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斬空發威 莫陽的「為什麼？」

「放！」

隨著站在城牆上的指揮官一聲令下，組成簡單軍陣中的一組軍法師，隨即釋放火茲、雷印，擊落或擊殺一隻只準備爬上牆的妖狼。

後面的其餘魔法系也各司其職，土系、水系、光系輔助，風系傳遞信號等。

「下一組，接力！」

注意到攻擊的軍法師，已有些力竭，指揮官立馬讓下一組接力。

聽到命令后，後方接力的小組，快速與前面已經精疲力竭的小組，完成接力。

行動之迅速，完全是被戰場形式所逼。

前面出現過有個小組接力不夠快，導致兩個小組被攻擊迅猛的獨眼魔狼們撕成碎片。

幸好被當時後面有一位中階級獵人法師，拚命地擋了回去。

而軍方的中階級法師，面臨的是更加危險的骨刺崢狼。

早在戰爭開始時，除了暫時擔任總指揮的萬軍長，軍方的中階級法師都被迫與骨刺崢狼交戰。現在，每一個都在以一敵二、甚至是有的以一敵三，大家在用命拖住那些戰將級的骨刺崢狼。

慶幸的是，在場的每一位中階級的軍法師都是人類中的精英，他們實力之強，不是社會法師所能比的，順利地將所有骨刺崢狼拖住。

可畢竟人類在同階中，先天就弱於妖魔，更何況這種以多打少的情況。雙方交戰才短短數分鐘，就有一位中階軍法師被巨眼腥鼠偷襲，導致命喪骨刺崢狼之手。

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巨眼腥鼠，這個臭名昭著、無處不在的妖魔。

在聞到空氣濃厚的血腥味后，大量的巨眼腥鼠立刻出現在戰場上，在戰場中像攪屎棍一般，讓不少全力交戰的軍法師犧牲了生命。

但最壞的情況是，大量的巨眼腥鼠出現后，又導致更多其餘妖魔的到來。

妖魔越來越多，人類抵抗能力越來越低，完全是一個死循環。

唯有出現能夠壓倒全場的強者，才能打破這個惡循環，可這個人現在不在啊！

站在高台上的萬軍長，看著一個個被妖魔吞噬的年輕生命，心裡在滴血啊！

他很想下去去將一個個妖魔獵殺，但他是總指揮不能下場，那種看隊友在拚命，而自己只能在一邊看的無力感，著實折磨人。

萬軍長只好雙手握拳，精確下達一條條命令，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儘可能保下這些兄弟朋友。

「首領，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快守不住了！」萬軍長心底默默喊道。

望著低下妖魔數目絲毫不見減少，萬軍長偏頭向旁邊的副官問道：「博城的支援什麼時候到？」

「至少需要一個小時！」

計算了一下博城政府接到情報后，中階法師趕路的速度，副官給出一個大致的時間。

「半個小時后，首領如果沒有回來，全體立即放棄雪峰山驛站，在通往博城的路上對妖魔進行層層阻擊。不求對其造成多大傷亡，只求拖延時間，等待首領歸來。」

「可斬空老大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副官有些絕望地問道。

不是副官心裡不過硬，實在是這場戰爭太過慘烈。

雖然開戰才短短十分鐘，但其慘烈程度，讓參與其中的戰士感到猶如一個世紀之漫長，太難熬了！

「首領很快會回來！」

萬軍長安慰了一下副官，同時心裡默默地補充道：「只有首領，才有能力解決這場人禍！」

首領很快回來，是驛站軍隊現在吃撐下去的動力，是勝利的希望。

就算是假的，萬軍長也要一直瞞下去，直至戰爭的結束。

至於後半部「人禍」，萬軍長曾今參加過南部軍區大合練，見過一位心靈系法師控制妖魔的樣子，和下面的妖狼此時的模樣太相似了。

這不得不讓萬軍長產生聯想，是不是有邪惡的法師使用心靈系魔法，人為地製造了這場人禍。

可萬軍長不知道的是，真正的事實，比他想象的還要黑暗。

……

開戰已經十五分鐘，有些精疲力盡的士兵開始絕望了。

他們絕望的不僅是自己快沒命，更是如今勝利希望渺茫，更是為雪峰山驛站背後守護的博城而擔憂！

「該死的妖狼，拿命來！高階之法——天炎葬禮！」

一道暴喝的男音傳來，其聲音中滿含怒火，似要焚盡眼前一切之地。

但是這聲暴喝卻如之音一般，傳入眾人的耳中。

這聲音太熟悉了，是首領斬空，是那個男人回來了！戰爭勝利了！

眾將士餘光掃視遠處，只見那位背生雙翼的男子，身上湧現出恐怖的火系魔能，一道代表高階魔法的巨大火系星象在男子上方出現，從那星象中湧現出數量眾多的火之岩石，精準地砸向妖魔的後方，擁擠的場面頓時一清。

儘管剛才一發天炎葬禮消滅了不少妖魔，但是斬空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

沒想到啊！

他斬空才剛剛離開一會兒，這群妖狼竟然敢來襲擊雪峰山驛站。尤其是看到狼嘴、鼠嘴旁邊那殘破軍裝包裹的身體，斬空依然怒不可解。

要知道就是在這個他「流放」的偏遠地區，他斬空原來冰冷的心，被這一群樸實的軍人，一點點感化。

他們不僅是自己的兵，更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現在妖魔正在吃他的兄弟姐妹，這就是在挖他斬空的骨，吃他斬空的肉，喝他斬空的血。

「啊！啊！啊！」

怒吼一聲，高階法師的氣勢毫無保留的釋放，瞬間壓倒全場。揮舞著風之翼，斬空猶如鬼魅瞬移一般，無論是戰將級，還是奴僕級，一烈拳一個妖狼。

只要出現在他的眼前的，都殺，殺個一乾二淨。

「殺！殺！殺！」

看見斬空如此神勇后，原本疲敝不堪的軍法師和獵人，一股新氣頓時湧現上來。

一個個喊著「殺、殺、殺」，翻身追殺一隻只狼狽逃竄的妖魔。

他們要為為自己報仇，在戰爭中犧牲的朋友報仇，為一切的一切報仇。

莫陽呢？

現在正安安靜靜地躲在一處，心裡樂開花地數著一個個不停往腦海中鑽的精魄和殘破、

真是天降橫財，一場戰爭竟然有了這麼多精魄、殘魄，發大了。

有了這筆「錢」，莫陽有信心一年內將火系再上升兩個台階。

當斬空實力全開時，這場戰爭在幾分鐘就結束了。

看到戰爭結束后，莫陽提醒自己：「這裡是戰場，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

提醒自己三遍后，莫陽恢復了撲克臉，幫助在場的軍人收拾戰場，收斂英雄的屍骸。

然而，當莫陽望著那一張張不必自己大多少的年輕臉龐，莫陽心裡某個東西似乎被狠狠地觸動。

「明明才這麼點大，為什麼要為那些和自己毫無關聯的人，犧牲自己？」

「為什麼自己心裡那麼苦澀？」

「明明他們和我不相干？」

「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儘管早知道國家之安定，就是這群人在犧牲自己的性命，就是這群人在黑暗中負重前行，儘管莫陽自己尊重他們，口口聲哼地說能理解他們。

但是事情真發生在自己面前時，莫陽根本就不知所措。

那一聲聲「為什麼」，讓莫陽的心裡特別煩躁，莫陽討厭情緒不穩定。

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頭的莫陽，默默蹲到戰場外某一處，思考著人生，卻沒有注意到一場暗地裡較量的「戰爭」的序幕，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