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理之中的升官發財
洛九心中無比的慶幸,他的謹慎讓他沒有跟著「大部隊」走到一起,反倒是在偏僻的小路上開始了他們的特立獨行。
這不但讓他們保證了自己高超的靈活性,更是讓那群敵騎將自己的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挪開。
畢竟誰也不會在乎那區區幾十人,就算是在乎,也不過是一支極小的力量罷了。
就比如現在朝著他們衝殺過來的敵人,不過百來名騎兵罷了。
若非是洛九等人早就有所準備,這區區百來人就足以讓他們萬劫不復了。
「舉盾!」
一聲怒吼之下,洛九等人將為數不多的盾牌全部舉到了自己的頭頂之上,沒有盾牌阻擋的十足也將身上的盔甲快速脫下一部分拚命躲藏阻擋。
直到那短矛飛擲而來,眾人在飛矛之下也在此出現了不少的損傷,不過所幸對方人數不多,他們準備充分,這才沒有什麼大的傷亡。
只有數人運氣不好受了些輕重不一的傷勢,還有兩個倒霉蛋沒能保護好自己的要害,直接被飛矛貫穿身體,死得透透的了。
而在飛矛過後,敵人也放棄了在黑夜之中繼續投擲,反倒是用最簡單的辦法,直接衝殺而來,想要將他們一戰擊潰。
而這,正好落入了洛九的算計之中。
馬蹄飛踏,氣勢如虹,勢若猛虎好不威猛,但就在即將衝到洛九等人面前的時候,最前面的一名騎兵胯下戰馬突然就腳下一空,緊跟著發出來了一聲哀鳴,直挺挺的朝著前面栽了下去。
越發灰暗的天色雖然讓他們能夠找到自己的目標,但是卻讓他們無法發現那腳下的陷坑,尤其那陷馬坑本就十分的不起眼。
一聲哀鳴之後,那領頭的騎兵百夫長被摔了一個昏天黑地,身後的眾多騎兵絲毫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然後就被巨大的慣性也帶入了那陷馬坑陣之中。
一個接著一個,越來越多的騎兵被摔落下馬,戰馬的哀鳴此起彼伏,全部都是馬腿斷裂,恐怕再也不能走上戰場了。
此時後方的騎兵縱然已經發現了問題,但是想要來一出懸崖勒馬卻也來不及了。
人仰馬翻,好不混亂。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洛九已經一把抄起來旁邊的戰矛大跨步的沖了過去。
百夫長還未曾從那巨大的眩暈之中走出來就感覺到了耳邊傳來一陣風聲呼嘯,常年征戰的他直到這是有兵器來襲。
發花的雙眼還不能視物卻憑藉本能往旁邊拚命翻滾躲閃,但自己的肩窩最終還是落了一個長矛貫穿的下場。
巨大的疼痛頓時讓那百夫長冷汗直流,慘叫不已,但緊隨其後的就是寒冷的鋒芒劃過了他那梗著的脖頸。
「殺!」
這是同樣反應過來跟在洛九身後的羅燦,用手中的彎刀砍下來了那百夫長的人頭。
鮮血噴洒一地,兩個人頓時都被澆灌了一個滿臉滿身,對視一眼之後同時發出來了衝鋒的怒吼。
「殺光他們!」
「快,趁著他們現在無力反抗,快!」
陷馬坑果然建功,一陣折騰之下,本就只有百來人的騎兵在這裡栽了將近八成之多,很多騎兵沒有讓戰馬踏入陷坑之中。
但是卻直接被前面栽倒的戰馬給絆倒,摔了一個雙眼金星,甚至直接就是筋斷骨折。
還有幾個運氣著實不好的,直接被摔斷了脖子,眼見是活不得了,如今還要面臨被補刀的命運。
數十人不斷的揮舞長矛短刀,
一次次的收割著這些傢伙的性命,那殘存著的十幾人看到這一幕之後縱然有殺敵之心,但是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不敢妄動。
最後在一聲呼嘯之下,只能選擇暫時撤退。
而留下的那些人自然少不得挨上那致命的一擊,百夫長戰死之後,他們就更加的沒有了翻身的可能,最後被斬殺殆盡之後,成為了這些人的戰功。
「收攏戰馬,扒光他們的盔甲,帶走他們的兵器,打掃戰場不要著急!」
此時洛九看著再次撤離的敵軍,還有那已經帶人衝殺過來的主將,這才將自己的心放了下來。
「趕緊將戰場打掃乾淨,將他們的腦袋割下來,這可是你們的戰功!」
「別真就只拔了盔甲,看看身上有沒有值錢的,那玩意你們以後不用么?」
「趕緊的,打掃乾淨了,這衣服不好么?
你看看你們貼身穿的啥?
扒了扒了,回去洗一洗改一改不就是咱們的了?」
「戰馬都收攏好,瘸腿的也要,就算是不能騎了,還不能生么?」
相比較於洛九的「主持大局」,這個時候羅燦的經驗可就豐富多了,在他的帶領之下,這哪裡是打掃戰場,這簡直就是風捲殘雲。
等到後方的將領帶著兵馬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已經最少每人身上穿戴兩身鎧甲,還背著各種兵器和內襯衣物,身後全都是無主的戰馬。
至於他們的腳下,則是一群光溜溜的屍體,乾淨的很。
「你們是何人主事!」
說話的那是大軍副將之一鄭秀,看著秀氣的名字實則是一個滿臉鬍子拉碴的壯漢。
此時在這死傷一片的戰場之中,看到了這麼一群將敵人吃干抹凈還扒光的同袍,雖然人數極少。
但那當真是鶴立雞群。
此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洛九與羅燦的身上,所有人都知道主事之人就是他們二人了。
只不過這誰先誰后....
「是俺兄弟洛...」此時羅燦二話不說就要把洛九推到前面,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洛九一腳踹在了屁股上面。
然後跪在了那鄭秀的面前。
「是羅燦!」
後面洛九那斬釘截鐵的話語讓想要張口的羅燦將話憋了回去,臉色漲紅好不難受,若非是天色如今已經正式陰暗了下來,這臉色還真的會讓人覺得這傢伙是不是有點什麼大病!
此時鄭秀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主事之人」,然後又用帶著某種特殊含義的目光看了看剛剛剛剛將這傢伙踹到了自己面前的洛九。
卻也未曾拆穿他們。
「你就是主事之人,叫什麼什麼名字?」
「小人羅燦!」
「羅燦....你這口音是遼水人?」
「正式!」
「當年的橫野將軍羅永義是你什麼人?」
「乃是小人家祖,只不過後人不孝,丟了祖宗臉面!」
「嗯....」鄭秀微微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你很好,本將軍記住你了!」
「將軍,其實此戰我等可以保全性命全賴某家的那位兄弟洛九,正是他....」
「好了,不必說了。」鄭秀不等羅燦說完直接就打斷了他的話語,「既然有人不想要這份兒功勞那又何必讓本將軍記住他的名字。
你帶著你的兵馬回營,稍後會有賞賜到來!」
鄭秀說完之後立刻轉身就走,雖然沒說其他鼓勵之話,但是一句「你的兵馬」就已經將賞賜的規格給定了。
這最少是個百夫長或者都伯了。
看著鄭秀帶人離開之後,羅燦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歡喜之色,甚至在眾人圍著他連聲恭喜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回應。
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個一臉雲淡風輕的洛九。
「為何將某家踹出來,明明這一次我等能夠活命是你的謹慎和手段...」
「若是我說你有權謀,有勇武,還會騎術,也了解軍中敵我情況,比我更加合適,這些理由你可信么?」
「給我一個理由!」
羅燦還是梗著脖子,看得洛九連連搖頭。
「魏種,畢諶,你們帶著兵馬現行回營,然後好受收拾一番,戰馬能用的全都拿著,就算是上繳也得給自己手裡留下來幾匹。
至於如何留下....」
「俺明白,你們放心便是!」
魏種咧嘴一笑之後,非常識相的帶著眾人就搶先離開,將空間留給了這兩兄弟。
「現在沒人了,你可以說了!」羅燦還是梗著脖子一副想不開的模樣,「我想要建功立業,但不需要搶自家兄弟的功勞,這不是我的性格!」
「啊,我知道!」洛九仍然是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情,這件不錯的功勞一樣。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如此。
只不過他不在意的東西,羅燦是真的放不下。
在羅燦沒完沒了的逼問之下,洛九也算是沒轍了。
「就因為你比我合適,就是這麼簡單,你去領了這份兒功勞,你我之間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既然如此,為何我要橫插一手?」
「合適?」羅燦似乎被被這個說法給逗笑了,「什麼叫做合適?此乃軍中,你這個合適是個什麼意思!
這功勞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什麼叫做合適?」
看著越來聲音越大的羅燦,洛九也算是真拿他沒轍了。
「那你什麼意思,你拿了功勞,為了安心還會將我殺了滅口?」
「你....你這是什麼話!」
「既然如此,那你可會和我從此分道揚鑣?」
「當然不會!」
「你祖上乃是橫野將軍,看之前你在軍中熟絡的模樣,說明最起碼祖上的關係還有幾分。
如今這敗局之中你有這等功勞,雖然是小功,但無論是為了士氣還是為了什麼。
你都會被破格提拔賞賜。
你有關係,有能力,還有酒量,你拿到了賞賜不但會更多,日後的路也會更好走。
而我在你身邊,你這性格又不會虧待了我。
那這賞賜豈不依舊是你我二人的?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利益最大化?」
「你這....謬論!」
「是不是謬論如今也是木已成舟,不要多說廢話了,回營領賞!」
洛九說完之後扭頭就走,只留下那羅燦在後面看著他那「瀟洒」的背影牙齒緊要。
「....這是我欠你的!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