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探病

兩宗兇案陷入停滯。往常，破案入神的宋憲因其女兒重病一時間失去了刑警的敏銳。從鄉下回城后，宋憲和方牧趕回了市第一中心醫院。方牧在醫院大門口的水果店買了一堆宋樂樂喜歡吃的水果。宋憲見方牧買的過於多了，勸阻道：「少買點。吃不完。」

「不是還有嫂子嗎？一起吃。」方牧說。買完水果，宋憲一不留神，方牧又鑽進了隔壁的花店。不一會兒時間，方牧抱著一捧康乃馨、百合和漫天星相間的花束走出來。鮮花清新淡雅。宋憲在副食店買了包「華子」香煙。

「哪裡用得著！浪費錢。」方牧走近后，宋憲說。

「這你就不知道了。小女生就喜歡鮮花。」

「說不過你。走吧。」

兩人邊說邊向醫院病房走。

「憲哥，樂樂的病嚴重嗎？」

「肝部有腫瘤。」

「良性的？還是...」

「良性的。但還是要手術。我想把我的一部分肝移植給她。」

「配型了嗎？」

「這不，今天就來做檢測了。」

「你也不要擔心，樂樂，吉人自有天助。」

進入病房，方牧見宋樂樂和劉惠都在看書。溫柔的陽光灑進屋裡，病房裡的畫面十分溫馨、愜意。在她們臉上絲毫看不見困於重病的憂鬱。這間病房，是方牧見過最好的。不僅裝修淡雅、清新，整個病房也乾淨整潔，沒有消毒水的味道，沒有嘈雜的聲音。病房裡還有陪護用的摺疊單人床和沙發。

「方哥。」宋樂樂興奮地叫到。宋樂樂最喜歡方牧了。平時，只要去宋憲家，方牧總能和宋樂樂聊到一塊、玩到一塊。在他們身上，沒有了「代溝」這個表述。

「樂樂，又亂叫，叫叔叔。」宋憲說。

「沒事。我讓樂樂這麼稱呼我的。喊叔叔，都把我喊老了。我都還沒有結婚，叫什麼叔叔。」方牧打趣道。

「好。你們聊，我去打個電話。」宋憲說。

方牧做了個「請」的手勢。宋憲走出了病房。劉惠遞給方牧一杯水。方牧接過後，說：「謝謝嫂子。」

在床邊坐下，方牧問：「樂樂，看的什麼書？」

「《查理和巧克力工廠》。」

「讓我猜猜誰寫的。羅爾德·達爾。對不對？」

「對。」宋樂樂眼中閃爍著光。

「好看嗎？」

「好看。還沒有看完。」

「讓我們的樂樂講講小查理的故事。」

「小查理生長的小鎮里有全世界最大的巧克力工廠.....」宋樂樂興緻勃勃地講述。方牧耐心地傾聽。儼然一個好的傾聽者。

宋憲在消防通道給醫院的院長打了幾個電話。一直都是「嘟、嘟」的聲音，對方並沒有接聽。掛掉電話，宋憲摸出香煙，拿出一支，點燃。

叮鈴，手機鈴聲響起。

「王院長，今天下午，我可以做配型嗎？」

「哦，可以、可以。作為供體，需要檢查的項目很多，我們要確保你全身沒有大的器質性疾病和傳染病，CT、查血等都要做。下午，我安排人帶你去做檢查。」

「謝謝王院長。」

「宋老師，客氣了。那先這樣啰。」

「好、好。」

打完電話，宋憲就往病房走。

院長辦公室，王院長正懷抱著一個小護士。氣氛甚是曖昧。屋子裡全是荷爾蒙的味道。掛斷電話，王院長把手機扔回桌上。

「感覺你好客氣！」小護士說。

「聽出來了？」

「嗯。」小護士點頭。

「不客氣不行啊。」王院長在小護士的臀部摸了一把。

「誰這麼大的譜？」

「趙市長的秘書親自過問的。你說大不大？」

「市長？」

「大不大？你還不清楚嗎？」小護士妖艷地一笑，繼續說。

「不該你知道的，少打聽。小妖精。」王院長吻了上去。

院長辦公室的門上掛著「請勿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