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敢激怒我?
孟澤啟的思緒被身旁女孩的哭泣聲拉入現實之中。
他看著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孩,哭得正上齊不接下氣,一副楚楚動人狀。見她這般梨花帶雨模樣,不禁聯想起當年晚庭也是在自己面前也曾這般哭泣過的場景。
「別哭了。」
孟澤啟不知為何,一想到葉晚庭,心裡某處竟不自覺的化成一汪春水。他有些嫌棄的看了眼還在哭泣的女孩,略微有些不耐煩狀。
他原本就對季橙這種類型的女孩不感興趣,剛才的舉動無非只是想嚇嚇她,好讓她乖乖聽自己話能促成自己與季父只見的合作。可沒想到她竟打完那通電話后,竟一直啜泣個不停。聽著她的哭聲,孟澤啟不禁有些煩躁。
季橙沉浸在自己的傷心裡無法自拔,全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男子的神色越發有些煩躁。
剛才的那通電話,她清清楚楚聽到了剛才自己父親是怎樣低聲下氣和孟澤啟對話的。她心裡很是懊悔,十分懊喪若不是自己執意要隨孟澤啟回國,也斷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想起孟澤啟的為人,她從小也是有所耳聞,卻沒想,當時為了見孟亦程,竟真的聽信了他的話。結果孟亦程依舊對自己冷冰冰就罷了,自己還淪為了孟澤啟牽制父親的棋子。
想到這,她越發為自己的任性妄為而愧疚。
孟澤啟斜眼瞥著仍在哭泣的年輕女孩,見她的哭聲甚至有越來越大的勢頭,眼神越發冰冷。
「我說,季橙小姐,你別哭了。」孟澤啟儘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難得的好言道。
也不知是否因為葉晚庭的濾鏡加持,孟澤啟看著對面哭得難以自持的女孩,心裡竟難得產生了些許的不忍。再者,季橙在席間屢屢向孟亦程獻殷勤,可孟亦程眼裡只有那個陸予卿,連她看都不看一眼。雖然沒有達到預想中挑撥他和陸予卿的效果,但相較於季橙屢屢熱情的態度,孟亦程那冷若冰霜的回應,他也是看在眼裡的。
看著那張與孟楓昶酷似的臉龐,不能不令他想起當年往事,也導致孟澤啟竟隱隱對季橙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季橙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孟澤啟,心裡很是憤恨。聽完他的話,竟越發覺得他沒安好心。
「孟澤啟你混蛋!」她怒目道。
孟澤啟似乎一點也生氣,只是長腿一疊,笑了笑。
「我說過,我從不是什麼好人。」
見對面的女孩還看向自己一臉恨意的表情,他無所謂的挑挑眉,這才緩緩開口道。
季橙見他如此漫不經心的模樣,心中的畏懼瞬間就被怒火所驅散。她想起自己之前聽到的關於孟澤啟的身世傳言,忍不住冷眼看向他。
「你這般眼神看我做什麼?」孟澤啟瞥到她的眼神,看著那熟悉的充斥著恨意的眼神,竟讓他微微有些興奮。
這麼多年,恨他孟澤啟的人並不少。為了利益他也沒少做一些見不得陽光的事,他也沒少見過類似含著恨意的眼神。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當看見有人對他流露出這種表情,都會令他血液沸騰。
可能只有通過這種眼神,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哪怕那人對自己的只有單純的恨。
可恨不恨,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他在乎和迷戀的,只是自己居高臨下輕易主宰他人命運的快感,更重要的是,是從那些憤恨著看向自己的人那裡,透過他們的瞳孔,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
被怒火淹沒理智的季橙看著孟澤啟淡淡的看著自己,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季橙心裡的怒火更甚。
「孟澤啟,你如今這般得意,難道是忘了當年的事情嗎?」季橙擦乾眼淚,冷冰冰的仰起頭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孟澤啟果然聞言一愣,但轉而卻笑出了聲。
季橙本想借他的身世刺激他,卻不料他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這種反應,卻令她有些發愣。
「哦?你這年紀還知道我的過去?那說說看吧,你都知道些什麼?」孟澤啟終於止住笑聲,抬眸看向那女孩。
季橙沒發現的是,孟澤啟鏡片后的雙眸里閃過一絲凌厲的寒光。
「我什麼都知道。」她定定的看向他。
孟澤啟唇角扯起一抹笑,平靜的說道:「是嗎?我洗耳恭聽。」
「那你想聽那一段呢?我應該從你是個私生子說起,還是應該從你對孟爺爺恩將仇報來講呢?」季橙被他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刺激到,心裡不禁更加想借他的身世戳痛他。
孟澤啟聽后,低頭髮出了低沉的笑聲。季橙不知他在搞什麼名堂,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甚至還以為自己真的借他難以啟齒的身世戳痛了他的內心,隱隱心中還有些得意。
卻沒想到,下一秒,孟澤啟就快速出現在自己面前,緊緊卡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季橙,我想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我不是什麼好人。」孟澤啟看著那張在自己手下有些喘不過氣的女孩道。
季橙透過鏡片,清楚的看到他那陰鷙的眼神,渾身竟升騰起一種莫名的寒意。待感受到脖頸間巨大的壓迫,越來越難令她難以呼吸。
孟澤啟看著自己手下的那張年輕如花瓣般的美麗臉龐,因為被自己僅僅鉗制住,竟慢慢有些蒼白,他的心中得意極了。
沒想到連季橙都知道自己的那羞於啟齒的身世,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出口的模樣,孟澤啟就已經有些暗暗壓抑不住自己心中逐漸愈燃愈旺的怒火。
看著她前一秒嬌艷如花瓣的臉,逐漸有些灰白,他的理智早已被怒火驅散,手依舊緊緊的鉗制住她的脖頸。
而季橙被他這股巨大的壓力牽制住,她驚恐的發現自己壓根無法掙脫,又無法開口,越發覺得呼吸困難。
這時,門外竟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孟澤啟的神志這才有些清晰,他的手微微鬆開了她的脖頸。
季橙因為他及時的鬆開手,這才及時得以喘息,她如同一隻被甩上岸的魚,艱難而急促的呼吸著。
甚至因為呼吸過急,有些被嗆到,臉龐因咳嗽而脹得通紅。
孟澤啟看著止不住咳嗽的女孩,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但聽到門口傳來不住的敲門聲,這才抬腳向門口走去,警惕的問道:「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