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開端

余冰兩人原路回到西山寺正門口，一路上也沒再看見那名瘦弱男子，他鬆了口氣。此時，父親田培和言夏已經在等候兩人，言夏開口問：「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余冰擺了擺手，說：「沒事，遇到了個怪人，臉色慘白不像活人，又瘦又高的，然後多聊了幾句，你們在這沒看到他嗎？」

「沒有，除了我們，見到的就只有廟裡的小師傅們了」田培回道。

「對了老爸，他說過西山寺有高階法師，主持是幾階法師啊？」

「聽說方丈二十幾年前來這的，那個時候5階，現在可能是6階，大師也從不顯山不露水，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6階啊……」余冰十分嚮往高階，以他現在的靈脈是到不了6階的，但已經有辦法了，只是還沒看到成果，他現在覺得自己4階有望。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說吧，晚點就沒午飯吃啦！」言夏催促道。

於是幾人又浩浩蕩蕩地下山，踏上回程。

…………

「……下一封是『瘦長鬼影』先生的來信，他說：『我從悅音建立之初就關注悅音了，而且非常喜歡余先生的音樂，尤其是那首《好久不見》，聽后讓我久久不能忘懷，我來到榕城尋找一個人，已經一年有餘了，走過他走過的路，他會不會也像歌里那樣，忽然的出現呢？真的很幸運聽到余先生的歌，如果有幸見余先生一面，我一定跟他喝交杯酒。

今天上午在山上遇見一個小朋友，我與他交談甚歡，還是第一次向別人說起自己的事，感覺內心都變得敞亮了。沒想到小小一個榕城居然同時出現兩位知心人，我們三個肯定是同類！』……好的，感謝這位『瘦長鬼影』先生的來信，希望你能實現願望！現在的時間是2月1日晚8點整，離春節還有一周的時間，希望大家能完成今年該做的事，不留遺憾，那麼我們一起來欣賞余先生新作《殺手》！」音樂聲響起……

「絕對完美的一雙手

不流汗也不發抖

交叉在微笑的背後

暗藏危險的輪廓

……」

「誰特么跟你是同類人啊！」余冰猛拍下通靈法器，切斷了悅音的廣播，他本來不想投一些悲傷、抑鬱的歌曲，萬一搞得這個世界人均抑鬱就不太好。「等等，山上？」他有些疑惑，起身往言家去。

言家，此時言夏正癱坐在沙發上揉著腿，言冬在畫畫，畫上有4個小人在山頂上舉著手，很快樂的樣子，言叔則是在一旁用法器跟某人對話。余冰剛來就看到言夏一副要掛掉的樣子，有些無語。

看見來人，言夏突然慘兮兮地說：「哎喲喲~腿好酸吶！站都站不起來了！要是這時候有人能幫我揉揉腿，說不定就好了呢！」言冬一聽這話，放下筆就過去幫他揉腿。

「唉！還是妹妹對我好，不像某人，哎！哎！小冬你輕點兒！」言夏被言冬捏得叫喊起來。

余冰搖頭笑了笑，過去拉起言冬：「小冬，我來吧」言冬委屈地回到原位，然後把畫中的一個小人弄得丑了一點。享受著余冰的按摩，言夏表情變得舒服了一些，他突然開口問道：「對了，小語，今天你們在取水遇到的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余冰一邊揉一邊說：「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覺得那人很奇怪，不僅長得怪他跟我說了一些關於極寒戰場的傳說，有一個叫『死眼狂刀』的強者，不僅可以在戰場上大殺四方，而且醫術高超，曾經讓瀕死的萊斯上校起死回生」

「這麼牛！那個萊斯將軍都救治過！」

言夏比較憧憬這種英雄故事。說到這裡，余冰察覺到言叔已經停下了通話，和他投過來的目光，余冰接著說：「嗯，可是那時在場的人都沒有承認這個人的存在，他說他也受過這位『死眼狂刀』先生的恩，但『死眼狂刀』至今都只是個傳說，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

「我要學醫！」

言夏目光炯炯地看著余冰，余冰則是苦笑道：「你學什麼都行！」然後言夏跑出客廳，進了隔壁的房間，大概是到書房『學醫』去了。余冰轉頭向言叔問：「言叔，你聽說過這個傳說嗎？」

「沒有」

言叔淡淡地回答，坐下來想拿起一份報紙閱讀，可是遲疑了一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刻著複雜符文的符紙，說：「對了，下次再遇到他……或是遇到什麼危險就用法術撕掉它，它可以迅速定位到你，這兩天我已經給了言夏言冬」

余冰接過來，仔細觀察了上面的符文，看不懂，又問：「言叔，你真不知道『死眼狂刀』嗎？」

「不知道，這種事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余冰得到相同的回答，並且受到了警告。行吧，不想說就不問了吧，他只能這樣想著。

……

隔天中午，警察局附近的高檔餐廳里，一名青春靚麗的女孩正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一名穿警服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被看得有些忐忑，別過眼去，環顧下餐廳四周，開口道：「張潔，你請我吃飯，這裡看起來挺貴的吧？」這時，服務員已經將菜呈上桌，張潔也回道：「沒事楊崢，我們不是同學嘛，平時你跟著我哥挺辛苦的，我想替他犒勞一下你」這一句瞬間就掃光了楊崢內心的不安，他開心地拿起筷子。

「只要你肯告訴我上次案件的進展。」

楊崢夾起菜的筷子在嘴裡一頓，吐也不是，也不敢再繼續吃，他把筷子整齊地放回原位，又恢復剛剛忐忑不安的心情。

「張潔，師傅知道你肯定會問，特別要求我不能把案情告訴你，請理解」

張潔的右手食指在水杯上饒了一圈，眼神彷彿飄向遠方。

「記得上高中時，你剛從鄉下來榕城，性格內向，不善言辭還被人欺負，我總是在幫你，後來把你介紹到北城國際軍校，本以為你以後就飛騰黃達了，沒想到還會回到榕城，成了我哥的徒弟，有什麼好事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提的請求幾乎都沒拒絕過呢。」說完撇了眼楊崢。

楊崢目光望向窗外，好像陷入了回憶，彼時的他長相清秀，術法天賦出眾，帶著全村人的希望進入……

啪！一聲巴掌在楊崢眼前響起。

「想什麼呢？你就說幫不幫吧！」

楊崢回過神，內心掙扎了一下，咬了咬牙。

「行！我只能透露一點點，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千萬別讓師傅知道是我說的哦」

「你就放心吧，我以我的職業道德保證，報道只會在案件結束以後發布！」

張潔知道這事搞定了，笑**地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準備記下接下來他說的信息。

楊崢咳兩聲清理了下嗓子。

「咳，你寫報道的時候記得潤一下色哈，經過這幾天我和師傅的明察暗訪，加上局裡專業人士的分析，終於理清了線索，跟榕城的一個叫『鬼門』的灰色勢力有關，專門給那些想遷入某城、又沒有華國身份證明的外來人提供相應的便利，當然榕城的鬼門只是個分部，全世界都有它的影子」

楊崢左右看了看，湊上去用只有張潔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據說，這個勢力跟上面的人也有關。」

聽到著，張潔眼睛發亮，手上也在飛快地記錄著。

「哎哎！你可別真寫上去啊！據說！這只是據說！」楊崢想搶過筆記本確認，張潔抬起手躲了過去。

「你放心吧！這麼大的事上面肯定在後面解決，我不會寫進報道里去的！」

「好……好吧！前幾天，我們拜訪了鬼門的一處檔口，通過師傅的特殊手段，變成了警方的鬼門線人說，一年多以前，有個瘦高、臉色慘白的男子出高價，把他弄進榕城，還要幫他找一個人」

「什麼人？」

「線人也不清楚，這個人只有個『死眼狂刀』的稱號，在十幾年前的極地戰場上出現過，然後其他的一概不知」楊崢搖了搖頭。

張潔皺起眉頭，說：「死眼狂刀？極地戰場？十幾年前？我歷史很好的，你可別唬我，十幾年前的極地戰場哪有什麼有稱號又沒任何記錄的高手？」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線人確實也是這麼說的。據線人說這名瘦高男子是4階法師，進城后一直安安分分的，直到最近才開始作案，然而就在前幾天，鬼門派過去的好幾名成員都被擊殺在某公寓里，其中還有兩名4階的，這下就確定了瘦高男子至少是5階。」

「啊？鬼門敢放5階法師進來，如果出了事牽扯到上頭，榕城的鬼門豈不是會被端掉？他們沒有檢測法力階位的法器嗎？」

「當然有，但依然被瘦高男子蒙了過去，只能說明這人身份背景不簡單。」

聽到這，張潔再次皺起了眉頭，她感覺案件里的水很深，不僅犯人是5階法師，而且牽扯到上頭，這次案件結束后，榕城很快會有一次清算。她在筆記本上飛快地寫著，楊崢見狀，先是吃了些東西，喝了口水，接著說：

「昨天已經是確認了犯人所在的大致範圍，可能就在西山寺那一帶，警方已經布置了包圍圈，出動了好幾名4階和兩名5……」

楊崢突然停了下來，張潔也停下筆，狐疑地看了看楊崢。

「怎麼了？像見了鬼似的，說啊」

「我說中午怎麼沒看見楊崢，還想請他吃個飯，犒勞一下他呢，原來有人捷足先登了啊」

張潔一驚，回過頭看向後方，高大挺拔地身影擋在身後，她尷尬又不是禮貌笑了笑。

「哥……哥你來了啊，坐下一起吃！」

她往裡挪了挪，張皓也不客氣地坐下。

「楊崢啊，我對你還不錯吧？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不經過允許就向外透露機密，你這是違紀了！今晚過後寫一篇檢討過來！」

「哥！不是楊崢的錯，是……是我強迫他說的！」

聽到張皓的話，張潔頓時著急了，她知道違紀可不是小事。楊崢低著頭不敢吱聲，也默認接受處罰。

「哼！你也是同罪，什麼事不能打聽？非要打聽這事，跟上面有牽扯的案件，太深入是很難脫身的，這兩天你就回老家去陪老爸，別再亂跑」

張潔聽到要回老家，臉一黑，站起身來，泛著淚光怒氣沖沖地說：

「哼！我回家告訴嫂子去！」

張皓看著跑出店的張潔，拿出煙。

「不好意思，先生，這裡靜止吸煙」

一名服務員走到跟前，打斷他點煙的動作，他只好收起來，揮了揮手，服務員點頭走開。

張皓恢復往常嚴肅的表情，開口道：

「小楊，閑話少說，已經發現犯人蹤跡，趕緊回去休息準備一下，今晚就準備收網」

「是！師傅！」楊崢迅速解決掉午飯，也大步離開飯店。

張皓也夾起菜吃起來，深沉的目光望向窗外，思索著什麼。

「先生，這是你的賬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