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爺孫

第二章 爺孫

《霍元甲》。

這是一部有些彆扭的電影。

電影中,霍元甲年輕時一心只求津門第一。

收徒不看品信,只講江湖義氣。

做人也太過囂張,為此,從意氣之爭變成了與秦爺的生死之仇,也聽不進發小農勁蓀的勸阻。

秦爺壽宴之時,霍元甲因徒弟被打,放不下臉面,便帶著一幫徒弟,不顧場合,硬邀秦爺生死決鬥。

一場搏命,一勝一負,一生一死。

好好的壽宴,卻成了秦爺的忌日。

農勁蓀也因此與他個割袍斷交。

等他與手下的徒弟喝完慶功酒回到家時,卻發現妻子女兒和年邁的母親,已慘死刀下。

是秦爺的義子做的。

秦爺的義子也當著霍元甲的面自裁了。

之後,霍元甲心灰意冷,離開了津門。

等他療好了心傷,回到津門后,又開始收徒弟,辦精武體育會。

他對徒弟們說:「習武只為自強,不準濫用武術歧洋排外。」

大哥,哪裡是我們歧視洋人,明明是洋人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好嗎?

霍元甲戰勝了俄國大力士斯其凡洛夫,為國爭了光后,農勁蓀與他和好如初。

農勁蓀對他說:「你那場比賽給國人掙足了面子。洋人都把我們逼到這個份上了,總該有個中國人戰出來,否則,他們真把我們當做東亞病夫了。」

霍元甲回答:「洋人把我們看成是東亞病夫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有些人自己有病都不知道。」

電影中,刻意淡化了西方列強侵略華夏的背景。

霍元甲戰勝俄國大力士時,八國聯軍侵華之事還沒過幾年呢。

霍元甲身上國人自強、抵禦侵略者的符號也被抹掉,一味地講愛與和平。

甚至說出了『外國人歧視中國人,是因為中國人自己素質不行』這種話。

電影末尾時,霍元甲被下毒,結果霍大俠依舊勸人大度:

「你們要做的,不是去報仇,仇恨只會生出更多的仇恨,我不想看到仇恨,最重要的是強壯自己。」

又讓我們自強不息,又不讓我們反抗,那是讓我們練好了身體以後去幫洋人修鐵路、種棉花?

難怪電影的評分不高。

余恪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時,年齡還小沒看出來,後來長大了又看了一遍,才看齣電影不對味兒的地方。

不過既然余恪穿越到了電影里,自然不會再讓霍元甲變成電影中那種人。

大俠不該是這個樣子。

傍晚,荃安醫館。

余大夫出診剛回來,便看見醫館門前,一不到四尺高的小男孩四處張望,像是在等待著誰。

余荃眼中不由自主帶上了一抹笑意。

「你說,你想去隔壁霍家拳館拜師學武?為什麼突然想學武?」

余荃一手摸著下巴上的山羊鬍,一手背在身後,看著跪在身前的孫子皺眉道。

余恪鄭重道:「孫兒自小身體薄弱,習練武藝能強身健體。況且現在這世道這麼亂,練好武藝,日後接過您的擔子,出門在外時,也能保護好自己。」

余荃語氣怪異:「話倒是說的挺好聽,誰教你的?」

「咱們是醫藥世家,在津門這一畝三分地上積善積德已久,誰不給幾分薄面?哪裡需要什麼武藝防身?」

「爺爺您說的是,但孫兒還是想學武。並且孫兒保證,絕不落下每日功課。」余恪目光堅定。

余荃聞言沉默良久,道:「既然你堅持要習武,就依你吧。我明兒會帶你去跟隔壁你霍伯伯拜師。但你切記,既然要學武,萬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半途而廢。」

「是。」余恪點了點頭。

余荃想了想道:「跟我來,我有東西要交給你。」說著向內院走去。

余荃把余恪領到書房,從書架上拿出一本線編書,書籍的外皮灰撲撲的,有些破舊。

余恪放眼望去,只見書封上寫著三個大字:《養善書》。

余荃道:「這本《養善書》乃是我余家家傳武學,傳承已有數百年,是一套延年益壽的內家武學,包含了一套內家拳,一套葯膳配方,一門養氣之法。」

我余家幾位祖宗,你太爺爺往上數三四代,都憑藉這門武學,活至古稀之年依舊氣血不衰,百病不生。」

「你爺爺我雖然習武資質不佳,卻也將這門功夫修至小成,自那以後,從未生過病。」

「本來想等你學完千字文,背完幾門基礎醫典后,再教你家傳武學。但今日你既提出想學武,我便將此書交於你。」

「你若肯吃苦,便從明日開始,上午去私塾學文,下午去霍家武館練拳,晚上抽空把《養善書》背下來。背熟以後告訴我,我晚上有空的話,教你如何打坐養氣。」

「書中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在我有空的時候來問我。」

「記住了,這本《養善書》是我余家傳家之學,萬不可輕易泄露出去!」

余恪認真聽著爺爺余荃的教誨,雙手接過《養善書》,抱在懷裡。

「哦,對了,葯應該熬好了。小蘭,把葯端來。」余荃對門外一中年僕婦吩咐道。

那中年僕婦應了一聲,走向灶房,沒一會兒端來一碗湯藥,還冒這熱騰騰的水汽。

余恪聞到了中藥的氣味,還沒喝口腔里便泛起熟悉的苦味,眉頭微皺。

穿越以來這兩天最難熬的事情就是喝葯了。

他媽的太難喝了,還一天三頓,頓頓不能少,要連續喝七天。

按爺爺余荃的說法,這葯是他自己配的,能祛除他體內的寒氣,補充氣血。

一劑湯藥的成本就要二錢銀子,尋常人家還喝不起呢。

余恪小臉皺成了苦瓜,強忍著嘔吐的感覺將湯藥一口一口地咽下。

看余恪懂事的喝光了葯,余荃滿意的點了點頭:

「以後可不許去河邊頑,那河裡本來就臟,附近人家都往裡倒屎倒尿,髒的不得了。」

「你落水后,連續發了兩天燒,還好扛過來了。」

余荃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

「你父母走得早,我平時也太忙了,沒時間教導你。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余家可就絕了后了……」

余恪見爺爺有些傷感,連忙道:「爺爺您放心,孫兒以後保證專心讀書練武,不會再瞎胡鬧了。」

夜晚,余恪回到自己的房間,點亮一盞油燈,用書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輕抿一口。

將《養善書》翻開,開篇八個大字映入眼帘。

「存心守靜,居以養善」

余恪先是粗略地看了一遍全文,不求甚解。

整本養善書大概三四千字,內容雖然是用文言文傳述,但並不算多深奧。

不過,以余恪的文言文功底,還是有很多地方看不懂。

「先把《養善書》背下來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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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霍元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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