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武試

講學歷來時日短，第二日清晨，眾人便又開始忙活武試之事。武試之事倒是相對簡單的多，只要將諸多賓客引導至立天神壇即可，之後他們也需要時間為武試稍作準備。

據傳說，東陽的立天神壇乃上古之神建立，故而有許多神奇之處，後人也再無重建的能力。且這神壇極少對外人開放，也只有攬仙華會這般盛事才能讓東陽開放神壇之門。

難得有如此機會，東陽城之外的人便早早的候在神壇之外，等門一開，便有秩序的湧入。

高聳入雲的雕畫青石柱排成兩排，中間是灰石鋪成的一條長道。踏上此道，尚能感受到上古之神遺留的些許道韻。沿著灰石走完此道，他們彷彿進入了另一個天地。

風雨雷電四陣環繞四周，一踏入內圈，卻是一片安寧。環繞型石階將鬥武場團團圍住，站時能俯瞰，下坐之後，再抬頭卻成仰首，當真的奇妙非常。

日掛高空，泄光而下，良久亦無灼熱之感，只有微微暖意包裹。先入會場之人稍稍感受些許這立天神壇的神奇之處，已是感嘆不已。

四方來賓先後入座，反倒是東陽本地人是最後到來的。

紫夜、雨珊、秦並等一眾小輩趕到之時，其餘眾族早已落座交談許久。秦德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這些個小輩。凌玉齊，秦方簡等人既是長輩又是晚輩，夾在中間好生為難，迫於壓力，他們趕緊拉過自家孩子，一頓呵斥。

紫夜等人只能無奈的坐在父母身旁，聽其諄諄教誨，很是無奈。唯有雨珊和玄楓二人，一臉輕鬆的坐於江度成身旁。看得眾人好生羨慕。

待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後，六方各派出一名代表起身走到正東方的平座之上。東陽自是最為年長的江度成。

秦並幾乎沒有機會出過東陽，其餘人一個不識，這讓他非常難受。他偷摸留到庭仲棋身邊，非讓他介紹一番。仲棋無奈撇了他一眼，還是開口說道：「那位身著灰衣，紅髮紅須的是南州萬家家主萬如山。旁邊那位紫衫羅裙的是妖界有名的夢中之妖——夢娘，我記得你以前還想去妖界找她來著，哈哈。」

「庭仲棋，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能不能不要再提了。再提我跟你翻臉啊！對了還有其他幾個人沒說呢？」

雨珊比秦並好不了多少，一直注意著這邊的聲音，聽到此事早已笑翻，也忍不住把幾個庭家小輩拉走，拉著瀟雪和紫夜也坐了過來。

仲童看著這些頑皮的弟弟妹妹，搖了搖頭，讓出座位，乾脆和秦要，江玄楓聚到一塊。

庭仲棋見大家都要過來了，實在懶得費口舌，乾脆等幾人都過來之後。又捅了捅正專心看著台上的揚心，示意讓她來說。

揚心爽朗一笑，為大家介紹起來。

「最左邊那個，一襲白紗，頭戴香雲扇的，便是北海修鍊星辰之道的夜星家人。她是夜星家家主的小妹扇夫人。她右手邊的便是仲棋兄長的好朋友，杜雲來的伯父，西境天杜紋高。剩下的那位和尚，是凡世有名的佛家大師，法心大師。上次的攬仙華會便是由他主持的，在凡世，他的年紀算是非常高的了。」

「都是早聞大名之人，卻是第一次得見，見了還不認識，唉，這多不好。就應該讓我也出去看看的。」秦並一副很是委屈的姿態。

雨珊很是嫌棄的看了眼他，「你還是同情同情每日幫您善後的要阿兄，到時要是惹出什麼滔天大禍，不知又要白幾許頭髮。」

眾人看了眼秦要，暗暗發笑。紫夜多年未在家，很多事並不清楚，很是好奇的問道：「心兒參加了上次的攬仙華會？」

揚心很是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笑，「哈哈，哪能啊。不過就是上次攬仙華會正巧就在凡世開的。我和一幫兄弟正好在附近的鎮子，見有這麼大的盛事，便去瞧了個熱鬧。嘿嘿。」

眾人皆是大笑，庭仲童在前頭聽著這些話，很是無奈，自家這個妹子，還真成了個混江湖的。難不成真這麼有意思，看來有時間也要去俗世體驗體驗了。

他們談話間，台上已經講完開場詞，一般武試不會講過多的話語，說兩句之後，便直接開始比試。

武試分兩場，先是個人賽，再是多人賽，且攬仙華會歷來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參加過個人賽的很少再參加多人賽，畢竟攬仙華會的目的只是為了交流道法和切磋，重點不在輸贏，展示和試煉自己的能力為主要。所以一般也沒有需要參加多次比拼的。甚至也有參加者旨在觀戰，並不參與比拼。

除了一般剛剛開場時是必須參與人員全部到齊，開始比試之後，就可以自由活動，圍觀眾人可觀摩，也可上場比試，更加可以暫時離場稍作休息，因著立天神壇的特殊性，台下人的活動一般不會影響到台上。

另外在講學時，多數參會人員已對自己的實力有了大概的了解，所以也會在適當的時候上場，前面開場的也多為實力較弱的小輩。

開場之後，秦並便坐不住了，拉著眾人便要四處閑逛，揚心和仲琪經不住他磨，被他拉走。雨珊和瀟雪向來焦不離孟，兩人便都黏在了紫夜身邊，這讓紫夜好生尷尬。雖然她在外多年，其實所識並不多，說起此事，她忽然想起有一人好像她回家之後，便沒再見她出現了，莫不是又去幹了什麼糊塗事？

紫夜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對家裡人來說，紫夜當初無故消失不見，都以為她是因為靈器生氣，心中不順暢鬧離家出走。但紫夜很是委屈，實際全因那糊塗蛋瞎搞，自己才會被困在那荒蠻之地，好不容易有次機會出來，卻又因為自己身處克道的克方，被那日正巧在修鍊的玄楓破壞機會，害得她又被多困了許多年。想到此處，紫夜很是幽怨的看了眼坐在前方談笑風生的江玄楓。

唉，若她要真惹什麼亂子，紫夜現在也是真治不了她，能如何呢。幽幽嘆了口氣的紫夜突然起身，瀟雪和雨珊一見她起身立馬跟著起身，滿心期待紫夜能介紹幾個厲害的人物給她們認識。結果紫夜只是起身走到前面，停在了江玄楓一旁。

江玄楓側頭看到紫夜站在一旁，連忙起身，側身到一旁，做了個請的姿勢。紫夜坐下后玄楓隨之坐到一側，一切都是那麼順理合章。

瀟雪和雨珊兩人驚瞪著雙眼看著前面，一頭霧水。倆人又不願坐到前方安安靜靜的待著，只好先憋回自己的好奇心。回過頭見秦思憐正乖乖的坐在她父親身旁，又見她母親不在，心念一動，倆人便去將她拉走了。

前頭端坐的四人悄悄回頭看了眼幾個小姑娘，暗暗發笑。

仲童拿了壺酒，倒了一杯遞給紫夜，紫夜接過一飲而盡，很是暢快。

秦要見幾人都不言語，受秦並荼毒最深的他也是憋不住了。「阿夜，你那麼些年到底幹嘛去了，上一次攬仙華會在俗世召開，我們也特意放了一些消息到普通人里去，也未見到你來。是沒有收到消息么？」

紫夜聞言幽幽一嘆，道：「不知阿兄可曾聽過渡界？」

仲童和秦要一臉不解，「渡界，是位於陰界和陽界交接處，傳聞此處左為冥界，右還人間，前路不知，退可成魔。但此處入口難尋，進出皆難。」

「還有這等地方？我等怎未曾聽聞過,難不成阿夜你便是困在了此處。玄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此處書中幾無記載，曾經是在魔界與人界被阻隔之時的通處。此後人魔兩界和解，此處便無甚用處。後來也被眾人遺忘了。至於我是如何知曉，我只能說，一朋友告知。」

「你還有我們不認識的朋友？唉，算了，你要賣關子，我也懶得知道。」秦要並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

「那，阿夜，你身處其間，身體不會受到影響？」仲童作為長兄，自然關心弟弟妹妹的身體。

「渡界雖然不同於人界，但環境並不艱苦，反而有些地方綠草叢生，清新自然。唯一就是無聊了些。」紫夜頗有些尷尬的解釋道，她在渡界被困了將近八年，除了她便只有造成此事的罪魁禍首。

「那也會呀，長時間被困在這麼一個地方，還沒人和你說話，憋都能憋出病來呀！」秦要頗有些不贊同。

紫夜很想同他解釋，還是有人和她講話的。不過江玄楓手肘輕輕碰了一下她，搖頭示意不要多說，便也沒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