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很快納蘭語嫣便也被挑中了,對方是一個粗曠的壯碩男子,下巴上是滿滿的鬍子,講話粗聲粗氣,嗓門也大,但是在寨子里的地位不低。
他一把將納蘭語嫣抗在了肩膀上,大嗓門高興的道:「走咯,哈哈哈!」
周圍的人一片起鬨。
場面很是熱鬧,每個人都非常亢奮,拍打著桌子,桌上的酒碗酒罈子『砰砰』作響。
納蘭語嫣衣袖中的雙手緊緊握住,指甲陷入了肉里,咬緊牙關,忍住心裡的害怕,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眼裡帶著幾分堅定。
男子把納蘭語嫣一把扔在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正好肩膀上的傷口也撞了上去,整個人痛得一陣蜷縮,眼裡帶著幾分淚花。
男子把門一關,便向著納蘭語嫣走了過來,手中的動作不停,門剛關上,外衣邊已經脫掉了,隨手扔在了地上。
納蘭語嫣手指狠狠的掐進肉里,深吸了一口氣,自己伸手不著痕迹的往自己身上大力的擰了一下,原本因疼痛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立馬奪眶而出。
手捂著肩膀上的傷口,望著向她走來,已經到了眼前的粗曠男子,帶著幾分委屈,輕咬了一下嘴唇,嬌嬌弱弱的輕輕開口道:「疼~」
雖然這句話沒有聲音出來,可粗曠男子卻一下子領悟到了她所說的話。
也彷彿聽到了她輕輕柔柔、委委屈屈的話語。
一下子就擊中了粗曠男子內心的某一根心弦。
面對這麼矯柔可人的小女人,他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以前的女人哪個被拉回寨子里不是尋死覓活的,各種反抗,可有哪個像眼前這個女子,面對他,不打不罵,不尋死覓活,而是委委屈屈眉目如畫的跟他撒嬌。
這讓他這粗漢子一下子整得倒是有點不不知所措,心裡泛出了不一樣的柔軟。
「咳~,咳!」握拳假裝低咳了兩聲,儘可能的放低了自己的大嗓門:「撞疼了?是我太用力了,忘記了你這矯柔的身子受不了這麼用力的一扔。」
納蘭語嫣也不說話,就這樣淚眼汪汪的盯著他看,水珠子隨著美麗的臉龐留了下來,輕輕抽泣。
粗曠男子濃密的眉毛緊皺在一起,有些煩躁,想開口又怕他這大嗓門一出來,把人家小姑娘嚇得更厲害了,不開口吧,看著這麼嬌俏的小姑娘梨花帶雨的小模樣又心裡痒痒的。
左右也不是。
納蘭語嫣看他眉頭皺了起來,一時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在看不見的角度,雙手緊握著,關節都泛白了。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指了指手臂上捂著的傷口,無聲的說著:「傷口疼~」因為害怕聲音她的身子還帶著一絲絲的顫動。
好在這會兒她因為傷口疼痛哭泣,就算看出來了也誤以為是傷口疼痛的原因,倒是沒有引起注意。
這時,粗曠男子才注意到納蘭語嫣捂著的傷口。
納蘭語嫣微微將手移開了些,能看見隔著布料那塊地方已經滲出了血跡。
粗曠男子眉頭更是一皺,不過也沒說什麼。
這傷口是寨子里給她們刻上字造成的,想必也是這兩天弄上去的,本來寨子里有專門的特效藥,按理來說問題不大,可估計是他方才下手沒個輕重,本來就沒癒合的傷口現在又撕裂開了。
粗曠男子把本來半開的裡衣又攏了回去,轉頭從柜子上取了一瓶葯過來,帶著幾分彆扭,咳了兩聲,道:「這是傷葯,先把你傷口的血止住了再干別的!」
納蘭語嫣本來稍微鬆了一口氣,一聽完這後面這句話,內心咯噔了一下,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手掌早就被她的指甲劃出一道道的痕迹。
接過藥瓶子,見對方沒有絲毫要避讓的意思,她垂下了眸子,手掌內的傷痕更深了一些。
傷口在上臂,想要上藥也只能是把衣服褪到上臂的位置。
納蘭語嫣沒辦法,只能咬咬牙,將衣服從肩膀的位置拉了下去,露出傷口的位置。
餘光喵了一眼男子,果然正盯著她露出來的皮膚看。
粗曠男子本來略微沉浸下來的心,此時隨著納蘭語嫣的動作不禁又躁動起來。
看著那如白玉般溫潤細膩的皮膚慢慢的從脖子的位置逐漸擴大,直到露出了香肩。
粗曠男子的目光變得熾熱起來,伸手扯了扯他合攏上的裡衣,舔了舔嘴唇。
納蘭語嫣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帶著幾分慌張的將藥粉胡亂的撒了上去,便立馬將衣服拉了上去。
抬頭看見粗曠男子不滿的看著她,臉色開始變的陰沉起來。
男子冷哼了一聲,奪過納蘭語嫣的藥瓶子,憤恨的狠狠扔在了地上。
變臉變得極其之快。
納蘭語嫣心道不好,這人已經惱怒起來了,眼下是不可能放過她的了。
她也一改前面嬌柔的模樣,一臉防備的看著粗曠男子,並將身子往後挪。
粗曠男子見此也知道對方方才的模樣是裝出來的,說不生氣那是假的,誰也不喜歡被騙。
不過一碼歸一碼,這一批的女子確實是很不錯,模樣最差也長得清秀,好看的就更不用說了。
像眼前的女子,皮膚吹彈可破,白皙細膩,依他看來,可不比那有錢人家裡的大家閨秀差,甚至還能蓋過那些大家閨秀。
寨子里的兄弟早就饞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了,還經常打趣,讓兄弟們下次去整幾個回來,看看是不是像人們所說的那麼香、那麼美。
難不成這次弄來的真是一批大家閨秀?
粗曠男子不禁想道。
他摩擦著手掌,剛才的憤恨也轉換成了激動與興奮,想到自己也可以對著這大家閨秀的姑娘下手,嘴上是止不住的笑聲:「哈哈哈,沒想到老子也能有這麼好的艷遇,真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哈哈哈」
粗曠的嗓門直接吼得不遠處巡邏的兄弟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巡邏的兄弟對視了一眼,遺憾的搖搖頭:「虎哥可真好呀,看看,這美人溫柔鄉讓他一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也念起詩來了。」
剛才他們可都看見了,虎哥挑的那可是裡面最美的女人,不過誰讓虎哥的地位高呢,先挑的肯定是最好最合心意的。
雖然大當家的先挑,挑的那名女子容貌不如虎哥的美,可那長得也是嫵媚動人,特別是那身材,可是辣到不行。
此時他們聽著虎哥的大笑,心裡十分不得勁,內心想著,待會兒巡邏的時候要離虎哥這兒稍微遠一點點,免得虎哥那大嗓門又說出或者發出一些讓他們不得勁兒的話來。
他們也一點都不擔心虎哥的安全,虎哥可不是白叫的,那可是能打虎的狠人。
大家不約而同的里這屋子遠了一點。
這虎哥本來就迫不及待了,要不是剛才這女人整出那一處,早就辦上事兒了,這會兒早就按耐不住了。
三兩下將衣服扯開,便朝著納蘭語嫣撲了過去。
納蘭語嫣一個翻身,朝另外一邊閃了過去,像個受驚的小白兔,紅著眼眶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虎哥,隨時做好躲閃的準備。
虎哥見納蘭語嫣躲開了,此時也不惱,把這貓捉老鼠當成了一種情趣,陪著納蘭語嫣玩了幾個來回。
納蘭語嫣那小身板哪裡是眼前這習武的強壯之人能比的,幾個來回下來早就氣喘吁吁了,身上的衣服也變得凌亂不堪。
虎哥愉悅的哈哈大笑:「好玩嗎?你虎哥我配合得怎麼樣?不過這遊戲也太無聊了,咱們還是玩點別的吧。哈哈哈~」
說完手中的動作快捷的抓住了納蘭語嫣的腳腕,一個用力拉了過來,身子便壓了上去。
納蘭語嫣慌亂想要把對方推開,用盡了力氣,對方依然紋絲不動,力量的懸殊不是一般的大。
她拚命的拍打對方,對於虎哥來說不痛不癢,不過有點壞虎哥的興緻,索性虎哥便將她的雙手鉗制住,單手壓在她的頭頂。
果然這一番操作讓他不再受阻,粗糙的手指在納蘭語嫣光滑的臉蛋上遊走,接著又順著脖子往下,感受著手上絲滑的觸感,又聯想到剛才看見的玉肌,發出了一聲聲興奮的低吼。
手掌順著衣領摸了進去,果然光滑細膩,讓人慾罷不能,他開始變得急躁起來了,扯著納蘭語嫣的衣服。
突然感到了一陣輕微的暈眩感,手中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輕晃了一下腦袋,感受到又恢復了正常。
心裡想著可能是方才酒喝得多又喝得猛了,這會兒又處於興奮的狀態,一時酒勁兒有點上來了,不過也不礙事兒,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自信的。
他的動作自然也沒逃過納蘭語嫣的眼,她知道自己的機會要來了。
這葯是她一直藏著的保命的,連那渣男也不知道,沒成想,一直沒用上的東西正好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按道理來說這藥效這會兒早就應該發作起來了,沒想到在這個人身上竟然只是剛開始有點暈眩。
可能也跟他的體制有關,跟藥物抗爭了一會兒。
看這樣子,想要這藥效完全發作起來還得一會兒,可看這人全當沒一回事,只是停頓了一下,又開始扯她的衣服了,再這樣下去沒等到藥效的發作,她就先清潔不保了。
納蘭語嫣急忙腦子裡轉動起來,再拖延一會會就可以了,她心裡有了打算。
趁著對方方才停頓之後鉗制住納蘭語嫣的手有了鬆動,納蘭語嫣快速的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
虎哥知道對方將手抽了出來,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畢竟他這會兒已經把身下女子的衣服已經扯落一大半了,連肚兜都能見一半了,入眼的春光可以說是無限美好。
早就按耐不住了,此時這女人又把手掙脫出來,多多少少又是給他增加了麻煩,不免帶上了幾分怒氣。
正準備伸手把那兩隻手抓回去,一隻手已經鉗制住了納蘭語嫣的右手,另一隻手停下了扯衣服,正準備將另一隻阻礙他的手也一併鉗制住。
沒想到,沒有預想中的亂抓亂打落下來,反而是微涼的觸感落在了他的臉上,細膩光滑、柔軟舒適。
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這一下子弄得他有點措不及防,這時才低下頭看了一下納蘭語嫣,此時納蘭語嫣目光盈盈的望著他。
看見虎哥錯愕的望著她,納蘭語嫣還朝他扯開了一抹笑容,似乎還帶著幾分嬌羞。
虎哥感受到納蘭語嫣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略帶幾分冰涼,纖細的小手慢慢滑過落在他的脖子上,停頓了一下。
似乎怕虎哥不高興,抬著星星眸不安的望向虎哥,有些害怕,似乎知道自己方才惹他不快,略咬了一下唇,糾結了一下,停留在虎哥身上的小手猶猶豫豫的收了回來。
那手一離開,虎哥便覺得空落落的,心裡想著不知道這女人會不會又是故意的,可是那柔軟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
他看了一眼扭過頭不看他的女人,似乎任命了,不再掙扎了,躺在那裡似乎在賭氣。
只有納蘭語嫣知道自己心裡有多麼緊張,多麼害怕,怕眼前這個人不上當,畢竟她剛剛才被識破,此時故技重施對方能上當的幾率就沒有那麼大了。
但是只要能拖延多一會兒便拖延多一會兒,拖延的時間越長她就越安全。
好在英雄難過美人關,虎哥是一個粗人,而且長得虎背熊腰,凶神惡煞的,哪個姑娘家見了即便是不繞著走,也對他敬而遠之。
遇到的哪個不是他威脅逼迫的,即便不是也從沒有一個這麼大膽。
如果沒有感受到那也就算了,可這會他感受到了,那種感覺跟自己平日強迫別人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納蘭語嫣停止動作,虎哥心裡特別不得勁,一顆心早已蕩漾起來。
對於自己的本事虎哥那是相當的自信,連兇猛的老虎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眼前這麼以為嬌滴滴的美人。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虎哥的身子鍛煉得異常的僵硬,尋常匕首都未必能傷到他,況且眼前這個女子沒有絲毫的內力,即便是有什麼心思,最後也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思及此,虎哥抓起納蘭語嫣的小手,又把它放回自己的臉頰出,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臉頰,感受著那份柔軟的觸感。
粗糙的指腹來回的摩擦著納蘭語嫣細嫩的小手,喉嚨上下不停的滾動,眼中的慾望如火般熾熱,盯著納蘭語嫣的目光如兇猛的野獸般泛著熒光。
納蘭語嫣強忍住心裡的噁心感,借著垂眸掩蓋住眸子的冷厲,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抬眸驚愕的望著虎哥,隨即微微一笑,盈盈的望著虎哥,被虎哥抓著貼著他臉的小手化被動為主動。
纖細的小手慢慢的滑過虎哥的臉頰,順著虎哥濃密的鬍子一路向下,來到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也緩緩的攀上虎哥的脖子,呈半摟著的姿態。
身子也慢慢的向上靠攏,在一定的距離位置,慢慢的將自己和虎哥的位置調換,呈現了納蘭語嫣在上虎哥在下的狀態。
依舊眸光盈盈的望著虎哥,虎哥哪裡遇到過這樣子的溫柔鄉,美麗俏佳人一雙明眸盈盈的望著他,早就心猿意馬。
納蘭語嫣見虎哥的藥效還沒發作,內心也是十分的緊張,額間沁出絲絲的薄汗。
虎哥強忍住自己的慾望,緊緊的盯著納蘭語嫣,身子早就想翻身將納蘭語嫣壓在身下,可他又十分享受這種感覺,於是便是心急如焚的等待著納蘭語嫣的下一步動作。
此時的虎哥又迎來了一陣更大的暈眩感,只不過又是一晃而過,雖然比方才的暈眩更為濃重,可是他此時整個心撲在了納蘭語嫣的身上,以至於壓根就沒察覺到不對勁這一不對勁。
雖然虎哥沒多大動作,但是納蘭語嫣一直就在默默的觀察,自然是將這一點放在了眼裡,眸中一閃而過的欣喜。
有反應就代表她越安全了,這一路來她已經做了很多不好的打算了,最壞的結果她也都想過了。
她知道自己不靠這藥物憑她這嬌弱的身子必然是不可能成功對付虎哥的,上次對付那渣男一個不習武之人都廢了那麼大勁最後才成功。
她無比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將這藥物用來對方那個渣男,此時才有一線希望。
納蘭語嫣將自己的雙手從虎哥的手掌中緩緩的抽了出來。
虎哥眉頭一皺,神色中帶著不滿。
納蘭語嫣對著他無聲的輕笑。
白欣躺在一張木板床上,身子翻來覆去,正在睡夢中的她感覺自己額頭上有疼痛感傳來。
她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疼痛的額頭。
『嘶』的一聲,疼痛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了出來,那刺痛感也讓她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臉,只見她慢慢的睜開雙眼。
「哇~,怎麼腦門這麼痛!嘶~」她又伸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又發出一聲『嘶』的聲音。
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不對勁。
看著泥磚木屋房,瞬間傻眼了,整個人僵住了。
緊接著如同機械般僵硬著身子,慢慢的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
「這肯定是一場夢呢!」
白欣心想,只要我睡一覺重新醒來這夢也就醒了。
白欣一動不敢動,躺得直直的,感受到自己似乎有點清醒了的腦子,連忙強迫自己的腦子趕快入睡
「腦子,腦子,你快睡!」
過了一會兒。
白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放空自己的思想:「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
可惜還是以失敗告終了。
再過一會兒,又變成了『一隻小綿羊、兩隻小綿羊、三隻小綿羊……』
過了半響,只見她緊閉著的眼瞼下,一對眼珠子在左右的來回活動著,隨著腦子的清醒,實在是忍不住了。
心裡爆了一句粗口。
『刷』的一下,睜開了雙眸,明亮的眼睛直視著頭頂上的磚瓦。
腦袋慢慢的轉向左邊,側躺著身子,眼睛向下。
望著土地,腦子已經清醒過來的她又眨了下眼睛。
???
又將側著的身子躺回來,眨巴眨巴眼睛。
心臟驟然停了一下,整個人彈坐了起來。
完全忘記了自己額頭上傳來的痛感,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真痛!」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看著眼前絲毫沒有變動的場景,而大腿上的肉還在隱隱作痛,這讓白欣慌得一批。
「這是哪兒?」白欣內心像撥浪鼓一樣『砰砰砰』的跳,眼睛緊緊盯著這屋裡的每一個角落。
這屋裡除了她身下這一個簡陋的木板床,還有一套衣櫃、還有一堆……她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雜亂的堆放在屋子裡,佔據了大半個屋子。
而且還都是特別老舊了。
白欣有些害怕的同時也有些傻眼了。
這什麼地方能這麼……破?
房門並沒有關上,順著看出去能看見一個沙地的院子,以及金色的陽光照射在院子里。
白欣猶豫了好久,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慢慢的將一隻腳放下床。
盯著門口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挪動身子,躡手躡腳的下了床,邁著幾乎不可見的步伐,非常龜速的向門口的方向移動。
越靠近門口心就更加速的跳動,她都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感覺整個心都冒到了嗓子眼了。
慢慢的將頭探向屋外。
空無一人。
白欣見此,終於鬆了一口氣。
院中有一口井,邊上還搭著一條晾衣桿,晾衣桿上面是兩套素色長袍,小一點的那件上面布滿補丁,另外略微長一點的顏色雖然有些發白,但是卻是完整的。
此時陽光正好照在上面。
天空特別的藍,一朵朵白雲潔白似棉花糖般,陽光明媚,放眼望去,遼闊無邊,好像離自己特別的近。
白欣害怕的心此時竟是放鬆了幾分。
腳不自覺地往前走,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啪』的一聲,整個人朝院子撲了出去,跌倒在地。
白欣只覺得一陣暈眩感朝自己襲了過來,本來就腦袋昏沉的她此時雙眼頓時模糊起來,陷入了短時間的黑暗暈眩中。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手中傳來了刺痛感。
是撲倒在地時被院中的沙子摩擦破皮了。
白欣呲牙忍痛將嵌入手中的沙子輕輕的拿下來,朝自己的掌心吹了吹。
看了眼布滿繭子的掌心,眨了一下眼睛,又翻了個面,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手背。
愣了一下,獃獃的看著自己的手。
動了動手指,後知後覺:「這好像不是我的手!」
餘光瞟到腳邊的裙擺,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頓時一個晴天霹靂朝她劈了下來。
「怎麼會?穿、穿越了?真的穿越了?」看著這小麥色皮膚和這一身只有在電視劇才能見到的古裝。
整個院子安安靜靜的,只偶爾傳來幾聲鳥叫聲和遠處傳來的狗吠聲。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那麼久。
一聲咕嚕聲綿延不絕地從白欣的肚子傳了出來。
白欣垂下眸子,摸了摸乾癟的肚子,眨了眨眼睛,默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土。
慢慢的將整個房子繞了一圈,一共有兩間屋子,一間是她剛才所待的屋子,另一間略小一些,裡面還有更多的雜物。
除了一張小小的木板床和一條小通道,幾乎沒有其他多餘的空間了,不過卻是乾淨整潔,比她剛才那屋可整潔多了。
應該也是有人住的。
只是此時整個房子空蕩蕩的唯獨她一人。
白欣進了院子邊上搭著的小廚房裡,從一個竹筐里摸索出幾個番薯,找了大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起火的東西。
最終捧著一個削了皮的番薯蹲坐在門檻邊,咬著生番薯,感受著番薯生澀中帶著絲絲甜意的陌生感,又望著寂靜無人的院子。
忍不住眼淚直掉,仰天大哭,抽抽嗒嗒的更咽的將嘴裡的生番薯嚼碎咽下去,時不時的吸了吸鼻子。
『吱呀』
安靜的屋子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白欣嚇得差點尖叫,抓著番薯的手緊握在了一起,提高警惕,緊盯著發出聲響的位置。
只見院中的門緩緩打開,一道身影出現在白欣的眼中。
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小少年,鼻樑高挺,一雙眸子漆黑深邃,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刷子,五官精緻。
肩上擔著兩捆柴,看到白欣時愣了一下,似乎皺了一下眉頭,板著一張小臉,旁若無人的挑著柴進了廚房,直接將白欣忽視了。
嗝、嗝、嗝』
白欣回過神來,開始不停的打嗝,臉上還掛著淚水,一邊打嗝一邊吸著鼻涕,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此時目光一瞬不停的盯著那個少年。
眼見這好看的小少年放完柴徑直從她邊上走了過去,進了那間小一些的屋子,直接關上房門,從頭到尾不出一聲,連個餘光都沒給白欣。
「……」所以,這是啥情況?
白欣表示也很懵圈,但能知道的是對方肯定認識『自己』。
從白欣目測來斷測,『自己』應該得有十四五歲了,那個少年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應該十二三歲吧,由此推斷,對方很可能是『自己』的弟弟。
如此一想,白欣倒是放下了警惕,將臉上的淚痕抹掉,蹲在院中,又啃起了手中的生番薯。
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間就到了這裡,很明顯這就不是她的那個時代,連身體也不是她自己的。
她也能感覺到這並不是夢境,額頭上的刺痛也無時無刻在提醒著她。
她是否還能再回去?還是說以後就這樣子了?
她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純粹就是那種『叫你讀書你卻去餵豬』的類型。
關鍵是她連餵豬也不會。
……
出了社會也是最普通的人群,拿著幾千塊的小工資在一線城市待了幾年的小白。
不缺吃不缺喝,卻也沒錢沒存款。
沒有理想沒有包袱的小白。
……
看著這破舊的泥磚房,白欣表示她真的淚奔啊。
望著逐漸西下的太陽,久久沒有動作,直到腿蹲麻了,才默默的站了起來。
白欣望了眼那個緊閉的小屋子,走了過去,伸手,做出敲門的動作,小嘴微張,但遲遲沒下手。
敲門后說啥?跟人家打招呼?我是一個佔了你姐姐身體的人?
還是我失憶了,不記得事了?你給我講講?
無論是哪一種都好像不對。
想了想,還是作罷,往方才自己待的屋子而去。
看情況再說吧,這小子好像也不太愛理她這個姐姐好像。
這會兒再打量起她方才所待的屋子,白欣嘴角抽了抽。
這是豬窩吧!
穿得髒兮兮的衣服就那麼隨意的丟在那兒。
白欣用指尖捻了起來,鼻子動了動,又立馬扔了回去,臉瞬間皺在了一起:「咦~,啥玩意呀,都餿掉了也不洗洗。」
還有這床單,都發黃了,仔細聞還能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周圍還落了許多的灰塵。
白欣又抬起自己的衣袖,聞了聞,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咋滴,總覺得也不是很乾凈。
忍住反胃的感覺,白欣又打開了那個衣櫃,從一堆雜亂的衣物中扒拉出兩套還算乾淨的衣服。
比了一下,好像短了點,估計是以前的衣服吧,但是雖然有點舊,但是卻也挺乾淨的。
這一對比,白欣倒是覺得還挺稀奇的,這兩套居然能這麼乾淨。
看著這一屋子亂七八糟帶著灰塵的東西,白欣嘴角再次抽了抽,暫時放棄了把衣服換上的打算,趁著著太陽還沒下山,任命的開始著手整理。
白欣先把床單跟這套仍在床尾邊的衣服扔在了一個大木盆里,笨拙的從選中的井中挑了兩桶水泡上。
又另外拿了個木桶將木板床和桌上等地方都擦拭了兩遍,將亂七八糟的東西分門別類整理安置好,把不該放在房間的東西都清理出去,該扔掉的東西堆在院中的一個小角落。
整理著整理著,突然一隻黑色的小身影從她的左手邊串了出來,在她腳邊穿了過去。
白欣嚇得大叫:「哇啊~,老鼠!老鼠啊!」雙腳不停跳動,手舞足蹈。
隔壁的墨寒聽著白欣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絲毫不受影響,手捧著書籍,沉浸在他的書中。
突然白欣的高分貝叫聲還是把他從書中拉了出來。
眉頭一擰,小臉上似乎帶著幾分不耐煩:這人又在整什麼花樣?
本來不想理會,腦子突然浮現了方才哭得稀里嘩啦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手中的書,走了出去。
白欣一邊叫一邊跑,最後爬上了桌子,整個人一動不敢動,雙眼盯著老鼠方才跑動的方向。
此時餘光看見站在門邊的墨寒,也顧不上丟人了,一個在現代快要奔三的老阿姨,紅著眼眶,哭唧唧的說道:
「弟弟,老鼠,老鼠!快!」手指著老鼠鑽進去的方向。
白欣的話一落,墨寒的眸子里閃過驚訝與錯愕,隨即眉頭一皺,一張精緻的小臉緊繃著,小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白欣眼神一直盯著老鼠的方向,生怕一個不注意,老鼠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對此毫無察覺。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動靜,突然間想到什麼:「呀,忘了你比我小,你也害怕是不是?那算了吧,我自己來吧!」
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時才想起來自己頂著十幾歲的樣子內心卻是住著一個二十幾歲的老阿姨了。
暗罵自己太不是人了。
左右找了一番,最後從院中拿了一竹竿當武器,慢慢的向老鼠的方向靠攏。
緊了緊手中的竹竿,縮著脖子,舔了下嘴唇,試探性的捅了一下,腳上準備著隨時跳走。
捅了一下,沒動靜,白欣又捅了一下,還是沒動靜,乾脆大力的扒拉一下。
那隻黑色的小身影串動起來,沿著竹竿快速的向著白欣這邊爬了過來。
「哇啊~」白欣嚇得將手中的竹竿扔了出去,人『刷』的一下,跑到了屋門口,離得十萬八千里還不忘跳腳。
墨寒看得滿臉黑線,想了一下還是走上去,三兩下將老鼠抓了。
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啊~,遠點,遠點,快把它扔門口去。」白欣見墨寒捻著老鼠尾巴,面無表情,淡定的樣子,她不淡定的閃得遠遠的,縮在院子角落,面臨大敵般的叫著。
墨寒看著白欣,漆黑深邃的眸子似乎閃過一絲光芒,沒說什麼,將老鼠從院中甩了出去。
白欣拍了拍胸口,這才恢復正常,慢慢的走了過來,又看了一眼扔出去的方向,臉上帶著幾分糾結,小聲嘀咕:「這麼近,等一下會不會又跑回來啊。」
轉頭看見墨寒一雙漆黑的眸子正看著她。
白欣見此,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解釋一番,眼前的人便收回目光,一言不發回了他的房間去。
「……」咳咳,這弟弟長得真好看,就是,好像不太喜歡她……
白欣摸了摸鼻子。
那這人也太窮了吧,作為21世紀,傅詩涵在哪兒都沒見過也沒聽過有哪個地方的人窮到這種地步的。
也不對啊,大城市裡,一個一線城市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地方?
傅詩涵想了好幾個可能,最後都對不上號,糾結的整個臉都快成一個包子了。
盯著門口的方向,心又開始快速的跳動起來,猶豫了好久,咬咬牙,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將一隻腳放下床。
盯著門口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挪動身子,躡手躡腳的下了床,邁著幾乎不可見的步伐,非常龜速的向門口的方向移動。
越靠近門口心就更加速的跳動,她都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感覺整個心都冒到了嗓子眼了。
慢慢的將頭探向屋外。
入目是同樣的沙地院子,院中有一口井,邊上搭著一條晾衣桿,晾衣桿上面是兩套素色長袍,小一點的那件上面布滿補丁,另外一件長一點的顏色雖然有些發白,但是卻是完整的。
天空特別的藍,一朵朵白雲潔白似棉花糖般,陽光明媚,放眼望去,遼闊無邊,好像離自己特別的近。
傅詩涵害怕的心此時竟是放鬆了幾分。
腳不自覺地往前走,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啪』的一聲,整個人朝院子撲了出去,跌倒在地。
傅詩涵只覺得一陣暈眩感朝自己襲了過來,本來就腦袋昏沉的她此時雙眼頓時模糊起來,陷入了短時間的黑暗暈眩中。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手中傳來了刺痛感。
是撲倒在地時被院中的沙子摩擦破皮了。
傅詩涵呲牙忍痛將嵌入手中的沙子輕輕的拿下來,朝自己的掌心吹了吹。
看了眼布滿繭子的掌心,眨了一下眼睛,又翻了個面,看了一眼像巧克力似的手背。
愣了一下,獃獃的看著自己的手。
動了動手指,後知後覺:「這好像不是我的手!」
餘光瞟到腳邊的裙擺,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頓時一個晴天霹靂朝她劈了下來。
「不可能!怎麼會!」傅詩涵跌坐在地,一動不動「這肯定是做夢了!」雙眼無神的盯著遠方。
整個院子安安靜靜的,只偶爾傳來幾聲鳥叫聲和遠處傳來的狗吠聲。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那麼久。
一聲咕嚕聲綿延不絕地從傅詩涵的肚子傳了出來。
傅詩涵垂下眸子,摸了摸乾癟的肚子,眨了眨眼睛,默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土。
將整個院子繞了一圈,一共有兩間屋子,一間是她剛才所待的屋子,另一間略小一些,裡面布滿灰塵。
可見平日里並沒有人居住,也無人打掃。
整個房子空蕩蕩的唯獨她一人。
傅詩涵白著臉,進了院子邊上搭著的小棚里,從一個竹筐里摸索出幾個番薯,找了大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起火的東西。
最終捧著一個削了皮的番薯蹲坐在門檻邊,咬著生番薯,感受著番薯生澀中帶著絲絲甜意的陌生感,又望著寂靜無人的院子。
忍不住眼淚直掉,仰天大哭,抽抽嗒嗒的更咽的將嘴裡的生番薯嚼碎咽下去,時不時的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