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試鋒芒
柴房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他趕緊收斂心神假裝沉睡。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個野種還有什麼好神氣的!」
「不,你不是野種,你個小雜種!」
那青年抬起一腳踢在了梁羽的腿上。
腦海中的記憶告訴他,這是三叔家的獨子梁鵬,府里的下人們都尊他一聲「堂少爺」,平日里可沒少欺負梁羽。
「嘿,今天這裡可就你我兩人,本少爺今天非得玩死你!」
感知到周圍確無旁人,梁羽猛地睜開眼從柴禾堆里站了起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呵,才鍛體二重,今天就拿你開刀了!
「嗯?你這狗雜碎居然還能站起來?!」梁鵬明顯吃了一驚。
「我不止能站起來,我還要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張口野種,閉口雜種,以前的「他」能忍,現在的他可忍不了!
鍛體六重的護體真氣爆發而出,與梁鵬不足半米的距離,他直接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脖子。
梁鵬整個人被梁羽提到了半空,他掙扎,卻不能做出絲毫的反抗。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轉瞬即逝,馬上便找回了長久以來建立起來的心理優勢。
「呵呵,我倒是忘了兔子急了還咬人,你這廢物居然也敢還手了,怎麼?被打一頓突然開竅了?不過,你看這是什麼?」
梁鵬說著話,從腰間摸出一塊木牌。
木牌上簡簡單單刻著五個字——「劉氏之靈位」。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出身低賤,死後不會進入宗祠,甚至連姓名都不配擁有。
梁鵬晃著手裡的牌位繼續說道:「要想繼續在這家待著,就給我老老實實地當一條狗,不然的話,你就跟你那下賤的娘一起找個亂葬崗埋了吧!」
「嗯?還不快把本少爺放下!我弄不了你,還弄不壞這麼個破牌位?!」梁鵬威脅道。
雖然對這位「娘」並沒有什麼感情,但穿越過來的那些記憶還是影響了梁羽的行為,總覺得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牌位被毀。
無奈,梁羽只得撒開手讓他下來。
誰知梁鵬剛一落地便一把捏碎了牌位,而後囂張地看著梁羽,儼然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看什麼看?這不過是對你的逾矩略施懲戒!還不趕快給本少爺跪下認錯!」
對現在的梁羽來說,這也只是塊普普通通沒有任何意義的木牌,但眼角的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而這看在梁鵬的眼裡卻是另外一副光景。
「哈哈哈!沒用的廢物,就知道哭!知道怕了就好!快,過來給本少爺跪下!」
被這跳樑小丑一樣的人物譏諷,屬實讓人窩火,梁羽覺得這副身體的記憶真是個牽絆,可又無可奈何。
「兄弟,我都承諾給你報仇了,能不能別拖後腿啊!」梁羽心裡暗道。
他直視著梁鵬的雙眼,突然抬起手一巴掌呼在對方的右臉上。
這一掌將梁鵬扇的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足足飛出去有兩米遠!
梁羽隨即淡淡的說道:「這也是對你略施懲戒,你一個分家的小子敢跟宗家這麼說話?」
「你這個雜種!」梁鵬趴在地上一臉怨毒的說道。
他的臉現在已經腫成了一個皮球。
「呵呵,雜種?我倒是無所謂,但是鎮國大將軍算什麼?雜種的爹?不知道他老人家知道你這麼說會作何感想。」
「你!你!」梁鵬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怎麼也想不通,以前隨意拿捏的窩囊廢怎麼就敢反抗了。
「你什麼你?」梁羽一腳踩在他臉上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告訴你,以後你最好見到我就繞著走,否則老子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快滾!」
帶著三分怨恨,兩分畏懼,梁鵬從地上爬起來悻悻的離開了,也就在這時,他臉上的神色陡然變得陰沉下來。
他從腰間摸出一把鋒利的短刀,迅速朝梁羽的胸口刺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梁羽重重的一拳砸向他的手腕,刀鋒一偏,梁羽又握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扳。
嘶啦!
那把短刀就像割布料一般把梁鵬的整個小臂沿著手肘切斷。
鮮血噴涌而出!梁鵬被嚇傻了,緊接著就發出慘烈的叫聲。
「殺人啦!殺人啦!」
從小養尊處優的他雖然飛揚跋扈,作惡多端,但骨子裡也是個欺軟怕硬的慫包,此時被斷一臂,早就嚇得肝膽俱裂。
不說梁鵬,單就是梁羽也被嚇了一大跳,前世被當作祖國花朵培養的他哪裡見過這種血腥場面?
他的胃裡現在翻江倒海,有種隨時都要吐出來的感覺。
梁鵬顧不得掉在地上的斷臂,再沒有威脅或挑釁的話,沒命似的奪路而逃。
濺到地上和牆上的鮮血倒是提醒了梁羽——這不是現成的活人精血嘛。
強忍著要吐的衝動,梁羽俯下身子把一小部分鮮血收集到破瓷碗里,最後撿起來地上那半截手臂。
蒼天為證,這絕對是他二十多年來見到和干過的最噁心的事兒。
梁羽再次返回識海,見到混元一獄,他趕忙收斂心神。
大獄內的傢伙雖說彬彬有禮,一口一個「兄台」地叫著,但梁羽很清楚,此人絕非善類。
「兄台,先前與你商量的事可辦妥了?」幽焱的語氣顯得有些急躁。
「辦妥了,只是我如何給你?」
「這個簡單,這是在你的識海里,只需一個念頭便可將外面的東西拿進來。」
這倒是方便,梁羽心想,以後可以把這兒當成倉庫了。
他心意一動,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破瓷碗和半截手臂。
心裡泛起一股惡寒,梁羽閉上眼將那手臂扔到了地上。
反觀另一邊,幽焱的一雙眸子泛著綠光正眼巴巴地看著這兩樣東西,儘管那碗里僅僅是一個碗底兒的血。
他似乎是舔了下嘴唇,而後迫不及待地說道:「兄台,那個……快給我!」
「這個不忙,你說的絕世功法在哪兒呢?」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到了哪個世界這也是顛不破的真理。
「這是自然。你走近點,這就把本皇的絕學傳授於你。」
有道心誓言在那兒頂著,梁羽倒也不怕他整什麼幺蛾子。
他極不情願地拿起手臂,端著碗走向了困住幽焱的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