我打電話去訂咖啡，驚鵲也沒上班，你倆這是集體缺勤，真沒什麼？」

「真沒什麼。」

「驚鵲沒事吧，你真不厚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傅少珩隨意炸一炸，要是說錯了他道歉。

把握他沒有，估計就兩三成吧。

霍雲延盯著這條信息，認真考慮，既然都這樣了，也沒有道理讓小羽毛繼續當地下情人。

不如就順水推舟承認了。

「你都知道了？」

傅少珩：「？？？？」

猝不及防在朋友面前出了櫃，霍雲延放下手機，凝視著身邊蜷縮著酣睡的沈驚鵲，一會兒發獃，一會兒揉揉自己酸脹的胸口。

今天不出門是對的，出門會讓別人都看到他不太穩重的另一面。

「啊？」一覺睡到大中午，沈驚鵲醒了才知道，霍雲延這傢伙幫自己出櫃了，還約了晚上聚會。

他咬牙：「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用通知我的嗎？」

怎麼說也是項目負責人之一！

被揪著用枕頭砸，霍雲延滿床求饒，好不容易停下來，他坐起來正經地說：「那現在通知你，沈總，你覺得怎麼樣？同意嗎？」

沈驚鵲喜歡這個稱呼，枕頭一扔，頷首：「這次放過你，下次放尊重點。」

說完自己憋不住笑了，不過他指著霍雲延，不許霍雲延笑，笑就挨打。

「你去洗漱吧，我給你拿毛巾，牙膏都給你擠好了。」霍雲延一副『我對你好不好』的表情。

「你該。」沈驚鵲一下床，哪哪都酸，昨天還是太鐵齒，請假就對了。

兩個人中午隨便吃點，下午去公司接兩位叔叔，這天晚上的晚飯，沈驚鵲負責吃，霍雲延負責挨訓。

江燁和傅少珩輪流教育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還有沒有做人的底線？

最後沈驚鵲才開口慢悠悠說一句：「叔叔們消消氣，別罵他了，其實是我追的他，以死相逼。」然後給霍雲延盛了碗湯，「餓了吧，快吃點。」

兩位叔叔看得一愣一愣：「……」

叔叔們說句公道話，就沈驚鵲這段位，把霍雲延哄得妥妥的，吃不了虧，他們不用操心了。

霍雲延知道他們操心，不過真的不用，這是他從小帶到大的寶貝疙瘩，捧手裡怕飛了，含嘴裡怕化了。

過些日子，帶回家裡也說開了，後顧無憂。

省得家裡老催婚。

沈驚鵲倒是覺得不急，霍雲延問他為什麼不急，是不是不打算公開他？

「……」沈驚鵲心想，我的圈子就這麼大，向誰公開你，變成小鳥去山上啾啾一圈嗎！

戀愛中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這一年的除夕，霍雲延就真的帶沈驚鵲回去了，跟家裡說開，兒媳婦沒有，你們可以多個兒子。

霍雲延私底下跟家人說，沈驚鵲沒有別的家人了，不管別人怎麼想，總之他一定是要好好待沈驚鵲，很堅定。

窗外，沈驚鵲跟第一次見到雪一樣，在外面高興地玩雪。

他的世界沒有太多煩惱和顧慮，玩高興了才回來黏著霍雲延。

「霍雲延，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我幫你寫在雪地上。」沈驚鵲手裡拿著一個樹杈，在男朋友面前晃了晃。

「新年願望啊。希望自己健康長壽，可以陪你久一點。」霍雲延抱住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小羽毛，真誠向上天祈禱。

沈驚鵲也緊緊抱住對方，點點頭：「好哦，本小鳥神仙聽到了，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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