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心無旁騖。
第四十七章:心無旁騖。
修鍊之途,天資尤為關鍵。
像陳露蟬這種天生靈根殘缺的肉體凡胎,無論如何修鍊,上限也僅是不入流的世俗劍客。無論他的劍法如何精湛,也難以抗衡修玄劍客。
一個屬於「武俠」,一個屬於「仙俠」。
有些失望。
不過,崔公讓並非那等「勢利眼」的小人。他得知陳露蟬不會劍氣,仍然解開了荷包,掏出一錠雪花銀。
「陳師傅,相逢就是緣分,今日的吃喝玩樂我來買單。」
啪!
拍掌示意。
旋即,一列美艷的「胭脂馬」應聲湧進雅間。嬌滴滴的,爭芳鬥豔,恍若置身於暖春的花圃。
「哈哈哈......」
陳露蟬快活大笑,舉杯敬酒。「道爺,來吃一樽!」
大魏朝的釀酒技術相對落後,酒漿呈青灰色,崔公讓不喜,婉拒。
「呆貨!」
「酒都不喝,你活著幹嘛?」
適時,三五位「胭脂馬」簇擁在崔公讓周圍,勸酒:「官人不必拘謹,讓奴家敬您一樽!」她把酒漿灌入鎖骨的凹窩,爾後主動騎在崔公讓大腿上,把酒往嘴裡喂。
咳咳!
乾咳兩聲。
崔公讓習慣了獨來獨往,一時間有些不適。
他起身後撤。
「不好意思,我......我還有點事情。告辭!」
說罷,作勢轉身離去。
「且慢!」
崔公讓剛拉開門,陳露蟬從後面喊住了他。眼睛微眯,說道:「你小子不就是想學劍法么?」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俺陳駝背雖說靈根殘缺,可俺對於真氣的修鍊也略知一二。」
崔公讓止住了腳步。
抱拳:「望前輩不吝賜教。」
陳露蟬朝著桌子上的酒杯努努嘴。「先喝一杯再說。」
「好!」
痛快答應,他捏起酒樽喝入嘴裡。
酒漿順著喉管流入胃部,大魏朝的酒度數很低,不像蒸餾酒那般辣嗓子,口感跟現代超市裡售賣的醪糟頗有幾分相似。
「喝完了。」
「妥!喝完這樽酒,咱們的關係算是處上了。」
陳露蟬推窗,窗外月朗星稀,約摸戌時。「走吧,找個地方學劍去。」
「多謝!」
事不宜遲,趕著夜色出了蘭香班,前往三四裡外的陳家。當然,陳露蟬這個老騷棒子絕不會免費傳授武藝的。他點了兩位身材妙曼的「胭脂馬」隨行。
半炷香的功夫,四人出現在陳露蟬家中的庭院內。
挑起幾盞燈籠。
昏黃的燈影下,陳露蟬斂起了早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放浪模樣,變得嚴肅。
「小子,你的靈根品階如何?偽靈根還是雜靈根?」
「這......」
崔公讓答不出,尷尬地撓撓頭。「不清楚。」
「唔?」
「那你能否『內視』?」
一問三不知。
「什麼叫『內視』?」
陳露蟬咂咂嘴,神情有些無奈。「妥,俺先傳授你『內視』的法門。」
所謂內視,便是修士窺探自己丹田內凝鍊的真氣,和感知自己經脈流動的真氣。陳露蟬念出一串口訣,引導著崔公讓掌握內視的方法。
沒難度,嘗試了幾次便成功了。
丹田內混沌氤氳。
忙催問:「小子,
你什麼靈根?」
補充講:「在丹田內看到幾道光斑?五道光斑屬於最垃圾的偽靈根。」
「啊......我看不透,裡面像是一團蠶繭,包裹著。」
崔公讓的靈根自始至終就很奇怪。
「難不成你跟俺一樣,均是靈根殘缺的廢物?」
「不。」
通過內視,崔公讓在通體的經脈內感受到了真氣的流動。「陳師傅,可能情況特殊,我能凝鍊真氣的。」
「邪門。」
陳露蟬琢磨不透。
全神貫注,崔公讓嘗試著去駕馭真氣。
咋地!
周遭迸射出灼目的白光,照亮了整個庭院。光團之中,崔公讓恍若神明附體,彰顯出神性的光輝。
陳露蟬以手遮目,不敢直視。
「深藏不露啊。你的真氣強度堪比結丹期的強者。」依據修士的境界,可劃分:築基、結丹、元嬰等境界。
「剩下的好辦了,只需教些發力技巧,將充沛的真氣外放即可。」
他回到屋內,取出近乎兩米長的玄黑鐵劍。
「接劍!」
此劍奇長,豎起來超過崔公讓的身高。與其說它是一口劍,倒不如說它是一條特殊的矛。
「一寸長,一寸強。」
講解。
「誰的兵刃長,誰便擁有『先手攻擊權』,意味著誰能佔據優勢。」陳露蟬板起臉,嚴肅得像尊雕像。
「第一關,你得駕馭這柄『萬仞山』。」
玄黑長劍名喚萬仞山。
「單手抓劍,平舉。」
萬仞山重余百斤,需雙手握持方可揮動,單手舉起長劍並非易事。崔公讓右臂的肌肉發力,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勉強做到。
另一邊,陳露蟬隨手撿起輕飄飄的小樹杈。
「按、旋、提、格、抹、刺、點、崩、攪、抽、劈、截、洗。」
邊說邊演示。
「此乃陳氏劍法十三勢!」
武起劍招,他骨頭架子般乾瘦的身軀,爆發出極強的力道。
有模學樣。
崔公讓照著陳露蟬的姿勢比劃。然而,他尚未能夠駕馭萬仞山,模仿的動作格外滑稽。甚至還不慎踩在雪坑,摔了個狗吃屎。
「年輕人切勿好高騖遠,打好基礎是關鍵。」
「慢慢練吧。」
演示完畢,陳露蟬搬出竹床,和兩位「胭脂馬」攪在一塊,舉止親昵,你儂我儂的。
未多時。
汗水沁濕了衣衫,崔公讓練得胳膊酸脹,他的手腕更是吃痛。
「嗯嗯——」
竹床上,陳露蟬愈發放縱,尺度很大。
「嘿嘿嘿......」
猥瑣放浪的聲音不停地傳入耳朵,擾亂了崔公讓的心思。「陳師傅,要不您去裡屋逍遙。我在練劍吶。」
「懂什麼?」
訓斥:「為師在磨練你的意志力!這點美色誘惑便把持......癢,好癢。」
「心無旁騖!」
「別摸這兒......專心武學,自然能夠無視外界的干擾。」
苦練。
咬緊牙關,集中精神。到了深夜,崔公讓累到脫力。
「時間不早了,今日暫且結束吧。」
「那我先回家了。」
告辭。
「等著。」同樣勞累不堪的陳露蟬叫住了崔公讓,他掏出一封藥方。「小子,按照此方子抓藥。」
「不必了。」
「陳師傅,我修鍊從不需要藉助丹藥。」
「呆貨!此乃強腎葯,給為師補的。」他氣喘吁吁的。「為了鍛煉你的專註力,可把為師榨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