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靠嘴吃飯

默默把我帶回了住處，我和中天約好第二天一起吃晚飯。

洗完澡躺在床上，我開始為明天還要上班發愁。有沒有什麼借口可以請個假？我想來想去，這也不好那也不行，最後就迷糊過去了。

等我睜眼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可我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

我翻開可欣的那本雜記，最早的一篇是去年的春夏時節，有沒有更早一些的呢？我找了半天，終於在床底下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儲物箱子，箱子頂上的標籤寫著「記錄」，我心中大喜，急著去掀箱蓋，卻發現上了鎖。這次不是指紋鎖，是密碼鎖。我試了可欣的生日、中天的生日、我的生日和洛光明的生日，都不對。我再試了我離開的那一天，也不對，這下徹底鎖住了。我頹然地望著儲物箱子。明明有些答案近在眼前，可就是看不到。

突如其來的鬧鈴聲把我嚇了一跳。七點了。我懶洋洋地起身去洗漱。

我把昨晚在樓下便利店裡買的三明治放進微波爐，把牛奶倒進奶鍋，這時候，有個微信信息的提示音響了。

一張早安的圖片，發件人是許遠霖。出於禮貌，我想回復一條，順手翻了翻前面的信息，想看看是不是每天都發，然後是不是每天都回。也不是，於是我就手打了「早安」發出去了。沒回復了，大概是群發的。這老闆倒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還主動給下屬發早安圖片。

收拾完，我跑到默默跟前，結果發現他不聽我的指令了。我一下子慌了，這怎麼回事兒？我給中天打了個電話，他的聲音聽上去挺疲憊的，昨晚肯定沒睡好。中天說可能默默是沒電了，讓我按說明書給默默快充20分鐘，然後到公司繼續充電。嗐，這點我怎麼沒想到！

眼看著要遲到，我給露露打了個電話，露露說：「行吧，老許讓你來了去他辦公室。」

露露現在都這麼早就上班了呀，我心裡嘀咕著。我記得在可欣的雜記中看到過，露露以前老是遲到，讓可欣給她打掩護。

我也不知道許遠霖找我有啥事，一點兒不敢磨蹭，到了公司就往他辦公室跑。誰知他辦公室里有人在，我只好在門口等著。就聽許遠霖在裡邊兒高談闊論，真是佩服他的嘴皮子，利索得讓人心生敬畏。我突然想起來，可欣的雜記里也有這樣的感想。

我剛回到自己辦公室，簡訊就跟了過來。「怎麼不進來？」我立馬起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拿了筆記本又回去。

我敲了門，聽到裡面一聲洪亮的「進來」，我推門一看，坐在許遠霖對面沙發上的兩個男人齊刷刷地朝我望過來，讓我很尷尬。為掩飾尷尬，我朝他們笑了一笑。

許遠霖開始把我介紹給那兩個男人，原來是初次見面，我鬆了口氣，要是原來就認識可欣的，我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年紀大一點戴眼鏡的姓劉，另一位姓孫，是某大數據公司的，看來是想跟我們公司一起拿那個大標。不過我也納悶兒，許遠霖不是應該叫業務部門的同事一塊兒接待嗎？我一個小小的助理，業務雖說不是完全不懂，可是能發揮的作用有限呀。

我想不明白，可也不敢多說什麼，就聽許遠霖又開始長篇大論起來。他花了好多時間談他的產業資源和政務資源，我都聽得肅然起敬，那兩個男人更是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

姓劉的說：「許總，早就聽到業內傳說，說您非常專業，人脈又廣，我們真該早點來找您的。」

許遠霖打了個哈哈，說道：「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我早就在關注你們公司啦，你們的技術目前還是比較領先的，不過沒什麼壁壘，很容易就被別的公司超過去的，比如a糖和虎賁這兩家公司，聽說已經在挖你們的人了，是吧？」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姓劉的說：「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虎賁挖了一個去了，不過不是核心的，不大要緊。」

「嗯，」許遠霖又燃起一根香煙，「主要還是這次的訂單，a糖的毛總也在找我談，虎賁的華總我們認識了好多年，他們都知道發包方那邊看好我們······」

這也能說嗎？我又不懂了。

不過，那兩個男人應該懂了，他們竭力邀請許遠霖一起去吃午飯。許遠霖做出很為難的樣子，說：「我中午還有事情，是吧，可欣？」

我愕然地看著他，我哪兒知道你有沒有事情啊，跟我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