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月

第四章 一個月

家中,爺爺余荃已經出診回來了,正在書房中翻閱著一本厚厚的醫書。

見到余恪回來,余荃頭也不抬:「今兒學拳學得怎麼樣啊?」

余恪答道:「師父今天教我站童子樁。」

余荃微微頷首:「不錯,童子樁很適合用來打根基。好好練,別怕吃苦。」

說著,余荃又問道:「昨天交給你的《養善書》看了嗎?」

余恪點了點頭:「已經背下來了。」

「背下來了?那本《養善書》有三千七百多字。你一晚上就背下來了?」余荃抬起頭,神色詫異的望著余恪。

「爺爺若是不信,可以考考我。」余恪自通道。

穿越以後,雖然沒覺醒什麼金手指,但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力變強了很多,幾乎可以做到過目不忘。

就連腦海中關於前世的一些模糊記憶,也變得十分清晰。

他甚至能輕易地想起高中和大學期間學過的任何知識。

「那你把裡面的養氣之法,背給我聽。」

余恪按照要求背了一遍,一字不差,余荃聽后神色有些激動。

「沒想到發了兩天燒,沒把你腦子燒糊塗,反而讓你變聰明了,真是難以置信。我行醫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見這種事兒。」余荃撫著鬍鬚,嘖嘖稱奇。

「你既然已經背下來《養善書》,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

余恪將書中幾處晦澀難懂、難以理解的地方一一道出,余荃也耐心回答。

「嗯,不錯,將你理解的內容,一一說與我聽,看看有什麼錯漏之處。」

交流了一個多時辰,夜漸漸有些深了,余荃露出疲乏的神色。

余恪見狀便不再請教,告別爺爺,回到自己的卧房。

洗漱一番后,余恪坐在床榻上,打坐修鍊《養善書》中的養氣之法。

修鍊了半個多時辰,精神感覺有些倦怠,便沒再練習。

脫去衣物蓋上被子,一覺睡到天亮。

時光如梭,很快一個月過去了。

余恪每天上午和霍元甲、農勁蓀一起去私塾讀書寫字,下午則到霍家拳館修鍊童子樁功。

晚上則在余荃的指導下,練習養氣之法,或是研習醫術。

不得不說,余家身為中醫世家,家裡的醫書十分豐富。

《人體五行論》、《正骨推拿》、《針灸聚英》、《經絡全書》、《穴點陣圖》……

《本草綱目》、《傷寒雜病論》、《千金方》、《黃帝內經》……

各種各樣、各門各類的醫書加起來至少有上千本,其中還有不少孤本珍本。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專門針對一些疑難雜症的珍貴藥方。

說實話,余恪對於醫術的興趣,一點也不比武術來的小。

因此,他每天除了讀書識字和練武以外,還花了不少時間來研習醫書,讓余荃頗為欣慰。

雖然他是個成年人,但穿越以前日常使用的都是簡體字。

繁體字有很大一部分不認識,閱讀一些書籍時十分吃力。

而且他幾乎不會用毛筆寫字,寫的字跟塗鴉一樣,所以去私塾學習還是很有必要的。

每日辰時,他和隔壁得到霍元甲一起去一裡外的私塾里,在私塾里學到午時,也就是七點到十一點。

私塾不大,裡面的學童都是附近的富家子,攏共二十多位。

教書先生姓唐,是道光廿四年中舉的舉人。因官場不順,索性辭了官,回到津門開了一家私塾。至今已有近三十年,老先生也已年近花甲。

余恪雖然在學堂里學習很認真,但由於字寫得實在太差,讓唐老先生很不滿意。

這一個月來雖然進步不小,但在學問上也偶有錯漏,課堂上被提問時答錯了,吃了兩頓竹板炒肉。

唐老先生雖然嚴厲,但在治學態度上十分嚴謹負責,也並不是腐儒酸儒之流。

余恪打心底里尊重和佩服他。

自從余恪拜了霍恩第為師,霍元甲總是纏著他,希望余恪教他練武。

余恪沒答應,但也在下午習武之時,旁敲側擊地問了師父霍恩第,為何不讓霍元甲練武。

原來不讓霍元甲練武有兩個原因。

一來霍元甲先天有哮喘之症,不適合練習吐納法,稍有錯漏,便會加重病症。

二來霍恩第希望霍元甲能好好讀書,最好將來能考上舉人當個官,脫離逞勇鬥狠的武夫之流。

古人的思想就是這樣,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畢竟武功練得再好,最多也不過當個將軍,還不是要看那些文官老爺的臉色做事。

自宋朝時就是這樣,更何況異族當皇帝的清朝呢?

知曉了原因,余恪也不好越庖代俎教授霍元甲習武,況且他自己練武還沒多久,哪有本事教霍元甲?

於是他便告知霍元甲,只要他讀好書,至少把字練好,功課不能落下,霍父就會教他習武。

霍元甲聞言耷拉著腦袋,灰心喪氣。

讓他認真讀書,跟要他命差不多,他哪裡會願意?

於是霍元甲便依舊私下裡偷看霍恩第練武,學個一招半式,私下裡偷偷練。

霍恩第其實心知肚明,但也沒辦法。

霍家是開武館的,霍元甲性子倔,除非把他鎖房子,不然怎麼可能防得住親兒子偷學?

為此,霍恩第每次提到這個獨子,都會表達出對兒子霍元甲前程的擔憂。

余恪便勸道:「既然元甲不是讀書的料子,又痴迷練武,不如讓他繼承師父您的衣缽算了。」

「一來,習武強身,只要小心糾正,練習吐納法時便不會引發氣疾。」

「二來,現在這世道愈發混亂,練好武藝,便有了自保的能力。」

「三來……」

霍恩第擺了擺手,打斷道:「唉,元甲要是有你一半懂事,為師也就讓他練武了。可他性子跳脫,心無靜氣,做事情總急於求成,又怎麼練得好武呢?」

余恪笑道:「師父,不如這樣,讓元甲每天和我一起練字。我跟他說,什麼時候把字練好了,您就教他練武。」

「練字最忌諱心不靜,能培養靜氣。」

「只要字練好了,就說明元甲可以習武了,如何?」

霍恩第面露思索之色,半晌后道:

「也罷。不過我看元甲的性子,沒個兩三年可練不好字啊,到時候再習武也有點晚了。」

余恪面露微笑:「師父,元甲雖然定力不夠,但也能夠做到持之以恆。我覺得要不了幾個月,就能把字練好的,不信您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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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霍元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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