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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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三母子最後談成了條件,一起去千雲島,但要一個禮拜后,木木和森森學校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必須等到他們處理好了,才跟墨晨去千雲島。墨晨十分開心,當場就打電話給家裡打電話,告知這件大喜事,十一和葉薇等人都比較意外,本來以為墨晨搞定顧寶寶三母子最起碼也要一年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領回家裡來了。
墨晨卻告訴十一等人別抱希望太大,人家是去考察的,試用期過不過還是一個問題呢,十一聊表安慰,證明她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墨晨沒那麼快搞定顧寶寶。
翌日一早,墨晨送木木和森森上學,他們學校很近,小鎮也有公車接送,不需要勞煩家長接送,可墨晨覺得新鮮,還沒送孩子們去過學校。於是一早起來給他們做好早餐,伺候兩個寶貝吃過早餐就送他們去學校,車子開在公車後面,不到十分鐘就到學校了。
學校是私立學校,一座城堡式的學校,校車和私家車都只能停在學校外面,學生人數不多,全部來自上流階級,這是一所階級分明的私立學校。
門口有幾個同學認出木木和森森,都好奇地看著他們的爹地,森森特開心,時不時喊一聲爹地,喊得清脆又響亮,簡直恨不得廣播給所有人知道這就是他的爹地,那語氣叫一個自豪。雖然木木沒說什麼,看神色也知道,他們是很自豪的。
揮手和孩子們說了再見,約定好時間過來接他們,墨晨便開車回家,一回家便看見顧寶寶一個人迷迷糊糊地在廚房晃蕩,穿著一襲裸色的真絲睡衣,長款的,領口開得很低,真絲又透,穿起來很舒服的哪一類型睡衣。然而要命的是,顧寶寶裡面什麼都沒穿。
墨晨在這裡住的時間還不長,平時她又起來得玩,樓下客廳多半很吵鬧,她起來都是梳洗再下來,今天起了一個大早,她是餓醒的,肚子咕咕叫。刷牙洗臉就下來找東西吃,她心想著墨晨送孩子們上學了,沒那麼快回來,他經常開車在小鎮上逛,誰知道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墨晨這麼快就回來了,一進門撞個正著。
顧寶寶一手拿著牛奶,一手拿著她的麵包在啃著,墨晨一進來,兩人直面相對,都怔住了,墨晨本來還轉著車鑰匙的,看見這麼活色生香的一幕,手都不轉了,忍不住口乾舌燥,喉結上下滾動一下,頓時有一種饑渴的感覺。
顧寶寶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高挑美女,前凸后翹,身材很火辣,標準的辣媽,生養孩子早,雖然孩子七歲了,可她還不到二十五歲,皮膚好,身材好,穿著一襲裸-色寬鬆的睡衣在晨光中真的很活色生香,在墨晨看來,她簡直是沒穿似的,性感到了極點。
那姣好的身段,若隱若現的風情,更令人著迷。
兩人對視足足有一分鐘,顧寶寶這才反應過來,早餐也不吃了,一放下就匆忙上樓,墨晨還沒做出什麼決定,腳步已經竄出去,高大的身影攔在顧寶寶面前,伸手扣住她的腰往懷裡帶。
顧寶寶驚慌地瞪圓了眼睛,俏白的臉爬上了紅暈,墨晨身上檀木質香水熏得她有些暈眩,顧寶寶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很不習慣被墨晨這麼親密地摟在懷中。
墨晨的手在顧寶寶的后腰撫-摸,那真絲的衣服彷彿是貼在她的肌膚上,他的手很不安分,順著顧寶寶的腰線時上時下,輕柔地愛fu。
彼此間,心跳如雷。
「你……放開我,我得上樓。」顧寶寶有些艱澀地開口,家裡有一個男人果然不方便,平時寶寶們上學了,家裡沒人,她愛怎麼走動就怎麼走動,都往忘記有墨晨這一號人物了。
她掙扎著要離開,墨晨突然一個用力,把她拉著撞向他的身子,他的身子堅硬得疼痛,顧寶寶睜大了眼睛,目光不斷地下移,某人興奮的某物耀武揚威地抵住她的……墨晨突然抱著顧寶寶往旁邊的沙發倒去,人也霸道地壓在顧寶寶身上,顧寶寶臉色紅透了。
「你要幹什麼……唔……」話還沒說利索就被覆下的滾燙唇舌全部佔據了,墨晨含住她柔嫩的唇,這是相遇后一直就想做的事情,每次看到顧寶寶笑,他就想要這麼親她。
他在想,每個人都有他的天使,而顧寶寶就是他的天使,他想要佔據他的天使。
顧寶寶慌了手腳,身體僵硬,墨晨的wen其實很笨拙,他長這麼大了,吻過女孩子的次數屈指可數,能用這樣親密接觸的也只有顧寶寶一個人。完全說是青澀的,只懂得吮她的唇,佔據她的呼吸,他的牙齒還因為太過急切地傷了她的嘴唇,顧寶寶痛呼一聲,墨晨的shejian也捲住她的,只是順著自己的本能在佔有顧寶寶的所有。
顧寶寶著急慌亂,心跳如雷,身體里有一股莫名的熱流在滾動,她緊張地抓住墨晨的手臂,卻不懂得回應,兩人都是菜鳥,她比墨晨還不如,緊張得一時都忘記了反抗。
墨晨一邊親著她,手在她身上不斷地撫nong,隔著一層真絲面料,根本不算什麼阻礙,顧寶寶只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都快要爆掉了一般,人也害怕起來。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寶寶,給我,好不好?」墨晨輕吻她的眉心,徵求她的意見,然而,他一邊徵求顧寶寶的意見,一邊卻掀開顧寶寶的睡衣長裙,大手毫無阻礙地碰觸她的肌膚。
從大腿一直往腰線直上,略有些粗暴地覆住顧寶寶的柔軟,那滑膩的感覺比真絲睡衣的面料更要好,更刺激他的感官。顧寶寶欲哭無淚,他這是徵求人意見的行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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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寶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瘋狂,她竟然和墨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自家沙發上做了,落地窗光線明亮,她迷迷糊糊看著身上起伏的男人,薄薄的肌肉布滿了薄汗,迸發出無盡的熱氣,他們身體某一個部分親密地連在一起,她能感覺到他的脈動和熱情,就這麼佔據著她。
汗水不斷地滴落在她白皙的胸pu上,性感到極致,墨晨壓在身子親wen她的唇,著迷般地,瘋狂地喊著她的名字,一聲聲,沙啞又性感,壓抑著狂喜的深情。他顯然不懂什麼技巧,可男人的本能在這種事上也是極其厲害的,基本是無師自通,他又愛顧寶寶,顧著顧寶寶,並沒有弄疼顧寶寶,相反的,給予顧寶寶更多的kuai感。
身下的女子皮膚如雪,窈窕纖細,如上天最完美的作品,又長又黑的頭髮如雲一般地灑下來,披落在她的xiong前,黑白對比,強烈地刺激墨晨的視線。
她的手順著本能攀著他的肩膀,被吮得紅腫的唇發出他想聽的shenyin聲,聲聲催得墨晨如要瘋狂了一般,快速卻不溫柔地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她頓時有些慌亂起來,縮著身子想逃,墨晨卻壓著她的肩膀,不允許她逃避……
最終,墨晨釋放在顧寶寶體內。
兩人摟抱在一起,享受gaochao后的餘韻,呼吸久久不能平復。
這算是他們有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顧寶寶心想,她一定是瘋了。
真的,她一定是瘋了。
墨晨是心滿意足,無比的快活,全程顧寶寶並沒有反抗,且他看得出來,他沒有讓她覺得不適,所以墨晨很開心,這樣的不抗拒至少說明一件事,寶寶哪怕沒那麼愛他,心中對他也是有好感的。
於顧寶寶而言,這算是一次意外。
真心是一個意外。
她沒想過和墨晨發展這麼快,兩人之間橫著許多問題還沒解決,怎麼就糊裡糊塗地做了。顧寶寶幾乎是落荒而逃回到房間,墨晨在笑聲在背後爽朗又沙啞。她幾乎要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躲避這一天的尷尬。
中午墨晨做簡單的營養午餐,海鮮義大利面,又配了一個海鮮沙拉,一個水果沙拉,算一算時間,這才去接寶寶們回家,跑車聽到校園外,墨晨戴著墨鏡,簡直和明星差不多,特別引人注目,他今天心情都極好,唇角的笑意怎麼藏都藏不住。木木和森森一出校園就看見他們爹地。
森森快樂地跑過來,跳上跑車,書包往後面一甩,朝著要戴墨晨的墨鏡,墨晨摘下給他,森森戴著秀,木木也上了車,父子三人才回家。
木木斜睨了他一眼,墨晨的心情比早上還要好,雖然他覺得這個爹地的心情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好,然而這樣明顯的情緒外露和平時的溫柔笑意可不一樣。
「你今天有什麼開心的事嗎?」木木問。
難得兒子會主動關心他,墨晨心情更上一層樓,當然不能說我把你媽媽吃了,所以心情好是不是,所以墨晨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對我來說是好事。」
「爹地,什麼好事,說來聽聽。」森森從後面深處頭來,好奇地問墨晨,墨晨一笑,這種好事兒童不宜,還是不說為好。森森又是個不死心少年,墨晨一想,說道,「看到我最喜歡的一點心,總算吃個飽餐。」
森森不理解,「什麼點心,好吃嗎?」
「好吃!」墨晨唇角翹起。
森森拍手,「爹地,我也要吃。」
墨晨,「……」
父子三人有說有笑地回家,森森和木木都餓了,墨晨午餐已經端上來,顧寶寶還沒下樓,他想顧寶寶今天肯定是不會下樓了。
但午餐總是要吃的,墨晨上樓敲門,「寶寶,吃飯了。」
顧寶寶正丟人著呢,不理墨晨,墨晨是特有耐心的人,又繼續敲門,「孩子們都回來了,快出來吃飯。」
「你們吃,我不吃了。」
墨晨轉了轉把門,竟然沒鎖住,他一閃身就進了顧寶寶卧室,白紫色的基調,中央是一張白色的大床,紫色的紗帳輕輕拂動,地上鋪著上等著波斯地毯,紫羅蘭吊燈,紫色的窗帘,紫色的水晶簾,有一組白色的梳妝台,床頭櫃,卧室里靠窗那邊還有一組白色的沙發。這個卧室風格十分夢幻。
顧寶寶早就梳洗過了,換了一套衣服,人卻縮在被子里,臉蛋漲紅得如紅蘋果似的,看都沒敢看墨晨,鴕鳥一般把自己縮起來。
墨晨走過去,笑得如偷了腥的貓兒,剛一湊過去,顧寶寶把被子一掀,蓋住了自己,背著身子對著墨晨,墨晨笑著把她的扳過來,「寶寶,去吃飯,吃過飯在來chuangshang滾。」
顧寶寶聲音輕得飄渺,「你出去,我不要見你。」
她的臉蛋要燒起來,羞澀得一塌糊塗,對於自己的糊塗,為什麼和墨晨就這麼做了,顧寶寶至今都不太理解,如今見到墨晨,莫名其妙的,只覺得很……緊張。
墨晨把被子扯下來,輕聲笑道,「寶寶,聽話,先下去吃飯,你早餐都沒吃。」
早餐都沒吃,昨晚吃得也不多,又不吃宵夜,肚子一定餓了,森森說寶寶腸胃因為作息不規律,吃飯不規律很不好,有他在,怎麼可能還讓顧寶寶這麼不照顧自己。
「那也是你害的。」顧寶寶咕噥著。
墨晨笑得很好脾氣,「好好好,都是我害的,先去吃飯。」
墨晨說著扯開顧寶寶的被子,她的臉悶著紅彤彤的,墨晨笑得很溫柔,語氣卻一點都不含糊,「一起去吃飯,不然我就吻你,一直到你願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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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寶寶最後還是隨著墨晨一起下來吃飯。
她臉皮沒墨晨厚,也沒墨晨這麼執著,一定要一個答案才成,且是唯一個答案,她一定要隨著一起下來吃飯,顧寶寶只好洗把臉下來和孩子們一起吃飯。
餐桌上的氣氛很詭異。
墨晨一人怡人自得,心情舒暢,顧寶寶埋頭吃面,一句話都沒說,平時顧寶寶和墨晨是有說有笑的,雖然不算很熱絡,但算是朋友吧。聊天什麼的都沒什麼禁忌了,今天卻意外的沉靜,且墨晨看著顧寶寶的眼神,帶著一分寵溺和滿足,這麼明顯的堅強味道連森森都嗅出來了。
森森拿著叉子一直戳著義大利面,目光咕嚕嚕地在他的父母臉上轉動,一臉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呢,他好好奇了。
而且媽媽的臉色好紅。
爹地的眼神好像大灰狼已經吃掉小紅帽的表情。
森森還沒發表言論,木木就問,「媽媽,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墨晨暗忖,木木,你真是不知道客氣,怎麼看木木都在護犢子呢,寶寶是他媽媽好不好,有點錯位的感覺,這讓墨晨笑得更歡樂了。
顧寶寶抬頭,啊了一聲,飛快地瞅了墨晨一眼,迅速低下頭,「沒有。」
眼光飄過客廳的沙發,顧寶寶的臉蹭一下的紅得和什麼似的,燒了起來,這讓墨晨心中無比歡喜,怎麼看她都是怎麼可愛,木木蹙眉,不太相信。
墨晨一臉正直地看著兒子,兒子你怎麼能不信我呢。
木木暗忖,我還真不信你了。
「你准你欺負我媽媽。」木木說道。
墨晨沒臉沒皮地說,「我怎麼會欺負你媽媽呢,我愛她都來不及。」
顧寶寶抬頭瞪他一眼,拍了拍桌子,「閉嘴吃飯。」
森森最是安靜了,他覺得自己最懂事了,爹地和媽媽肯定發生什麼事,不過他不會問,看他們這樣的表情也知道,肯定不是壞事了。
只要一家人倖幸福福的,開開心心的,森森一切都無所謂。
這頓飯在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飯後休息了半個小時,森森和木木又去踢足球,兩個小時后又要上學,因為學校離得近,所以中午回家,其實學校規定中午是不能回家的,小鎮上的孩子是破例。
如果墨晨不在家,森森和木木基本上也不回來,木木早上起來會做好早餐和午餐,顧寶寶起來就可以吃,中午他們就在學校吃飯,也不必回來,來回折騰麻煩,有時候顧寶寶中午還不一定能起來接送,他們又不願意坐校車。有墨晨在家,什麼都做好了,他們當然回家吃飯了。
踢足球的時候。
森森說,「木木,有爹地在是不是很好,有熱騰騰的飯菜吃,還有人接送,還有人和我們一起玩,是不是很好,爹地什麼都懂耶,很厲害。」
「你很崇拜他?」木木眯起眼睛,搶過森森的球,森森說,「那當然,他那麼厲害,你不崇拜爹地嗎?」
「他有什麼好崇拜的?」木木不以為然。
森森說,「口是心非。」
兩個寶貝在踢球,顧寶寶在樹蔭下坐著,畫她的設計圖,她這一季度的作品已經公布了,沒多久又要有時裝發布會,pw隆重推出的一款晚裝,顧寶寶有預感,定會在亞洲掀起一股潮流。pw在亞洲沒有一家專賣店,他們的主賣場在歐洲和北美,更重要是歐洲。
歐亞服裝風格迥異,設計上也有要求,要符合亞洲人審美眼光。顧寶寶上一個季度的設計就是為了迎合亞洲美女們的審美眼光。
上層很滿意。
她是個閑不住的人,有了靈感沒靈感都在動動筆,畫畫設計圖,男裝也好,女裝也好,或者是童裝,什麼服裝都好,動動筆會讓她安心。
特別是今天,心煩意亂,最適合動動筆,靜靜心。
墨晨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留在他們家住,以後這樣的意外是不是常常會發生?顧寶寶不太確定,然而她卻覺得這樣的意外少發生就少發生。
她有暗忖,自己的意志力就是差了點,自小喜歡帥哥這個缺點真是害死人啊,他一笑,一勾搭,她就沉浮了,太沒有意志力了,下一次她一定要控制住。
不能在沉醉於他的男性魅力里。
顧寶寶握拳,深刻反省。
墨晨在樓上木木的房間處理事情,木木的房間連著一個三十平米的書房,裡面有三個伺服器,十八台電腦,連成一片,不用想也知道,他兒子這書房是用來幹什麼的。
墨晨倒是很想不動聲色地探索木木到底是幹什麼的,一個普通的孩子誰需要這麼多伺服器,這麼多電腦,根本就沒必要,然而,木木是他兒子,他又深信這一點。
如果這麼探索兒子的秘密,是不是對孩子不尊重?
所以哪怕再好奇,墨晨也沒有動木木任何東西,哪怕他本身電腦技術並不差,他做情報的,電腦水平是很恐怖的,就是不知道木木是什麼水平,如果木木有葉寧遠的水平,他動了木木的電腦,他一定知道,孩子不一定會有什麼想法呢,這也是墨晨所忌諱的。
且看木木那麼自信,他開口想用他的書房,他也就猶豫一下就給他了,彷彿很自信,這孩子知道他是黑手黨教父,仍然這麼做,只能說明,他很自信。
又或許說,木木在試探他。
又或許,又有別的意思,這孩子心思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墨晨琢磨來琢磨去,最終還是決定,不能得罪木木。
墨晨深深明白一件事,顧家是木木在做主的,他在木木心裡還沒過試用期,所以不管怎麼說都不能讓木木反感。
1066寶寶的價值觀
尼克走近顧寶寶,在她身邊坐下來,看她看見的畫設計稿,顧寶寶的設計稿並不是新的設計稿,而是以前的一些稿子,她試圖從她以前的作品中找到靈感。
顧寶寶對他一笑,注意力又集中在她的設計圖稿中,簡單的問候結束,尼克便安靜地在一旁看著顧寶寶完美的側臉,她的長發被微風吹拂,陣陣幽香。尼克有些心猿意馬,然而,看著顧寶寶,他又覺得很悲傷,他在她身邊幾年了,他喜歡她很長時間了。
一直以為,顧寶寶會被他打動,只要給他時間,雖然他知道寶寶很難追求,不輕易被什麼感動,他仍然很努力,想讓寶寶愛上他。
然而,他如此努力,最後還是會失去她嗎?
只能當朋友嗎?
「尼克,怎麼了?」察覺到尼克的安靜,顧寶寶扭頭笑問,尼克是活潑健談的人,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少這麼安靜,多半是尼克在挑起話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lisha,我再也沒有機會了嗎?」尼克悲傷地問,顧寶寶一怔,一時不知道他說什麼,見尼克神色如此不好,顧寶寶才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再也沒有機會了么?
她一直都沒給過尼克機會,只是尼克不死心,這麼多年一直追求,顧寶寶讓他多出去尋覓自己的愛情,他會和女孩子約會,始終卻深情款款地等著她。
顧寶寶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愛情來了,就是來了,沒有就是沒有,強求不得,尼克的事情,她一直問心無愧,只是一想到他這麼多年來的痴心,顧寶寶便覺得有些難受。
始終是朋友啊。
「尼克,我們一直都是朋友。」顧寶寶依然是那句老話,尼克徹底失去了希望,他有些不甘心地問,「你為什麼會愛上他,他有什麼好?在家裡洗衣做飯,不會掙錢,除了長得好,什麼都不是,為什麼你會喜歡他?」
顧寶寶訝然,洗衣做飯,不會掙錢?
她神奇地沒有反駁她不喜歡墨晨這個事實,而是反駁,「尼克,你錯了,墨晨很厲害的,他很會掙錢,再說男人下廚,洗衣做飯也沒什麼,他照顧我們母子很好。」
「我不信!」
「隨便你。」顧寶寶微微一笑,十分平和,尼克很不服氣,他認為顧寶寶只是照顧墨晨的自尊才會這麼說的,在他看來墨晨就是一個軟趴趴沒用的小白臉。
顧寶寶一邊畫設計稿,一邊輕笑說道,「尼克,你覺得墨晨窩囊,不夠成功嗎?」
「是的!」尼克說,「這樣的男人不負責任,他沒有擔負起照顧你們的責任。」
「什麼是成功,什麼又是窩囊,什麼又是負責任呢?」顧寶寶微微一笑說道,「定義是不一樣的,我有一對夫妻朋友,養育三名孩子,因為工作太忙,沒空帶孩子,兩人總是吵架。後來,他覺得自己老婆賺錢比他多,更有前途,他便辭退了工作,專心在家裡帶三個孩子,在他眼裡,維持一個家庭的和平穩定,當一名好丈夫,好爸爸就是成功。我認識一名設計師,放棄高薪工作,一個人來在巴黎,天天在街頭尋求靈感,追求自由畫稿,在他看來,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成功,一點都不窩囊。成功的定義有很多種,不一定說錢賺得越多,就是成功,就是負責任。如我的朋友家庭,如果兩人一直吵架,最後離婚,家庭也散了,再成功又有什麼用,賺幾個錢被sb知道的成功,不算什麼成功,心裡想過什麼樣的生活,現實也過什麼樣的生活,那就是對自己負責任,對別人負責任,也是一種成功。多少人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卻是一種奢求,尼克,不管從哪一方面看來,墨晨都是一名優秀的,成功的,是我遇見過最負責任的男人。」
這是她一直都不曾否認的事實,鐵一般地存在眼前,所以她才會在平復心情后,如此平和地對待墨晨,他只不過是想對他們母子負責,照顧他們母子。
顧寶寶說這些話的時候,手中的畫筆一直都沒有停,一直在畫著自己眼前的設計稿,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尼克微微吃驚,想不到顧寶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不是深思熟慮的話,而是顧寶寶的一種成形觀念,是顧寶寶的生活觀和價值觀,擁有這樣的價值觀的女人極其少見。
「lisha,如果他一輩子都這麼生活,你真的願意和他在一起?」尼克無法理解顧寶寶。
顧寶寶說,「這得看我喜不喜歡,他不會賺錢又什麼關係,我能賺錢,我能養家,而且能讓孩子們過得很舒適,我只要他當一名好爸爸,這就足夠了。」
再說,賺那麼多錢,上哪兒花?
尼克徹底死了心,墨晨在她背後卻輕輕地笑了。
目光溫柔得彷彿要把她捧在手心中。
顧寶寶和顧相宜就是這一類女人,年紀輕輕,卻經歷太多,不輕易感動,不輕易悲傷,也不輕易付出,卻擁有一顆善良的心,風輕雲淡的性情。
在她們的身上,看不到整個社會的浮躁,看不到城市中快速的步伐,她們身上有著令人寧靜的東西,這才是本質。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愛一個人,總有一個地方最吸引你的目光。
他年幼時愛上顧寶寶,是愛上顧寶寶的精靈古怪和可人,成熟后,再一次遇到顧寶寶,她的性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有一種本質的東西是永遠不變的。
是顧寶寶生長的環境,帶給她的一種獨有的,令人安心和寧靜的氣質。
還有顧寶寶這顆純凈的心。
如果說一見鍾情是一種夢幻中的愛情,再相遇后,他才徹底地懂了,愛一個人是怎麼樣的心情,這都是顧寶寶讓他體驗到的,哪怕寶寶如今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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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目光瞥見顧寶寶身後的墨晨,頓時生了幾分醋意,墨晨卻還他一個不失風度的笑容,本來看見尼克靠近顧寶寶,他有一些不舒坦,雖然知道這個男人對顧家幾母子有恩,很是照顧,他也不喜歡他們再靠近,沒想到下來卻聽到顧寶寶這一席話,墨晨當時在她身後只覺得。亜璺硯卿
愛上顧寶寶,是他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情。
尼克鄙視地看了墨晨一眼,起身離開,夾著幾分怒火,墨晨毫不介意別人怎麼看他,顧寶寶剛想叫住尼克就看到墨晨靠近,他在她身邊坐下來。
顧寶寶嘴巴張了張,沒什麼話說,索性閉嘴算了。
墨晨靜靜地陪伴著她,微風輕吹,樹蔭下一對璧人安靜地享受午後的寧靜,前面的綠茵場上是他們的孩子們在玩足球,墨晨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就是他的成功。
他可以捨棄容貌,財富,權力,只要這個家。
「寶寶,你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啊……」墨晨修長的指拂過顧寶寶的長發,說得有一些感慨,彷彿惆悵,卻又帶了一些笑意。
顧寶寶的畫筆一停,微微不解地看著墨晨,「你不是說你很有耐心嗎?這麼快就要放棄了?」
墨晨一笑,眸光溫柔又苦澀,溫柔是眼前的女孩子的確值得他去愛,苦澀是,寶寶這麼平和的語氣,一點都不緊張,顯而易見,哪怕是有過親密關係,他在寶寶心裡的定位也是一樣的,並不是很重要。覀呡弇甠
若是她愛他,應該要緊張了。
「怎麼可能。」墨晨笑說道,「我只是惆悵,我越來越愛你,該怎麼辦啊。」
「我沒讓你越來越愛我。」顧寶寶紅著臉低了頭。
她沒有墨晨那麼會說話,聽墨晨說這樣的話,心情總是意外的好。
或許女孩子都喜歡聽這樣的話。
「我自作孽。」
「你可以解脫。」顧寶寶開玩笑說道。
「那可不行,我中了顧寶寶的毒,真要解脫豈不是沒了性命,我還是保持越來越愛你的狀態好了。」墨晨笑眯眯地說,顧寶寶側頭看著他。
她的臉頰白皙中透出幾分粉紅,紅唇潤澤,目光帶著幾分純凈的澄澈,墨晨心一動,身子微微側過來,吻住顧寶寶的唇,顧寶寶驚訝地睜大眼睛,一時忘了退開。
墨晨只是貼著她的唇,沒有進一步的侵犯。
碎光透過樹葉點點灑落,那畫面美得如一幅畫。
森森哇的一聲,拉著木木說,「木木,看看爹地媽媽,親親啊……」
木木看了一眼,別過臉去,一腳射門,卻沒說什麼,森森一個人興奮得不得了,「照這樣的情況下去,爹地和媽媽很快就會結婚了,木木,是不是?」
「也許吧。」木木小跑提著球,若有所思。
墨晨下午送孩子們去學校,回來繼續陪著顧寶寶畫設計圖,顧寶寶問他的意見,墨晨偶爾還能給給意見,雖然無心念了一年服裝設計,可畢竟是念過嘛。
然而,他的意見在顧寶寶看來,純屬於抄襲意見,都是一些世面上能見到的設計,墨晨說,「等到了千雲島,給你看媽咪收藏寶貝吧,有很多古典的服裝,都是陵墓中盜出來的,說不定你有靈感出一個古典風。」
「這不流行了,要結合現代元素,我做過古典風,失敗得一塌糊塗,個人覺得很不錯,可惜沒人欣賞。」顧寶寶說道,並不在意一次兩次的失敗,服裝設計就是這樣,不是每一場秀都能轟動,一炮而紅,「你可別騙我,到時候要讓我看。」
「那是自然的。」墨晨笑說道,那些衣服就是收藏著玩,又沒人穿,為了他追媳婦,他媽咪和葉薇送給顧寶寶都不成問題。
下午放學,墨晨要去接孩子們,硬拉著顧寶寶和他一起去,顧寶寶無奈,只好隨了他,尼克看著他們的背影,羨慕至極,羨慕墨晨的好運氣。
接回了孩子,墨晨做晚餐,這兩天吃夠了海鮮,墨晨這一餐做很傳統的中餐,糖醋排骨,酸辣排骨,辣子雞等等……都是顧寶寶和孩子們喜歡吃的菜。
木木在書房關了一會兒,跑到廚房看墨晨做菜。
墨晨說,「去玩兒吧,爹地做就可以,不需要你搭把手。」
「我也沒給你搭把手,我要學做菜,免得媽媽和森森都說你做菜好吃。」木木覺得自己沒地位了,墨晨抓住了家裡每個人的胃,包括他的。
墨晨哈哈大笑,還真的很耐心地教木木做菜,雖然他更寵愛森森一些,可他也喜歡木木,喜歡他這種驕傲的性子卻願意為了家人付出的性子。
這麼好的孩子,是他的兒子呢。
一想到這裡,不免得驕傲。
「排骨要腌多久?」木木問,他不會做這道菜,因為在法國長大關係,他會做的都是法國菜居多,中餐真的很少,顧寶寶是很喜歡中餐,自己卻不會做。
「叫我一聲爹地就該告訴你。」墨晨逗著木木。
「我才不要。」木木平板地拒絕。
「那我不告訴你了。」墨晨笑說道。
「拉倒!」木木哼道。
墨晨說,「真不可愛,森森都叫我爹地,你為什麼不叫??」
「你還沒和媽媽結婚。」木木很堅持。
「但我是你爹地,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那又怎麼樣?」
「我只想說,哎,像我這麼全能的爹地不好找啊,要珍惜啊。」墨晨感慨。
木木說,「我要找一個伺候我的爹地簡單多了,倒是你,想找我這樣的兒子,你上哪兒找?」
墨晨,「……」
他們這算什麼對話啊?
真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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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晨在廚房教木木做菜,顧寶寶在看米蘭時裝秀,最近米蘭有好幾場服裝秀,都是她比較喜歡的風格,每逢時裝秀都看,顧寶寶覺得設計這東西是取長補短,不管是誰家的風格都要看一看,說不定都能有靈感。所以一般時裝秀都看,特別是米蘭專場,因為夠分量,且服裝設計的確是好。
森森在一旁拼圖,木木買了長寬都快一米的風景拼圖,兄弟兩沒事就拼圖,打算等拼好了就掛在客廳,顏色居多,風景又複雜,很難拼,買回來后其實大多時候是森森在拼。
一家人快快樂樂享受溫馨生活,有人按門鈴,顧寶寶去開門,是老鎮長,手中拿著一張表格的東西,顧寶寶很禮貌地和老鎮長打招呼,森森更是跳起來撲過來,看起來很喜歡這位老鎮長。
他是來登記後天晚上野營的人數的,小鎮每個月都會組織一次活動,這一次是山上露營,就過一個晚上,鎮上大部分的人都參加,老鎮長便過來詢問顧寶寶一家。
木木也從廚房出來,這樣的集體活動他們一般都參加的,露營是個有趣的經歷,他們也好久沒有露營了,顧寶寶見孩子們喜歡,也就報名參加了。交了四個人的費用,老鎮長也耳聞木木和森森爹地回來了,據說還是一個靠顧寶寶吃軟飯的男人。老鎮長對這種事是沒有偏見的。
老鎮長又去下一家,墨晨把排骨也做好了,才問他們什麼事情,木木把露營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不幫他也報了名,墨晨沒什麼意見。
顧寶寶說,「那就這麼說定了,後天晚上去露營,回來也差不多收拾東西去千雲島了。」
一家人吃過晚餐,顧寶寶去切水果,孩子和墨晨都陪顧寶寶看時裝展,墨晨上網查一查,說道,「今天巴黎也有l的服裝展,想不想去看?」
「幾點?」
「九點,去的話正好。」墨晨說道,開車過去也就半個多小時,來回很方便,顧寶寶想了想,還是打消了念頭,一來她不是很喜歡l家的風格,他們家的設計師這一季度的作品早就有人透露了,她稍微看過一眼,興趣不大。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兩個孩子單獨在家,她不放心。
晚上她一般不會單獨留兩個孩子在家裡的,怕出事。
以前那一次入室搶劫讓她多年來都沒走出陰影。
顧寶寶不去,墨晨也不勉強,在家陪看也是一眼,中途木木書房有一陣奇怪的聲響,木木就上樓去了。墨晨抬頭看了二樓書房一眼,倒是什麼都沒說。
木木……
森森後來看得累,也跑上樓去打遊戲,讓墨晨陪他打遊戲,墨晨在陪兒子和陪老婆之間果斷選了陪老婆,森森扮了一個鬼臉,笑著進了房間。
客廳只剩下兩人,因為連續看時裝展,好幾個小時,墨晨泡了一杯水果茶,讓顧寶寶一邊喝茶一邊看,顧寶寶看時裝秀是做筆記的。墨晨看著她,微微一笑,認真時的顧寶寶,很迷人。
「你說你念過一年的設計,後來怎麼沒念了?」顧寶寶問,墨晨暗忖,念設計也是為了去找你,既然人沒找到,當然也就不會再念了。他又沒有自虐症,並不是很喜歡服裝設計,當年學的是入門知識,混過去很簡單,後來學得專業了,若是真沒興趣,學得很痛苦的。
「我沒這方面的天賦。」墨晨說,「哪像你,這麼喜歡。」
「那你本專業是什麼系的?」顧寶寶問墨晨,沒聽墨晨說過他念什麼的,墨晨糾結了,他本專業是什麼呢?這真是個好問題。
墨晨想了想,坦誠交代,「寶寶,其實我從小到大沒拿過一張畢業證書,我就上過一年學。」
顧寶寶本來在做筆記,聽到這話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墨晨,墨晨露出很委屈,他很糾結的表情,「真的,我是一個文盲。」
傷不起!
顧寶寶嘴巴張了張,有些不相信墨晨的話,墨晨卻說,「寶寶,你會嫌棄我是一個文盲嗎?你會嫌棄我學歷低嗎?」
「不會啊。」顧寶寶疑惑,他學歷低?他什麼都懂,修養那麼好,怎麼可能沒念書,沒上過學呢,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墨晨笑說道,「我們兄弟幾個都沒念過書,真的,我們爹地媽咪直接教我們該學的東西,小學六年,中學六年,大學四年,碩士博士四年,二十年寒窗苦讀,我爹地媽咪只用十年就能教會我們該學的東西,比學校二十年教的東西要豐富得多,你二十年只能學一科,我們十年學十科。」
節省時間,他們學的主要是技能,求生技能。
一名特工,殺手該學的東西。
淵博的知識當然是避免不了的,這些都要自學的,沒人教他們。
「那你爹地,媽咪很厲害哦。」顧寶寶說道。
墨晨說,「我爹地,媽咪也是文盲,沒拿過一張畢業證書。」
顧寶寶,「……」
墨晨又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全家都是文盲。」
顧寶寶,「……」
她覺得和墨晨聊這個話題真的很不明智,如果文盲都是他這樣,恐怕人人都要當文盲了,墨晨看了看顧寶寶的神色,笑說道,「以後我們兒子估計也會是文盲。」
「你要自己教?」
「你不信我?」
「那倒不是。」
「爹地,媽咪教,比我厲害多了。」墨晨說道,「我們幾個孩子都是他們教的,家裡還有念痕,圓缺,將來一起學校,孩子們不會很寂寞的。」
「這樣他們就沒什麼朋友了。」
「我們這樣的家庭,不需要太多的朋友。」墨晨語重心長地說,「我們需要是肝膽相照的親人和朋友,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寧缺毋濫。」
1069
翌日晚上,木木和森森的休學手續就辦好了,理由很簡單,請病假,顧寶寶並不太想休學,但其實木木和森森在學校學習的東西和他們的承受力、智商並不相等,她也有了讓孩子跳級的想法,因為木木不止一次抱怨過,學校很無聊,同學很幼稚,他不想上。
休學正好滿足木木的要求。
森森卻有些失落,他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玩得很好,休學后又要去千雲島,好長時間不見面他有些想念,墨晨卻百分之百支持他們休學的。
第二天野營,各家都自己準備好東西,家裡有孩子的都帶上孩子,鎮長他們很能幹,把晚上的燒烤食材都準備好了,其他的人只要把自己露宿需要的東西準備好就成。
露營的地點在山上,一座公園的山上,算是一個野生公園,山路崎嶇難走,平時很少人會到這一帶了,山上有很多野生動物,但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附近倒是有不少狩獵者經常上山打獵,他們的目標就在山頂,每個人都選一個地方露營,燒烤的地方山頂一條小溪處。
他們小鎮的人經常來這邊野營。
顧寶寶和孩子們都參加過,家裡有一個男人真的很方便,墨晨紮起兩個帳篷,拉得嚴嚴密密的,防止蚊子跑進去,帳篷里吊著一個小燈泡,又備用電源。木木和森森縮在帳篷里打遊戲,墨晨拿著筆記本在外面查山上的氣溫,危險係數等等,顧寶寶去幫鎮長他們弄燒烤。
一共六十多人來露營,女人們都去幫忙弄燒烤,男人們或唱歌,或聚在一起打牌,喝酒,有人還彈吉他,露營就是一個新體驗,一次體驗生活。
氣氛倒是很好。
墨晨查好了東西,關上電腦,忽而聽到有獵物的叫聲,在公園山頂倒是很常見,附近有好幾座山,都是連在一起,這邊並不是獵區,所以相對而言很安全。
森森拉開帳篷,露出可愛的小腦袋來,「爹地,這一關我打不過,你幫我打。」
木木很鄙視森森,遊戲打不過讓爹地打,這叫什麼呀?
墨晨卻很有精神地教森森打遊戲,尼克走過來,他想去半山腰看玩,問森森和木木要不要一起去,因為視野角度不一樣,在山頂的視野反而沒有半山腰好,能玩的地方也多,好多人都結伴去了,墨晨看了看天色,說道,「孩子和大人不同,你們去吧,他們晚上還是不要亂走。」
「你是什麼意思,怕我帶丟孩子嗎?」尼克有些不悅,「以前你不在的時候,我們來露營,都是我帶孩子們出去玩,一個人都沒丟過,倒是你,林林呢?」
這話一出,墨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黑沉得難看,看向尼克的目光如啐了電一眼,要把尼克都看穿,墨晨動了怒,那怒氣中又多了幾分別人看不懂陰鷙,這件事顧寶寶和木木、森森自從他們相遇后就一直沒提過。並不是忘記了林林,只是不想勾起大家的往事,那麼可愛的孩子,那麼鮮活地在他們的記憶中。
誰都忘不掉。
顧寶寶,木木和森森都可以指責他,這是他們家的事,嚴格上來說,這是家事,既然是我的家事,旁人莫要多言,又有什麼資格多言。
且是這麼尖銳地刺痛墨晨的心。
木木把遊戲機一丟,淡淡說道,「尼克,你們去玩吧,我們不去。」
尼克也察覺到自己說話刻薄了一些,他也不是故意的,丟下一句sorry,人就走開,一個人隨著幾名青年男女去半山腰。
墨晨的臉色一直是沉的,如同雷雨天的天空。
森森低聲說,「爹地,你別生氣,不是媽媽告訴尼克的,林林的事情,小鎮的人都知道,他很討人喜歡,突然沒了,大家一定會好奇的,所以我就和尼克說了。」
墨晨緩緩地舒了一口氣,揉了揉森森的頭,「沒事,爹地不生氣。」
尼克說的是實話。
本想一家人開開心心露營,卻無端為了幾句話心煩意亂,莫名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墨晨忍不住想起林林,想起那個可愛的孩子,他們本來是一家五口人,如今缺了林林一個人。墨晨仰頭看著天空,他記得小時候剛懂得什麼叫人死的時候,十一說,人死了都會變成星星,在天空上看著他們的親人。
那麼,林林,你是其中的哪一顆星星,看見爹地,媽媽和哥哥,弟弟了嗎?可曾責備過爹地,讓你錯失了這樣的歡樂,只能在天上孤零零地看著。
「你們別亂跑,免得一會兒媽媽到處找,知道嗎?」墨晨想一個人靜一靜,囑咐了木木和森森幾聲,便一人走開,高大的身影淹沒在黑色中。
孤獨,冰冷。
森森有些心酸,「木木,爹地看起來好可憐。」
木木沒說話,拿過遊戲機打遊戲,卻打得不是很順,半晌丟出一句,「那還不是你多嘴,誰讓你說林林是因為他死的?」
「我沒這麼說啊,我說媽媽和我們去爹地家,結果林林……」
「你那意思就是因為他死的。」
「人家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森森委屈極了,兩兄弟都沉默下來,一個繼續打遊戲,一個委屈地看著墨晨消失的方向。顧寶寶在小溪邊幫忙洗食材,因為人多,帳篷之間距離都不遠,三四米一個帳篷,有的喜歡刺激的,帳篷就搭建得遠一些,或者有些小情侶,尋求刺激的,搭建得更遠。森森和木木這個帳篷旁邊都有人,且隔二十米就是燒烤處,相對而言很安全。他們五米處兩名時尚的姑娘在說音樂。
顧寶寶忙了一會兒過來,給他們帶了果汁,不見墨晨,忍不住問,「你們爹地呢?」
1070
森森心虛地低了頭,木木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顧寶寶也相信了,並沒有起疑,給孩子們帶來果汁后又回去幫忙,再過半個小時,尼克他們都回來了,只剩下幾對情侶還沒回來,顧寶寶好奇地過來問,木木還想搪塞,森森就猶豫地把事情說了一遍,顧寶寶微微蹙蹙眉。
她擔心地看著不遠處的黑色,想象著墨晨一個人站在夜色中孤獨的身影,不免得有些憐憫,林林的事情,一直是他們之間碰都不能碰的陰影和裂痕。
森森說,「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傻瓜,沒什麼事。」顧寶寶揉揉森森的長發,笑著走開一會兒,她哪會怪孩子們,兩年了,本來總該走出陰影的,只是偶然看著墨晨仍然想到林林,只是心中沒有怨恨罷了。
顧寶寶又回去溪邊,尼克偶爾提到墨晨就在半山腰懸崖那裡一個人站著,也不知道幹什麼,問他也不回答,他們就先回來了。
她一聽,有些擔心,實在靜不下心來,問了路便沿著山路去找墨晨。
山路崎嶇,兩旁都是岩石和高大的樹木,偶爾有幾聲野獸的叫聲,聽著令人心驚膽戰,顧寶寶本來也是個膽小的人,沿著山路這麼走不免有些害怕。
她一個人還沒走過這麼黑的路,可一想到墨晨,又鼓起勇氣……
墨晨回來的時候,心情已恢復了。
尼克的話雖然刻薄,卻也是實話,是他的傷口,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平復湧起的悲傷和思念,一人獨處一會兒就會沒事。
「爹地,你沒事吧?」森森擔心地問,墨晨輕鬆一笑,「你以為爹地會有什麼事啊?」
他沒什麼事情,木木和森森也放心下來,沒一會兒尼克過來讓他們去吃燒烤,對剛剛的事情,尼克覺得很抱歉,墨晨一笑而過,並沒有責備尼克,也沒多說什麼,就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lisha呢?」尼克突然問。
墨晨蹙眉,「她不是一直在弄燒烤嗎?」
尼克說看見寶寶去找他了,他也說了方位,墨晨心頭一跳,他回來都快半個小時了,他唰的一聲起來,囑咐木木和森森,「不要亂跑,知道嗎?」
山路崎嶇,沒什麼人,尼克說還有幾對情侶沒回山上,其他人都回來了,他們沿著山路到墨晨剛剛那個地方,也沒看見人,墨晨和尼克喊顧寶寶的名字,卻沒有人應答。
「糟糕,一定出事了,lisha很怕黑。」尼克大聲喊起來,卻不見有人回應。
墨晨擔心至極,突然耳朵聽到有什麼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音,墨晨敏捷地抱著尼克躲到一邊去,一支獵箭劃破天空,落在他們身後。
黑暗中,墨晨的眼睛緊緊地眯起,接二連三的獵箭向他們射來,又快又准,墨晨拉著尼克借著森林的掩護藏入森林中,尼克心有餘悸,那是謀殺嗎?
誰要殺他們?
在這麼黑暗的森林中。
墨晨卻擔心極了,寶寶去哪兒了,他去哪兒了?這一片樹木伸手不見五指,尼克想喊顧寶寶的名字被墨晨捂住了唇,你瘋了嗎?
這樣無疑是招來獵箭。
墨晨看得出來,他們殺人很准,獵箭很快,又很准,如果不是他這樣訓練有素的身手,對殺氣和環境很敏銳,恐怕總就被獵箭一箭穿心。
他媽的,是誰這麼狠毒?
墨晨此刻不能離開尼克,然而一想到顧寶寶和山上的人,不免得蹙眉,殺人者不多,看獵箭的頻率,最多也就兩個人,寶寶下落不明,他們在山上,人很多,殺人者應該不會對他們動手。
寶寶呢?
寶寶你在哪兒?
墨晨正著急,尼克驚訝地喊了聲,突然尖叫起來,他們腳下竟然是一具屍體,接著墨晨手上微弱的珠寶光芒,,可以看到屍體的心臟上插著一支獵箭。
尼克的尖叫被墨晨捂住,他恐懼得顫抖。
「安靜,不要出聲!」墨晨心急如焚,確認屍體不是顧寶寶,他鬆了一口氣,尼克說這是他們小鎮上的一名青年女子,平時和顧寶寶還能說得上話的。
不是寶寶,那寶寶呢?
寶寶剛剛也出現在這一帶,是不是有危險,是不是出事了?
尼克突然又指著另外一處說,「我的天啊,那邊還有一具屍體。」
墨晨接著微弱的光走過去一看,果然是一具屍體,光看到腳他就鬆了一口氣,是男人,死狀同樣,是一支獵箭穿透心臟造成了死亡。
尼克突然哭起來,這是他最好的朋友,兩位死者是一對情侶,他們是一對情侶。
「快打電話報警!」墨晨說道,尼克拿出手機,然而卻發現沒信號,墨晨把自己手機拿出來,很幸運的有信號,尼克接過去慌忙報警。
警察也要一個小時才能趕到。
尼克在屍體旁邊痛哭,墨晨卻開始在森林中尋找。
寶寶,你在哪兒?
墨晨的身上出了汗,沿著森林找了一百米沒有看見顧寶寶,因為太黑了,他連什麼痕迹都沒看見,尼克寸步不離墨晨左右,墨晨判斷殺手不會出現在這裡,因為這裡視線不適合他們的殺人手法。
他們是遠距離射殺,視野必須很好,所以這裡不可能是他們的殺手地方,這是他們棄屍的地方。
時間拖得越久,墨晨越是擔心。
尼克突然叫住他,岩石那一處,一片鮮紅的血跡,岩石那裡沒了月光的遮掩,鮮血看得十分明顯,墨晨心驚膽顫,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血跡越發明顯。
岩石上還有一個手印。
「啊,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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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後面有三具屍體,一男兩女,尼克幾乎失聲叫起來,這三人同樣是被獵箭所射殺,心臟的位置中了一支獵箭,都是一箭穿心,沒了性命。又是他們熟悉的人,墨晨一旦確定其中沒有顧寶寶,他便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寶寶出了事,其他人出了事和他都沒有多大的關係,墨晨心驚膽戰地圍繞這一帶尋找了一遍,依然沒見到顧寶寶。墨晨危險地眯起眼睛,他必須找到殺手,否則多一個人會有危險。
若是再有人出事就糟糕了。
殺手的剪法很准,發射得精準。
這讓墨晨心中如藏了一隻魔鬼,一想到顧寶寶也會有危險,墨晨的心就急速地跳動起來。
嗜血的衝動。
他讓尼克在森林裡不要動,這裡視線不好,他們又是遠距離射殺,不可能會找到尼克,尼克一個人害怕極了,不敢一人待在老林里,一定要跟著墨晨。他怕墨晨丟了他逃跑,墨晨無奈,只能帶著尼克,兩人往回走,墨晨從腰間拔出自己的手槍,尼克吃了一驚,問他怎麼會有手槍。墨晨一句話都沒回答他,墨晨存了心要一個人誘殺手射箭,所以讓尋了一個絕佳的視野,槍支掩藏在他的袖口之中。
朦朧的月光下,四面都是岩石。
十分空曠,一支獵箭射穿空氣,飛速而來,墨晨眯起眼睛,一點都沒有驚訝,迅速地閃過獵箭,他們似乎沒想到墨晨會閃開獵箭,又接二連三地射箭。
墨晨精準地判斷了方向,人影如鬼魅一般地竄上去,接著朦朧的月光,他看到山坡那一面有兩個人,身體高大,拿著弓箭,正向他射過來。
獵箭射在岩石上,發出尖銳的聲響,兩人沒想到會有男人反抗,且尋找過來,彷彿更激起了他們的殺人**,幾支獵箭又射過來,墨晨一一閃過,且保持了一種鬼魅一般的速度向他們靠近。尼克早就跑回山上報信,那兩人有些害怕,頓時想逃,墨晨冷冷一笑,一想到顧寶寶有可能被他們追擊過,心中一怒,手槍已在手,朝他們的大腿開槍。
槍聲響起,山上空曠,槍聲特別的明顯,墨晨的槍法哪怕距離這麼遠,視線也沒那麼好他也能精準地射中了兇手,他走近才發現是兩名模樣酷似的男人,穿著獵手服,背著弓箭,因為大腿中槍,整個人都麻痹,無法行走。墨晨把他們丟下岩石那邊,一個手勁把他們劈暈了。
尼克到山上報信,眾人聽了都很害怕,一聽到有死人,眾人嘩然,亂成一團,尼克已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他讓鎮民們都相聚在一起,不要走散。
清點人數,一共是八個人不見了。
他們發現的屍體有五個人,顧寶寶和兩名女孩失蹤了,墨晨去尋找兇手,人都沒找到。木木和森森擔心極了,想去找墨晨和顧寶寶,卻被尼克等人攔住。
身為男人,發生這樣的謀殺案件,鎮上還有人失蹤,當然不能袖手旁觀,有十多名男人拿著手電筒,自動自發去搜索,孩子和婦女們被保護起來。
森森紅了眼圈,很擔心寶寶和墨晨。
「媽媽和爹地不會有事的,是不是?」森森自言自語,沒人回答他。
小鎮上組成了十幾人去找人,很快就發現了墨晨和那兩名兇手,他們好像是獵人,不知道為何殺人,男人們把他們綁起來,期間他們也醒來,眾人逼供,他們卻笑得很詭異,墨晨讓人以屍體那處黑森林為圓心搜索,沒一會兒又找到一具屍體,還剩下顧寶寶和一名女子。
看這樣子,凶多吉少。
墨晨十分悔恨,恨自己為什麼要走開,深山老林,為什麼要一個人出來,這讓寶寶和孩子們擔心,如果他不走開,寶寶也不會出來找他,也不會遇上危險。
林林的事情是這樣,他又是這樣,什麼時候才能學乖一點,此刻的墨晨,十分自責,且恐懼,害怕找到顧寶寶的屍體,有人發現了一組匆忙的腳印,一直蜿蜒向別的山,墨晨迅速沿著這組腳印追上去。獵手們似乎是以殺人為樂,更以追逐為樂,追著他們跑了很長時間,最後腳步聲愕然而止,再也看不見,只看見一片血跡。
「寶寶……」
「lisha……」
「shirry……」
山林中回蕩著他們的呼喚聲,警笛聲也闖入了寂靜的森林中。
「這裡有一人,這裡有一個人……」一名男人大喊著,墨晨匆忙跑過去,一看不是顧寶寶,是shirry,她肩膀中了一箭,不是要害,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學過急救的人慌忙給她做急救,墨晨汗水從額頭上不斷地低落,只剩下寶寶了,shirry看起來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很幸運,獵箭沒有射中要害,那他的寶寶呢?
他的寶寶命運又會如何?
「寶寶!」墨晨和尼克,還有幾名男人瘋狂地尋找顧寶寶的下落,突然山坳里有微弱的應聲,這樣的微弱的聲音別人聽得很不仔細,墨晨卻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急急忙忙爬到岩石下,一眼就看到失落在別處的球鞋,那是寶寶的球鞋,顧寶寶人躺在石頭堆里,痛苦不堪地呻吟中,額頭被撞破,一片血跡。
墨晨一著急,迅速跳下來,雖然扭了一下,卻不傷大雅。
「寶寶……」墨晨不知道她傷到哪兒了,一時不敢動她,碰觸著她失去溫度的手,頓時紅了眼圈,她沒事……
他的寶寶沒事。
雖然傷著了,卻沒有生命危險。
墨晨突然一把,狠狠地把她抱在懷裡。
顧寶寶有些昏沉,抬頭輕輕拍了拍墨晨,「我沒事。」
墨晨突然低下了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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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晨的吻猛烈又粗暴,帶著一種急躁的,失而復得的熱烈,瞬間淹沒了顧寶寶的氣息,讓她完全迷失在他的親吻中,墨晨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咽下去的瘋狂,甚至弄疼了顧寶寶。
他太恐懼。
從發現第一具屍體開始,他腦海里就一直不停地回放著顧寶寶可能會遇害的悲慘畫面,這讓他手腳發涼,他的寶寶什麼都不會,一點逃生技能都不懂,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中要是被殺手盯上了,她一定逃不了。他害怕自己找到的只有寶寶的屍體,墨晨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
隨著一具具屍體找到,男人們,女人們都比寶寶強壯,都死亡了,他們粉碎了墨晨的希望,他以為找到寶寶時,他會看到寶寶的屍體。
他知道,如果顧寶寶真的出了意外,他這輩子就毀了。
尼克等人別過臉去,沒有看他們,墨晨深深地把她抱在懷裡,心臟劇烈跳動,久久不能平復。
顧寶寶被他抱得發疼,忍不住提醒墨晨,墨晨微微放開她,慌忙檢查她的身體,一邊急切地問,「除了額頭,還傷到哪兒了嗎?」
她滾下來的時候,額頭撞傷了,血跡都幹了。他不知道她身上還有什麼傷口,她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顧寶寶臉色蒼白著,冷汗陣陣,墨晨總算髮現她背後一片血跡,他的手心一片濕潤。顧寶寶的腰被尖銳的石頭划傷了,流了不少血,墨晨看著心疼不已,他的寶寶……
「沒事,你會沒事的。」墨晨說道。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目光凈是憐愛,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露營當然是不能再繼續了。
警方很快介入,救護車也來了,顧寶寶被送到醫院處理傷口,墨晨帶著孩子做筆錄,這兩個身份不明的兇手不知是誰,讓墨晨鬆一口氣的是,幸好不是來殺他的兇手。
如果兇手是來殺他的,卻連累這麼多無辜的人,他會很自責,六條人命,一人重傷,他們太瘋狂了,墨晨想不通,為什麼他們要殺人。
只是因為好玩嗎?
無冤無仇的。
因為墨晨開槍打了兇手兩槍,做筆錄要長久一些,又因為情況特殊,墨晨的身份也特殊,警方沒有扣留,就是耽擱了一段時間。木木和森森都很擔心顧寶寶,做完筆錄,墨晨就帶著孩子們去醫院,已經很晚了,孩子們卻很精神,顧寶寶都是外傷,處理包紮后便睡著了。
她今天受了驚嚇,墨晨知道的,顧寶寶的球鞋都髒得不成樣子,衣服也破破爛爛,顯然是慌不擇路,所以才會造成這模樣。孩子們不能熬夜太久,墨晨送他們回家休息,等他們都睡著了,墨晨再返回醫院陪顧寶寶。
顧寶寶睡得很不安穩,不停地做噩夢,冷汗一陣陣地流,口中全是一些他聽不懂的方言辭彙,應該是顧寶寶國家的母語,一般人還真聽不懂,小語種嘛。
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不停地安慰,撫慰顧寶寶受驚嚇的心。
好一會兒,顧寶寶才平復了夢境,沉沉地睡了過去。墨晨自責不已,他的出現為什麼總給寶寶他們帶來麻煩和痛苦,如果不是他,這一次寶寶也不會出事。
總是這樣。
他想對他們母子三人好,想給予他能給予的一切,哪怕他沒有,他也會想方設法給他們,可為什麼他帶給他們母子的,竟然是災難?
寶寶定然很後悔遇見他吧,如果沒有遇見他,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他和她不曾相遇,寶寶如今的日子會好過許多,沒有孩子負累,會遇上疼她,愛她的男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無憂無慮。
這一夜過得十分難熬。
墨晨一直陪著她,第二天一早,尼克帶著一束百合花來醫院看顧寶寶,她還沒有清醒,經過這一夜,尼克對墨晨似乎也有了改觀,他一直以為墨晨是吃軟飯的,什麼都不會。可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看到墨晨有那麼敏捷的身手,那麼冷靜的頭腦,那麼快速的思考,且那麼快就制服了兇手。
真的不一般,他救了很多人的命,如果墨晨沒有制服兇手,這一天恐怕有很多人要喪命,因為兇手把屍體藏起來不想讓人發現,就是不想引起騷亂,想要殺更多的人。
墨晨阻止了這一切。
情敵什麼都是浮雲,男人嘛,天生崇拜力量,崇拜強者,古今中外都一樣,誰有力量,誰就是英雄,誰就是光環所在的地方。
「你怎麼會有槍?」尼克實在忍不住好奇,問墨晨,一般人誰身上會佩戴一把槍支啊,而且是沒有經過證明的槍支,別人家庭里有槍支一般都是防身的,沒有人隨身都帶著一把手槍的。
他是誰啊?
「對你而言,這並不重要。」墨晨口氣很淡漠,太多的自責壓在墨晨心裡,他的心情並不是那麼好,語氣也不是那麼好,尼克以為他擔心顧寶寶,也沒有動怒。
墨晨不說,他也識趣的沒有追問。
只是對他改觀了。
他應該是很厲害的男人吧,這麼蹦著身子,面色嚴肅,矜貴中透出誰都無法忽略的高貴和權威,那是一種長期處在高處的人才會有的威壓。
雖然墨晨知道那兩個兇手不是來殺他的,並不是他連累了鎮上的人,可他還是很想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他問尼克,那兩人是誰,為什麼要殺人,尼克並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們是慣犯,北部有一座保護公園也出現過類似於的案件,只是兇手一直逍遙法外。
他們只是換了一個地方,正好他們這批露營的人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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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和木木一早也來看寶寶,帶來熱騰騰的豆漿和三明治,那是木木早上現磨的豆漿,讓墨晨補充營養的,墨晨沒什麼胃口,卻很感激兒子。接過來聊表意思地喝了幾口,三明治倒是一口都沒動,森森讓墨晨去休息,他們守著媽媽就可以,墨晨只是一笑而過。
小鎮上的人都把墨晨當成英雄,是墨晨制服了殺手,這麼快就破了案,不然不知道多少人要受害,他們是慣犯,身上背負了幾十條人命,總算落網,警方都很感激墨晨的。
墨晨只是一小,並沒有多說什麼,鎮長等人都親自來看顧寶寶,只可惜顧寶寶沒有醒來,他們沒在醫院多逗留,沒一會兒就走了。
人來人往,說了什麼墨晨卻不在乎。
顧寶寶醒來時,已是中午,刺眼的陽光被白色的窗帘遮擋少許,哪怕如此,病房裡也是如此明亮,帶著耀眼的光芒,她一時忘記自己在何方。
記憶慢慢地回籠,顧寶寶臉色一白,她去找墨晨的時候聽到痛苦的呻吟聲,那裡躺著自己認識到一名女子,胸口中箭,她擔憂至極,慌忙過去,誰知道女子很快就沒了氣息。有人朝她射箭,且在她的後面,顧寶寶驚險地避過一次,想要跑回山上,他們的位置在高處,跑回去就想想是自投羅網,她沒辦法,只能往下跑,可他們彷彿就在她的身後不停地追,時而有落箭在她身邊掃過,嚇得她不停地奔跑。
奔跑中,看到了一對情侶,得知情況后三人一起奔跑,結果那兩人就被射殺在她眼前,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黑暗中奔跑不慎滾下山坡,她把自己縮在岩石堆中,昏迷了一陣子,他們恐怕以為她死了,所以放過了她。
身上都是外傷,腰傷比較嚴重,被尖銳的石頭刺入,傷口很深,其他地方出來輕微腦震蕩,倒是沒什麼。
木木,森森和墨晨都在房間里,見顧寶寶醒來,兩個孩子一人一邊地趴在她身邊,顧寶寶輕輕地撫著他們的頭髮,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
她昏迷前就想著,幸好有墨晨,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她的孩子們也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萬幸。
如今能醒來看到她的寶貝們,顧寶寶感激上蒼。
墨晨站在一旁,都不敢靠近,木木和顧寶寶說了一會兒話,識趣地帶著森森出了病房,墨晨走過來,坐在顧寶寶身邊,一時竟然失去了語言。
他不是一名口拙的人,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說出一句對不起。
他很抱歉。
讓寶寶受了驚,受了傷。
「兇手抓到了嗎?」顧寶寶微笑問,墨晨點點頭,也告訴顧寶寶是慣犯,顧寶寶說道,她知道是慣犯,因為這個案件她聽說過,去市場時候聽人提過,那陣子都沒人去跑步什麼的,怕出事。
兩人沉默下來,顧寶寶欲言又止,最終說,「你不要這樣,不關你的事。」
墨晨搖頭,輕聲說道,「我總是給你們帶來災難,寶寶,真的很抱歉,我以為我能保護你們,再也不讓你們受傷,我總是那麼自信地以為,你們在我身邊,一切無憂,可為什麼給你們帶來傷害,帶來災難的人,永遠都是我,林林這樣,你也這樣,幸虧你只是受傷了,如果出了意外,沒了性命,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要怎麼過。」
「這關你什麼事?」顧寶寶略微茫然,不理解墨晨的思維。「人家殺手早就等候在山上,等著追逐的快感,殺人的快感,你是無法阻止的,他們犯了罪,你為什麼要自責。」
「如果你不出來找我,你就不會出事。」墨晨說道,堅持認為這一點,寶寶是因為他才出了事情,顧寶寶覺得哪兒不對勁,可一想,又說不出來。
「林林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我以前說過的那些話,你忘了吧。」顧寶寶說道,苦澀一笑,「我早就不怪你了,孩子們也不怪你,那是意外。」
「我怪自己,哪怕所有人都不責怪我。」墨晨說道,頹然地把雙手插到頭髮上,他看起來很痛苦,也頹廢,也很茫然,似乎被什麼東西困住,,無法自拔。
看到他這樣,顧寶寶覺得很難過,意氣風發的墨晨,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他應該是快快樂樂,繼續意氣風發的。
想起他急切的那個吻,顧寶寶微微閉上眼睛,她是鐵石做的心都能感覺到他多愛她,多怕失去她,那一刻比任何時刻都能感受到,墨晨所謂的愛。
雖然她不是很懂,卻很心動。
顧寶寶拉著墨晨的手,墨晨抬起眼,她才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血絲,一夜沒睡的疲倦,還有受到打擊的失望。顧寶寶這人也是奇怪,茫然的時候家的路都找不到,理智的時候又很理智。
「墨晨,別再怪你自己了,幸虧我出來找你,如果我不出來找你,你也不會發現我失蹤了,過來找我,也不會發現那些屍體,也不會制服兇手。那麼昨晚,可能我們小鎮上的人都會沒了性命,鎮長,我的朋友們,我和孩子們,可能都會因為這一次露營失去生命,或許是更多的人失去生命。他們是慣犯,殺人為樂,隱藏屍體就是為了殺更多的人,如果不是你制服了他們,他們得到該有的懲罰,我們這些人,恐怕都要在地下相見。」
「所以不要怪你自己,你做得很好。」
墨晨一震,驚訝地看著顧寶寶,目光深邃難懂,反手握緊了顧寶寶的手,「你真的這麼想?」
顧寶寶點頭,「不管我是不是這麼想,事實都是如此,墨晨,木木和森森會以你為傲,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那你呢?」墨晨輕輕反問。