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一改往日的溫潤,一雙與林沁雪帶有幾分相似的眸子帶著幾分犀利,直擊林沁雪,似乎要洞穿一切。

被猜中之後,林沁雪也絲毫不見慌張,對於林墨辰的話語也早有心理準備,雖說來得比她預估得早了些。

她最近這一改往日的作風,無論行為舉止還是做事風格都與原主截然不同,引起懷疑是肯定的。

「與其說是存在另一抹靈魂,倒不如說是融入了另一抹靈魂。」林沁雪睜開雙眸。

「二哥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另一個時空嗎?」林沁雪轉頭看向林墨辰,一雙明眸定定的望著林墨辰,反問道。

『時空?』

林墨辰眉頭微微皺起,饒是見多識廣的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面上帶著幾分不解。

見林墨辰不解,林沁雪解釋道:「這麼說吧,簡單點來說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林墨辰一臉震驚的看著林沁雪,駭然聽聞的看著林沁雪,動了動嘴,遲疑的開口道:「所以你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那,她呢?」

這麼說來那他真正的妹妹是不是已經……

林墨辰嘴唇抿了起來,一雙眸子複雜的望向林沁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按理來說,對於眼前這個佔據了他妹妹身體的人,他該氣憤才是。

可他卻沒有。

相反,他對她反而有著莫名的親切感,這種親切感讓他忍不住想去靠近,這是連之前的林沁雪都給不了的。

就像現在,知道她佔據了他妹妹的身體他好像也並沒有為此感到生氣。

「不,其實她還在,又或者應該說她本是我而我也本是她!」林沁雪道。

其實這件事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之前就覺得很奇怪,她跟這個身體的契合度極其高,甚至短短沒幾個月她的身手就已經恢復到原來的巔峰,而且隱隱還有超越的感覺。

直到最近她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記憶,這才發現原主其實並不是被害死的,給林墨羽找到之後身上的傷並沒有到置死的情況。

可莫明就被她侵佔了身體。

而後面她也發現了她與原主的靈魂似乎融合到了一起。

面對林墨辰的不解,林沁雪也不知作何解釋,思索一番,道:「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現在我即是她她即是我,她的一切我也全都知道的。

又或者你也可以當作我有一番奇遇,或許是夢境,又或許是其它的,而我在那個世界生活了許多年,而我如今的這種種不同都是我從另外一個世界學來的。」

林沁雪想,或許把她這不同的行為舉止歸類於一種奇遇的夢境會更容易接受些。

也姑且當作是吧。

「你不相信?」林沁雪看著林墨辰探究的眼神,問道。

林墨辰看著林沁雪,良久:「我信你。」

這個回答反倒是讓林沁雪愣了一下,眼裡帶著錯愕。

這也信,別說,她自己都很難相信……

林沁雪咳咳兩聲,欲蓋彌彰的掩飾了一下自己錯愕,同時告訴自己:我這說得也差不多,她確實是感受到原主與她融合到了一起,這具身體似乎本就是她的。

說是夢裡的奇遇也是為了對方更容易接受些。

這也就不算騙了。

「可以和二哥說說那個世界的事情嗎?」林墨辰好奇的問道。

對於現在的林沁雪比之之前的更讓他覺得像是他們安遠侯府的人,不論是行為舉止還是性格方面。

況且這些日子以來林沁雪所做的東西很多都確實是他們所不知道,所不了解的,一件兩件可能是巧合,一連串下來就足以說明一切。

所以林沁雪問他相信她嗎?答案是肯定的。

林沁雪伸手拿過林墨辰手中的葡萄:「那是一個和平的年代,在那裡,我們國家講究的是人人平等,每個人都有機會發光發熱,生活一片和諧安康,沒有戰爭,充滿笑容。

那裡交通便利,交通工具多種多樣,上可飛天,下可遁地。

城與城之間的跨越只需要一刻鐘、一個時辰,國與國之間的跨越只需要幾個時辰、一兩天。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更是便利,只需要一種小巧的隨身機器,隔得再遠都可以隨時隨地交流,無需進入漫長的等待過程即可看見對方的身影與其交流。

在那裡,每個人都有機會接受啟蒙教育,學習知識。

那裡高樓林立,精美的房屋一大片,夜晚亮如白晝,璀璨的霓虹燈閃爍著光芒。

是一個與這裡截然不同的世界。」

林沁雪簡單的說了幾句,卻讓林墨辰匪夷所思,還有那時不時串出來的陌生辭彙,無一不讓林墨辰感到驚訝。

「竟然會有這樣子的世界存在。」林墨辰驚訝的說道,一臉不敢相信。

林沁雪點點頭:「那是一個高科技時代,或許再過幾千年,這裡也可以變成那樣的世界,那個世界也是這樣子經過幾千年的演變才變成那樣子的

姑且稱之為『未來世界』。」

林墨辰聽完不由心生了幾分嚮往。

可隨即又對林沁雪道:「此事你切不可再對人說,也莫要再提起,你要把這事爛在肚子里。」

林墨辰嚴肅的板著臉對著林沁雪叮囑道。

此事若是被人知道,難免保不好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給她帶來殺身之禍。

林沁雪顯然也沒想到自家二哥的心這麼細,這種事情被有心人士知道了難保不會生出什麼歹念。

現代隨便製造一樣武器出來殺傷力都是極強。

「二哥放心,我心裡有數。」林沁雪笑笑。

放心,她沒那麼笨,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什麼能整,什麼不能整她心裡還是有數的。

「你心裡有數就好。」林墨辰點點頭。

林沁雪將最後一顆葡萄放進嘴裡,便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還不忘了回頭朝著林墨辰道:「二哥,別忘記分成哦。」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林墨辰。

林沁雪心情愉悅從廂房出來。

「小蘭那丫頭去哪兒了?」目光搜尋起來,突然目光落在一樓一群人中,小蘭的身影就在其中,周圍圍著一群人,其中不乏有穿著不凡的幾位公子千金。

小蘭被圍繞其中,似乎與其發生什麼爭執,面紅耳赤的爭論著。

林沁雪的目光落在其餘幾個公子小姐身上,一雙眸子閃著光芒,冷哼一聲,隨即下了樓。

「你們再胡亂說話,再造謠中傷我們小姐的名聲,別怪我們安遠侯府不客氣了。」小蘭插著腰,紅著臉,落著狠話。

「山雞插上幾根鳳尾就當自己是鳳凰了啊,整個京都誰不知道你們家小姐?

又丑又不要臉,也不撒泡尿照照,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一名面相略帶幾分刻薄的姑娘嗤笑道。

邊上的同伴聽完都哈哈大笑:「可不是么,怎麼那麼不要臉呢!」

「還安遠侯府的小姐呢,真是丟盡了安遠侯府的臉,難怪安遠侯跟他夫人會消失不見蹤影,說不定就是早預估到會有一個這麼丟人現眼的女兒,早早跑人了。」

幾個人一人一句的肆無忌憚的取笑著、議論著林沁雪,就連同失蹤已久的安遠侯都被拿出來說事。

小蘭氣得直接沖向那個說得最過分的,一把抓住對方的頭髮,朝著對方的臉便是一掌又一掌:「讓你嘴賤,讓你嘴無遮攔,我打爛你的嘴啊啦。」

「啊,放手!你個死丫頭,救命啊!」那個女子尖叫著,還不忘罵人。

小蘭經過林沁雪這段時間的調教,戰鬥力那是一個猛,那女子一時竟是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小蘭這說干就乾的氣勢,一時之間其它人等也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那女子已經被小蘭扯得凌亂不堪,兩邊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那些小廝奴婢紛紛圍了上去。

小蘭扯著那個姑娘的頭髮跟他們周旋起來,那幾個小廝奴婢生怕傷到那個姑娘,有了顧及,一時之間竟是拿小蘭沒辦法。

場面瞬間混亂起來。

「該死的,一群飯桶,一個小丫頭片子都制服不了,要你們有何用。嘶~」小蘭手下的姑娘也不顧及形象了,破口大罵,嘴裡還發出了『嘶嘶』的疼痛聲。

幾個人面面相覷,手疾眼快的朝著小蘭出手。

一人抓住一個部位,其中一人面露凶光,咬著牙關,狠狠的抓住小蘭的頭髮,準備一扯。

突然她的手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彎曲,嘴上也傳來了痛呼聲:「啊!」

不僅是她,其它對著小蘭出手的人也紛紛以這種奇怪的姿勢摔倒在地,並伴隨著一樣的痛呼聲。

眾人只見一名仙氣飄飄的白衣女子出現在眾人之中,身型所過之處伴隨著一道身影被甩在地上。

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人全部撂倒在地。

面帶面紗,一雙漆黑的眸子如浩瀚星空中的星星一樣,明亮動人。

秦恩明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風姿卓越,氣質飄然。

戴著一方面紗也抵擋不住其風華,舉手抬足流露出來的高貴優雅怕是京都的貴女也難以勝出。

秦恩明心思一動,從中站了出來,朝著林沁雪拱手作揖,言語和善,道:

「這位姑娘,你怕是有所不知,這婢女行事乖張,將我同伴給傷著了,這才眾人圍堵她,我看姑娘必是心善之人,見著這婢女被多人圍堵,誤會了其中的關係。」

話完,見林沁雪默不作聲,又接著道:「姑娘若是不信可看看我同伴的臉。」

秦恩明朝著那位被打的小姐看去,示意林沁雪。

林沁雪抬起眸子,看了一眼。

只見對方衣衫凌亂,兩邊的臉頰腫得老高,頭髮更是像雞窩,就如同那瘋子般。

「這位姑娘,你看,這不是我們欺負人家,是這婢女做法實在惹眾怒,需要收拾。」秦恩明趕緊說道。

想必這姑娘見了也就不會再為那個婢女出頭了。

這場面任誰看了孰是孰非都心裡有數,肯定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這樣一來,也就免於與對方碰上。

這樣的美女多說一句重話都顯得他們不對,這樣的人兒只能寵著。

秦恩明心想著。

林沁雪看了細眉微微皺了起來。

秦恩明連忙安慰道:「姑娘你也不用自責,你這種人美心善之人最容易被這種人騙了。你出手也是出於好心,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我們也不會怪罪於你的。」

林沁雪瞥了他一眼,一副看神經病的樣子。

這人莫不是腦子有病吧?

連理都懶得理他。

林沁雪帶著小蘭轉身便要走。

那名被打的女子見了立馬攔住,連臉上的痛都暫時忘記了:「站住!去哪兒?打了本小姐還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目光又落在林沁雪身上,眼裡閃過驚艷和嫉妒,又想到了秦恩明對她的和顏悅色,為了維護她在秦恩明心裡的最後一點形象,也只好壓住心中的不快,放過林沁雪。

對著林沁雪道:「你可以走,她不行。」

林沁雪笑了:「如果我說我就要帶她走呢?」

那女子一聽:「放肆!別得寸進尺,你打傷了我們的人,我們不與你計較,已經是很給面子了。」眉目一瞪。

秦恩明也皺起了眉頭:「姑娘,這種人不值得你幫她,她打了人,勢必要接受處置的。

這件事本於你無關,你沒必要為了這種人搭上自己。」

秦恩明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只聽見『啪』的一聲,一聲清脆聲響了起來。

林沁雪一巴掌拍在了攔住她們去路的女子身上。

「這回有關了?」林沁雪抬頭看向秦恩明,帶著挑釁的語氣,似笑非笑的道。

這一巴掌又是將所有人都驚愣住了,就連秦恩明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

笑顏如畫。

虎哥一下子又陷入其中,那不滿也消失在他的眼中。

納蘭語嫣到手握住虎哥的手腕,學著虎哥方才的樣子,將他的手臂推向了他的頭頂。

不一樣的是納蘭語嫣纖細的手掌壓根就握不住虎哥的手腕,也就只能握住虎哥的半個手腕。

虎哥倒也配合,順著納蘭語嫣的動作,眼珠子期待的盯著納蘭語嫣,興奮不已。

納蘭語嫣心裡一陣冷笑。

手中的動作又來到了虎哥的臉上,細嫩的小手撫摸著虎哥那粗糙的臉頰,慢慢的滑落,繞過虎哥濃密的鬍子,指尖輕輕的落了下來。

來到了虎哥的脖子,指尖划動著,又落在了虎哥上下一直滾動不停的喉嚨,指尖在那裡不停的打轉。

虎哥的眼中慾火就快要噴發了,身子微微顫動起來,已經止不住蠢蠢欲動了,胸口快速的起伏著,低吼著。

本來在頭頂上的雙手也按耐不住了,掙脫了納蘭語嫣那不復存在的鉗制,搭在納蘭語嫣的腰上,滾燙的掌心在納蘭語嫣的腰上來回摩擦。

納蘭語嫣心裡咯噔一下,穩住心態,嬌羞的望著虎哥,輕笑著搖搖頭,雙手覆在虎哥的手掌上。

柔軟的小手在虎哥粗糙的手掌上撫摸著,一邊牽著,慢慢的遠離自己的腰部,又將其放回虎哥的頭頂上。

嬌嗔的瞪了一眼虎哥,似乎在說,聽從她的安排,小嘴微微撅起,粉嫩的唇瓣格外誘人。

虎哥忍不住身子上傾,想要一親芳澤。

納蘭語嫣躲了過去。

虎哥眸子咪了起來,明顯非常不高興:「你在耍我?」沉聲道。

他不得不承認,他很享受,也很喜歡,可是這麼好一會兒,他什麼都沒有得到,他不禁有些氣憤。

納蘭語嫣撇嘴,委屈巴巴的望著虎哥,伸手在虎哥的腰部掐了一把,以示自己的不高興。

納蘭語嫣是用了點力氣的,可對虎哥來講確只是有幾分酥麻,他低吼了一聲,等待著納蘭語嫣的下一步動作。

納蘭語嫣此舉半帶著幾分試探,果然,動手的話就她這樣子的力氣,完全死路一條。

一邊暗罵著虎哥的身體素質那麼強,一邊又要拖延時間。

納蘭語嫣將手伸進虎哥早已半敞開的裡衣,柔軟的小手在他的身上如羽毛般輕輕滑動。

望著納蘭語嫣半滑落的香肩,若隱若現的春光,感受到細膩光滑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劃過,虎哥又一陣暈眩感襲來。

他還當這暈眩感是氣血上涌造成的,絲毫沒有懷疑,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渾身顫慄起來,呼吸越來越重,喘著粗氣。

這回再也憋不住了,快速的翻轉,將納蘭語嫣重新壓倒在身下。

納蘭語嫣一慌,伸手抵著他,想重新將對方控制住。

可這回虎哥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哪裡還能忍受那種慾火膨脹卻又啥都吃不著的情況。

一隻手將自己礙事的衣物扯掉,一隻手開始不規矩的在納蘭語嫣的身上遊走。

納蘭語嫣抓住他在自己身上划走的手,另一隻手護住自己被扯得更開的衣服,緊緊的抓著。

虎哥沒想到到這個份上納蘭語嫣居然又開始反抗起來,冷哼一聲:果然這女人又在演戲,故意裝作順從的樣子。不過也無所謂了,他確實也很享受,此時的興緻也比往常高出了好幾倍。

虎哥三兩下便將納蘭語嫣的小手反剪在頭頂,大腿壓住納蘭語嫣掙扎的身子。

沒了納蘭語嫣抵抗的小手。

他的手肆無忌憚的在納蘭語嫣的臉蛋上蹂躪,又劃了下來,看著露出來嬌嫩的肌膚,頭湊了上去,窩在納蘭語嫣的脖頸處使勁的嗅了嗅:真香呀!

哈哈大笑。

滿是鬍子的嘴也開始在納蘭語嫣的脖頸處不安分的親了起來,一隻手摟著納蘭語嫣細小的腰肢,緊緊的貼著那柔軟的身子,使勁的蹭。

納蘭語嫣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劇烈的掙扎著,自己都要絕望了。

好在藥效開始發作了,虎哥正興緻沖沖的準備下手時,突然一陣強大的暈眩感朝他襲了過來。

他眼前一暗,身子的力氣也減弱了,鉗制住納蘭語嫣的手也開始鬆動了。

納蘭語嫣趁機趕忙掙脫開,用盡了力氣將虎哥推開,跑了下來。

虎哥自然是知道納蘭語嫣的掙脫的,想要將納蘭語嫣抓住,可是此時的他一晃動,便暈眩的更厲害,哪裡還有力氣抓人。

藥效這回已經真正發揮出作用了,虎哥壓根就沒有多少力氣了,身上已經開始變得虛弱無力,而且胸口開始伴隨著一陣陣的絞痛。

虎哥手捂著胸口,臉色變得蒼白,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個人處於黑暗之中。

這回他終於發現自己的異常了,知道自己中計了,這一次不同於前面幾次,就好像突然就爆發開來了。

他的唇瓣蠕動,一張一合,想要引來巡邏的兄弟求救,卻只能發出很小的聲音,他的大嗓門此時已經發揮不了作用了。

聲音小得也只有在同個屋子裡的納蘭語嫣才聽得見。

納蘭語嫣冷笑的看著他,看著他逐漸不動了,最後癱倒在上面,沒有了生氣。

這藥效發揮之快,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人就直接沒了。

納蘭語嫣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子,確認無誤之後,便開始倒騰起來。

她找來了一塊鐵塊,在燭火中燒紅,退下自己的衣服,露出手臂上剛烙上去的兩個特別醒目的字,上面已然被燙傷嚴重,且方才又經過一陣折騰,這傷口可一點都不含糊。

納蘭語嫣無聲的更咽,咬著唇瓣,眸中閃過幾種情緒,落在這傷口上的目光堅定無比,手中握著的鐵塊緊了緊,下手快准狠的落在那兩個烙印上的字。

隨著『茲啦』一聲,以及那一股烤焦的味道,那一塊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塊完整的燙傷。

納蘭語嫣臉色蒼白,帶著幾分虛弱,強撐著給自己上了葯。

不得不說這個寨子里的這種外傷葯,效果也是特別好。

納蘭語嫣給自己包紮好,一點時間都沒耽擱,立馬用剪刀快速的將衣服修剪成自己身型的樣子,換了一身衣服。

又用炭灰將自己的臉進行一個調整,把臉部輪廓變得稍微立體一些,利用能找到的東西將自己倒騰成一個小夥子。

又在這屋裡收颳了一些有可能用得上,又方便攜帶的物品,從虎哥身上搜出了一個匕首,再把那葯也一起拿上。

慢慢的靠近門貼著,耳朵豎了起來,細細的聽起外面的動靜。

外面什麼聲音都有,雜亂無章,但唯一的好處就是似乎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

怕的是那些在巡邏的。

剛才虎哥扛著她的時候她也沒閑著,暗地裡默默的觀察,順便把路線記了下來。

所以她是知道有人在這附近回來巡邏的。

她沒聽見靠近門外有啥動靜,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一條細縫,一隻眼睛瞄了出去。

四周無人。

她才慢慢的將門又打開了一些,探出頭,左右觀望,見沒人,一個閃身跑了出去。

根據自己記下來的一些路線,盡量挑了一些沒人或者沒什麼光照的地方。

納蘭語嫣快速的奔跑著,眼珠子四處觀察,看見有人的地方她就放慢腳步,學著其他人的樣子,還略帶幾分醉意般腳步輕飄的走著。

眼看著一路順利的來到寨子門口,只見寨子門口有好幾人走來走去在巡邏。

納蘭語嫣腦子快速轉動著,手中拎著半路上順來的一罈子酒水,搖頭晃腦,走路踉踉蹌蹌的,來到寨子門口。

一隻手假裝捂著身下,假裝尿急,來到眾人眼前,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將醉漢表現得淋漓緊緻。

「去去去!」眾人罵罵咧咧的趕著納蘭語嫣。

顯然納蘭語嫣也不是第一個了,這種情況也是有過的。

一個個喝得伶仃大醉,就跑來他們這兒撒野。

納蘭語嫣聽聞內心一喜,不過還是晃多一圈,打了個嗝,捂著身子,晃晃悠悠的出了寨子門口,往黑漆漆的小樹林而去。

突然,身後傳來疑惑的聲音:「我怎麼瞧著這小子好像有些面生呀?」

其它人面面相覷:「面生?」這一點他們倒是沒有注意。

眾人紛紛看向納蘭語嫣:「小子,你站住,過來!」

納蘭語嫣身子一震,神經緊繃起來,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

能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朝著自己過來了,額間都有汗水滲了出來。

納蘭語嫣裝作沒聽到,虛浮著腳步,搖來晃去,突然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屁股,酒罈子也摔了下去。

一聲聲『噗噗』的聲響從納蘭語嫣那裡傳了出來。

本來要上前的幾個人瞬間打消了懷疑的念頭,捂著鼻子,手揮了揮壓根不存在的臭味。

其中一人道:「你想多了吧?這估計就是小衛那臭小子,每次吃完就放臭屁,拉屎!」

另外一個也附和道:「你還別說,這身形可不就是那小子嗎?酒量差的要命還每次都不自知。」

一開始質疑的那個人一臉疑問:「是嗎?可是我怎麼看著不太像呀。」又看了一眼納蘭語嫣的方向,撓撓頭,還是有幾分疑惑。

「哎呀,我說你這小子怎麼疑神疑鬼的,你跟小衛那小子不熟,沒認出來也正常啦。」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走走走,回去守著,等下讓人見了以為我們玩忽職守呢。」幾個人放下了警惕,又走回去寨子門口守著。

納蘭語嫣又做出了一些類似放屁的聲響,捂著屁股串來串去,尋找解決的地方,最後跑到黑暗的樹林而去。

納蘭語嫣一刻不敢耽擱,就怕那些人突然想起來不對勁或者有其他意外發生,抹黑跌跌撞撞跑了一段路。

喘著氣,嗓子因為劇烈運動幹得發癢,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尋來一個手臂粗的乾柴。

摸了一些樹葉,將那乾柴點亮。

瞬間周圍有了光線,明亮起來。

納蘭語嫣的心這才稍微安了一點。

此時緊繃的心一稍微放鬆下來,就能感覺到手臂上的傷口傳來的疼痛感。

納蘭語嫣輕輕的將衣服拉下來,中間衣服粘在衣服上扯到了,疼的納蘭語嫣發出『絲絲』的幾聲聲響。

將從寨子里拿來的藥瓶子打開,又撒了一層在上面。

一邊整理著傷口,一邊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這一段時間簡直就是她這一生的噩夢,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向來都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寶,一段時間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地獄般的待遇。

她想家了,她後悔了,她多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她依舊是家裡的掌心寶。

可惜,這傳來的疼痛感一直在不停的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

她胡亂的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收拾好,又繼續趁黑趕起了路。

好在並不是深山裡,一路上也沒有遇上毒蟲猛禽。

借著手中的火把,勉強能看清眼前的路,可比剛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膝蓋手掌早就蹭破皮了,只不過跟留在那裡任人宰割,這一切就顯得細微如鴻毛,不值得一提了。

一開始,納蘭語嫣還能走得很快,可是漸漸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而且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體溫在逐漸升高,但是人卻覺得很冷。

整個人都有些昏沉沉的了,腦子裡跟灌了鉛一樣的重,腳步開始也變得不穩了。

她強忍著,又走了一小段路。

身子搖晃了一下,腳步一個不穩,撲倒在地上。

天空已經微露光芒,月亮還在,太陽卻已經露了出來了。

納蘭語嫣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難道她最終還是逃不開這命運的安排嗎?即便千辛萬苦逃了出來,最終還是面臨著死亡嗎?

她拼了命想要活著,她放下了自尊,只為能夠掙脫,她想要回去,跟家裡人道歉,再看一看他們。

看著晨曦,伸出手,想要抓住這份溫暖。

可是她眼皮子越來越重,黑暗慢慢的將她吞噬掉,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

當她再一次清醒時,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她慢慢的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她的嘴唇乾裂的厲害,此時嗓子乾的不像話。

望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她身上的衣服已經重新換了,是一套布滿補丁的素色衣裙,自己的頭髮也披散著。

顯然救她的人已經知道她是一名女子的身份了,就是不知道救她的是何許人,有沒有什麼不良的企圖。

倒也不是納蘭語嫣將人心看得太壞,只是離開家以後,她才發現世界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美好。

納蘭語嫣心事重重的想著。

不過眼下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她也沒有想要逃跑的心思。

一方面她虛弱也沒法跑,一方面人家救了她,除開對方好壞,她也該跟人家道一聲謝。

納蘭語嫣掀開被子,下了床,打量了一下屋子。

這間屋子應該是女子所住,這裡面有女子活動的痕迹,而且她猜測救她的應該是一戶獵戶,這屋子裡還放著些許捕獸的工具。

桌上放了一套茶壺杯子,納蘭語嫣摸著水還是溫熱的。

自己給自己倒了水,連喝了好幾杯,這才稍微緩解了乾渴的喉嚨。

「呀?姑娘你醒啦?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躺了多久。」一名十三、四歲的女孩子跑了進來,一見納蘭語嫣坐在那裡,便高興的說了起來。

納蘭語嫣趕緊起來,跟對方道謝:「謝謝姑娘救了我,實在非常感激。」

那女孩子擺擺手:「嗨,正確來說那是我哥救的你,你一個人倒在那山林里,正巧被我們兄妹兩遇見了,看你還有氣,我哥就把你背了回來。」

又接著道:「你都不知道你發熱,都躺了兩天了,這兩天我們兄妹為了你忙上忙下的,你還真得好好謝謝我們,特別是我哥!」女孩子帶著幾分傲慢的說著。

「……」納蘭語嫣聽著這話心裡不是很舒服,但是對方這話也沒錯,確實人家救了她,她是該好好感謝。

納蘭語嫣真誠的道:「非常感謝姑娘和你兄長,非常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女孩子點點頭:「可不?你準備怎麼報答我們?」

「呃……,這個嘛,不好意思,姑娘,我這一路上遇了劫匪,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子了,只剩下幾兩碎銀,不知道我換下來的衣裳現在在何處?」納蘭語嫣說道。

她走的時候從虎哥身上搜走了幾兩碎銀,她放在身上,現在衣服換了,銀子也自然在那衣服上。

女孩鄙夷的看著納蘭語嫣:「就你那一點銀子,連葯錢都不夠,你還記掛著!」不滿的說道。

其實那銀子早就被她拿走了,至於給納蘭語嫣的葯,也都是從山上採的,這種普通傷寒的藥材,山上一大把,壓根不值錢。

納蘭語嫣眉頭一皺。

「那我其他東西呢?不是還有一塊玉佩嗎?麻煩姑娘先將我的東西給我,至於藥物的錢我回頭想辦法還給你們。」

一聽這話,那小姑娘炸開了:「咋滴,就你那點東西,給我們怎麼了?你的命還是我們救的呢。」

納蘭語嫣抿著嘴,沒說話。

命是人家救的,按理說救命之恩大於天,這點身外之財給了以答謝救命之恩確實也合理。

臉色不太好看,語氣略沉:「姑娘這是幾個意思?」

「還不夠明顯?」林沁雪反問道。

盯著那個女人的臉,心想著是不是再來幾下才夠明顯?

許是林沁雪的目光太過危險,那女子一跳三丈遠,立馬遠離林沁雪。

離得遠遠的,這才氣急敗壞的開口:「秦哥哥,你別跟她說了,這女人一看就是一夥兒的,她現在不僅打傷了我的人,還打傷了我,明擺著是護著那個賤婢。」

被打的這個女子叫陳心蓮,是陳詩云的庶妹,由於其母受尚書大人的寵愛,其地位在府中也僅次於陳詩云,平日里也是囂張跋扈慣了。

她痛得講話都有點含糊不清了。

林沁雪這一巴掌可不比小蘭,雖說她沒用上多大的力,可也不是小蘭這種一般女子能比的,沒打掉她幾顆牙齒都是她手下留情了。

秦恩明顯然也是看出來林沁雪的意思了,這麼明顯的做法他要是還看不出來那就是他眼瞎了。

本來秦恩明還想幫她開脫,沒想到對方非但不領情還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而且眼下她又動手打了心蓮,心蓮必定不會放過她。

如若他再開口,陳心蓮怕是該不開心了,回頭兩頭不討好。

只好放棄對林沁雪的袒護。

「來人,把她們兩個都給我抓起來。」陳心蓮含糊不清的下達命令。

剛剛那幾人沒三兩下就被打趴在地,但是剛剛看不對勁有人已經偷偷溜出人群,跑去又叫了一番人手過來了。

一堆人手從門口嘩啦啦的涌了進來。

「陳小姐,這怕是不妥吧?」火鍋店的掌柜走了出來,板著一張臉,看著這湧進來的人,言語中帶上了幾分凌厲。

要是別人就算了,這新開的火鍋店背後來頭也不小,上次也有人仗著身份在這邊鬧事,直接被打得吐血倒地,還連屁都不敢放一聲。

此事被傳出去之後,大家也都有了顧及。

她被打的時候怎麼沒人出來制止,現在輪到她要打別人了人就跑出來了,這時間還真挑得剛剛好。

陳心蓮氣得不行,又顧忌他身後的勢力,只好忍住脾氣咬牙道:「掌柜是要插手的意思?」

「不存在插不插手,咱店有規矩,不允許鬧事,這一點從開業那天就對外說過了,相信來過的客人也都知道這個規矩,希望姑娘不要讓在下為難。」掌柜的不卑不亢的道。

「若我不肯呢?你可知道我是何人?得罪尚書府可不是明智之選。」陳心蓮半帶威脅的道。

掌柜正想說話,一個小廝走了過來,靠近掌柜耳邊,在掌柜的耳邊私語幾句。

掌柜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雙方的身影上。

待那小廝退下,掌柜便道:「無規矩不成方圓,無論誰來到,都得守規矩,即是尚書大人的愛女,給個面子尚書府倒是也無妨。」

看到掌柜的略微服軟的語氣,陳心蓮只道是掌柜的聽了對她們尚書府有所顧忌,這才轉變了態度。

「只不過也得滿兩個條件。」掌柜的又說道。

「什麼條件掌柜的儘管說。」陳心蓮抬高下巴,不可一世的問。

「第一個條件:造成店裡的各種損失,尚書府得全額賠償。」掌柜說出了第一個條件。

陳心蓮聽完,手一揮:「多大點事,不就一點小錢么,對於尚書府來講也不過些雞毛蒜皮。這個我接受。」

區區尚書府還能拿不出這一點點小錢么,虧她方才還擔心,看來也不過是眾人誇大其詞,將這店的幕後之人說的那麼神乎擺了。

陳心蓮那股優越感又回來了。

掌柜見此也不多說。

「第二個條件:雙方沒意見。」掌柜補充道。

望向林沁雪的目光隱約多了幾分尊敬。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著掌柜提出來的第二個條件。

雙方同意?那不也相當於沒說。

對方怎麼可能會同意,且不說這一批可不是剛才她們身邊的小廝婢女,只會些拳腳功夫,沒三兩下就被打趴了。

而且來的人數也有十幾個,兩個半大的小姑娘但凡腦子沒問題的話都是不會答應下來的。

陳心蓮都想好了這裡不能鬧事大不了她到外面圍堵,怎麼著她們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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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嫡親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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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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