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青山第一精神病院

艾托和朱奈瑞克在宮野明美關愛的眼神注視下，換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休閑西裝襯衫，復古小禮服，運動衛衣……打包好的衣服在一旁的地上擺了一排。「艾托你好像不太喜歡穿長褲……」宮野明美看著穿著短褲的少年道。自己好像沒見過對方穿長褲。「因為露出腿的話，會看起來更高。」白髮藍眼的少年低頭看了看自己露出的小腿，笑容明媚。完全沒有找別的借口。「這麼在意身高嗎？」宮野明美眼神複雜。對於經歷了那麼多次實驗的對方來說，真的還能長高嗎？雖然不知道對方具體經歷了哪些方面的實驗，但是組織的實驗……基本都是些喪心病狂的實驗。所以實驗體瘋的瘋，死的死。每一天都有新的實驗體屍體被清潔工帶去焚毀。「因為無論和誰走在一起，我都是最矮的那個啊。」艾托比劃了一下朱奈瑞克和他的身高。對方比他高了一個頭。明明他們的身體年齡都差不多大。跟琴酒和伏特加走在一起就更明顯了。他的頭都不到琴酒的胸口。琴酒一米九二，艾托一米四四，墊了個六厘米的內增高，一米五。「非常在意！」白髮的少年舉起握著的拳頭，一本正經道。今天也是想快點長到一米八的日子。當初注射的那些抑制生長的藥物應該已經沒什麼用了吧，他很快就能迎來快速發育階段了。「好吧。」宮野明美笑了笑。艾托，還是個孩子啊。志保和朱奈也還是孩子。他們的未來……不應該葬送在毫無人性的黑暗組織。可是自己能怎麼辦呢？「這些衣服已經夠了吧……」艾托扯了扯身上衛衣的帶子，看了看腳邊堆著的購物袋。身邊的朱奈瑞克一副拘謹的姿態。他們倆穿的是同款不同色的衛衣，艾托是白色，朱奈瑞克的是黑色。一看就是好兄弟。「差不多了。」宮野明美看了看購物袋，勉為其難的點頭。等到新款上市的時候再帶他們三個來買吧。「呼——」朱奈瑞克鬆了口氣。雖然被當成家人關心的感覺還不錯，但是一直換衣服什麼的……太麻煩了啊。雪莉的姐姐有點可怕啊。艾托也鬆了口氣的遞上信用卡。「我送你們回去吧。」宮野明美晃了晃車鑰匙道。「不用了，明美姐你們先走吧，等一下papa和伏特加叔叔會來接我。」白髮的少年搖了搖頭，笑著舉起了自己的手機。［地址。——Gin］［東京最大的購物中心。——Everclear］［待著別動。——Gin］宮野明美的臉色變了變，笑的有些勉強。「那我們先走了。」她不太想與琴酒碰面。組織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拜拜——」艾托朝著她們揮了揮手。在他們離開之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藍色的雙眼中甚至充滿無無機質的空洞。過了一會，又揚起了燦爛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明美姐和雪莉好像很討厭琴酒papa啊。朱奈瑞克雖然不討厭對方，但是態度也帶著些許害怕。明明大家是一家人才對，怎麼會這樣呢？莫非是琴酒的一家之主威嚴太重了？書上好像說，父親這個身份的形象通常在孩子面前是充滿威嚴與震懾的。雖然自己對此沒什麼感覺。但是估計就是這個原因吧。艾托一副想明白的模樣點了點頭。站在商場門口等了一會，終於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色保時捷。「下午好，papa，伏特加叔叔。」艾托坐上車後座打招呼。「下午好，艾維。」伏特加笑容憨厚，彷彿一個真的長輩一般打招呼。「我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做任務嗎？」艾托詢問道。彷彿對任務充滿期待一般。「不，只是日常體檢而已。」琴酒語氣平靜低沉。「體檢？啊，又到時間了嗎？我明白了。」白髮的少年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就像他之前在組織接受實驗時會定期體檢一樣，只不過在美國的時候並沒有人跟他提過體檢。如今回到日本又要開始了啊。「好像家裡還缺一個寵物的角色……」白髮的少年將臉貼著車窗，隔著純黑的墨鏡看著外面。即使戴著墨鏡，有些許克制能力，卻也依然能看的一清二楚。【道具名稱：五條悟的墨鏡級別：A級功能：除了裝成盲人街頭賣藝以外，好像沒有什麼別的功能？評價：不要被等級欺騙了，這只是因為它畢竟是某個最強的墨鏡嘛~】據說是專門用來搭配六眼的。是購買六眼時附贈的道具。艾托詢問過系統削弱版的六眼是什麼意思，系統的回答是［只保留了該眼視力優越與能捕捉到他人無法看見的信息的能力，無法開啟領域，售價昂貴的根本原因是顏值。］他身上佩戴的來自系統的道具還有一個。【道具名稱：中原中也的頸飾等級：A級功能：佩戴者可無視重力行動評價：相當靠譜的一個道具啊，運氣不錯喲，好好珍惜吧。】能力是可以無視重力，也就是說，即使他從百米甚至千米高空跳下，也不會有事。不過該作用僅限於他本人。無法控制其他物品的重力。不過已經是個相當強力的道具了。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可以在這個世界使用，而不是像那些眼睛一樣，直接無法購買。所以在回國的前一天，艾托從自由女神像跳下去的時候，其實是可以直接跳下去的，但是他還是選擇了使用工具。畢竟正常人都是需要使用工具的。以及他放在家裡的那些紙人，其實也是系統的道具。【道具名稱：可以依附靈魂的紙人等級：D級功能：可以讓死者的靈魂附身，並且變為靈魂模樣的紙人，但是要注意，死人是無法開口的。評價：除了能依附靈魂外，毫無作用的廢紙，又怕水又怕火，還不能開口說話，除了賣萌還有別的用嗎？當然，也許可以用來玩過家家時湊人數。】無聊的艾托看到這個道具的時候，就買了好幾個。但是到現在為止，他的紙人也沒有依附靈魂。因為當他拿著紙人詢問那些死去的靈魂，願不願意留下來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大部分的靈魂都無法久留，轉眼消散，少部分存在的時間久一點的，也不願意附身在他的紙人上。艾托不理解他們為什麼不願意。明明成為紙人的話，就可以和自己永遠作為家人在一起了。他們卻寧願靈魂消散也不願意留下來陪他。後來當艾托努力學習各種知識之後，明白了對方為什麼不願意了。因為是他殺了他們。他們對他充滿怨恨與厭惡。雖然艾托無法感受到這種情緒，但是他還是明白了原因。明明如果是他的家人殺了他的話，他也會很願意變成其他東西一直陪著對方的。被他親手殺死的人，不會願意成為紙人。至於陌生的人……艾托曾經在路上拿著紙人，對著一個個死者的靈魂提出邀請［你要成為我的家人嗎？］不出意料，遭到了無數拒絕。於是他明白了，沒有感情基礎的陌生人，也不會願意依附在他的紙人上。所以他只能等有感情基礎的家人死去。比如琴酒，伏特加之類的。艾托在接觸過遊戲之後，總覺得自己的系統和那些遊戲里的系統很相似。但是又比遊戲中的那些系統要高級的多。他一邊內心想著，一邊看到了千米之外的畫面。一隻瘦骨嶙峋的柴犬趴在街口。「你要養寵物？」琴酒瞥了一眼說著家庭中還缺一個寵物的少年。艾維克利爾這小鬼的家庭角色可真不少。不過聽說在美國的任務中，這個小鬼殺了許多所謂的家人。「因為寵物也是許多家庭會有的成員吧，是孩子最好的陪伴……」白髮的少年思考著。「嗯，要養。」點了點頭，認真道。「隨你。」琴酒收回視線。艾維克利爾這小鬼適合養什麼動物？毒蛇，還是外表看似無害，實則殺人於無形的猛獸。總歸不是那些可愛且無害的動物。在艾托這裡，琴酒的隨你＝可以，無聊＝無所謂。於是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車子停在了一間，精神病院門口。艾托看了看大門上的寫有［青山第一精神病院］招牌的建築，歪了歪頭。「不是說體檢嗎？」他語氣疑惑。「常規的心理檢查罷了，走了。」琴酒率先下了車。白髮的少年也跟著下了車，雖然表情有些疑惑，卻還是姿態乖巧的跟在對方身後，走進了精神病院。他明明無論從哪看來，表現的都很正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