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卷 第6節
徐冶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個相聲好像聽過。
在表演結束后,徐冶找到了王二聲。
「這個貫口是你們寫的嗎?」王二聲搖了搖頭。「是一個老瞎子給我的,他說這是儒聖江離所寫,並藏有玄機,可我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什麼,你要的話,五百兩銀子把當時的紙給你。」
徐冶拿到后待在了原地,因為這寫的字就是漢字。徐冶將上面一些錯處改了一下,這才是《大保鏢》。
紙在徐冶念完后碎開了,一道白色的真氣沖入了他的腦中,「吾乃儒聖江離,特留此造化,若能補全者,方可學之,六合槍。」一個聲音在徐冶腦海中響起。隨後,一個白衣書生拎起一桿三四米長的長槍開始演煉。
六合槍是傳統槍術之一。槍法以攔、拿、扎、為主,動作簡潔明快,槍法豐富攻守變化都在瞬息之間,演練起來動作優美能給人以美的享受。六合槍的六合分為內三合、外三合,內三合為「精氣神」,外三合「腰手眼」。
槍體長度3~4米之間,前後粗細不同,呈錐形,前端多在1.7~2.7cm,後端多在4.5~5.2cm,重量大多在2~6公斤之間,重心在前手到前手往前30cm之間。
招式有:
1.朝天槍
2.滴水槍
3.群攔槍
4.中平槍
5.靈貓撲鼠
6.鐵牛耕地
7.伏虎式
8.偷步三紮槍
9.摔把輪槍
10.攪槍抱琵琶
11.中平扎槍
12.泰山壓頂
13.劈扎挑搶
14.蓋步三紮槍
15.摔把輪搶
16.攪槍抱琵琶
17.中平扎槍
18.擼槍
19.砑蓋扎槍
20.托刀勢披槍
21.闖鴻門槍
22.二郎擔山
23.解甲砑蓋扎
24.回頭輪槍
25.三撩槍
26.纏槍扎
27.摔把槍
28.回馬槍
29.輪槍
30.架槍
31.靈貓撲鼠
32.鐵牛耕地
33.撥草尋蛇
34.青龍三擺尾
35.抱琵琶
36.收槍
另一說法:
1、高吊四平槍勢
2、中四平槍勢
3、低四平槍勢
4、青龍獻爪勢
5、磨旗槍勢
6、活傰對進槍勢
7、活傰退腿槍勢
8、死傰對槍勢
9、傰身退退槍勢
10、勾槍勢
11、抱琵琶槍勢
12、地蛇槍勢
13、鐵牛耕地槍勢
14、提槍勢
15、盡頭槍勢(一名美人紉針)
16、懸腿槍勢
17、詐敗槍勢
18、鷂子撲鵪鶉槍勢
關於六合槍的來源,也有兩種說法。
第一種說法,就是六家的槍法合到一塊兒。頭一家,是楚霸王項羽的項家槍。項羽使大槍佔一絕,其中最絕的招是霸王一字摔槍式。因為項羽有舉鼎拔山之力,所以他在槍上的功夫誰也比不了。他的蓋頂三槍,打遍天下沒對手,是項家槍的一絕。第二家,是三國年間劉備手下的大將,
常山趙雲趙子龍的趙家槍。趙雲號稱常勝將軍,趙家槍占著個「柔」字,以使用巧妙而馳名天下。第三家,要算羅家槍,最出名的就是羅成,他的卧馬回身槍堪稱天下一絕。第四家,是六郎楊景楊延昭的槍,老楊家七郎八虎,能耐最大的就數老六楊景。他曾經寫過一本槍譜,論述大槍的使用方法,別出一派,故此也占著個絕字。第五家,是高家槍。白馬銀槍高思繼,使大槍佔一絕,家裡自有槍譜,與眾不同。第六家,就是小霸王項鴻家。他們家把以上五家招數中的精華抽出來,與他家的精華合六而一,故此才叫六合槍。
另一種說法:什麼叫六合槍呢?內三合:心、氣、膽,外三合:手、腳、眼,眼與心合、氣與力合、步與招合。馬增琨老藝人曾講到「心、氣、膽、手、步、眼」為六合。分別指的是:「三國姜維、東漢姚期、三國趙雲、西楚霸王、白馬銀槍高思繼(人馬合一)、隋唐羅成。
六合槍法傳說由伏羲造就,至今習練者多稱六合,因其習練者用槍長短又稱為小六合槍和大六合槍。(以下統稱六合大槍)六合大槍為「槍中之王」。大槍全長3.56—4米。把端直徑為一虎零一拍(即滿把握住,拇食指指尖相對,中間尚空三指之距)。槍頭長0.39米,其重根據槍桿分量而定,一般重1公斤左右。槍法以攔,拿,扎為主、還有搕、挑、崩、滾、砸、抖、纏、架、挫、擋等。但沒有常見的舞花。因大槍體長,動作幅度大,練習大槍要求身不離槍。槍不離中心。要有雄厚的臂力、腰力、腿力和良好的身法與靈敏的步法。
小人煉完后並未離去,而是站在那裡。
看來江離與這個葉語都是穿越者。穿越者這年頭這麼不值錢嗎。
徐冶感慨一句後走出了勾欄。「師傅,那天那個黑人是什麼。」徐冶笑了笑:「保密。」,姜染耷拉下臉來,跑到了前面。
徐冶笑呵的看著姜染,她跑到一個老瞎子面前買了個手鏈。
終歸是女孩子。徐冶看向天空,在他人眼中,天上只有一輪大日,而在徐冶眼中,天上高懸著兩輪金日,氣運大陣仍是不可見的狀態。
將百姓氣運匯於一處,這種手筆,悲鳴洞穴上都未曾記載。
徐冶眼角的餘光里,一個發亮的東西在太陽光下反光。
一隻巨箭從遠處射來,徐冶急忙側身躲過,巨箭的穿透力十分驚人,徐冶的袖子被刮到,連扯了一大片下來。
這時,徐冶身後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從陰影中沖了出來,一拳捶在徐冶的身上。徐冶被這一拳砸的倒飛出去,狠狠的摔在了一個攤位上。
竹條瞬間斷裂,扎進了徐冶的後背。
「師父。」
姜染見狀后急忙趕來,卻被那人一腳踢在腹上,陰兵再次在空中出現,降下來兩拳砸在那個巨人的身上,可巨人卻渾然不知般的將陰兵扽了下來,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陰兵身上,徐冶艱難的站起來,「姜柒快跑。」
姜染后看著徐冶,現在不是嬌情的時候。她一咬牙,朝著皇宮跑去。
巨人的目標似乎並不是姜染,解決陰兵后他朝徐冶走來,一拳砸在徐冶的胸腔上,「我去你姥姥的。」
黃泉從徐冶的手上蔓延出來,巨人染上黃泉的皮膚開始腐蝕,可巨人卻不痛不癢的把那塊血肉撕了下來。
巨人剛剛回頭,就發現徐冶又拿出了一個鍋扣在了他的頭上,又拿出了一把刀子開始朝巨人身上扎,巨人終於發出了慘叫聲。
徐冶壓在巨人的身上,從地府中拿出了一把勾子,
勾子勾進巨人皮膚的一瞬間,上面浮現了紋路。徐冶鬼使神差的勾住了巨人的鎖骨。
勾子吸食著巨人的血液,巨人忍痛抓住徐冶,將其拋了出去,將頭頂的鍋拿開后,巨人看見徐冶又拿出了一把刀。
黃泉翻湧著,地府中央的門開了一條小縫,湧出了少許紫色真氣。
徐冶握緊刀柄,斬過巨人的頭顱。一道紫色的真氣透過刀子切在牆上。巨人倒在了地上,徐冶看見了巨人的靈魂站了起來,巨人的靈魂被徐冶勾入了地府。
將所有從地府拿出來的東西歸位后,上陽府尹才趕了過來。「徐大人,這是。」
「有人刺殺我,我替刑部將他斬了。」
徐冶踉蹌著起來。「來人護送徐相回府,將這個賊人的屍體運回去。」徐冶高聲吼道:「不用我今日就看看有誰殺我,現在想殺我的人來啊!」
徐冶拄著木棍走了回去,血液染紅了他的衣袍。背上扎入了數十根木刺,肋骨斷了一根,徐冶的肺部感到了鑽心般的疼痛。
徐冶看向了一個方向,那是弓箭射來的方向。
………………
一個老人站在閣樓上看著徐冶,目光中滿是心痛,而老者的腳下躺了一個人的屍體。「老東西不是說不干預嗎。」另一個老人憤怒的看著他。「你別說你沒解決另一個弓箭手。」兩位老人在閣樓上吵了起來。
「對了,東輦王那邊的消息怎麼樣。」
「已經碰上顧十安了,讓小五安排十七八個皓日,應付一下就得了。」
…………
與此同時,東海古道城。
「藏老先生不愧是天下第一,一掌便擊潰了小子。」諸定山整好衣衫後向面前的老人行了個禮。
「我哪是什麼天下第一,老頭子我也就趁十帝不在時過過嘴癮。」
諸定山卻一臉認真,「老先生,您定能成帝。」
藏觀道搖搖頭,「帝者,哪是那麼好成的。」
古道城五十六角柳葉樓中,一個黑色的葫蘆動了動。
藏觀道臉色大變,「今日,古道城封城。」
………………
姜染背起徐冶,「師父,咱們回家。」
回府後,徐冶趴在床上,姜染則是在處理背上的傷口,數十根木刺一一拔下,最長的扎到了脊柱上。
「姜染,你覺得是誰派的殺手。」
徐冶今日才感到死亡將近時的無力。
「太子妃,咱們剛得罪她。」
徐冶搖了搖頭,「不是,更可能是公孫錦華身邊有人叛變了,與顧十安勾結的可能性更大。太子妃不會殺我,頂多找人砸我一頓,現在她應該生不如死,更想從我這拿葯,公孫錦華中午才撒眼線,下午就遇刺了。如果是公孫錦花要殺我,在我第一次去御書房時就可以殺了我,而如今鴉片的配方在我手中,這是一道免死金牌,公孫錦華她沒有理由殺我,所以只能是她的手下有人叛變。」
「師父,為何說公孫錦華撤掉了暗線。」
「她身邊的白貂一直跟在我附近,是只靈獸,看見我遇刺它不會不管。」
「那為何是顧十安。」
「顧十安去平反東輦之亂,而他此去皆因我與公孫錦華作梗。公孫錦華身處皇宮,又是公孫世家大小姐,他不敢動,而我毫無根基與修為,他便把復仇的對象改成我。今日我與太子妃不和,他便可以趁機殺我,並嫁禍於太子妃。」
姜染理解以後,好奇的問:「師父能猜出來,那應該很多人都能猜出來吧。」
「當然顧十安敢這麼做怕是因為他有十成把握贏下這場戰爭了。到時候顧十安身披軍功,自然不好怪罪於他。」
姜染纏好紗布后,路明進來了。「徐兄,太子現在拿著刀要來殺你。」
徐冶動了一下身子,換上衣服後走了出去,姜染跟在後面。
「徐相,本宮已經夠禮讓你了,為何要動我妻子。」太子李池拿著把刀站在門口質問徐冶。
「太子,她先欺辱我徒弟,於情於理錯的是她。況且太子若進來那算是私闖民宅了。」阿福拿著一條撲刀就沖了過來。
李池咽了口口水,在大秦私闖民宅除了皇上以外,其餘的在民宅被殺了官府都不帶管的。而徐冶連太子妃都敢打殘,李池相信如果自己真進了門,怕是不到半刻,老二就成太子了。
徐冶突然做出了個請的手勢。「若我請太子進來,太子便不算私闖民宅。」李池狐疑的看著徐冶,徐冶把太子拉了進去談了一會,太子便誠懇的認了錯,領著人回去了。
過了一會,公孫錦華又親自登門,「皇帝讓魚常在給你兩道聖旨,也讓我給你兩道傳兩道。」交代完后,公孫錦華也回去了。
送走人後徐冶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外,天馬上黑了。「師父,你在幹什麼。」
「等人。」
過了片刻,天空中下起了雨。「不用關門,把窗上就行了。」徐冶看著各處門窗關上,氣氛靜了下來,姜染打著瞌睡,倚在了徐冶的肩上,徐冶的手撥著爐中的火苗。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進。」
一個身披黑衣的女子推著輪椅走了進來。「太子妃,好久不見。」黑衣女子推著輪椅走進了正廳。
「徐大人,今日才別,怎麼這就忘了。」太子妃陰狠的看著徐冶。
徐冶突然拿出了一包白粉。「太子妃,可是來找我要這個的?」
徐冶收起了紙包。太子妃看著徐冶。
「徐相若是給我,本宮便放過此事。」
徐冶嘆了口氣。
「看來你還有尊嚴。那太子妃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鴉片,你吸食第一次就會想吸第二次,只有第一次,沒有最後一次,你吸不到鴉片時的痛苦也知道了吧。大秦,只有我有。」
徐冶將一包鴉片撒在了地上。太子妃看著失了神,突然太子妃掙扎著從輪椅上跌了下來,爬了過來,她剛伸出舌頭想要舔地上的白粉時,徐冶將腳踩在了鴉片上。
太子妃怔了一會,突然抱住徐冶的腿,「徐大人,只要你給我葯,我什麼都做,當你的奴隸,我可以當你的小妾,我可以當你們大秦的間諜,我可以跟你身邊當條狗,只要你給我這個葯,求你了。」
徐冶將腳拿開,太子妃也不顧尊嚴,趴在地上開始舔,徐冶看向那個黑衣女子。
「你是誰?」黑衣女子並不說話。
「無聊啊,動手吧。」
一隻簪子從暗處飛來扎入女子的頭部。公孫錦華走過來看了太子妃兩眼,而李池則是面色陰沉的走了出來。「公孫娘娘,殿下,你...你們不是回宮了嗎?」
太子妃怔了一下。
「太子來找我時,我便說了讓太子留下看看你這樣子。而這種好戲娘娘怎能缺席。」
公孫錦華找個地方坐下后看向太子。「太子,如何處置太子妃是你的家事。本宮不好過問,但也不要失了分寸。」李池一手抓著太子妃的后領,拖著走了出去。
「娘娘,現在看到這玩意的危害了嗎。」徐冶往爐火中添了幾根柴。
「見到了,這個東西,夠狠。」
「娘娘如何用它,想必心中已有定數。臣不多問,三日後是慶功宴,還請娘娘辦的大一點。」
「本宮倒是想到了陷害葉語的用處,動搖北蒙土氣,同時解決太子妃。大戰在即,民心為重。刺殺你的人的背景我查出來了是顧十安的門客朱炙。」
「嗯,我會加緊製作鴉片,明日我便將此物摻入使團,切記葉語不能活著離開大秦。」
李詔令的聖旨中說了,徐冶有一絲帝王之相。若公孫錦華在徐冶身上見到這帝王之相,便將那兩道聖旨給他。「你現在倒不跟我客氣了。」
送走公孫錦華后,徐冶小心翼翼地將姜染放到床上。「阿福,蝕魂水呢。」
「老爺,給你放書房了。」
徐冶走進書房,整整五桶黃泉擺在地上,徐冶將其全部收入地府後,看到奈何橋上的一個符紋亮了起來。徐冶似乎聽到身體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符紋上寫了個字,一品。「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一品道行境?」
地府給徐冶一種熟悉的感覺,有時徐冶能知道這個事物是什麼,可為何如此,徐冶也想不清楚。
鬼門又開了,兩個陰兵走了出來,經過與朱炙一戰,徐冶確定了陰兵的實力在九品宇生境,星辰期強者的魂魄可以轉化為兩個陰兵。
徐冶離開地府後,手中凝出一團紫色的真氣,「書上載:凡人之氣為無色,皇室之人沾染龍氣為金色,江湖之人沾煞為血色,沾正為青色,鬼物纏身者為黑色,浩然正氣者為白色。那我這紫色是什麼。」
徐冶搗鼓半天也沒搞清為啥是紫色,「姑且名為紫氣吧,紫氣東來。」
徐冶忙完事後才想起來,要寫詩。第二日,徐冶上朝時路明被他嚇了一跳,「徐兄,你這,是被砸中眼了?」
徐冶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在正廳門口溜白貂,現在徐冶也進不了正廳,不如就在門口玩會。
「公孫娘娘到。」
百官跪下后看見徐冶在門口吹起了口哨。
「徐大人,上朝呢。」徐冶這才擺正姿態,「徐冶,昨日武安街遇刺,行刺之人是顧將軍門下,顧十安管教不嚴,罰半年俸祿。」果然,顧十安要勝了嗎。
「娘娘,顧將軍正在平反東輦之亂,功臣不罰,臣懇請饒顧將軍一命。」
徐冶行了個禮,然後繼續逗弄白貂,公孫錦華雖不知徐冶賣的什麼葯,但也照做了,退潮后,徐冶拉住一個七品小官。
「楊編撰,姜編撰呢,今日上朝怎麼沒見她。」
揚唯唯唯諾諾的說:「徐相,姜編撰被提到御書房當個伴讀。」徐冶聽后收起了手中的刀子,直奔御書房而去。
揚唯擦了下冷汗。徐冶反向刺殺的凶名在外,楊唯與眾多大臣都恨不得離他八百里遠,何況剛才徐冶自己湊上來。
「娘娘,臣來賣東西了。」徐冶將一包鴉片扔給公孫錦華。「徐相,本宮現在想讓你兼職太子傅,半個月來兩次就行,意下如何。」
徐治想了想,
「可以」
正巧此時太子來了。「徐相,也在。」
李池問徐冶與公孫錦華行禮后公孫錦華把徐冶兼職太子傅一事說了。李池想了想以前的太子傅天天來逼他背文章,徐冶應該不會吧。
「娘娘,本宮想在慶功宴前休了太子妃,到時娘娘陪我做場戲。」李池與公孫錦華商議完后,正欲離去,只見姜染端著個盤子進來了。「娘娘,這個姑娘長得不錯,休了太子妃后,不如將她許給我吧。」
只見姜染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綉著淡藍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的一排藍色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
公孫錦華突然閉口不言,拉起姜染的手躲到了屏風後面。李池還沒搞清什麼情況呢,就聽見後面傳來一陣刀劍磨鞘的聲音。
徐冶將歷代太子傅,用於懲戒太子的尚方寶劍拔了出來,李池看后回頭就跑,並高聲示警:「有人殺太子了。」
葉無恩立刻領著御龍班直趕來了,見到太子后立馬剎車跪下。「見過太子殿下,賊人在哪。」李馳跑過人群后,指了指後方,葉無恩起身剛跑幾步,就聽見徐冶提劍高喊,「御賜太子傅之位,歷代皇帝所傳尚方寶劍,專斬太子,我看誰敢攔我。」
葉無恩等人看見寶劍后又一次急剎車跪下了。「跪個墩,邊去,撒愣的,太子你他丫有種別跑。」徐冶罵罵咧咧的跨過人群。朝太子追去。
旁邊的一個內班直小聲說道:「葉統領,咱們追嗎?」
葉無恩無奈的說「追,當然得追,總得有人給太子收屍吧。」
於是太子在前面跑著,徐冶在後面攆著,葉無恩領著幾百人在後面追著。將皇宮幾乎逛了個遍。
「皇奶奶,徐太傅要殺大哥。」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捧著一卷詩書,跪在太後面前,「宇兒,好好玩,不要管你大哥。」太後面目慈祥的看著小孩。
「常在,去說說,別讓他們鬧太大聲。」魚公公點了點頭。一股金色真氣推了過去,繞過太子后襲向徐冶,徐冶見狀橫劍斬出月牙狀的紫氣破開了金色真氣。
「這是太后寢宮,不得大聲喧嘩。」魚公公立在巷道上。徐冶停下了。半聖之威,徐冶不想觸怒他。在空氣中靜下后,徐冶才發現整整個太后寢宮三百米為半徑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宮女們在圈外還有說有笑的,一旦進了圈內就不說話了,就連鳥也是。
徐冶憤恨的看了太子一眼,「我是太子傅,明天老子在東宮等你。」扔下一句狠話后徐冶提劍走了。
徐冶回府中,休養半日便繼續寫詩
兩日後,空中傳來了一陣轟鳴聲,徐冶出門一看,一條赤龍盤在天空上。徐冶急忙爬到屋頂只見整個上陽的天空布滿了赤龍。皇宮上則是一條金龍守護,金龍體長六千米,體表上的鱗片比門板都大,身形上存在著一股肅殺之氣。龍鬚漂浮在空中,金龍的黑目暼向徐冶,一聲龍吟伴著真氣遍布了整座上陽城。
天地龍脈有七千六百里,故人之真氣可蔓極七千六百里,上陽有一千三百里之長,九百五十里之寬。這條龍怕是當世聖冕。
龍吟傳遍了上陽。徐冶看見各處飛出了足足數千隻鴿子飛至高空。那些赤龍口吐真炎將鴿子燒了下來。
「大秦二十七州,西北有一妖州,方圓十二萬里,名萬妖行州。為妖之祖地,中有妖聖十七位,萬族之妖共存,北蒙嘗以一百二十萬之兵攻之,大敗,屍橫百里,血濺千里,大妖屠五城,三聖逼皇宮,后北蒙三聖攜隱世四聖將其逼退。秦陽槍仙王重陽持八皇槍,殺入腹地,一人獨戰十七聖,收萬妖行州於秦陽領土,居民為妖,吾常行於妖洲,但所見皆慘況,故離之,此為萬妖行州。
一杜不悅《八荒行紀》
徐治呢喃道:「我讓她辦大點,真特么大,我到底是無知了。」徐冶找人抬著箱子送入了祈年殿。
道上徐冶看見一萬禁林軍守在殿外,五千御龍班直帶刀守殿內。「徐大人來了。」楊拾闕跑到徐冶身邊,殷勤的帶著徐冶進了殿內。
「抱歉,二位大人,例行檢查。」兩個士兵攔住了徐冶與楊拾闕,而同時太子也來了。
「楊大人,為何太子不受檢查。」楊拾闕指了指太子手上的一個令牌,「先帝御賜,誰敢攔。」徐冶突然來了精神。
「先皇所賜專斬太子,太子,見太子傅該幹什麼。」徐冶抽出尚方寶劍在太子面前晃了兩下。
李池停了下來,果然還是躲不過嗎,李池跪下后,眼睜睜的看著徐冶把他的令牌拿取走。「行為張揚,為人處事要低調,令牌我沒收了,宴后回宮面壁半日,君子納於言,敏於行。」
楊拾闕目瞪口呆地看著土匪一般的徐冶。
送走太子后,徐冶回頭看了看楊拾闕,「走吧,楊大人。」走了片刻后,徐冶指指著天上的金龍,「那位是誰。」
「娘娘請來了兩位聖人,這位是妖州的龍聖,叫玄三。娘娘還請了公孫家的聖人,公孫政大人。今日還來了三十位晧日平時,平日里都見不到的聖冕鏡,今日來了倆,可以說是三百年來最盛大的宴會了。」
徐冶記下后,找了個位置坐下,姜染坐在他旁邊,「師傅,怎麼今日來的這麼早。」徐冶笑笑不說話,伸手幫他梳理了一下頭髮,眼神中帶著寵溺。
姜染似乎想到了什麼。「師父,我聽娘娘身邊的人說,師父您被那些大臣們暗地裡罵作官場害蟲。」
「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
百官陸陸續續的到了。今日來了七百文臣,還有十五隻妖臣。大秦百姓中,包括了妖族部統中的妖民。
鬼物所纏者三百七十一人。但鬼物卻沒來。「是因為聖冕嗎。」
刑部中,林恆坐在椅子上。「今日宴前可有異常。」一個帶著白面的人幽深的說道:「有,徐冶在門口搶劫太子了。」林恆噗的一聲,把茶吐了出來。
魚公公坐在殿口。公孫政只來護公孫錦華,玄三來撐面子,正經的保安還是他。
夜色降臨,一個老者帶著一個少年走進了殿內,百官皆起行禮,「郭先生來了,旁邊的那人便是第一才子的葉語。」郭守陽還禮后,葉語看向了三個人,太子妃與他青梅竹馬。公孫錦華面容傾國傾城一身鳳披掛在肩上,一隻白貂慵懶的躺在她的懷中,她身著以紅黃兩色為主的金銀絲鸞鳥朝鳳綉紋朝服,兩袖旁綉著大朵牡丹,鮮艷無比。裙子帶有袍,很長,裙板上綉著銀鳳圖案,華麗無比。這件袖袍是司制房新做的,很吸引人。一頭烏黑的墜馬贊上戴著彩珠鏈,生動有趣。旁邊帶有金步搖,雅觀美麗。鞋子是金色的,在不大引人注意的裙下閃閃發光。
最後他的目光放在了姜染身上。
徐冶瞥了他一眼,本來禍害人家,又殺人奪運,徐冶心中還有一絲愧疚,現在徐冶已經用左眼開始看葉語的氣運了。
一隻黑色巨熊,背生雙翅,「飛熊異象。」
徐冶閉上眼睛思考完計劃后,門外傳來一陣龍吟,遠處升起陣陣煙火,魚公公旁邊有人端上了酒菜。
在下席的路明看著煙火與赤龍。
「七萬三千赤龍吟,
六十二萬煙火盛。」
一旁的許楷用筷子敲了下他的頭,「寫的什麼玩意兒,現在趕吃點,還能給院里省點錢。」
路明嘆了口氣,好好的意境,真是的。
歌姬們上來跳舞,徐冶則是開始吃飯,「吃啊,不吃白不吃,徐冶將一塊雞腿夾到了姜染的碗里,「喜歡吃的話,師父的菜都給你。」公孫錦花瞥了徐冶與姜染一眼。
宴會上,徐冶與姜染一大一小吃的最歡,短短片刻,他們那一桌已吃完了。此時一個中年人手持黃卷,「這位便是少年才子葉語嗎。」葉語頷首致意。「不知登高此詩是何日所作。」
「此時乃是我登望神湖時有感而發。」
「一派胡言,此詩乃是家師於錦州病持亭中所作。葉先生才華不強,卻抄詩抄的不錯。」徐冶看了那人一眼。「大秦的文壇宗師都如此無禮嗎。」太子妃坐在側桌上。幫著葉語說話。
「不知家師可姓杜。」
中年人道「家師不姓杜。」徐冶聽後面色古怪了起來,怎麼朝慶余年發展了。
「此詩乃是少陵野老詩聖杜甫所創,跟你老師半點關係都沒有。」看來這個葉語想走范閑的路子。
「此詩是我抄的,那也是我在夢中抄的那個地方有萬載風流文采耀日......」徐冶已經聽不下去了。
「紙來墨來。」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於名。」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春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腳踏星漢履,漫步上崑崙。」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平行千萬里,太白是前身。」
「長相思,摧心肝,長相思,到長安。」
「酒盞應猶在,風塵已惘聞。」
「人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仰大笑出門去。」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
魚公公喝了口茶,偌大的皇宮除祈年殿外一片寂靜。
最終,葉語喝醉了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隨口一句便是千古名句,這樣的人怎會去抄又怎屑去抄。」
太子妃張狂的說。
「背完了嗎?最裝逼的『過百了嗎?』與『就這樣吧。』怎麼不說。」
徐冶揉揉臉清醒一下后,走向躺在地上的葉語,「醒醒,你都八品宙道境了,別裝醉。」
葉語茫然的醒來,就看見徐冶揮手示意太監們打開他帶來的箱子。
「我從未想到世上竟有你這般無恥的人。盜取大帝文章也就罷了,還在如此重要的宴會上大放厥詞,娘娘臣懇求將此人斬了。」
公孫錦華與眾大臣立刻從詩詞中的震驚中走出來。牽扯大帝不得不認真,古往今來就十位大帝,聖冕再強,對大帝而言只手可滅。金龍睜開了眼,他們妖族對詩詞不感興趣,但有關大帝,誰都想聽一下。
「娘娘,臣四個半月前去悲鳴洞穴求葯,誤入一處禁地,此地內記載了悲鳴大帝於洞穴中孤獨而寫的詩詞,臣回上陽后,每日都在抄寫詩語,本來今日抄完,想在慶功宴上拿出與諸位分享,但我著實沒想到會有這種小人來玷污大帝的威嚴。臣請,斬立決。」
聖冕境,人見之要用敬詞,大帝則不可辱其顏,畢竟是大帝,哪怕是敵國的大帝,也不可言其害。因為大帝,能左右天下。
「對不住了,悲鳴大帝,借你的名頭打壓一下這個賊子,對不住了哦。」徐冶在心中嘀咕道
「不可。」
「娘娘,臣懇求與這葉語生死斗,文宰尚有武臣熱。臣定要除這厚顏無恥之人。」
徐冶面色平靜的看著郭守陽,最終,郭守陽放下了尊嚴,-「娘娘請饒了後生一命。」
慶功宴如此之大,發生什麼天下轉瞬即知,北蒙這次丟臉丟大了。徐冶呼了口氣,他們果然不敢迎戰。
有人去把箱子里的詩書拿了出來,足有一千二百首,裡面不僅有葉語背過的詩,還有其餘不相上下的詩。「看來這葉語當真是那盜取大帝文章之人。」
「沒想到是徐大人揭露了他,若非徐大人,天下人還被蒙在鼓裡,徐大人真乃當世豪傑,見到大帝文章只是想寫下來與我們共享,而這葉語卻恬不知恥的佔為己有。
「也不看看徐大人是哪的,他是咱大秦文宰。」
「說起這個,徐大人什麼時候成文宰了。」一旁的北蒙使者突然拉住了那人。「你說這徐冶不是文宰?」
「對啊。」,使者嘆了口氣,一開始徐冶擺明文宰之份,他們若戰,勝了也是打贏個文臣,若輸了,天下人怕要把北蒙當作茶后余談。
而這徐冶,他娘的竟不是文宰。使者憂心忡忡的回到了位子上。
「娘娘,本宮在會前想與太子妃和離,會上太子妃助紂為虐,本宮想休了太子妃。」
因葉語一人之事,北蒙使團來的計劃全泡湯了。
葉語在心中認定那徐悲鳴是穿越者,灰溜的跑回了郭守陽身旁,而郭守陽也是面色陰沉的看著他。
宴會結束后,徐冶帶著姜染去了御書房,只見公孫錦華捏著一小條紙:
「今日解簽:女子坐高堂,江湖亂世紛」
「不用看了,是江南的定詞先生解的簽,他的簽一向准,江湖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