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邪魔
莫然打開追獵術，果然眼前的房屋有一絲黑霧。
與之前伊吉利婭的黑氣不同，這種黑氣充滿純粹的癲狂，暴躁，不受控制。
「什麼是邪魔，惡魔的一種嗎？」
「不，邪魔就是邪魔，他們來自浩瀚的星空，是卑劣的入侵者，代表著最純粹的墮落與瘋狂。」伊吉利婭有些害怕道。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韋德打開門，門內是厚厚的帷幔，帷幔之後又是門。
「他不能見到一絲光亮，一見到光就十分痛苦。」韋德解釋道
「那以前的醫生怎麼給他診斷的？」
「我們用麻繩將他捆住，然後強行帶到光下，不過他會很痛苦，您要這麼做嗎」
莫然搖頭：「算了，我直接進去吧，我不怕黑。」
屋裡所有傢具都被厚厚的皮毛包裹著，而凱莉太太的兒子此刻正用倒立在床上，做著運動，用灰白色的眼神看著他。
而他眼前的餐桌上，是被切的十分精細的生牛肉沙拉。
並不血腥，但也代表他吃生肉的傳聞是真的。
他冷淡的問道：「你是誰，你來做什麼。」
「我是一名來自東方的醫生，來幫你看病的。」
「哼，有什麼用。」那個少爺冷漠道，「徒增痛苦罷了。」
他停下鍛煉吐了口氣：「好吧，這位醫生，你要怎麼治療我。」
「把手伸出來。」
莫然把手搭了上去，他懂個屁的號脈，無非就是找個機會探測一下他的身體。
隨著魔力慢慢探測著他的身體，莫然很快找到了黑氣的來源。
來自他胸口。
這有一塊不屬於他身體的血肉組織。
「能檢查一下你胸口嗎？」
他敞開衣服，無所謂道：「可以啊。」
莫然伸手摸了摸，憑藉著過人的身體感知，他這塊皮膚有點不對勁，更加細膩一點，還更白一點，更像是一塊女人的皮膚。
「她是誰？」莫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他平靜道：「我不懂，什麼是誰。」
不清楚，不知道，還是有意隱瞞？可惜他的魔法書里沒有類似吐真和讀心的內容。
「那好吧，我換個問法，在發病前，您去過哪些地方，碰見過哪些人。」
「這跟我的病情有關係嗎？我拒絕回答。」他搖頭。
莫然嘆了口氣，說瞎話是吧，說瞎話誰不會說，他嚴肅道：「我知道為什麼那麼多醫生都治不好你了，你得的不是病，是被下毒了。」
他臉色終於維持不了平靜了，湧上了憤怒的潮紅：「一派胡言，韋德，快把這個庸醫給我趕出去。」
韋德聽到他情緒激動，不得已把莫然帶了出去。
「走吧，讓我再見一下你們夫人。」莫然抬著頭，胸有成竹的商量了樓。
他一臉確信對凱莉太太說道：「太太，我已經知道了，您的兒子並不是得了什麼病，而是被下了毒。」
「什麼？」凱莉太太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我們家與人為善，怎麼會有人給他下毒呢？」
「太太這個世界有很多人的惡，是不能用常理來評估的。」莫然一臉正氣的說道，「就像我，一個可憐的醫生，還有人搶劫我的行李，更何況您兒子這麼優秀的人。」
她聞言，眼淚立刻開始積蓄：「我可憐的孩子，醫生你能救救他嗎，多少錢我也願意。」
「媽媽，他就是個騙子！」一個聲音呵斥道。
只見他家少爺，用黑布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走了上來，手上杵著一根盲杖。
「你怎麼出門了。」凱莉太太連忙打開側邊的小門，裡面一樣是個暗室。
他走進去后，門關上，他才在裡面瓮聲瓮氣的說道：「他是個騙子，趕他走。」
莫然拍了拍胸脯：「這個太太你放心，治不好，分文不取。」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以前有個騙子也是說不要診金，但他借著買葯的名義就花了六十美元。」
「我不和你們要一分錢，哪怕用藥我也自己花錢。」莫然繼續道。
兩人的角色一下子反了過來，得了病的死也不治，做醫生的求著要救。
這下那位少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凱莉太太感動的擦了擦眼淚：「像您這種醫生真是太少見了。」
「那你治吧。」那個少爺冷漠道。
「好的，那少爺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你在發病前，您去過哪些地方，碰見過哪些人。」
「我拒絕回答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莫然看向凱莉太太，凱莉夫人有些猶豫，問道：「這個和治療有關係嗎？」
「有。」他點點頭，「這種毒的使用條件十分苛刻，治療藥劑要根據中毒當時的條件更改配方。」
「胡說八道。」少爺忍不住反駁。
莫然了立刻擺出一副高傲的態度：「這是我們幾千年來的智慧，你當然不清楚，所以那些醫生才無能為力。」
「你……你……」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但少爺根本無法反駁。
也許是五千年的歷史把凱莉太太震懾住了，她轉而勸道：「你就告訴醫生吧。」
少爺沉默了半天，才說道：「我哪也沒去。」
「說謊！」莫然當即大喝道，「我是為你治病，如果你一直是這個態度，我也管不了你了。」
說著提著自己的挎包就要離開，這一招以退為進，凱莉太太立刻急了：「艾登醫生留步。」
她略帶哀求的向她兒子說道：「馬丁，馬丁……告訴這位醫生，你那天去哪了。」
「我就是哪也沒去。」他堅定道，接下來無論莫然和他母親怎麼勸他，他都咬牙說自己哪也沒去。
這一下就陷入了僵持，莫然掏出一瓶稀釋過的聖水，放到馬丁的面前。
嘆了口氣失望道：「既然貴公子不配合，那隻能用這個葯先頂著了。這應該能讓貴公子在一段時間內，免遭病害的折磨，但如果想根治，還是要告訴我具體情況。」
凱莉夫人拿起藥水遞到屋子裡，可能他也渴了，咕咚咕咚喝了乾淨，冷哼了一聲：「騙子，這就是糖水。」
莫然看到他身上的黑氣被壓制，攤了攤手：「試驗見真章，公子為何不出來看一下太陽呢？」
「我母親在這裡，我怕傷害到她。」他語氣依然冷漠。
但莫然懶得慣他這毛病，直接把他拉了出來，然後扒掉他身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