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姐姐，禁止早戀的說
榮清鯉隨著音樂漸漸停止走回座位，扭頭看向窗外。
沐堯閉上眼睛，似乎從未睜開過一般。
除了他們，只有耳畔的微風知曉曾有一段故事發生。
——
「哈啊啊啊……」下午最後一節課前的課間，榮清鯉將頭靠在榮清䴉肩上，不停嘆氣。
「怎麼了？聽不懂？」榮清䴉順理成章地開始順毛。
「聽不懂那是當然的啦，嗯……怎麼說呢，總感覺，好普通——哇。」
榮清䴉翻了個白眼，「你想咋滴？」
榮清鯉挺直身子，指手畫腳：「你可是高中生哎姐姐！你怎麼能重複聽課下課食堂廁所這麼單調的人生呢？太浪費了！」
「全中國的高中生都這麼過的。」榮清䴉用死魚眼注視無理取鬧但仍然可愛得要命的妹妹。
「唔……」榮清鯉泄氣一般癱在了桌子上。哎，這就是高中生嗎，那我還是窩在家裡看番好了……
此時，榮清䴉好像想起什麼一般，拍了拍榮清鯉的頭：「我有點事，你先看會兒書。」然後起身，經過沐堯的桌子時很不客氣地敲了兩下。
一直睡意朦朧的沐堯這時卻立起身跟著向外走去。
榮清鯉：?*?(?*?????)*?有情況！
等兩人都走出教室后，榮清鯉也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面。
循著聲音悄悄走到一根柱子後面，榮清鯉探頭：哇~~
數米之外，榮清䴉把沐堯抵在牆上，右手揪著他的衣領，半張臉被遮住，只能看見她在對沐堯咬耳朵。
什麼悄悄話，我也想聽！榮清鯉捂住眼睛，從縫隙里緊盯著堂姐的唇形，努力想要分辨。
但沐堯的眼神遊離，明顯不專心。到處亂飄，不巧與榮清鯉對上了。
榮清鯉：?????
沐堯勾起嘴角，嘴唇動了幾下。榮清䴉便慌張地推開沐堯，導致他的後腦勺直接撞到了牆上疼的齜牙咧嘴。
榮清䴉急急忙忙地三步越了過來，想要開口說話。
榮清鯉直接一擺手：「姐，別解釋了。」
榮清䴉：誰說我要解釋了？解釋啥？
「你偽裝的也太好了，我都沒看出來。是我錯了。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也脫單了。談上了連我都不告訴也太不夠意思了。我又……」
「誰和他談戀愛了！」
怒吼擴散，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榮清鯉有些呆愣，她不明白，堂姐為什麼會那麼生氣，甚至……厭惡。
沐堯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沒什麼，我們先回去吧。」榮清䴉向教室走去，沒有半步停留。
沐堯等榮清䴉走遠后也跟了上去。
只留榮清鯉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
下課鈴聲響起，榮清鯉小心翼翼地看向旁邊臉色略顯蒼白的榮清䴉：「姐……」
「沒什麼，剛才是我衝動了，回家了。」榮清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胡亂將作業塞進書包，手不小心撞到桌角，擦起一片青紫，牽起榮清鯉向校門口走去。
一路上榮清鯉都不敢開口說話。
映像中的姐姐始終都是溫柔的，偶爾也會拌拌嘴，但從來沒看過她生氣。可現在，姐姐肯定很生氣，嘴唇抿得發白。
「張叔，回家。」
「張叔叔好。」
「哈哈，好……」司機察覺氣氛不太對，立刻收起了笑容。兩個小姐的感情一直很好啊，今天是怎麼了？
榮清鯉蜷成一團，
不敢說話。
老爸下午就飛國外去了，陳立也沒辦法一天24小時地跟著她，現在連姐姐都被自己惹毛了……榮清鯉扁扁嘴，有點想哭。
榮清䴉平復了一會兒心情，感覺一路上安靜地過分，轉頭一看，一小隻縮在座椅上，聳眉搭眼的，下巴擱在膝蓋，鞋子都踩著真皮了。
「別哭別哭，姐姐錯了姐姐的錯。」榮清䴉連忙湊過去一把抱住，順便把腿拉到了座位下面。
小小隻不說話。
「乖乖乖，姐姐亂髮脾氣是姐姐不好，親一個，mua~」
「哎、呀！你幹嘛！」榮清鯉終於撐不住了，「說話就說話，嘴別亂動。」
榮清䴉死皮賴臉：「你接受我就不亂動。」
「知道了啦…」榮清鯉還是有些開心的，她知道姐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和她置氣，她說的話肯定有哪兒不合適。
「同意了？妹妹真好嗚嗚嗚，親一個，mua~」
「幹嘛！不都說了不要了……」
兩姐妹鬧成一片，擠在一張座椅上。
司機鬆了口氣，這才是正常畫風嘛，緊張地他都流鼻血了。
——
「媽，小鯉又來咱家住了。多個女兒開心不？」榮清䴉摟著榮清鯉走進家門。
「什麼來咱家住，是小鯉回家了才對。」簡單的黑衣黑裙，年約三十上下、保養極好的女人笑著迎接，籠在眉間的愁悶也在看見兩個少女是消散。
女人是榮清䴉的母親，名蘇落。
「就是，這兒才是我家，榮國棟那傢伙說走就走，多陪我一天都捨不得。」榮清鯉直接從榮清䴉懷裡轉到了蘇落懷中。
「得，你兩相親相愛吧，我是橋邊撿來的。」榮清䴉翻了個白眼，一方面不爽榮清鯉見了自家老媽就不理自己了，一方面不爽自家老媽的態度。
「「別這麼說，就算是從橋洞里撿來的我也是真心把你當姐姐/女兒的。」」
「去去去。」榮清䴉表示真的受不了她們。
「先吃晚飯吧。」
一頓飯三個女人硬是吃了兩個小時，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然後榮清鯉就開始犯困了，簡單梳洗之後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榮清䴉陪蘇落看了一會兒電視后也回到了房間。
榮清䴉和榮清鯉經常住一起，就在房間里多放了一張床。
榮清䴉小心走進房間，關上房門，打開一盞小夜燈，燈光昏黃柔和，映在榮清鯉臉上，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姐姐我實在是氣急了才會那種態度，對不起啊，但是……」
「無論是誰，都不會是他。」
磨牙吮血般的凄厲低聲環繞。
片刻黑暗后，榮清䴉又戳了戳榮清鯉的臉，看著臉像糰子一樣變形，噗嗤輕笑出聲。
小夜燈關閉，柔和的夜色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