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荒野千夜憤怒的想要衝上前去,可是他卻又那麼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那麼做,因為如果那麼做了話,他就真的讓那個前輩的付出變成了白費。

他只能安靜的呆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前輩的屍體漸漸的變冷,等到地上的鮮血都凝固,才等到了來救援的人,救援的人衝上來把那個歹徒跟歹徒的同夥給束縛住了。

荒野千夜才能夠找到前輩的面前。

昏暗的路燈落在前輩的臉上,原本還泛著笑意的臉變得黑青而沉默。

荒野千夜覺得可能是路燈太過於搖曳的原因,所以他的眼睛才會變得那麼的酸澀難過,難過的幾乎是要落下眼淚來。

救援隊的隊長很早就認識荒野千夜了,知道他是最近很出名很有天賦的新人,更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出任務,此時看見荒野千夜半蹲在那個前輩的身邊,恍如一個沉寂的墓碑一樣的身影,忍不住的走到了荒野千夜的身邊,手搭在了荒野千夜的肩上,輕聲的安慰道。

「你這次做的很好,如果你那個時候直接出聲的話,反而會打草驚蛇,這次的任務能夠準確的完成,裡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荒野千夜聲音很低的說:「我眼睜睜的看著前輩死去的功勞嗎?」

他的聲音很低,面色也很難過,救援隊的隊長之前看見荒野千夜的時候只覺得這個新人好看的過分,也驕傲的過分,他總是對自己很自信的仰著頭,就好像是全天下都沒有什麼可以難得住他的事情一樣。

可是現在低下頭的樣子卻又像是一隻狼狽的小狗,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救助隊的隊長看著荒野千夜,就好像是看見了過去的自己一樣,在每一次面對自己的同胞或者同伴死去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痛苦。

他點了下頭:「他死的時候很安心,他的手都沒有什麼多餘的掙扎,很顯然他已經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並且也很放心的把之後的事情都交給了你。」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隊友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因為這件事情而讓你的隊友就連死去的時候都不安寧,這才是最讓人難過的事情,因為他就算死去了也沒有任何的價值。」

荒野千夜說:「可是我們不是警察嗎?」

身為警察,擁有更加強大的體魄,身為警察擁有更加強大的洞察力,在遇見事情的時候擁有更從容的脫離開的能力。

救助隊的隊長點了下頭:「是啊,所以我們有必要做到比那些脆弱的人,更多的事情。」

荒野千夜抬起頭,他的眼睛很恍惚。

看著救助隊隊長的臉,卻覺得面前的救助隊隊長不是本人,而是那個死去的前輩。

荒野千夜迷茫的想,原來從來都是他想當然了啊。

·

在接到荒野千夜的電話的時候,同桌正在吃飯。

那邊是一片其樂融融的聲音,荒野千夜正想說如果同桌要忙的話他可以掛斷電話,再選一個時間打給同桌,但是同桌卻已經率先一步地離開了其樂融融的人群,來到了陽台坐下。

同桌說:「你算了吧,原本就不經常的給我打電話了,這次電話掛斷了以後,我更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來殺我了,而且你這傢伙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情吧?」

荒野千夜沉默了一瞬間,荒野千夜把發生的事情跟同桌說了。

同桌聽完了以後,點了下頭:「所以你是覺得之前是你把警察想象的太理所當然了,只是想到了當警察有什麼好處,而根本的沒有想象到當警察以後會有什麼壞處嗎?」

荒野千夜搖了下頭:「……不是,我是在思考一件事情,是不是呆在我的身邊的人都會格外的不幸。」

同桌皺了下眉:「要我來說,你之前說的那些東西,都不太能夠支持你得到這個結論吧?」

荒野千夜說:「嗯,確實,之前發生的事情並不太能夠支持我的這個結論,再回去之後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是個晴天,荒野千夜剛剛做好筆錄。

出去就看見了那個同事的親人在警局裡面大哭大鬧。

「他之前都做的很好的,從前的任務那麼的危險他都已經照常的回來的,為什麼這一次他會死掉,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啊。」

「我聽說跟他搭檔的那個新人從小就害死了他的父母,這一次是不是也是因為他所以害死了我的丈夫?!」

「他就是個禍害!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災星!」

荒野千夜自然的敘述著那個時候發生的場景:「總之,就跟我說的一樣,那位女士很崩潰,在看見我的時候打了我一巴掌,很痛,但是我感覺到了感同深受的痛苦。」

他輕聲的說:「我跟你說過吧,我始終不知道應該如何定義我父母的死我到底對著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在那一刻我終於明白,原來我是想要打自己一個巴掌,告訴自己,你就是個災星,全部的人都是你害死的,那種心情啊。」

……

同桌沉默了一瞬間:「但是跳出來看的話,你會比所有人都清楚,你這麼做是對的。「

就好像是那個時候荒野千夜聽父母的話躲在角落,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出去以後,也幫不了父母什麼忙,反而會成為父母的負擔。

就好像是前輩死的時候,荒野千夜躲在那裡死死的壓抑住聲音,他所受到的教育告訴他絕對不能出去,絕對不能離開,哪怕他多麼想要出去跟前輩一起死掉。

荒野千夜說:「是,今天派來給我開導的人說,當警察的已經很少看見像我這樣的人了,太心軟了,不太適合當警察,因為當了警察以後,總是會遇見各式各樣的死亡,像我這樣的人,可能需要傷心很多很多次,才會真正的習慣死亡,又或許說,我這輩子都可能並不能真正的接受死亡,每一次看見別人死去的時候,就是我感覺到絕望的時候。」

同桌說:「是啊,所以呢,你打電話告訴我,是想要告訴我,你之前的那個決定錯了,你發現你自己堅守了那麼多年想要成為警察的生活錯了嗎?」

身為一個最不適合成為警察的人,卻為了成為警察而奮鬥了那麼多年。

荒野千夜搖了搖頭:「他後面還說了一句話,他肯定了我,說雖然說我的性子很軟,但是我的能力很強,我就是為了當警察而生的,有我的存在,可以減少很多的損傷。」

「那看來這真的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啊,如果你心硬一點,你就可以無條件的成為最好的警察,如果你的能力差一點,你就可以毫不難過的直接離開這個世界,但是你偏偏就站在中間,就好像是生命在跟你開一個最大的玩笑一樣。」同桌說。

荒野千夜笑了下:「像你這樣的異能力者,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煩惱過?」

同桌說:「其實我最近也有在做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對我來說也有點困難。」

荒野千夜說:「那看來在我以後需要負重前行的時候,你也並不會輕鬆啊?」

同桌說:「你果然沒有放棄去當警察啊。」

荒野千夜輕聲的說:「那個時候不是你告訴我的么?當一個人的夢想格外的持久的時候,他通常都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同桌笑了一下:「是啊,你這傢伙是絕對的倔強啊。」

荒野千夜說:「不過可能並不會繼續的去當警察了,我要去做一件很隱秘的事情,那件事情對我來說有點困難,我之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但是這件事情說不好會成為最適合我的一件事情,這是我的前輩說的,他可以最大程度的抑制我的心軟,因為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再也不會有人跟我同行,無論我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我是生是死,所能夠影響的全部都是我自己而已。」

同桌說:「但願你的心軟能夠分一點給自己。」

荒野千夜笑了下,眼前無端端的浮現出了長官跟他說要他去當卧底的時候的眼神。

他想,這也許就是能夠發揮他最佳用途的地方吧。

對於荒野千夜來說,別人的影響真的是太大了。

他因為父母的死去耿耿於懷了快十年,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會夢到那個時候的場景。

前輩的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噩夢。

如果他一直呆在這裡的話,對於他來說這裡只會一次又一次的變成一個枷鎖。

他的身上會背上更多的人命,他會苛刻的對待自己,毫不留情的把自己傷害的遍體鱗傷。

所以說,他不能夠停下,噩夢會把他摧垮,任務卻會讓他無下限的前進。

荒野千夜說:「我的心軟當然會分給自己,絕對不會更多的苛刻自己,倒是你,你這個完美主義者想要做的事情,真的可以做到讓自己全然的滿意嗎?」

同桌滿不在乎的說:「反正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而做的,到時候——」

「只需要使用他的人滿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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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甲成了酒廠燙男人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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