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在a市休息了幾天，秦逸塵了解了一些孽緣之後打算先去許約的高中看一下。

臨走之前秦逸塵躲著許約悄悄**的朝導演q說了幾句悄悄話。

「你，還記得我當時從這個國際機場出來的時候給你說的那件事情吧？」

「記得啊。」導演q小聲說。

「那就帶過來，記住，不要聲張。」

秦逸塵拋給了導演q一個媚眼，引得後者做了一個嘔吐狀。

秦逸塵：「........」

我那麼沒有魅力？

他裝腔作勢的摸了摸臉，對著正要關門的導演q吼道：「我知道你是貪圖我的美色！老q，你是不是喜歡我呀？」他的平常的聲音是屬於那種淡淡的清冷音，現在故意把聲音上挑，尾音下壓，有種勾人的感覺。

導演q腳底一滑，差點平地摔。

而饒是平時淡定的許約也是臉一紅，脖一縮。

秦逸塵看見這一副可愛的表情差點沒有去捏他的臉，他面無表情的走到還在裝鵪鶉的許約面前，淡淡道：「走了。」

許約回神，磕磕巴巴道：「哦...哦。」

他下意識跟上秦逸塵的腳步，但是下一秒便撞到了男人的脊背上。

秦逸塵看了他一眼，念了一句口訣，畫面一轉，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琴藝中學，是a市早負盛名的高中，曾經不知道有多少富饒人家擠破腦袋都進不來，但是現在成了一片廢墟。

許約扯了扯嘴角，他記得關於這個學校的所有畫面和區域。

也不是很有成就，畢竟那麼早就死在了這個學校。

許約沉默了好久，直到有一個人拉上了他的手。

秦逸塵只是牽起他的手，一句話也沒有說。

學校裡面全是灰塵，上面的玻璃磚都已經碎掉了，踩上去還會有脆響，秦逸塵一直拉他走過了教學樓，醫務室。

許約也一直任由他這樣拉著，他心裡想著道：「這個人好像沒有來過這裡吧？怎麼一副對這裡了如指掌的意思。」

但是心裏面一直有聲音提醒他，不要惹他，不然你不知道會發生一些什麼。

直到許約瞳孔猛縮，秦逸塵放下他的手，也不知道對誰說了一句：「到了。」

他雙手轉動，手指一抬，下一秒，一個人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許約的手捏的緊緊的，青筋暴起，秦逸塵都覺得他下一秒會給那人一個爆頭。

秦逸塵不覺得這有什麼，他看向那人，說：「小姑娘，好久不見。」

「我說過我們會見面的。」秦逸塵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袖口，一個一個扣好之後，他又說：「沒想到吧？」

塗於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了，他哆嗦著看著秦逸塵背後的許約，顫聲問：「他是人是鬼，活著嗎？」

秦逸塵：「是人是鬼不是你最清楚嗎？」

塗於：「........」

雖然說沒毛病但是還是覺得你不禮貌。

「許約....他肯定不是許約...一定不是。」塗於她空中吐出了一口白氣，「他不是死了嗎？我們學校的人都看見了，他死了的!」

少女的眼睛通紅，儼然失去了初次見面的鎮定。

秦逸塵笑著看了她一眼，無辜的說：「我沒有說他沒死啊，別激動，再說了，我上句話說的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秦逸塵思考著，「對了，下次別這樣衝動了，你再冷靜一點，我就可以排除你的嫌疑了。」

塗於：「.......」

「搞得好像你是殺人犯一樣。」秦逸塵慢悠悠補充道。

塗於：「........」

塗於的雙手已經被她捏出了血，多出地方已經淤青了，她那張還算好看的臉上毫無血色，像是一張白紙一樣，輕飄飄的，一戳就可以戳破。

塗於聲音抖了抖：「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我和你有關係嗎？」

和我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是和我後面那位想要殺人的兄弟來說的話，我就可能有一點說不清了呀，妹妹。

秦逸塵清俊的臉上馬上沒了笑意，甚至於連後面黑氣環繞的許約都怔了怔。

秦逸塵道：「那我就不管你了。」說完看了一眼塗於，把許約和她拉近了些。

塗於嚇了一跳，下意識去推許約，可惜沒有推到，推到了一堆空氣。

塗於：「!!!!!」

說實話，許約也被秦逸塵的騷操作給驚到了，他仔細地打量著殺死他的少女，覺得時間很慢，慢的嚇人。

時光一去不復返，當年人也是一樣。

許約還記得他們一起做作業，一起吃飯的時候，那個時候是那麼的美好。

美好的不想讓人打擾。

此刻，一陣冷風吹來，許約的眼睛猛地被吹到了，眼睛通紅，抬起手來。

以為少年要打她，塗於下意識那手擋了一下。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從指縫中看見了許約疲憊的神情。

塗於剛開始以為許約真的是死了，但是又活了她是真的想不到。

也有可能是鬼魂呢?她從來不信這些。

「許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沒有想殺了你。」

塗於開始賣力的解釋著，祈求得到許約的原諒。

「夠了，死都死了，解釋還有用嗎？」許約打斷她，他眼睛的輪廓很好看，看人的感覺就像是被審視。

塗於獃獃地看著他。

「塗於，你做的一切都無法被原諒，我不可能原諒你。」

「你想要得到我的原諒，可是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以為死了就是了無遺憾了嗎？不是，死了更加痛苦，我以前是一位很好的學生，什麼都依著你，但是現在我不依了。」

「你去自首吧，爭取寬大處理。」

曾經我以為我們幾個好朋友真的可以走到最後，但是還是死的死，散的散。

我們以前是那麼的要好，我們說過要當永遠的好朋友的。

但是你怎麼可以這樣？

許約隱約想起來當年他被塗於推下去的一瞬間，感覺蒼天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玩自己。

當時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他只希望看見塗於的臉上出現眼淚。

一滴也可以，真的，一滴也可以。

摔下去的一瞬間，許約感覺天黑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劇烈的疼痛一股接著一股。

他想活著。

但是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他想要抬眼看看樓上的塗於。

最後臨死前，許約想，如果她回頭看我一眼，我就原諒你。

但是她沒有回頭。

她沒有。

從回憶裡面脫離出來，許約已經淚流滿面。

許約掩飾著自己罪惡的一面，明明就是殺死你的兇手，為什麼對她那麼仁慈。

其實許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塗於又愛又恨。

想讓她活著，又想讓她死。

塗於低著頭，半晌，緩緩地笑了出來，就好像瘋了一樣，她眼眶通紅，毛髮凌亂，簡直跟瘋子一個模樣。

「哈哈哈哈，許約，你當我是什麼！你當我是什麼！」

「我告訴你，就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這都是我的，這是我的。」塗於抓著自己的頭髮，「對，這都是屬於我的，我只是把它拿回來了而已。」

她抬眼，看廢物一樣的看許約，叫道：「你算什麼，兄弟算什麼。」

許約也笑了，只不過是苦笑，他想笑這個世界怎麼老想和他開玩笑，也想笑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折磨自己。

死人都不放過。

陰風出現，本坐在一旁看戲的秦逸塵瞳孔一縮，想要拉開塗於，可惜已經晚了，少年比他更快一步。

刀很准，插在了塗於的心臟，狠狠的刺了進去。

意外的是，塗於沒有躲，而是站在那裡給他刺。

面對著許約即將碎裂的目光，塗於終於像是放鬆了一樣，她猛地往一旁地欄杆一躍，許約聽見了她人生中最後一句話：「許約，我還給你了。」

所以你可以不用恨了。

從高樓跳下去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更何況還是心臟被捅了一刀。

許約跟著跳下去，他發瘋了似的撿拾著塗於殘破不堪地肉體，企圖想要與天道作對，把人給救活。

「神仙，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這句話一出，秦逸塵短暫的愣了幾秒，是神仙嗎？是也不是，既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死，那與平凡人有什麼區別。

但是區別還是在。

在於自己的心神都被自己掌控，在於自己知道這人世界最害人的是什麼。

「什麼事？」秦逸塵直接回答他，並沒有應下神仙這個稱呼，每一個惡靈到了一定等級都要上報天道，而許約這種級別的惡靈沒有上報是他的失職，他沒有救下塗於也是他的失職。

但是......

「但是你不能求我救活她。」秦逸塵搶先答道。

許約不可置信的說：「為什麼，您不是很厲害嗎？」他更咽道：「您...救救她...」

她才二十多歲，正值最好的年歲。

秦逸塵嘆口氣，虛空的聲音在空曠的走道里迴響：「許約，我不是神仙，我也是一位普通人，我無法改變人的死活，包括我。」

「死了就是死了。」

一了百了，沒有一絲牽挂。

你還在偏執一些什麼呢？

秦逸塵不解的看著地上哭泣的青年，他輕輕的笑了起來：「喜歡她不早點說？」

何必等人死了在這裡難受。

許約苦澀道：「我喜歡她，喜歡了好久，但是她只是喜歡和我探討題目。她只喜歡她的成績和前途。」

她不喜歡我。

所以她推我下樓的時候沒有一絲表情，只是有一些晦暗的眼神。

她拿走了我的全部氣運，她的家庭變得和睦，成績好了起來，同學家長都喜歡她，然而這個學校的所有人就好像忘了我一樣。

忘了曾經的全校第一，忘了曾經的中考之神。

塗於成功的代替了許約。

代替了他的全部。

但那是偷來的氣運，會被天道發現，所以....現在被收回了。

沒有一點餘地。

因為天道是最沒有感情的，而秦逸塵作為執行者也應當沒有。

「這麼喜歡啊。」秦逸塵看著他。

剎那間，天空下起了小雪，雪花乾淨而又純粹，是秦逸塵最喜歡的。

藍色的天空逐漸變成了紫色的天空，秦逸塵盯著那一道虛空，靜靜的站在原地。

還是來了。

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

每當一個人的結局不符合他的生存法則的時候，天道就會出現並及時糾正。

一道渾厚沉重的聲音響起。

「惡鬼許約，你可知罪。」

許約只是低頭，眼角落下了一滴淚。知罪本就是人應該懂得的事，而犯罪那就是人最不應該懂得的事。

「我....知罪。」

一道天光灑下，許約被天道收了回去。

秦逸塵淡淡的看著天空那道紫色。

天道覺得這還不夠：「逸塵，接下來你知道怎麼處理吧。」

秦逸塵頷首：「知道。」

天道滿意的說：「嗯，最近變乖了，不讓吾煩憂了，但是有些事還是要告訴吾的好，其他的事你看著辦。」

秦逸塵:「……」

秦逸塵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變乖了？

但是還是給天道一點面子，他乖巧道：「是。」

我不看好我自己。

秦逸塵看著地上的血，場面簡直是一片狼藉。

他揉了揉腦袋，手一揮，學校變成了來之前的樣子。

而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現。

整個世界沒有了兩個人，也如常地運轉著。

其實，這也大可不必，為了愛情，值得嗎？

死也要在一起，秦逸塵不理解。

回家的時候，秦逸塵不禁想道：「媽的，那我任務他媽完成沒有！！！！」

......

而被轉送在家地導演q憤憤的咬著玉米。

「媽的秦逸塵！你他媽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